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姑苏小七
上官云见状,也赶紧弯下身闻了闻,一闻,他那张脸顿时皱成了菊花,很明显闻出了味道。
“这凝血粉的味道隔远了闻不到,必须隔得很近才闻得出来,我也是刚才凑近了才闻到这味道。祖母,有人想污蔑我们姐弟,想弄虚作假赶走你的孙儿,孙女恳求你彻查此事,一定要还惊羽一个清白。”流月看向老夫人,突然重重的叩谢了一记,那眼神目若朗星,灿若星辰。
老夫人见状,心中早已是震怒非凡。
她赶紧走向桌子,亲自躬身闻了闻,一闻到那股怪怪的醋味,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她明白了。
这背后,肯定有人搞事。
想到这里,她脸色一僵,突然,她重重的一巴掌拍到桌了上,沉声喝道:“到底是谁在这水中做了手脚?”
老夫人冷喝一声,四周静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正危襟坐的站直身子,面面相觑。
大夫人迟疑的看了眼那水,不会吧,居然有人在水中做手脚?
她一脸疑惑的看向老夫人,总觉得此事不简单,“老夫人,这水是张妈妈带人去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下之意,要做手脚,也是老夫人的人做了手脚,与其他人无关。
刚才一提到做手脚,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移向她,大家分明是在怀疑她,因为只有她在针对流月。
她顿时觉得百口莫辩,赶紧把矛头指向张妈妈。
老夫人冷冷的打量了大夫人一眼,淡淡的道:“你少把矛头往张妈妈身上引,她不是这种人,我绝对相信她。”
“老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夫人悻悻的低下头,目光森寒冷洌。
流月不紧不慢的看向大夫人,突然将目光扫向站在张妈妈身后的绿衣,“张妈妈肯定不屑做这种事,不过,她身边那两名端水的丫鬟呢?刚才这水是由绿衣端来的,从头到尾最接近这水的,就是她了。”
流月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一说,张妈妈突然凌厉的瞪向绿衣,沉声喝道:“绿衣,这水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碰过,你说,是不是你在水里加了凝血粉,企图诬陷小少爷?”
绿衣一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她赶紧摇头道:“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在水里做手脚。”
“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碰过这水,不是你,难不成是红绡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做了手脚?”张妈妈这人一向注重名誉,见大夫人刚才想往她身上引,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自然很卖力的将绿衣和红绡指出来。
那红绡一听,赶紧摇头否认:“张妈妈,奴婢没有,奴婢甚至都没碰过那水,怎么会是奴婢做的?对了,刚才在打水前,奴婢见绿衣去上了很久的茅房。在打水后,她还鬼鬼祟祟的跟在后头,步子很慢,奴婢猜,她是不是在后头做手脚?”
红绡生怕被怀疑上,再加上她和绿衣的感情也一般,为了自保,自然赶紧把绿衣供了出来。
而且绿衣最近很得老夫人的宠爱,把她的风头全抢去了,她正好可以借这件事挫挫绿衣的锐气。
这下,所有人看绿衣的眼神都很冰冷。
绿衣见状,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害怕的摇着头:“奴婢没有,奴婢因为肚子痛才去的茅房。后面因为奴婢端着水,生怕那水溢出来,所以走得慢一些。红绡,你怎么能污蔑我呢?”
红绡冷冷的沉下脸,不咸不淡的道:“反正你在打水之前去了很久的茅房,谁知道你是去做什么,后面这水只有你一个人碰过,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张妈妈一听,登时浑身气血上涌,她没想到她管的丫头居然是这种心术不正的人。
她气得恨恨的走上前,拧着绿衣的衣领,对着她的小脸啪的一巴掌打了上去,“绿衣,你还不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在水中做手脚?你要不交代清楚,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大夫人见状,嘴角邪冷的勾起,真是一场好戏,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绿衣。
反正不是她干的,她可不怕,她只管看戏就行。
突然,她冷冷的扫向高氏,嘴角冷冷一勾。
难道,是高氏收买了绿衣,从中做了手脚?
这里头除了高氏,她再也想不出别的人。
高氏怕这野种进门会争家产,所以才收买了绿衣?
她真没想到,高氏竟然比她还着急。
老夫人也冷冷的看着绿衣,一脸厌恶的说:“真是个不值得抬举的丫头,亏我前几天还特别看重你,你赶紧从实招来,若不招来,用最残酷的家法处置。”
第229章 收买绿衣
所谓家法的种类可是很多,有鞭刑,打板子,还有用针扎手指头,用竹夹夹手指,或者跪铁钉等,哪样听起来都十分吓人。
在这样的家法面前,没有人敢不招。
那绿衣在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之后,又听到有残酷的家法,顿时吓得身如筛糠。
她突然一脸害怕的看向大夫人,在思虑了一会之后,怯弱的嗫嚅道:“是大夫人,是她指使奴婢在水里加的凝血粉……”
听到绿衣的话,大夫人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她一脸森寒的盯着绿衣,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诬陷本夫人,贱婢,谁给你的胆子?”
绿衣被大夫人的眼神一洌,吓得赶紧往后跪着退了一步,“大夫人,你别杀奴婢,奴婢都按你的吩咐照做了。这是你给奴婢的一百两银子,奴婢不要这银子了,奴婢要对老夫人说真话。”
绿衣说完,将袖子里的一包银子拿出来扔到地上,同时赶紧爬到了老夫人脚下,求饶道:“请老夫人开恩,刚才奴婢在去茅房的时候,被大夫人身边的周婶威胁,她拿着一百两银子和一小包凝血粉威胁奴婢,要奴婢把凝血粉放进水里诬陷小少爷,不然,她就要杀了奴婢。都怪奴婢一时贪心,贪图周婶的钱,再加上周婶的威胁,奴婢才犯了错误。奴婢也是被逼的,请老夫人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扶云院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居然背叛我!”老夫人气得血气上涌,她盛怒的瞪向大夫人,“苏氏,你的人居然威胁我的丫头替你办事,你好大的胆子,你还不跪下!”
老夫人发怒,事情急转直下,此时所有矛头都对上大夫人。
加上有人证物证,上官云此时看大夫人的眼神也十分阴冷,他突然一脚踹到大夫人身上,把大夫人重重的踹地上跪着,朝大夫人怒吼道:“好你个心肠歹毒的妇人,你居然指使人做手脚,如果她们真是我的骨肉,岂容你这样对待?”
他再不喜欢流月和惊羽,但如果他们是上官府的骨肉,他也绝不容许大夫人这样对待他们。
大夫人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他看中的夫人居然做出这种歹毒的事情来,这传出去,他的官声都得毁掉。
而且,他以后要如何服众?
旁边的高氏见状,眉眼十分得意的眯起,她也转了转眼珠,阴测测的道:“老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大姐是痛恨流月姐弟,但不至于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来吧?”
上官云一听,火气不仅没消,那火气反而越窜越高,“这里就她一人最针对那孩子,况且那孩子也是被她囚禁了十年,她能做出囚禁虐待人的事,做这种陷害人的事又有什么稀奇?”
况且,刚才大夫人说了,如果这孩子是他的种,她就要在流月娘亲的牌位面前下跪认错。
以大夫人不服输的性格,她为了不输,自然会从中搞鬼,让自己稳赢。
如果因为大夫人的一已之私,让他把自己的亲生骨肉赶出府,他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大夫人冷不丁的被上官云踹到地上,顿时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的?
绿衣怎么会指使她?她简直是一头雾水。
她恨恨的瞪着绿衣,沉声道:“绿衣,说,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让你陷害本夫人?你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敢串通人来陷害我,你就不怕进牢房?还有,周婶好好的站在这里,她什么时候出去了?”
边上的高氏见状,冷幽幽的道:“刚才我亲眼看到周婶出去过一次,还去了很久。”
那周婶一听,赶紧一脸紧张的解释:“奴婢只是出去解了个手,并没有做什么啊。”
她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她真的只是出去解手,根本没有威胁绿衣。
绿衣被大夫人一吼,顿时害怕的低下头,“请夫人息怒,奴婢都听你的做了,往水里加了凝血粉,请夫人不要杀奴婢,饶奴婢一命。”
绿衣越是求饶,大夫人心里越是气愤。
这时,大夫人想到高氏那得意的模样,登时把目光聚向她。
是她,是高氏陷害的她。
看高氏笑得多畅快,看自己的眼神还一脸讥笑,刚才还在一旁落井下石的添油加醋。
看到高氏那猖狂的模样,大夫人突然恨恨的瞪向她,咬牙切齿的道:“高姨娘,是你指使绿衣陷害我对不对?你这个贱人,你的心思何其歹毒,居然收买绿衣!老爷,妾身是冤枉的,你一定要给妾身作主。”
大夫人说完,开始跪着转身去求上官云。
上官云一听到“贱人”二字,满眼失望的瞪向大夫人。
这个一向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高门嫡女,走到哪里不是尊贵得体,十分体面,今天居然恼羞成怒,竟这样骂高氏。
他阴冷的甩开她的手,冷冷拂袖道:“你还敢怪高姨娘,她一向善良仁慈,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分明是贼喊捉贼,又想陷害别人给你脱罪,你好歹毒的心肠。”
高氏见上官云维护自己,赶紧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将柔柔的身子靠进上官云怀里,一脸委屈的模样:“老爷,大姐一向瞧不起妾身,嫌妾身家世和出身都不如她,她骂妾身贱人也就罢了。可妾身怎么会做那种事?分明是大姐自己做的坏事败露,居然想找妾身顶罪。老爷,你可要为妾身作主。”
高氏说完,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看得上官云好不心疼。
那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的风婉柔和上官羽烟母女见状,两人皆暗暗的对视了一眼,感叹高氏高超的表演之道。
看到高氏假装柔弱,大夫人气得差点怄出一口老血。
高氏今天用来对付她的这一招,是当初她用来对付萧夫人的。
当年她年轻貌美,又是丞相千金,那声音婉转如黄莺,身段窈窕似弱柳扶风,只要朝老爷微微的一嗔,一怒,一笑,便能吸引走老爷所有的目光。
那时候的她,刁蛮任性在老爷眼里是有个性,就连骂萧夫人一句贱人,都被老爷夸是真性情,不做作。
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瞬间能够体会当年萧夫人的绝望。
以往老爷明明很信任她的,如今居然不相信她了。
她心中是既愤又怒,她是被陷害的,真的不是她干的啊。
她明知道这不是老爷的孩子,有十成的把握,还多此一举干什么?
那屋顶上的楚非离看到这一幕,凤眸玩索的挑起,他终于懂了,原来那个惊喜和意外在这里。
他凤眸淡淡的一挑,目光似笑非笑的扫到流月身上,眼里若有流光闪过。
只见流月正冷冷的站在那里,那目光是对大夫人的怨恨和愤怒,这倔强隐忍又委屈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可她眼底的一抹讥诮和冷意,却没逃脱掉楚非离的眼睛。
这丫头,倒是挺有趣。
大夫人见上官云和老夫人都用厌恶的目光盯着她,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这时,流月突然淡淡的看向老夫人,“祖母,如今有绿衣做人证,是不是可以证明这碗水被大夫人动了手脚?为了证明我弟弟是父亲的骨肉,为了让那些说闲话的人闭上嘴巴,我建立再做一次滴血验亲!”
大夫人一听,一脸紧张的望着流月。
流月居然主动要求再做滴血验亲?
难道,她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或者这孩子真的是老爷的孩子?
听到流月的话,老夫人也凝重的点头:“来人,不,我亲自去打水来!”
这可是上官家血脉的重要事情,她可不敢再将打水的任务派给任何人。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也为了保险起见,公平公正不诬陷任何人,她决定亲自领人去打井水。
老夫人说完,便带着张妈妈,起身去厨房打井水。
这下,屋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看流月那么有自信,难道,惊羽真的是老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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