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她完全是一副不敢乱看他的模样,好似生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姐姐是想要将我的脸擦坏吗?”他伸手攥住她的手,扬着眉眼噙着笑看她。
沈映鱼有种被抓住的感觉,心中升起慌乱,颤着眼睫看他,“先放开,我,换个位置就是。”
他一般不会突然唤她姐姐,他只会在不正经、快活到极致时,才会这样给她莫名的称呼。
在他口中,她的称呼异常多,众人面前她是他尊敬不已之人,他会当着众人的面恭敬地唤。
而无人时,就如现在这样乱叫,带着以下欺上的不端庄,将称呼含在唇舌中,蠕动至情深后才出口,像是爬行的蜘蛛、阴暗的蜥蜴,想瞬间将她捕获。
因反常的称呼,沈映鱼下意识环顾周围环境。
露天的汤池只有假山石能遮挡,其余的根本连遮挡物都没有,所以只要谁悄悄躲在假山石里面偷看,就能将整个汤池看完整。
沈映鱼咬着下唇胡思乱想,他却将她的手松开了,默认她的话。
犹豫了一下,她只好顺着往下擦拭。
若有若无的触碰恍若上乘的情蛊,他的所有理智都顺着她的手而动。
到底是忍受不住这样难捱的折磨,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
“这里也要擦,要比其他地方仔细些,温柔些。”他垂着眸,徐徐如雪地说着。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睑下早已经正赤如丹,冷白的肌肤亦是覆盖浅薄的慾粉,处处皆透着妖冶。
这、这里?
沈映鱼顺着往下看去,脸倏然透红。
她恼羞地想要将被攥着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拽得紧紧的,手背已经碰到了上面。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手背碰到后还在轻抖着,那温度比汤池还要灼伤娇嫩的肌肤。
“松开,我不擦了,你自己擦!”沈映鱼咬着下唇,眼眶微热。
哪怕是呵斥也半分无威力,反而给人是在娇嗔的错觉。
苏忱霁觑她脸上难得的微韫,轻笑着从她手中夺过帕子,哑着声宽慰哄道:“好,我自己擦。”
许是真的醉得不轻,他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她那么干净的柔荑,怎么能碰这物什。
沈映鱼将他的话信以为真,松下悬起心,将头转回去想问现在能不能走,结果转头便看见此生都难以忘怀的画面。
她难得神色呆呆地立在池中,目瞪口呆地看着池壁坐着的人。
他将头微扬,微启着殷红的唇,滚动着喉结发出诱人的声音,目光如锁定猎物一样盯着她,微红的眼尾泛着似池水般水波潋滟。
而蔓延至胸口的水,随着他起伏的动作不断溅起来,雾气将他发打湿结成水珠,然后又顺着雪白的肌肤往下滴落。
“其实,那天你就在外面听见了吧。”他如妖地扬着眼尾,将话峰回路转:“你知道吗?我早就想了。”
当着她的面,让她清晰明白他对她半分抵抗能力都没有,渴望她的一切,哪怕是在她的目光之下都能将自己送至高点。
“沈映鱼…”
在他似难忍又欢愉的轻唤声中,沈映鱼脸上被溅上滚烫的水,顺着脸颊往下划过下颌,又滴落进了池子。
第60章 晋江首发
她仍旧无法从眼前的画面中回过神, 直到他如海妖般游来她的身边,用手捧起她的脸,抬手擦过喷溅的东西。
他以额相抵, 在她的唇上印上纯洁无杂念的吻:“沈映鱼,我将我所有的贪慾和纯粹都给你, 就只要你一样东西好不好?”
她压下狂跳的心,喉咙干哑地问:“你想要什么?”
他如今好似什么都不缺, 而她也没有什么能给的。
“心里, 爱慕与我, 眼里, 独有我。”
他的话音一落倏然被推开了。
沈映鱼惊瞪着眼望着他。
他要她所有的爱?
苏忱霁看见她慌乱的脸,上前将她的手腕攥住放在胸口, 让她清楚感受到胸腔因她在跳动,目光直逼地问她:“沈映鱼, 为何不能在心中有我?”
是真的想不通, 这么多年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边,沈映鱼为何就是不能爱他?
少年的眼神虽冷静如常, 却藏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执拗。
他给她一种过分偏执的错觉,好似下一秒就会将她放在囚笼中。
“我…”沈映鱼连出口的声线都在颤抖。
他要的东西偏生是她给不出去的。
观她的确是被吓得不轻,他不再强行逼迫, 将神情缓和下来柔声道:“没事的映娘,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能等你…”
“不能!”她声音沉下将他的话打断,湿润的碎发贴在一向带着温柔娴静的脸上,似比天上月还清冷。
他静静凝望她:“你没试过, 如何知道为何不能?”
这句话让沈映鱼的脸色惨白,藏在一侧的手紧紧捏着。
她无声地蠕动唇半晌, 最后听见自己在轻声地回应:“因为,人都会死…”
活着的人怎么办?
是彻底的遗忘?还是在冷静岁月中守着那一丝微弱的爱,最后孤独得连尸体腐烂了都无人收敛?
所以,不该有的就不能求。
她回应的理由让他低头笑了,“浮生一日,蜉蝣一世,本就短暂,不值得留恋的。”
少年温柔得近乎诡谲,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脸上,垂下眼睑轻声地引诱她:“你说得对,人的确都会死,可我也会陪你一起啊,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的,映娘,哪怕有一日我死了,只剩下一缕神识都会留在你身边的。”
会陪她一起死吗…
沈映鱼回神后因自己那一瞬间产生了,同样病态的想法而惊得心跳如雷,神情慌乱将人推开,手脚并用的往池子外面爬去。
但当她湿漉漉地上去后,才发现自己的腿是软的,踏上第一步便跌落在地上。
地上的冰凉使她一颤,可她不敢回头。
他就像是诱惑人的海妖,一步步在引诱她。
身后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蹲在她的身边,将她轻柔地扶起:“怕什么,又不是现在就要,你想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
他半分不悦都没有,态度极其纵容,似早有预料。
毕竟他太了解沈映鱼了,她是藏在石头底下最胆小的那条鱼,受一点惊吓就会躲进细小的缝隙中,需要他一点点将她掏出来,然后放在笼子中。
沈映鱼动了动唇,下一刻他将手指竖抵在唇边。
少年浅笑晏晏地看着她,轻巧地眨着右眼:“嘘,别说,是子菩的错,不该提及这些映娘不喜的事,地上凉,先将衣裳换了罢。”
沈映鱼伸手去接,但又被他躲过了。
他低头柔声道:“我来。”
沈映鱼没有拒绝,依旧垂着头,颤着眼睫凝视眼前冷白修长的手指,一点点解开领口的衣带。
他勾住轻轻一挑,那因水而黏在身上的衣裳,如花瓣般四处散开。
她无声地抓住衣摆,看着自己正在被层层剥开,在微氤氲的月色下露出里面白嫩无辜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白日胡闹时留下的痕迹。
他见涂过药后还有的痕迹,忽然抬眸觑她,温声地问道:“痛吗?”
冰凉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引得人颤栗不止,他神色带着怜惜划过那些痕迹。
她像是自我献祭的圣女,任由那犯过罪恶的指尖拂过每一处,皎白如雪的躯体在他视线下泛起淡淡的胭脂红。
“不痛。”沈映鱼摇了摇头,手捏着他散落在一旁的衣摆,昙花暗纹的布料被揉皱。
苏忱霁见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哑然失笑。
分明都已经肆意多次,偏偏她每次都能有这样,晦涩又生疏的反应。
真的教人心生的慾壑难填,他忍不住后悔方才在池中,就该将她推倒在里面。
水下应该与寻常的地方会不一样,她那般软的身子或许更喜欢温柔的水。
也或则在她方才跑的时候,趁她不注意悄然就从后面揽住她的腰,等她反应过来时,眼角的泪已经被晃出来。
“疼的话一定要同我讲,我下次轻些。”他轻叹着,温柔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一道将内心晦涩的想法遗憾按捺下。
毕竟今日欺负她太多次了,如果再过分的话,她恐怕会想方设法地逃跑。
月色朦胧地披在两人的身上,高大的男人显得怀中的人格外纤细,又格外相配。
信步至室内,苏忱霁将她放在榻上,然后合衣躺在她的身旁,转头却见她眼底好似没有睡意。
料想她白日睡了许久,所以现在睡不着,也可能是被他方才的行为吓到了。
“睡不着吗?”他将怀中人的下巴抬起来,吻了吻她的眼问道。
“嗯,白天睡多了。”沈映鱼点了点头。
她本就刚醒没多久,还被他翻窗的行为吓得一激灵,后面又在池中受过视觉盛宴,所以更加难以睡着了。
她现在只要闭眼,就会忍不住想起方才的画面。
月下妖冶的少年是海上礁石上甩动鱼尾的鲛人,用嗓音、用身躯引诱路过的她。
光是想到,沈映鱼莫名就面红耳赤。
他分明是男子,却真的越发会勾引人了。
虽然苏忱霁饮酒后格外犯困,但他却抓着她的手,眨着眼中困意道:“映娘想去看密室里面的东西吗?”
他的提议无疑刚好砸中沈映鱼的心。
那次欢好动静大,所以才无意发现这里有个密室,不然恐怕一辈子都猜想不到,墙面里有一间密室。
但她也只是滚进去一个台阶就被拉了回去。
里面藏着什么除了苏忱霁,谁也不知道。
似看出她的心动,苏忱霁伸手用力按下机关,暗门打开像是吞噬的巨兽,同他一样引诱地唤她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