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你说吧。”谢奚桃怏怏道。
“嘿,你爸白疼你了。”
谢奚桃:“我爸要知道你的暴|政行为,肯定更心疼我了。”
她正说着,手机响起,视线落过去,顿了顿看李珠:“和他打电话总可以吧。”
“你……”李珠话还没说,谢奚桃已经接起了电话,兴致不高的“喂”了一声。
“还在生气?”
“哪有。”手的事她早忘了。
“躲我呢?”
“我是那种人?”她问着,握手机的手又隐隐发热。“这你得问我妈,说是我天天欺负你,咱俩老实吵架,让你这个暑假都别来了,让我也别去找你。”说着,她恶狠狠瞪向李珠。
李珠摆摆手要电话。
谢奚桃丢给他,李珠也不挂老公电话,她的手机放到桌上后跟那边严涿聊起来,语重心长:“小涿啊,李姨这么做也是想让你俩都冷静冷静,大学生活都要来了,不管你俩关系好坏,总要习惯以后一年见两次的日子。”
严涿:“李姨,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你这里不会,我家桃桃就不一定了。”她看向谢奚桃,“就你俩这不对付关系,以后说不定寒暑假都懒得碰面。”
“妈,我说了多少次,我和严涿好着呢。”谢奚桃气得站起来。
李珠:“你俩好你当我面天天吵架?你喜不喜欢他我是你妈我还看不出来?”
“那我俩天天背你接吻你知不知道!我不仅喜欢他我更爱他你是我妈你看出来了吗?!”谢奚桃急急吼完,胸膛起起伏伏喘息。
话音落周遭忽然陷入一片安静,只有空调低低的吹风声反衬的客厅更加寂静,就连谢安雷电话那边都陷入沉寂。
静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谢奚桃的几个急急喘息间。
李珠目光深邃又意味深长,呐呐说:“你,你们背对我接吻我肯定看不到。”
说完,她又提了口气,嘴角的笑慢慢翘起,手指向电话,“你说爱什么啊?”
呼的一道风声,谢奚桃卧室的门猛地被大力拉开,她转身看过去,正对上粗喘跑过来的严涿,穿过夜风连翻两个阳台,站到她面前的严涿目光幽黑摄人。
谢奚桃对上严涿视线,抿了抿唇说:“我对鹿鹿,才不仅仅是喜欢,我爱他这件事,早有预谋。”
三岁的小谢桃哭坐在台阶边,李珠过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棉花糖递给她。
小谢桃偏头,眼泪汪汪,泪珠占满了她整个脸颊,“为、为什么没有小朋友跟我玩……为什么小区里的朋友都不愿意跟我玩,妈妈我可以把我的棉花糖都给他们,妈妈……呜呜呜……”
小谢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李珠的心也揉碎了。
她把她抱进怀里,知道这样的解释她还听不懂,“对不起,桃桃对不起,爸爸投资失败,欠了街坊好多的钱,他们讨厌爸爸妈妈,才连带着讨厌你,是爸爸妈妈不对,但是爸爸在努力了,他会挣好多钱早日还清欠着邻居们的债,到时候就会有很多小朋友和你玩的。”
“妈妈,我不想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我想和他们玩……我愿意把我最好的都给他,我会对他超级好的,妈妈,我也想要有朋友……”
会说话了的小谢桃是水厂里最孤单的孩子,谁都知道她爸爸带着大家投资反欠了大家一屁股债,小孩受大人影响,看到她就是喊“欠债鬼欠债鬼……”
尽管以后谢安雷通过努力还清了债务,然而此时小谢桃被孤单包裹,哭肿了双眼只想要朋友,她很认真的看向阳光下举着她最喜欢棉花糖的妈妈,“我会喜欢他,胜过所有棉花糖。”
“请问……三单元101怎么走。”男人绅士沉稳的声音传来,插进了女孩信誓旦旦的承诺里。
小谢桃回头,泪眼朦胧里,一个板正小脸微蹙着眉在看她,那张脸在泪花和阳光里从模糊变得清晰,干净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她,没有嫌弃,没有躲避,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她。
谢奚桃的嚎啕大哭来的快,发了疯的喜悦也来的快。
几天后,妈妈和新来的邻居叔叔聊天,她的目光牢牢落在男孩身上。
妈妈给爸爸打电话时她听到过,新来的邻居叔叔想把孩子托给她妈妈照顾,每月给几百块钱,妈妈说虽然钱不多,但是可以和她做个伴。
伴,她有伴了。
小谢桃眨着亮晶晶的眸子小心翼翼走过去,男孩面无表情看着她,她咧唇笑得很开心,一点点试探着把手拉过去,男孩躲开。
小谢桃一点不气馁,依旧笑的眉眼都亮晶晶。
“你好啊,棉花糖。”
那是谢奚桃第一次对严涿说话,当时被突然有同龄伙伴的喜悦和邻家男孩帅气脸庞迷惑,还不知道她这板正的棉花糖以后将会以极为严肃古板和“别人家的孩子”的方式让她只想远离和躲得远远的,总之两人第一次说话,对谢奚桃来说,严涿就是她的棉花糖,给她的孤单生活增添色彩。
谢奚桃的我爱他落下,客厅的安静更甚刚才。
严涿沉静看她,眸子深的好似化不开的墨,他走过来想要抱住她,谢奚桃按住说:“等会。”
跟着,她转身看她妈,“李珠大人,满意了吗?”
李珠惊讶:“你、你喜欢他?”
谢安雷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桃桃,你你不是总嫌弃他吗?爸爸这才几天没回去怎么就变天了。”
“得了,你俩别演了。”谢奚桃说:“今天早上,妈你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演技拙劣。”谢奚桃抱臂,破罐子破摔的拉凳子坐下,与对面李珠对峙,“你拿严涿当干儿子,只恨他成不了你的女婿,这种情况你突然下令说一个暑假不让他来,你觉得这可能吗?还说为我着想,你要着想也是为严涿着想让我出去他住进来。”
李珠:“……倒也不是没想过。”
“今天话里话外都是逼我承认喜欢他,早等着了吧。”她站起拉住严涿的手,“行,我摊牌,丢脸我也要说,见不到鹿鹿,别说这个暑假,今天我都熬不过去。”
李珠惊讶看她,半晌无声。
“好,好,这门亲事我同意。”谢安雷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早上接到老婆兴高采烈的电话说桃桃和严涿在交往,他还半信半疑,虽然不意外,但是总觉得不会这么快,她家桃子可是个不开窍的。
李珠摆摆手,“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说完,她捂着嘴又嘿嘿笑了起来,浑身都是激动的开心,“看看你女儿,天天还在我面前跟小涿斗嘴,结果两人早在一起了,这再出门碰见孙可妈,还不给她笑话我老眼昏花。”
她这么抱怨着,眼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能有严涿当女婿,水厂谁能不羡慕,别人说什么李珠现在看都是在酸她。
她激动跟谢安雷打完电话,走出房门,想到谢奚桃竟然瞒了她这么久,计上心头,当即装模作样耷拉下了笑脸,当然熟悉她的女儿也不是好骗的。
谢奚桃无所畏惧的扣着严涿的手说:“来吧,妈你想怎么嘲笑尽管来,我承认以前我话说得太满了。”
“小涿你真喜欢我家桃桃啊?”李珠眉开眼笑的只看着严涿。
严涿:“李姨,我想说的和桃子是一样的,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对桃子是什么样,以后我都想这么对她。”
“好好好。”李珠激动的起身过来不停拍他的手。
“妈……”谢奚桃等着她妈的嘲讽,结果那两人拉着手坐沙发上聊起来了,如果说以前李珠看严涿的眼神还带着收敛,现在已经明晃晃的看女婿哪看哪好的喜悦眼神了。
严涿:“李姨,我能跟着桃子叫你妈吗?你知道我一直都没有妈妈……”
谢奚桃瞪大眼,“怎么还卖起惨了。”
“叫啊!”李珠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爱抚:“不瞒你说,李姨一直都拿你当儿子看待的。”
严涿自然笑道:“妈。”
“诶!”
谢奚桃瞪过去:“你别太离谱。”
严涿拿起手机,对视频那边的谢安雷喊道:“爸。”
谢安雷笑:“你小子,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谢奚桃立在客厅好像是个来串门的客人,那边喜气洋洋充满了认亲的欢快。最后她在单人沙发窝了半个多小时,李珠才松开严涿的手,像是才想起有她这么个人似的看了过来,谢奚桃心虚的直起腰,等着迟来的审判。
谁料李珠仰头一笑,又拍了拍严涿的肩膀,拿着手机开心回卧室了。
谢奚桃眨眨眼,就听严涿说:“妈爸你们早点休息。”
“好好,好好……”那边一连串应答。
关上门,客厅终于静下来。
“你别太荒谬。”谢奚桃无语看他。
严涿一改说起自己没妈爸不管的可怜样,挑着眉看过来,八风不动的笑,谢奚桃想到她刚才在客厅急头白脸的一通告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看向另一边去。
严涿却也没说什么,打开她的卧室门往里去了。
谢奚桃心里的瘙痒转为羞恼,顿了两秒,心热脸热的跟上去了。
门刚关上,灼热气息扑面而来,严涿的手一把将她扣在门后,俯身看她轻笑:“我爱鹿鹿这件事是早有预谋?”
谢奚桃看着近在咫尺的性感喉结,眨了眨眼:“时间好像不早了……”
“呵。”一声轻笑传来,霸道凛冽的气息往后撤,“是不早了。”
严涿转身往阳台走。
谢奚桃轻喘靠着门背,他转头看过来。
谢奚桃:“你你先回去。”
严涿点点头,笑的别有深意的转身离开。
谢奚桃看他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长松了口气,磨蹭的走到书桌边,轻轻拉开抽屉,里面银灰色盒子落入视线,烫得人下意识躲开目光。
严涿回到卧室,还没来得及打开投影,玻璃窗户就被敲响了。
他好笑道:“进。”
以前进来直接翻的人,最近却是礼数越来越多了。
谢奚桃慢慢地走了进来,还穿着刚才短袖短裤睡衣,只是胳膊上还搭着一件睡衣,叠了两下,里面还放着换洗内衣裤。
在严涿直直看来的目光里,她走过去故作大方的把东西放床上。
“终于能看《色戒》了啊。”她笑道,心里已经悄悄打鼓。
严涿好似看穿她的色厉内荏,笑着嗯了声。
按开投影关掉灯,两人当即陷入一片黑暗中,狭小闷热的卧室只有两人的呼吸和墙边落下的白色光影。
谢奚桃第一次这么空着手的在毯子边坐下,没有准备任何吃的,或许这是第一次看电影但很直白的注意却不在电影上。
跟着严涿在她身边坐下,在谢奚桃觉得手无处安放时他的手在黑暗中精准的拉住扣了上来,十指相扣,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依旧有些热,还未纠缠,已经隐隐出汗。
“热?”他问。
“还好。”谢奚桃目光在落到易先生身上时,已经get不到这个男人的魅力了,所有的呼吸都被身边靠着的人攫取,或者被接下来默契约定的事情捕获。
严涿轻嗯了声,手依旧紧紧拉着她。
两人的体温在指尖传染,看到易先生和王佳芝的第一场戏,谢奚桃的呼吸已经开始发热,无处安放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下,跟着严涿的手指扣得她更紧,像易先生按王佳芝那样将她窝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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