作者:鸾镜
沈清棠落下心来。
采薇一直在旁边听着,眼都哭红了。
好在沈清棠已提前与她说好,纵是再不舍。最后也只能听话,跟着花枝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从始至终,沈清棠手里的珠钗都没离开过她的脖颈。
砚书叫她所控,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稍有动作,那珠钗便往里进一分,殷红的血珠即刻从她白玉似的颈里溢了出来,慢慢往下淌。
她是当真敢对自己下死手。
砚书哪里还敢妄动,老老实实的守在屋里等着裴琮之醒来。
一夜的时日,两个姑娘早不知脱身到何处去了。
裴琮之翌日正午才醒。
一睁眼,便是砚书跪在面前请罪,“公子,采薇叫姑娘送走了。”
沈清棠也在旁边,看见他醒了,这才放下举了整整一夜的珠钗,脖颈处叫珠钗扎破的伤口显露了出来,在她细白如玉的颈上,分外显眼。
事到如今,裴琮之焉能不知她做了什么。
没有意料中的暴怒,甚至连责备也没有。
他让砚书取了伤药来,亲自净了手来为她上药包扎。
伤口不大,却有些深,伤药微一抹上去便是火辣的疼,沈清棠忍不住蹙眉咬唇,不敢吭声。
他看在眼里,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悉心上药的动作却越发轻缓。
上好药,又净手唤人送饭食进来。
沈清棠一夜没睡,人是疲的,胃口自然也不大好,随意吃了两口粟米粥便搁了筷箸。
第122章 折磨
“我吃不下。”
她看着裴琮之,“我能不能回厢房去歇息?”
裴琮之执筷用膳,他吃得也慢,极是慢条斯理,闻言搁了筷箸抬眸看她,是清冷的眸。
“不必回去,就在这儿睡。”
他话里虽平静,却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没法抗拒,只能顺从,乖乖去了里间。
褪去身上熏了香料的外衣,她躺去榻上。
锦被上也有香,是衣裳上的香沾染上的,还有一点不易觉察的苏合香,被杂香遮掩住了,需得细细闻才闻得出来。
沈清棠当真是困极了,在这些香气冗杂中,径直闭眼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屋子里已是漆黑一片,连烛火也没燃。
她这一觉,竟是将整个白日睡过去了。
腰上一只沉沉的手搂着她,她动弹不得,拧了拧身子想要挣出来,就听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沈清棠是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的,也不敢抵抗,闻言当真停住,任由他抱着。
初时只是轻轻搂抱,她虽心有抗拒,却也强忍着。后来那搂在腰际的手却愈收愈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放开我……”
她开始推搡,抵着他的胸膛要退出来。
挣扎太过,他也恼了,索性翻身,一把将她按在了身下。
暗夜里一双看过来的眼格外阴冷凛冽,压迫骇人。
如凌戾鹰隼。
她忽然觉得恐惧,缩着身子往后躲。
却是徒然,他牢牢压着她,男女之间的力量很是悬殊,她的那一点挣扎在他眼里完全如同小打小闹一般。
“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得愈发厉害,声音也因害怕开始溢出哭腔,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他的禁锢。
他任由她挣扎抵抗。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是成竹在胸的猎人,在审视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死命扑腾,都是白费力气的徒劳。
直到她身疲力竭,再不挣扎,只能抬着清凌凌的眸看过来,怒着眼,倔强不知死活的模样。
“你到底要如何?”她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挑着眉,看着她,忽而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风流意味。
沈清棠心头狂跳。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要跑,却还没来得及下榻,就叫他一把抓了回来。
强行按在榻上,是温热的唇落下来,亲吻含吮,辗转厮磨,吞噬她的所有思绪,再趁着不备,悄悄擒住她的手腕。
有两条裁成条状的绸布,柔软,不会伤肌肤。
一头绑在两边的床柱上,一头不知何时系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等到沈清棠回过神来,她已经被缚在这床榻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
她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眼里也满是惊恐。
裴琮之坐起身,垂眸凝视着她,而后目光缓缓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这种姿态实在太不堪了。
沈清棠咬着唇,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盈盈欲泫。
“妹妹似乎总是想跑。”
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落在她紧咬的唇上,再慢慢往下,摩挲她细长白皙的脖颈。
“为什么总是要跑,为什么不能留在我的身边?”
不安分的手再往下,是她的衣带,轻轻解开,白玉似的欺霜赛雪的身子就露了出来。
她全身紧绷,隐隐颤抖,却动弹不得,只能任那指腹在她身上反复游走流连。
她羞赧难当,轻颤着双睫,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缓缓流入鬓间。
他还在继续,慢条斯理的语气,意味深长的话,“不如我将妹妹绑起来,缚住你的手脚,打断你的脊骨,就像现在这样。妹妹是不是就再也不能逃离了?”
沈清棠毫不怀疑,他是当真存了这样的心。
“你不如杀了我。”
她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看他,声音切切哀求,“裴琮之,你杀了我好不好?”
“不好。”
他摇头,眉眼陡然凌厉起来,“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他叫她折腾够了,苦苦寻觅,好不容易将她抓在身边,她却还是要逃。
“你回去见过燕城是不是?”
这次回上京,他也去了那间她曾短暂停留过的酒楼。
从上面俯视而下,可以将整个阔长街道收进眼里。
那一日,她是存着怎样的心绪,躲在这里,看平南王府娶亲,看那个曾要娶她的人去娶别家姑娘做新妇?
有没有一瞬间,她想起过自己——这个害她姻缘尽毁的罪魁祸首。
他现在当真是很可怜。
他囚住了她的人,她的心却不知远飞到哪里去了。
他抓不住。
爱而不得,江婉一语成谶,他步了他父亲的后尘。
可是他是那样孤傲的一个人。
不会卑微乞怜,不会苦苦哀求,他只能生怒,用尽各种手段,想叫她臣服。
她却是倔强,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和他拗着劲对峙,眼里的慌乱却将她的害怕和胆怯暴露无遗。
于是他俯下身,带着惩罚的狠狠噬咬落在她脖颈。
原先他亲手给她包扎上药,缠好的纱布,被他毫不留情扯去。那个叫她用金钗刺出来的伤口裸露了出来,上面还有清苦药涩味道,他毫不在意,径直咬下去。
突如其来的疼痛叫沈清棠忍不住闷哼出声来。
她疼得吸气,眼里的泪止不住,一滴一滴往下落。
无声无息地哭泣。
他也会停顿起身,去看她哭得支离破碎的脸,目光沉沉,眉心紧蹙,似是心疼犹豫。
可是很快,不管不顾再度倾身而下。
这次不是她的脖颈,是胸脯之上,然后慢慢往下游移。他处处噬咬,温热的唇落在哪处,哪处便留下了他的痕迹,铺天盖地,要将她吞噬。
沈清棠实在受不住,渐渐哭出声来。
疼吗?
她更多的是羞耻,身不由己,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随意折辱拨弄。
最后浑身都叫他刻下了印记,斑驳隐痛,千疮百孔。
他还在继续,接下来的是她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