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日不上朝
原本寻思着明年生娃子,眼下这情况,连和媳妇睡一张床都不成,娃子都找不到地儿来。
不成不成,啥过几日,明儿,明儿就带着满仓回周家村搬东西,也不用等开春雪化了,有他带路,山路有啥走难的,都该好生锻炼起来了,别回头腰挎大刀的官兵上门抓人,他们跑都跑不了。
嗯,就这般,明儿就去周家村拿东西,后日叫上陈二牛一道进山建房子。
山里多宽敞,再不用挤着睡。
再不成还有石洞,他还没带媳妇去瞧过呢,那处地势高,山中美景一览无遗,指不定景美人猛,娃就来了呢?
【作者有话说】
稍后捉虫
(今儿流泪的人有些多哈)
第117章 117
◎搬东西进山(修过啦)◎
造娃是大事, 半点磨蹭不得。
第二日吃了朝食,卫大虎便带着满仓回了周家村。
回家搬东西这事儿昨夜就和他说了,满仓是个听话的娃, 当初卫大虎叫他存粮,他啥都不问,回头就把粮食全都搬到睡觉的屋,眼下说要把家中的东西搬到姐夫家来,再拿去山里, 他也不问为啥要进山,姐夫说啥就是啥, 听话的很。
在卫大虎眼里,满仓和狗子没啥区别,都还是个小娃,世道乱不乱这些都是大人应该操心的事儿,说太多反而压他心思。
不过在路上,卫大虎还是说了句:“你家的东西搬到姐夫家来, 还是你的, 就是换个地儿放,你心里别多想。”说这话是想到周氏族人,当年他们把岳母赶走不就是担心她老人家重复在李家干的事儿,偷偷把田地家产卖了带上女儿跑路?
他晓得满仓不会那般想,但这人长了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甭管娃子心里会不会乱琢磨, 他都得提一嘴, 免得他多心。
“姐夫你别这么说, 我, 我知晓你是为了我好,我心里都明白。”满仓走路没他那般快,卫大虎迈一步,他得加快速度跨上两步才追得上,他咋可能是那般不识好歹的人,回家搬东西这事儿连娘都没有二话,何况昨夜姐夫和卫叔说起县里的见闻,他躺在旁边也是听见了的,姐夫好不好,对他有没有坏心思,他又不是蠢人,心里难道不明白?
何况姐夫还在山里给他和娘还有弟弟建了两间屋子,这些他之前都没有说过,建好了才叫他们知晓。那不但是两间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屋,更是乱世之中的避难地,别说只是把东西搬到姐夫家,便是粮食全都拿给姐姐,叫她煮来全家一道吃又如何?
他是半点不在意的。
“你明白就好,反正你就记住,心里不准藏事儿,有啥话都说出来,你姐夫我是个大老粗,可不爱猜来猜去,咱有啥明着说。”卫大虎笑着揉了揉他脑袋,满仓笑着躲。
说说笑笑来到周家村,今儿没下雪,但昨晚下挺大,以周二毛为首的娃子满村子乱跑,大人们则在扫雪。
看见满仓和他姐夫回来了,那三嫁娘和后头男人生的儿子却不在,有婆子便笑着问:“满仓,你娘和你那个……弟弟呢。”
满仓埋着脑袋不搭理她,他又不是听不出好赖话的小娃,她面上倒是在笑,语气可没多少关心善意,尤其是说到狗子,她下撇的嘴角和眼中的趣味藏都藏不住。
他当没听见,不说话。
“在我家呢。”他不搭理,卫大虎却笑着一把揽过满仓消瘦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看着那婆子爽朗道:“我岳母就生了我婆娘一个闺女,我这个当女婿的自然要孝敬她老人家,昨儿家中杀了一头羊,我家里人少,咋吃都吃不完,可不就得多留岳母和两个弟弟在家多待一些日子。这不,最近日日下雪,天气冷得很,家中被褥不够使,满仓说家里有多的,我们兄弟二人一大早就家来拿了。”
他说羊肉多到吃不完,瞧着婆子目瞪口呆咽口水的模样,心眼坏得在心头乐翻天。
这也正好寻了个回家拿东西的正当理由,免得她们又在私下嘀咕他这个当姐夫的上妻弟家“打秋风”来了,回头周家那群糟老头闻风而来,他便是不惧他们,被他们缠上也烦人。
“杀羊?你家养了羊?不知可有羊奶?”婆子连忙追上他们,她儿媳上个月生产,奶水不咋足,小娃日日饿得扯嗓子哭,家中也不可能顿顿熬米汤喂,他家若是养了羊,倒是可以求些羊奶。
“我家不养羊,也没羊奶,羊肉倒是有,三十五文一斤卖你,可要?”眼看着她都追到家门口来了,卫大虎立马摆出做生意的姿态。
“三十五文一斤??你咋不去抢呢!”一听没有羊奶,一斤羊肉还卖三十五文,婆子立马扯着嗓子开嚎,“你家羊肉吃了是能升天当神仙不成,这么贵价!”
“吃了我家羊肉可不就是快活似神仙。”
“你是要学那王婆卖瓜不成?还吃了似神仙,你咋恁会吹嘘!”
“不买就不买,可不兴看轻我家羊肉,就值这个价。”
“我呸!”
满仓摸出钥匙开门,听着姐夫和她有来有往胡诌,心里头乐得不成.
卫大虎也懒得和她纠缠,本就是随口一说,三十五文就想买他家的羊肉,她愿意买,他还不愿意卖呢。两步跨进门,他反手便把她的惊呼嚎叫关在外头,招呼满仓:“娘说家中有个破板车,搁哪儿呢?找出来,咱拾掇干净,今儿一次就给拉完!”
满仓便去后院一通扒拉,板车上头堆着柴垛,满满当当的柴火把板车遮得严严实实。这是他爹在世时家中最重要的“资产”,他爹去世后,邻居族人都惦记过,每次都让他装憨糊弄过去,那些人是个啥性子他咋可能不晓得,怕是“借”出去一次,他便再也要不回来了。
板车经年累月用来堆柴火,脏的不得了,卫大虎不在意,叫满仓找了个张帕子,他把板车从头到尾擦了一遍,自然是没擦干净,待会儿要放被褥啥的,沾不得水,只能将就使。
至于要搬到山上去的东西,照满仓的想法,那是恨不得全给搬上去,上到粮食被褥,下到一张瘸腿凳,甚至是缺了口的水缸,就没有一样不金贵的。去了山上,就相当于是搬进一个新家,除了四面墙,屋里啥都没有,他当然是啥都稀罕,啥都想带……
卫大虎好似知晓他在想啥,他干脆跟着一道进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先是把最重要的粮食给搬出来,然后是衣柜里的衣裳被子枕头,也不管是谁的,全给丢床上,最后用铺床的褥子卷吧起来系成一个大包袱。
他动作简单粗暴,满仓有样学样,去了自己屋,他这些年攒的私房钱上回便拿去了姐夫家,要不咋说他听话呢,卫大虎叫他们母子把值钱的随身带,那就是真带,如今家中是半个铜板都找不着,家底比脸还干净。
两个屋的被子衣裳卷成俩大包袱丢粮食上,卫大虎连针头线脑一块破布头都没放过,他知晓妇人家最稀罕这些瞧着不起眼的物什,平日里没啥事儿干,都是抱着针线篓子缝衣裳纳鞋底,是万万缺不得的。
两间屋子都搬空了,床上都薅得干干净净,就剩下个光秃秃的床板子。好在是这会儿没有外人在,不然只需往屋子瞅上一眼,他今儿就要被当做强盗被周氏族人举着棍子围攻。
满仓去灶房把家中那点为数不多的粗盐调料菜鸡蛋都给一股脑装在背篓里端了出来。
他俩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一番犹如强盗进屋,比桃花拿着剪子剪羊毛薅得还干净,放眼望去,灰扑扑的家中只剩下一堆破旧的桌椅板凳,屋檐下的柴火,院子里的缺口水缸,便是水瓢碗菜刀砧板,都被满仓用松软的树叶松针给垫吧着给装到了背篓里。
“姐夫,柴火……”他还舍不得屋檐下的柴火,这些可都是他日日进山寻的,费老大劲儿了,平日里烧火都特别节省。
“山里啥都缺,就是不缺柴火。”卫大虎说完,想了想,还真去屋檐下抱了两捆柴火过来。
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和老大一张破布,还有家中唯一的蓑衣,他把柴火放在显眼的位置,粮食则放在最下面,上头是两大包衣裳被子,扎扎实实堆在上头,几乎把粮食全给遮住。最上边儿便是柴火,两捆还不够,他又去屋檐下抱了几捆过来,叫满仓护着板车上的物件,他用麻绳来来回回缠了好几圈,把东西全给绑在上头。
家中有板车这事儿还是今晨娘说的,卫大虎原本的意思是慢慢挪,三五日回来背些,这样不打眼。
可知晓家中有板车,他又惦记着带陈二牛进山建房子一事,还有他心痒痒的娃儿,顿时是半点都忍不了了,干脆一次就给搬完拉倒,只需稍作掩饰,只要把东西运出周家村,他们爱咋在背后嘀咕他就嘀咕呗,他又不会少块肉。
板车堆得像坐小山,换作寻常男子,怕是得三四个才能推动,卫大虎一个人就成,他甚至都没让满仓动手,卸了门槛,自个便推了出去。
这番动静自然是引来好些瞩目,满仓背着装满碗筷和一些厨房家伙什,明明很重,压肩膀得很,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面色轻松关了门。
和以往无数次出门一样,仿佛只是进个山,下个田,一会儿就回来。
“满仓,你,你咋带恁的多东西,板车上咋还堆着柴火?”邻居妇人看得瞠目结舌,满仓他姐夫在家中杀羊,要留他们母子三人吃肉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村,她们也晓得他这回回家是拿被褥的,可,可这拿的会不会太多了?
咋连柴火都要拿?
卫大虎弯着腰,一双大掌握着车柄,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的惊呼声中,轻轻松松推着车往村头走去。
满仓还是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嘴巴比那河里的蚌闭得还严实。
卫大虎见她们跟在身后,故意调侃道:“炖羊汤费柴火,冬日山里滑,干柴火不好寻,我这个当女婿的留岳母在家吃肉喝汤,眼下来都来了,顺道拿两捆柴火咋了,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作甚,太客气反而伤感情。”
“嚯,你家还真杀羊了?三十五文一斤贵了些,你若愿意让让价,我就买上半斤!”有人说。
他说话逗趣,那板车被蓑衣和破布捆得严严实实,只能隐约从鼓起来的空隙瞅到柴火,她们原本还在心里嘀咕满仓姐夫不讲究,真就破落户做派,连柴火都拿,可眼下听他说话,她们倒是觉得可乐。三十五文一斤的羊肉呢,这玩意儿在冬日里可是个好东西,喝上一碗周身都暖呼呼的,肉和柴火还真没得比。
还真有人想买啊?卫大虎在心里嘀咕,可他没想卖啊,自家都不够吃呢,顿时是不再说话,闷不吭声唬着一张脸把板车推出了周家村。
这一路倒是万众瞩目,但没不长眼的跳出来指手画脚,许是天太冷,那群老家伙都在家中窝着,反正不管是啥原因,他们到底是没受到啥阻拦,畅通无阻离开了周家村。
至于会不会落下一个“不愿让价就黑脸,不会做生意”的坏名声,他是全然不在意。
一路没说话,二人闷头赶路,直到走出周家村的范围,上了大路,看见蹲在桥头岔路口的陈二牛,满仓才猛地长吁一口气。
“赶紧的,来搭把手。”卫大虎连忙招呼,不是累,纯粹是这破板车不好使,他推着费劲儿把握不好平衡,两只胳膊崩老紧,酸的很。
陈二牛老早就等着了,闻言屁颠颠跑过来,他也是个强壮汉子,一身腱子肉,就比卫大虎差上些许,力气大着呢:“都拿了些啥,嚯,还有柴火呢,真有你的。”他伸手接过柄手,推了会儿便找到了平衡,在这方面竟是比卫大虎还要强些。
卫大虎则接过满仓的背篓,只把背篓里装着鸡蛋的篮子拎出来给他,这才得空关心他家那只宝贝下蛋母鸡:“母鸡就放林大爷那儿吧,叫他给你养着。”
说到林大爷,满仓脸上的笑容暗淡了几分,他抿了抿唇,犹豫许久,到底是没好意思开口。
卫大虎却好似知晓他在想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他一个孤寡老头,多一人也不妨事儿,既然他对你有恩,这情姐夫帮你记着。不过眼下却不方便,不说山里还没拾掇出来,就说今儿回周家村推了这老些东西,实在打眼,若是再带上他,怕是那些老家伙得起疑心了。”
满仓闻言眼睛立马就湿润了,看着姐夫的眼神全是孺慕,说话都有些哽咽:“我,我实在担心他,他老人家虽然脾气不好,但对我很是疼护,性子也不差的,就是不耐烦应付村里人,所以大家伙才说他不好相处。”
这事儿他搁心里很久了,但一直不敢说,他都是被姐夫护着,咋有那个脸开口求他带上林爷爷,林爷爷和他们无亲无故,便是与他有恩情,也是他的事儿,和姐夫无关的。
他心里难受,却不想他姐夫什么都明白,说这些宽他心呢。他的意思满仓听得懂,不介意带上林爷爷,但是眼下不成,时机不合适。
这样就够了,压在心口的最后一块石头挪去,满仓脸上露出一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悦。
“谢谢姐夫。”满仓看着卫大虎,一双眼睛亮亮的,连声调都比平日要欢快几分,整个人瞧着都没那般怯怯了。
“谢啥谢。”卫大虎笑着搓了搓他的脑袋,“不过可得记住了,日后有啥事儿直接说就成,再不要憋着了。”
“嗯!”满仓重重点头。
一路换着推,一行三人回到村里时,已临近午时。
走到半道上,他们还遇到了李大郎一家三口,瞧着是刚从长桥村回来。如今他们的靠山朱屠夫一死,还死得不咋光彩,被县里的贵人威胁要报复他们,曾经门庭若市的朱家,如今已是门可罗雀。
卫大虎虽没有亲眼瞧见,但也能猜想到,那日听着朱屠夫回村便拎着篮子登门讨好的人家,如今怕是有多远躲多远,这丧礼许是冷清。
没啥交情,甚至还有仇怨,两边人都没打招呼,各走一条道,泾渭分明。
到了家,陈二牛把板车放下就想跑,被卫大虎压着吃了顿午饭,吃饭是次要的,主要和他说说明日进山的事儿:“你和你婆娘若是不担心柴火被偷,干脆把门一关,挑上粮食,带上铁牛,一家三口都进山去。建房子不是啥轻省活计,昨儿我私下问了大哥,大舅和二舅想进山瞧瞧,顺便也带些东西上去,家里要有人守着,这回他和大嫂二哥都不进山,建房子他们帮不了忙,只能靠你们夫妻,我也能搭把手。”
真忙起来,大舅他们自然也会帮忙,但这话没必要说出来,大舅二舅毕竟是长辈,甭管他们帮不帮忙,至少在算劳力的时候不能把他们算上。若进山的是陈大石兄弟,卫大虎都不会说这话,兄弟之间不同,帮忙都不需要张口,自己就来了。
陈二牛也是知晓好歹的人,闻言直点头:“我婆娘也是这个意思,眼下啥都没山里房子重要,啥田啊地的,先把这头捋顺再说,我家没老人搭把手,全靠我们夫妻二人,就是担心铁牛跟着我们进山会不会拖累了,他一个小娃帮不上啥忙,还净添乱。”
“你还指望铁牛帮忙给你建房子不成?”卫大虎笑着锤了他一拳,“放心吧,明儿进山的人多,我岳母和两个弟弟也要去,有狗子和满仓在,他们三个小娃正好做个伴。”
“那敢情好,我这下就没啥好担心的了。”陈二牛挠头傻乐,他一开始就是担心把铁牛带进山,他和招娣忙活建房子,他一个小娃子在山里待不住闹人,回头惹了大虎他们烦心。
如今知晓狗子两兄弟要一道进山,娃子多了,他们自个就晓得一起耍,不会来闹腾大人。
“我们一家三口不在家,村里人定会起疑,我,我也说你带我去县里做工了?”陈二牛支支吾吾,他不是个擅长扯谎的人,生怕自己露馅。
“做工还带上铁牛?你个憨子!”卫大虎大笑,“不搭理就成了,你回头和铁牛好生说说,下山后别说漏嘴,自个把嘴巴闭紧,别个还能来掰开不成?便是掰开,瞧见的也是牙齿舌头,不是山里的房子。”
陈二牛忙不迭点头:“铁牛像他娘,嘴巴紧,定不会乱说。”说完,一张糙脸臊红了,“我,我也会管好自己,若是说漏嘴,就把舌头割了。”
卫大虎对他舌头没啥兴趣,晓得他那脑子就是摆设,吴招娣也没进过山,没经验,怕是不晓得要带啥,他便掰着指头和他道:“一家三口的粮食挑上,山里比外头冷,厚被褥得带上,衣裳也穿厚实些,热了能脱,冷了可就没得穿。建房子的家伙什山上有,这个不需操心,再带些菜,肉的话,想带就带,不带也成,我能打猎,深山里不缺那一口……你也别和我客气,回头等把房子建好,我教你们打猎,自有我坐享其成的时候。”
陈二牛便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儿点头:“大虎,我都听你的,你只管使唤我就成,我便是当不成猎户,不会拉弓射箭,没你厉害,但我有把子力气,比大哥二哥还强些,若是遇到野猪,我也能上手摁,胆子不小的。”他努力细数自己身上的优点,表示自己是有用的,能帮上忙,不会拖后腿。
卫大虎点头,起身拍了怕他的肩,晓得他心里惴惴不安,那种把身家性命都系在别人一念之间的惶恐不安,他咋可能感受不到?
他没说啥好听话安慰他,眼下说啥都没用,只看日子过下去,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自然就不会担心被丢下了。
约好明日寅时过来,陈二牛搓着手,愣是不顾他的劝阻,帮着把板车上的东西卸下搬去堂屋,这才在卫大虎的笑骂声中回了家。
且不提他回家后是咋和吴招娣说的,夫妻俩又是如何手忙脚乱收拾明日进山要带的东西。他一走,卫家也开始收拾,被卫大虎简单粗暴裹成一包的衣裳被子,桃花费了老大劲儿才拾掇好,这些都不用放衣柜,直接塞到大背篓里明儿带进山就成。
“你去收拾你们的,这些我来弄。”赵素芬赶她。
“成。”桃花也没和娘客气,去客厅寻了个箩筐,倒是没收拾衣裳,而是叫大虎去后山割了几扇芭蕉叶铺在里头,然后把昨儿剩下的羊肉全给丢进去,一块都没留。这些她准备全带去山里,留上两条新鲜的,剩下全给熏成腊肉,和上回熏的野猪肉放一起,啥时候想吃了便割上一刀。
除此之外,她还把之前晒好的菌子给带上了,大虎惦记老久的牛肝菌腊肉粒焖饭,这回进山可以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