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春潮夏 第50章

作者:吃一首诗 标签: 古代言情

  谢奚桃:“谢谢,我不是你。”

  李欣歌:“……”

  她咬唇拍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他什么意思啊,总不会真的喜欢你吧,这么突然。欸,不对,也不突然,之间不是就执着着要做你同桌。”

  李欣歌瞥她:“说,你做了什么,这么快就把我们转校生拿下了。”

  谢奚桃:“走开。”

  李欣歌挽着她晃,“说说嘛。”

  谢奚桃:“说了你能听懂?”

  李欣歌:“……

  她底气不足的说:“你别看不起人哦,没招数我可脱单了,这年头要的是真诚……”

  谢奚桃:“哼哼。”

  王姝好:“……”默默鼓掌。

  三人越走越远,声音逐渐消失。

  走廊尽头女卫生间的末间厕所内,女孩被紧紧按在门板前,身前人居高临下压着,剥夺着她所剩无几的空间。

  女孩气息微乱,听着脚步声渐渐走去,喘息渐乱,冷白皮难得因稀薄空气挤压出薄薄潮红,像一朵被揉乱含于舌尖的冬日梅花,哪还有往日傲慢,挺直的桀骜不可一世脊背微弯,白天鹅一般永不低头的不逊和高傲顿消。

  “郝柏修,起来!”祁知珏推身上的人。

  郝柏修笑了声,弯腰额头碰着她的额头,手指慢慢摩挲着她的脸颊,痞笑顽劣道:“怎么,不想看到我?”

  祁知珏冰冷看他:“一模结束,我们的培训就结束了。”

  任璋合谁也想不到,年级第一的350每小时的课后培训,被一个从来不听课的人包了,从高二下学期到现在一年多时间,包了近一年的大少爷成绩倒是一点没提升,依旧稳坐璋合全年级倒数第一。

  郝柏修撤身,慢悠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半分钟后,祁知珏的手机支付宝传来“到账一万元”提示音。

  “多少课时,你扣着。”

  祁知珏:“最后的冲刺阶段,我要好好学习,培训到此为止。”

  郝柏修手机轻拍她冷漠侧脸,“不欠钱了?用不到我就甩了?”

  祁知珏抬眼,眼神冰冷,眉目冷清,“每节课该做的培训我都做了,我不懂你的甩是什么意思。”

  郝柏修猛地低头,下颔青肿骤然落下,在她紧绷唇上碾了碾,像狠狠擦过磨刀石般,哪怕疼的是他,动作也不见丝毫减轻,表情恣肆带笑,隐隐发狂。被狠狠磨砺的人眼角先动了动,狠狠推开他,“别再我这发疯!”

  郝柏修笑容顽劣地退后,启唇看她:“那些人最近来找你了吗?”

  祁知珏冷眸拧脸,“与你无关。”

  郝柏修眼神阴森:“我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最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祁知珏:“没来。”

  郝柏修:“再来找你告诉我。”

  祁知珏猛地看向他,激光扫射一样,“告诉你干什么,再和他们打一架?”

  祁知珏不客气的笑:“这钱你要是不能帮我还,就不要多管闲事。”

  “一百多万我有什么不能还。只不过……”郝柏修下巴点点她,居高临下,轻鄙的笑:“一年课后培训要一百万?你是什么国际金牌名师?更何况,我需要名师培训吗。”

  他走近,一把捏起她的下巴,“还没当省状元我就给你350一节的课时费,我想干什么,你确定要这么装糊涂下去?”

  祁知珏啪地打开他的手,直直冷视他:“我卖,你买,我有什么不明白,我看糊涂的是你。”

  祁知珏下手力道一点也不轻,郝柏修的手掌立时出现一道红色巴掌印,当然他的手劲也不小,祁知珏冷白皮的下颔留下了鲜明的红色印记,她原本就是个皮肤薄的人,轻微的力道都能在她身上留下难消的痕迹,像凌乱碾压的雪花,漂亮肆虐着。

  郝柏修冷笑,从口袋里摸出剩余的十几张现金,从她校服领口粗鲁地塞了进去,“我不管你一模后什么计划,课后培训,继续。”

  祁知珏清楚的感受着卡在领口与脖颈间的纸币摩擦过皮肤的粗粝感,生疼的同时让她心口震颤,现金熟悉的味道浅浅萦绕在鼻翼间,金钱能有什么铜臭味,她只觉得淡淡清香和心动,连带着血液都跟着逐渐舒缓,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至少,至少这一周,她能安然度过……

  祁知珏冷眸看着他,在他目光直视下,拿下脖颈的现金,低头动作熟练地点着一张张钞票,“一千七。”

  她抬头看他,“一模之后,一节课我只培训40分钟,培训费500,你听就继续。”

  郝柏修启唇笑的玩味,不客气的说:“500,你确定够?”

  祁知珏:“那就600。”

  郝柏修:“600,1000,10000,多少钱我不行?只是你还没上清华也不是北大,你自己值这个价?”

  “值不值这个价,你不都想掏。”祁知珏冷漠的眼尾扫向厕所白墙,鄙夷说:“反正你也听不明白。”

  下一秒,衣领忽然被抓起,祁知珏脖颈闷哼了一声,抬起脖颈冷漠看他。

  郝柏修面孔骤然放大,两人直至对视,他身体忽然靠近,霸道尖锐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这是从未示众只有她最熟悉的气息,像一条阴冷毒蛇蜕下了冬日蛰伏的皮,赤|裸裸露出里面的猖狂、野蛮、强悍,完全褪去往日惺忪、永远睡不醒的状态。

  属于郝柏修的,清晰的男性气息将她环绕,他受伤的青肿侧脸再次在她唇上狠狠碾压过,重力的、毫不手软、带着火气和报复的。

  祁知珏闭着眼,任他狠狠发泄自己的怒火。

  “再让我在这里看到你,我就把他打进医院。”郝柏修狠狠说道。

  随后,郝柏修推开她,帮她整理凌乱的校服领口,随后拍拍她的肩膀,错开她开门离去。

  瞬间,霸道戾气跟着散去,被抽离的稀薄空间逐渐开始流动,祁知珏猛喘了一口气,像是从海底浮出水面,大口顺畅呼吸,靠着门板的胸脯起起伏伏,脸上压下的红意也渐渐消失,脸上重归不可一世的冰冷。

  她黑色眼睫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阴翳。她大力抹了下嘴,转身出去了。

  才到一楼,撞上了掉东西又从半道回来拿的王姝好,看到祁知珏,她先脚步猛地一顿愣在那里,怔怔看着衣服有些凌乱的祁知珏。

  祁知珏面色不变地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后错身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王姝好听见隐约又带着不容拒绝的一声:“嘘。”

一模后

  一模结束, 对于璋合一中的学生来说,恐怖的时期才刚刚来临,他们即将迎接残酷的全校排名以及紧跟其后的高三下学期第一次家长会。

  说是家长会, 实际上很多人暗地称为父母混合双打, 成绩但凡不理想,那一阵的饭都难吃的香。

  李欣歌谈恋爱的心都淡了, 每天紧绷着神经等成绩下来,如果这次成绩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太大进步, 不仅是她和张哲茂的同桌关系, 就连放学后仅剩的一点放松时间可能都要被剥夺, 李父母已经多次谈起过给她找课后培训, 都被她以学习压力太大拒绝了。如果这次成绩还是不尽人意, 她的反抗就要以失败告终了。

  张哲茂当然知道她的烦恼,自己也收起了玩闹心思, 两人组成学习小组日常讨论试题。

  后排, 南北睡神雷打不动的睡觉,倒数第二排, 谢奚桃咬着笔拧着眉状态也没好到哪, 答案对到第三张卷子,她开始郁郁寡欢, 严涿第三次把笔头从她嘴里拔出来时, 谢奚桃茫然地看他:“我又咬笔了?”

  她看自己笔头, 是多了几个新鲜牙印。

  严涿:“罚钱吧,一次一块, 这你就能长记性。”

  谢奚桃脑袋栽倒桌面, “我分数都快被掏空了,你还想掏空我的钱。”

  谢奚桃紧张起来咬笔的毛病自己也想改很多次了, 但是焦虑起来自己都管不住自己。

  “要不这样?”她靠近,窃笑着说:“你帮我去问问郝柏修在哪下的片子,我要是咬一次笔,你就罚我看一部那样糟糕的片子。”

  严涿瞧她:“我看着像脑残?”

  谢奚桃:“……”

  她暗戳戳怼怼他,“那片真是郝柏修下的吗?”

  严涿毫不犹豫:“是。”

  他又补充,“很符合他的审美。”

  谢奚桃又往后排瞥了眼,郝睡神还是盖着校服睡得正香。

  她嘴抽了抽,低低问:“他每天这么睡,不会晚上都去……”

  她眨了眨眼,空中做了个画幕布的动作,然后戳戳眼睛,戳戳幕布。

  严涿看相机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说:“你要真这么感兴趣,去问问。”

  谢奚桃:“人家不好意思啦……”

  严涿:“闭嘴。”

  “嘿。”谢奚桃咧唇一笑,偷偷指了指前面的李欣歌,“其实……不是我想看,是她。”

  谢奚桃颇难为情的模样,“你也知道,那两人那个……”她噘嘴做了个啵啵的动作,“这技术都不太行,李欣歌说牙齿疼,想让我帮忙找你找郝柏修下点资源,找点吻戏多的片子,像什么热吻啊,法式吻啊,舌……”

  对上眯眼看她的严涿,谢奚桃声音越来越低,指着李欣歌:“是她,我不看。”

  严涿:“怎么不找张哲茂?”

  “你傻啊?李欣歌是莽,她不是憨。她问自己男朋友要片子看,她这恋爱还能青春校园风的谈下去吗?”谢奚桃补充:“她真不干什么坏事,在上大学之前,她什么也不会做的,就是纯粹学习学习里面的技术,难不成你要他告诉张哲茂说,老公,你吻技不太行,我们一起拷点片子学习学习?”

  她说着,严涿的相机忽然对准了她。

  “你干什么?”谢奚桃瞪大眼看他。

  严涿:“看你在这神圣的教室说些什么肮脏不堪入耳的话,酌情剪进百日倒计时里去。”

  谢奚桃叉腰看他:“我都说了是李欣歌要看,朋友当然要两肋插刀,加Qqun思二咡而五九一思期,每天更新欢迎加入再说了不过是几部片子,还有呢,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买书架的。”

  严涿:“能进步?”

  谢奚桃点点头:“我算了,虽然没那么理想,但书架我志在必得。”

  “这么想要书架?”

  “是你说要买的,不准反悔啊。”

  严涿点点头,将她指着自己撅着嘴威胁的模样拍下。

  谢奚桃挪过来,“我也想看。”

  两人头挨到一处,刚要细细看刚才拍的闹剧碎片,她察觉后面衣服被人拽了拽,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执拗地又拽了拽。

  “干嘛?”谢奚桃不得不转过身去。

  最近翟向渺喝水要喊她,去超市要喊她,就连发卷子都要拽她说“不做,你帮我写个名字要交的时候交上去。”

  谢奚桃:“……”我是你保姆吗?

  她一时摸不清大哥的热切是何意,难道像小学鸡一样的拽拽衣服和呆呆几句话就是传言中的“追人”?

  翟向渺眼角还带着未睡醒的困意,漆黑眸子落在她脸上:“肚子疼。”

  谢奚桃:“?”

  他语气太过平静,以至于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谢奚桃:“你去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