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所以他将这个选择交到了沈映鱼的手中,让她来替自己抉择。
用还是,不用。
沈映鱼闻言手一松,碧绿的药瓶骨碌地滚在柔软的毛毡上,寂静无声。
心有瞬间狂跳不止,她差点以为他知道了,心中正策划着寻个时间离开。
“不要吗?”苏忱霁掠过一眼,并未生旁的情绪。
伸手将她从上面拉了下来,继而压在软榻上,湿润的吻悱恻地落下。
“不,要。”她的脸陷入柔软的枕中,不平的气息带着梦呓般的喃喃。
身后的人不言抱起她的腰,每一下都似要抵达她的心口,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他。
她将身子微微往上抬,让他的唇流连在颈项,甚至还伸出手抱住他的头。
如荒野燎原的火一触便燃起了,是尝欢多次的年轻男女都懂的渴望。
他的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翻身将她平放在榻上,跪坐在她的身旁,倾身咬住她脖子上挂着的红色细线,略微用力最后的屏障便绷断。
伸手扯开单薄的雪绸裳,酥柔浑雪,肌理细腻骨肉匀,黑暗中泛着蕴蕴柔光。
才几日不曾见过,他却有种错觉,好似比以往更为丰腴了。
现在一只手似乎都握不住,捧上去时如云雾从指间滑腻地溢出,任由如何揉捏都不会觉得奇怪。
“映娘好乖…哈…好爱映娘。”他满足地吻着。
“轻点。”沈映鱼似有些受不住地轻颦着眉,微扭动着身,碰一下都颤得不行。
苏忱霁闻言顿了顿,目光从掌下的柔软往上,定格在她的脸上。
借着微弱的月色,他见美人似醉,朱颜酡些,檀口微启,远山雾黛眉轻叩,神情已是极致的难耐。
像是献祭的圣洁极品,就连雪肌上都似被洒下薄薄的一层胭脂粉。
她这样的反应从未有过。
苏忱霁似好奇地颤了颤眼睫缓缓下垂,遮住泛红的眼睑,吻住晕红生花的雪发出勾缠的水声。
沈映鱼喘着推拒他,但越推拒他吻得越凶狠,似要将整个都吞下,最后忍不住扯住了他的发。
她的行为似乎鼓舞了他,哪怕黑发被扯断几根,也丝毫不觉得被扯得生疼。
苏忱霁扶着腰的手往下,将云绸裙裾层层叠叠地推至腰际,纤瘦得宜的腿抬起,倾辄吻住她的唇。
“呃,映娘好似比之前更敏感了。”他衔着柔软的唇吮吸,舌尖勾缠着来回哺渡,一点点入潮湿的深巷。
不知是因他的话,还是此刻被挤得有些不适应,沈映鱼脸上的红晕更甚了。
方才被含弄过的地方还有点疼,甚至是,有点痒。
她悄然抬身与他紧拥着。
“我很喜欢。”他轻笑着柔声道,也不再慢慢磨她。
“昂……”她似一下受不住,仰头启着檀口,香舌微吐地细细地喘着,颤抖的雪肌上的红晕更添一层。
苏忱霁最爱的便是她沉迷中的模样,面如桃花,眸如春水荡漾,迷茫又沾着湿意。
她像是将全身心都交给他,由他掌舵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极致的亢奋下他将伪装的斯文和温柔都抛弃,任由自己变成凶残、未被驯化的恶兽,一点点将擒获的猎物咬住,然后拆骨入腹中。
“忱、忱哥儿。”她突然放声起来,燕语莺声娇柔中带着几分妖媚,撩人却又婉转柔和。
“映娘唤错了。”他抬起头,净白如玉,眼尾染着一抹姝色,似含着怜悯又似隐约冷淡的狂热,将他彻底割裂开。
“是子菩。”缱绻地纠正她的称呼。
“映娘乖,应该唤子菩,让子菩给你,他便什么都给你。”
像是学堂教书的夫子,此刻格外严厉,因她唤错了而用力拍打,雪白的肌肤上刹那红成一片。
沈映鱼抓着身侧的软枕,苦颦着秀眉,难忍地咬着下唇压抑着声音,恰如水中的被浪涌拍打的浮萍,一波波地荡漾。
“唤我,快。”苏忱霁红着眼,喘吁着,额间的汗滚落下来,滴在她本就汗津津的脖颈,浑身皆是粗暴的张力。
越来越快,堆积得越来越多。
最终沈映鱼抖着叫唤哑了的嗓子:“子菩……”
可怜可爱的一声声唤着,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映娘真听话,这是你乖乖的奖励,都吃下好吗?”他伸手拨开胡乱贴在她汗津津脸上的乌发,丝毫也不嫌弃地混乱不堪吻着。
沈映鱼大脑一片空白,启着檀口呼吸,被烫得神情泛散,已辨别不出来此刻究竟在何处。
她好似置身于沸滚的热水中被反复翻转着。
少年似极其熨帖的沉息和她娇娆的声线,交织在暗香浮动的房中,很快就捣出渍渍的声。
白日的争吵好似从未发生过般,夜幕来临又变成两个贪欢的年轻男女。
浪翻酣畅一番后,沈映鱼早已连手指都无法抬起,汗津津地柔躺着,面色红润的任由苏忱霁单跪身旁。
他先用水简单将她清理得干净,然后再将一旁她本未上完的药取来。
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挑着晶莹药膏,冰凉又轻柔地涂抹在后背的红痕上,带着细微的刺痛和难掩的舒服一通袭来。
沈映鱼微不可见地颤了颤,雪肌隐约透着几分秾艳桃花粉,娇艳欲滴得似染珠的桃花。
“疼吗?”苏忱霁察觉她在颤抖,轻声地问着,眼中却渐浮起一丝幽冷的戾气。
他连亢奋得发狂没有理智了,都不舍得伤的映娘,现在却被人弄得浑身的划伤。
想起李洛川,苏忱霁眼底的流转着若有若无的杀意,
他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些伤痕。
侧躺着的沈映鱼将早已泛红的脸,微陷入软枕中,小弧度地摇摇头,三缄其口地含糊道:“不疼。”
确实不疼,只是刚经历了情.事,现在身子正敏感,他的手指划过带起来的感觉未绝。
她是受不住若有若无的余感才颤抖,但又不好直白地说出来。
苏忱霁闻言手指顿了顿,看着她泛起艳丽玫粉的雪肌。
片刻他将眼角微弯,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原来如此。”
听着他了然的语气,沈映鱼脸越发烫,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她好像越发敏感了,单是他不含任何狎.昵,用手给她涂抹药,她的身子都会激颤得不行。
这样的感觉让沈映鱼有些难堪,更多的是不安。
而且更加不安的是,再留在苏忱霁的身边,他恐怕又会变成书中所写的那样。
她又再次成了那个,引他走上杀戮的媒介。
苏忱霁没有看见她的不安,愉悦地翘着嘴角,低头吻了吻她的侧脸,声线低沉:“映娘这样的反应我很喜欢。”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喜欢到忍不住碰无数次,直到死在她的身上。
即便他化作鬼魂,变成一颗尘埃,也只会落在她的身上等待乞怜。
月色洒进斑驳的窗牖,一地的惨白。
苏忱霁帮她后背的药上了,也将方才弄得红肿泥泞的地方也上了药,再替她穿上宽大的寝裳。
跨步上榻想躺在她的身侧,却被她半梦半醒地抵住。
“以后别睡这里。”
苏忱霁的动作微顿,脸上的柔情落下,觑着身下的人,好脾气地问道:“为何?”
自从两人约定后,他每日都在此处睡的,为何今日不行。
沈映鱼自是不能说是因为已打算要离开,必须先适应一个人睡。
她撑着睡意含糊道:“热。”
浓夏季渐至,正中晌午还能隐约看见热浪,晚上自然也闷热得不行。
但苏忱霁环顾四周,他早已经命人放了冰鉴在里面。
所以她的热只是措词罢了。
她在骗他。
苏忱霁低头凝视娇柔躺在榻上,并未打算给他让位置的沈映鱼。
静默半晌,他才往后侧了侧,脸上已恢复了原本的温驯。
倾身吻了吻她的眼睫,“好。”
语罢传来窸窸窣窣的传衣声,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好似从未有人来过般,但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味长久不散。
夜深,月明星稀。
小酌几杯佯装醉意的林洛川被送至客卧,离去后他躺在榻上,始终想不通一些古怪事。
待到深夜众人皆熟睡时,他悄然无息地脚行出去,随后出现在一宅院中,一双锐利的眸左右巡睃。
半晌,他轻叩眉心。
什么痕迹也没有。
依他在皇城卫这么多年,府上极有可能会有与晋中知府有关的痕迹。
可为何什么痕迹也无?
难道里面是有什么机关。
这般想着,林洛川抬步上前,欲要伸手勘察周围,倏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本是寂静的也平添了几分狰狞的声音。
林洛川闪身跳出窗户。
刚悄然行出去林洛川便看见,风骨俊秀的雪袍少年立于林间,身后的侍卫皆冷面提着灯盏。
苏忱霁缓动着头,清冷含怜悯视线似落在树后,莞尔弯着眸:“小侯爷可是夜里睡不着?”
林洛川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眼就知道自己此刻躲在此处,心下莫名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