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你说。”
孙飞扬左右看看,摆摆手,张哲茂纹丝不动,他啧了声靠过去贴上他耳朵。
“你干嘛?”张哲茂警戒,怀疑这小子只是想咬掉他的耳朵。
“过来!”孙飞扬一把揽过他脖子,躁红着脸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眼见张哲茂的嘴角的笑越咧越大。
“算我求你了。”孙飞扬低声下气,极其卑微的说:“不要跟别人说,不然老子不活了。”
“嗯嗯。”张哲茂比比ok,放他走了。
孙飞扬走的心神不宁,到操场门口还频频往这边回首。
张哲茂眉飞色舞的朝他摆摆手,人消失后,他颠颠的就朝严涿那边跑过去,“你知道孙飞扬那小子那么爱篮球,今天为什么不打球吗?”
“不感兴趣。”
“你快问!”张哲茂瞪他。
严涿眯眼。
张哲茂挠挠湿漉漉脑袋,嘿嘿一下,指了指自己屁股中间,“他啊,这里长了个菜花。啊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
他激动的直接大笑出了鸭叫声。
严涿:“……”
张哲茂举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说完,他溜着小步子就朝翟向渺走过去了,严涿眼看着翟向渺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后张哲茂满意又快乐的向其他地方跑去,瓢泼大雨下,张哲茂的快乐自成一派。
“他犯什么神经。”郝柏修低沉的声音在身边落下,清冷好似这夏日雨水,不,应该说雨水是热的,他阴沉的眼眸远将潮夏气温都降了几分。
严涿瞥向他冰冷的脸庞,还未说话,眼尖的张哲茂已经跑了过来,“操!我以为你都不来了!都结束要回家了你出现干什么?”
郝柏修:“不是你一通通电话催命要我来?”
“哈哈哈哈,不得不说你来的可太对了。”跟着他就装模作样靠近郝柏修,绘声绘色讲起孙飞扬,那故作压低声音的姿势传出来的话严涿听的是一清二楚。
他嘴抽了抽,聪明的选择离今天注定冷静不了的二货远点。
他走到大雨下还能镇定自若聊天的谢奚桃和翟向渺旁边,听谢奚桃手舞足蹈的对翟向渺进行传销式洗脑,“放心,复读一年,你肯定能考上人大,到时候你要来了,学姐请你吃饭!”
“学长也能请,来清华吧。”严涿说。
翟向渺黑了脸,看向这俩把人大和清华说的像买橘子一样轻松的奇葩,说:“我花钱来的可能更快。”
谢奚桃笑着拍拍他肩膀,随意又认真的说:“可我知道你不会啊。”
严涿也笑着看他,对这话不置可否。
翟向渺心口豁开一个洞,夏日雨水哗啦啦往里冲刷,将那笼罩的阴霾一一清洗,他想起来初到璋合那天,他带着逗弄戏谑的心情看着路边的他俩,玩味心起索性留了下来,彼时他是困兽之斗,是上|位者随意揉捏的泥人,然而此时此刻,他心口的热潮让他冷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真的要灰溜溜回去吗?哪怕他说要成为翟家人,回去依旧是那个男人眼中可以随意掌控的儿子,但是否他是可以选择回去的方式?
一个躲避回了母亲生活小城市后一无所得妥协姓翟回去当儿子的乖乖宝,抑或是不起眼的废物却拥有了傲人的成绩在有限的范围内可为自己争取读书地方的选择权,甚至更多。
倾盆阵雨中,乌云滚滚,水雾蒙蒙,翟向渺的睫毛上都落着雨水,他隔着水珠依旧可以看见对面两人看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笑意中带着信任。
翟向渺一把扒拉掉脸上的雨水,笑着看他们:“对于伙食,我是很挑的。”
“哈。”那两人皆是一松,谢奚桃取笑:“就咱们学校食堂的饭,我看你吃挺香啊,每次都大快朵颐,我带饭像喂猪一样都喂出了成就感。”
翟向渺的笑一滞,“你说什么?”
谢奚桃无辜的看向严涿:“我说了什么……快跑!”
她拉着人就跑,翟向渺看着这对恶霸情侣,咬了咬后槽牙,最后终于没舍得丢下偶像包袱满操场追起来。
谢奚桃带着严涿一路跑到观看台,也不顾上面的积水,一屁股坐了下去,气喘吁吁,“我还以为他能跑一跑呢。”
严涿:“酷哥,跑不了。”
“嘿嘿,那我们鹿鹿是什么,暖男啊,我说跑就跟着跑。”谢奚桃揉捏他的手,想到初中眼神阴鸷,打架狠辣的严涿:“你酷起来才要命。”
“是么……”他长叹气感慨,“酷不起来了啊。”
“为什么?”
严涿手指掠过她眼下的水,说:“因为有人哭的像没人要的小可怜拽着我的胳膊说鹿鹿不要再打架了啊。”
谢奚桃摸摸鼻子,老神在在说:“说的好,酷哥不行,我不喜欢,暖男我也不喜欢,有点中央空调的感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奚桃看着他笑笑不说话。
严涿心领神会,笑着把人拉过来,谢奚桃瞪大眼,胳膊撑住他胸膛隔开两人,不字还没说出口。操场上大雨下玩嗨的少年们在雨中打滚,躺在一排对着天空落下的细密大雨喊了起来。
“干!青春!”
“干!老子的青春啊!”
“干!我的青春可没完!”
“干!”李欣歌见状拉着王姝好躺下,大雨浇灌脸颊,她哈哈大笑:“我的青春,有朋友,有爱人,有大学,值了!”
偌大操场和宽广天空下,王姝好躺在操场上才感觉自己的渺小,往日的烦恼悲伤如云烟消散,她努力看着让她眼睛睁不开的雨水,雨雾中好像看到了她早逝的父亲,为了家瘦削羸弱的母亲,轻轻笑道:“干!我的青春有过懵懂感情,还了友谊,以后还将会有更多。”
李欣歌纵声笑:“姝好,你说什么,喊出来啊,反正他们都在喊。”
“不用。”王姝好摇摇头,唇角的笑是这个年纪的女孩会有的轻松快乐,她幸福的想着:爱我的人,会听得到的。
张哲茂还在满场跑,“干!三年了,三年了!老子大仇终于得报!这他妈老子的青春爽死!”
沉沉大雨中,郝柏修看着那道站在体育台下的冰冷身影,风雨不沾她衣袖,寒霜更消热夏。
他冷厉的笑了声,隔着茫茫雨雾,对她口型道:干!老子的青春,就是干|到你。
隔着这样的距离,祁知珏的挑衅和冰冷不输他半分。
她冷冷嘲:你干啊。
翟向渺看着操场上疯狂的人,抬头看向了漫天大雨,雨水让他闭上了眼皮,心中轻道:干!我的青春,不能是就这样回翟家。
看台上的严涿和谢奚桃还在对峙。
大雨滂沱,两人全身尽是水,撑着的掌心在泅湿的校服上可以清楚感受到掌心身体的温度,一点点灼烧着谢奚桃的心口,在她没反应过来时下意识舔了舔唇,粉红水润,严涿眸子一沉,声音危险道:“桃子,他们都在说干青春,你是故意的吗?”
谢奚桃眼皮一跳,耳垂粉红,“我不是故意的……什么乱七八糟,我又不是你的青春……”
话未说完,严涿忽然站起来,将她也拉了起来。
耳边尽是大雨和满场的“干!青春”,两人对视,跟着都笑了,下一秒两人转身都向操场出口的地方跑去,雨水拦不住他们肆意步伐。
“现在去教室会有人吗?”
“都在操场上疯呢。”
“昂,昂,好……”
“桃子。”
“嗯?”
“午夜梦回那次便是在教室里抱起了你放在我的桌上,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扣住你的下巴吻了上去,你的手意识按在了我放在桌上的照相机上,手指紧紧扣着镜头,受不住力的吻了我。”
“严鹿鹿……”
“嗯?”
“好。”大雨淋湿的她胸口的火已经燎原,“按你说的来。”
严涿:“这么放纵我?”
谢奚桃躲闪着目光,“不说了吗……”
“嗯?”
“傻。”
湿润掩不住她灿若桃花的笑,没有应他,只是转身拉着他穿过倾城的雨更快向教室跑去。
雨雾濛濛,乱春拆潮夏,笔误连情。
双犬(一)
95、
郝柏修穿过雨雾径直走到檐下时, 站在那里的冰冷身影连个眼尾都没给他,转身进了训练室。
大门合上,空荡荡的训练室将外面的啪嗒雨声和激情嚎叫通通消音, 只有两道脚步声不合拍的前后回响着。
祁知珏停在独立卫浴前, 转身看过来时眸子寒风刺骨,湿透的衣服顺着她的裤腿在地上蜿蜒长长的水渍。
她鄙笑道:“就这点肉, 狗一样的惦记了一年。”
“我是狗,你是什么?卖肉的鸡?”他反唇相讥。
洗浴间当即冷的要起寒霜, 两道视线阴森寒冷。
祁知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抬手搭上自己的上衣扣子, 在郝柏修的视线中缓缓解开了两颗扣子, 抓住衣摆扬手扯掉了湿哒哒的衣服丢在一边架子上, 手落在背后搭扣。
郝柏修缓缓讥笑了一声,“要是第一次上课你也这么主动, 现在说不定已经能拿着我送的钱和你那穷光蛋白月光双宿双飞, 共奔国外了。”
祁知珏脸色难看的停下动作。
“都怪你那么矫情,抬了这么久的价, 倒是越卖越高了。”
落入死寂的浴室, 如同两人初次课后辅导。
祁知珏的聪明不止是用在了答题上,当一个男人充满攻击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长达半小时后, 她清楚的知道这意味什么, 所以在郝柏修好整以暇的再次看着她, 像野兽叼着猎物的脖颈细细吮咬的时候,她撂下笔, 抬眸冷冷道:“我会好好给你辅导, 但不负责和你上|床。”
对面好像很惊诧她会这么直接,不过那双眸子在听完她的话后明显兴味更浓了, 点着他那张考完依旧空白的卷子说:“可是怎么办,只有小姐才会这个价钱来我家啊。”
祁知珏脸沉下,浑身散着寒冷气息。
尽管在家里处境不行,但这么多年的傲人成绩摆在那里,没有人会当面用这么鄙夷玩味的语气和她说话,漫不经心的眼神像在逗弄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小玩物。
两人第一天辅导不欢而散,她恹恹的回到小巷时刚好碰见宋闵续,他高兴的穿过马路走了过来,“知珏,今天去哪了,我妈从老家摘了些新鲜野菜,我说给你送一点,去也没见到你,发消息也没有回。”
祁知珏慢吞吞的拿出手机,也没点开看,只是说:“忙,没看手机。”
“嗯?”宋闵续想了下她的几份工,“你又找了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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