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你问严涿。”谢奚桃把烫手山芋丢走。
李珠拧的眉立马松开,“小涿,妈也清楚你们年纪小做事容易冲动,但以后还是要把握好尺寸,实在想拉拉小手接个吻什么的,妈也不是什么老古板,我绝对当没看见也不打扰你俩。”
“你想我俩当着你的面啃?”
“什么啃这么难听。”李珠嫌弃地说:“那是你们最美好生涩的小kiss。”
谢奚桃一副“妈你原来是这种人”的表情啧啧摇头看她。
严涿捏了捏她的手。
“?”
他笑着瞧她,虽然一个字没说,谢奚桃就是懂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暗示什么。
她挠了挠耳廓发丝,满不在乎地看向另一边,嘴角却也慢慢翘了起来。
生涩,哪还有生涩。
那点小生涩早在六月的热夏辗转中化为熟练。
因着李珠这么一个要求,之后几天谢奚桃和严涿干脆见不到了,高考完就待在家里一周多保持失联状态的两人继上次的聚餐后又走出了家门,一走又是一周多,顶着璋合炎炎烈日踏着滚烫柏油马路,两人每天在外游荡。
“你和小涿天天出去干嘛了,也不嫌热?”
“总好过在家里被你盯吧,我俩天天在大街上,你也不用担心我俩做出格的事情。”
“我倒不是担心这……”
“不说了不说了,鹿鹿在窗边等我,妈我先走了。”她摆摆手一溜烟就跑了,李珠失望地看回手机。
啧,还想趁他们在家偷拍几张发出去炫耀炫耀,这俩人倒好,要么在家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是一起出去她找不到人。
李珠都开始怀疑恋爱到底是真是假。
陷入沉思的的李珠不知,她盼望的照片先被竞争对手给抓拍了。
孙可妈妈激动地站在自家阳台的窗户后面,手机对着侧前楼阳台,大拇指按个不停,一连拍了十几张,看着画面中绿荫下倚靠阳台相拥静静接吻的男女,高兴的脸都红了。
这次她还不得让桃桃妈心服口服!
窗前的两人哪知道水厂各处已暗藏眼线,浅浅的啄吻后谢奚桃往后退了一步,手被擦过唇上湿润,“好了,今天去哪?”
严涿指腹也抿过唇角湿润,拉上她的手往外走,“你想去哪?”
两人顺着林荫小道走,早晨的青源还陷在安静清凉中。
谢奚桃:“能逛的都逛了。”
最近两人去了不少地方,图书馆、电影院、商场,漫无目的的,躲过燥热的夏天,牵着对方的手,蹭着各处空调,悠闲懒散。
“接着走哪算哪。”
“好。”
一连几个红灯,两人顺着马路牙子边的绿树走到了地铁口,索性上了平日里去学的那条线,因着骑自行车,两人其实很少坐这条线,进去的时候空位不少,两人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鹿鹿。”谢奚桃的脑袋自然地靠向他。
“嗯?”
“我觉得就现在这样我能坐一天的地铁。”
他闷笑:“就这么知足了?”
“不然呢?”她晃了晃两人的手,环视了一圈旁边的低头族,贴上他耳朵小声说:“地铁的风挺凉快,我觉这一个暑假都待在这里也没问题。”
她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就坐在一起吹吹风,看看周围的人,偶尔偷偷亲一下,也不错。”
严涿笑着看她,低头渐渐靠了过来。
谢奚桃往后躲,“我开玩笑的,在这还是不行。”
严涿:“那地铁pass。”
说着,他还真就拉着她到站下了,到了个印象中几乎没来过的站点,出去没多久遇见了一个菜市场,两人像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走了进去,出来时还拎了几把菜,接着沿着老城街道,走过榆树下,逛过纪念馆,最后兜兜转转去了两人贴着便签的奶茶店。
一路上两人手中的几把菜叶子跟着晃来晃去,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默契的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稍纵即离的吻过,转身一个哼歌看路边风景,一个心无旁骛拉紧手里的人。
暑假奶茶店里学生不少,两人没找到空位,索性打包带东西走,离开前,两人站在对方的便签墙上又看了一眼,隔着嘈杂大厅他们望向对方,皆是一笑。
谢奚桃又在空中缓缓转起了她那看不见的鱼线□□,严涿深邃眸子染上笑意,迈着修长步子朝她走去拉住她的手。
她勾唇笑,“走吧。”
“走。”
小道绿荫浓浓,微风穿过槐树叶扫过脸颊,消去了几分潮热。走了不少路的两人也不觉得疲乏,牵手走过璋合的大街小巷,将它们细腻编织进盛夏回忆里。
回到家时,李珠侧头看着她俩一个劲的笑,谢奚桃递菜的手都抖了下。
“妈……”
“快快,进来喝点水,你俩天天往外跑什么,我还能打扰你们谈恋爱不成。”她一想到手机里孙可妈发来的照片,眸子里的喜悦就更盛了。
谢奚桃拉着严涿想回房间,李珠在后面咳了咳。
严涿哭笑不得地看撇嘴的谢奚桃拉着他回沙发坐下,取了根雪糕递给她。
谢奚桃拿过来在沙发躺下,看着电视吃起来,严涿在她脚边坐下,喝起冷藏许久的梅子汁,清爽甘甜,他尝了几下后递给她。谢奚桃目光都还留在电视上,手就自然地伸过来接住,同时将另一只手里的雪糕给严涿,他拿着继续吃起来。
李珠看完,默默低下头给孙可妈回消息:我承认,以前是我天真了。
谢奚桃趁李珠低头,脚磨蹭到了严涿的大腿下面,脚趾坏意地在他腿边扣来扣去,夹住难勾的腿轻滑,他看过去,她扬着下巴有恃无恐地看他。
怎样,你奈我何?
严涿轻笑了一声,谢奚桃后背一紧,危险丛生的预警冒起,跟着她就听见严涿彬彬有礼的声音:“妈,我在家是可以亲桃子吗?”
“啊?”正躺平任孙可妈嘲笑神经大条后暗戳戳炫耀女婿的李珠一愣,呆呆抬头看过去。
跟着,就见她眼中听话含蓄,礼貌绅士的严涿一把拉起桃桃,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扣住她下颔,在她惊讶微张的唇上轻亲了一下,随后将愣住的人再次放回沙发。
他无辜看她,“妈,你不会怪我吧。”
李珠哽了哽,强壮镇定,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摆摆手,“害,年轻人嘛,妈都理解。”
面上的她有多淡定,心里的她咆哮声就有多高。
孙可妈!照片算什么!亲眼所见才是真!严涿真是她女婿她女婿啊!
李珠欣喜若狂望谢奚桃:女儿,以前都是妈妈错怪你了,牛还是你牛!
放回沙发还没反应过来的谢奚桃感受到李珠炽热目光:“?”
严涿弹了下谢奚桃还戳在他腿边的脚底板。
谢奚桃唔了一声,伸回脚又挑衅地看他:有本事你更过分一点。
他哼笑了一声,抱臂靠上沙发望她,目光危险,姿态从容。
谢奚桃有拔老虎须的警觉又生起,按着沙发往后溜着想走,恰在此时两人手机都响起,让他们暗潮涌动的斗争打断。
谢奚桃松了口气,转身拿起手机。
严涿也伸手点开屏幕。
跟着,两人看清群消息,皆是一愣,齐齐看向对方。
“严涿……”谢奚桃声音有点飘。
严涿的眸子深了几分。
“我数三秒。”
“什么啊?”李珠问。
谢奚桃已经开始倒计时,“一”字落下的时候两人手指同时点开了群里的表格。
“严涿!”一眼看到他的名字,谢奚桃尖叫着站起来,“732!732!你考了732!”
她激动的尖叫声直穿房顶,把李珠的魂都叫飘了。
“成绩出来了?!”李珠惊诧站起,“严涿732分?”
她不太明白这个成绩意味着什么,谢奚桃已经拥着严涿眼眶发湿,“严涿!你可以去清华了!去你最想去的摄影专业!”
清华在全国数一数二的专业那么多,严涿的梦想始终是专业排名全国排名第一的摄影。哪怕说出来别人觉得这样的成绩被浪费了,谢奚桃依旧为他开心狂喜。
她激动到抱他的手都在抖,严涿却依旧愣愣看着屏幕。
“怎么了?”谢奚桃想起她的成绩,嘴角的笑淡下来,“你在看我的?”
班级群里猝不及防的发了全班高考成绩名次,她一眼看到严涿的第一名后激动的语无伦次,都快要忘了自己还在危险边缘徘徊,呐呐地看着严涿,激烈的心跳逐渐缓下来。
“不太好吗?”她怯怯问。
严涿没有逗弄她,温柔的笑着说:“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们最常约会的地点恐怕就是在地铁了,如你所愿啊,谢桃子。”
她木木看他。
“别担心,人大和清华很近,虽然是比两个阳台的距离远些,但是我会常常去找你蹭课的。”
“你……”她声音颤抖,强撑着淡定笑他:“法,法学你听得懂吗?”
“作为家属,总不能是个法盲啊。”他莞尔道。
旁边李珠懵懵,瞠目结舌又不敢相信,“我看看我看看。”
说着她拿过手机,看到那分数后呆呆问:“675,这个分可以上人大?”
“对比以往分数,没有问题。”严涿下定心丸。
“好好好!”李珠攥着手机的手不停在抖,“我,我得去给桃桃她爸说说。”
说着,她迈着惊讶彷徨都有些不稳的脚步回房间打电话了,客厅安静下来,严涿望向傻在沙发边,低头一声不吭的谢奚桃。
他俯身低头看过去,谢奚桃低头静静哭泣,眼泪打湿了她的脸颊。
严涿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谢奚桃颤抖的身体隔着单薄的夏衣摩挲过他的胸膛,静静敲打着严涿的心房,揉乱他的心跳。
“鹿鹿,我,我考上了吗?”她不确定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严涿的喉咙滚了滚,轻揉她的头发:“当然了,你那么努力。”
谢安雷常年在外工作辛苦,李珠待在家照看她,虽然他们不曾念过辛苦,谢奚桃却很明白父母的不易,为了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卧室书桌前那片天地,那漫长寂静的凌晨,水厂漆黑夜晚落在她窗前的溶溶月色知道她的努力。
“鹿鹿,我们可以去同一个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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