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皮卡
“还有一件事,太子与齐王如今正斗得如火如荼,他们好像都很盼着你死呢。”
“不过让本宫头疼的是,到底该由谁来继位更合适呢?”
“这两个孩子,都被本宫给养废了。似乎不论哪一个登基为帝,大梁都离亡国不远了。可是本宫就是好奇,到底哪一个,能让大梁亡得更快些呢?”
“毒……毒妇!”皇帝握紧了拳头,使出了全身力气,低吼到。
“哈哈哈。我是毒妇?”皇后突然放声大笑,她面容狰狞地看着还在苟延残喘的皇帝,咆哮到:“到底是谁更毒?”
“你们各个都对不起我,凭什么还要我对你们感恩戴德?”
皇帝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知是在懊悔些什么。
大殿之内,突然又静了下来。
皇后自嘲般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又强行给皇帝喂了一粒药丸。
*
由于不必上朝也不必去礼部点卯,崔珝在家养伤的日子,过得飞快。
这些日子两人的相处时间,倒是一下子多了起来。
一晃眼,距离大婚便已有月余。
这几日迟兮瑶格外忙碌些,她一面要照顾崔珝,一面又忙着向季风常探听北渝暗探的事,这一忙活,竟连自己小日子晚了五六日没来都给忘了。
倒还是橘若提醒了她。
起先她还以为自己是有了身孕,正又惊又喜地传唤大夫来诊断,不料大夫还未来,她的小日子倒是先来了。
迟兮瑶知道自己脑补了一场乌龙,心中有些遗憾又有些忐忑。
怎么成亲月余,亲密之事也未少做,她竟未有身孕呢?
难不成,真要给崔珝抬个姨娘不成。
是以,迟兮瑶这几日都蔫蔫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
若是要她说出个所以然吧,她又说不出,可就是情绪莫名低落,整个人都很颓废。
她这种摆在脸上的不开心,崔珝自然也察觉到了。
不过崔珝误以为她是牵挂迟沐炀的下落,所以也没有多问,只在晚间入眠时,宽慰的多抱了她一会儿。
迟兮瑶心事重重,到了夜里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的。
“怎么了?”崔珝侧身躺在她的身侧,支起了身子,看着黑暗中翻来覆去地像个咸鱼一样的迟兮瑶,问到。
“可是担心兄长?我已经派人去北渝了,不日便会有消息传回了。”
迟兮瑶抿了抿唇,转过身,也看了他一眼。
她有些犹豫,双手紧紧地捏着崔珝寝衣的领口,扭扭捏捏地说起了心中疑虑:“夫君。这几日,我小日子来了。”
崔珝点了点头,两人日日待在一起,他倒也不至于如此迟钝,连枕边人月信来了都不知道。
“夫君,我们成亲已有月余,可是我的小日子来了呢。”她有些沮丧,声音也是闷闷的。
“我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听到她这么说,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崔珝,突然便轻轻笑了起来。
“才不过月余,你想有什么动静?”
迟兮瑶自幼失去母亲,裴氏又是个黑心肠,柳姨娘更是不会与她说起这些事。
所以,她对于夫妻之间相处之事,完全都是瞎子过河,投石问路。
她记得从前还在闺阁中时,英国公府的几位表小姐成亲,都是月余便有好消息传回的。
“可是。不是很多人都是成亲月余便会有身孕吗?”
崔珝微笑着,揉了揉迟兮瑶的头顶,又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你又是从哪个话本子里看到的?”
“话本子不是还有很多人,终生未有子嗣吗?”
“还有这样的话本子吗?”迟兮瑶的注意力瞬间便被吸引了,话本子里不都是些圆满的故事,三年抱俩,一胎双生吗?
怎么会有话本子写人终生不孕啊?
“你定然是在诓我。”迟兮瑶嘟了嘟嘴。
崔珝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此事讲究缘分,咱们来日方长。”
“而且,你还小,太早有孕,对身体也不好。”
迟兮瑶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追问到:“我还小吗?我如今都十七了。若不是之前总被退婚,恐怕我都有个能打酱油的孩子了。”
“还小。在我眼中,你永远都还小。”崔珝后背的伤已然大好,他动了动手臂,将人又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那你不急么?”迟兮瑶转了转眼睛,若是寻常人在崔珝这个年纪,孩子应当也蛮大的了。
“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一了。”她好像在嫌他老。
“不急。”崔珝没在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剩下的话堵在了嘴边。
月色朦胧,夜风清凉,屋内低语声渐渐停息。
过了好一会儿,迟兮瑶渐渐睡着了。
崔珝搂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像是怕身边的宝物被人夺去一般。
他轻轻吻了吻迟兮瑶的发丝,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脑袋上。
低语到:“若不是遇见你,我或许不会留下自己的血脉,更不会想要有个家。”
当年知道真相时他有多心痛,如今便就有多庆幸。
庆幸他并非崔家子,也庆幸他崔家人从战场上捡了回来。
不论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他都不会与迟兮瑶在一起。
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这一夜,注定有些人是难眠的。
二皇子和太子正寝食难安地想要斗倒对方,皇后以为胜券在握高枕无忧正在椒房殿的偏殿暗室会客。
忽然,椒房殿传出了几声尖叫,走水了!
紧接着便是人声鼎沸。
整个椒房殿乱作一团,火势蔓延开来,迅猛而不可阻挡。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完结的时候会再抽奖一次
第五十一章
这一夜无风, 浓云蔽月,整座金陵城都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椒房殿冲天的火光却将半个皇城染红了。
宫人们乱做了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桶又一桶的水泼过去,火势并无半点被扑灭的意思,反而越烧越旺。
皇后扶着偏殿的大门, 嘴角带笑,低眸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很快, 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太子便该继位了。齐王若是想要上位, 恐怕只有逼宫一条路了。
如今负责皇城护卫的御林军归齐王管辖,而负责金陵城防的巡防营则由太子管辖。
皇后早在十日前, 便以皇帝之名又替太子和齐王各调了驻扎在京畿地区的精兵五万。
要真是打起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明日天一亮,顺着椒房殿的这一团大火,金陵城也将不再安宁。
皇后转身又回了暗室。
暗室之内,昏暗幽深, 地上正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
其中一人尚且清醒,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皇后, 问道:“咱们谋划了二十多年,不就是为了今日吗?你为何?突然对自己人下手?”
他实在不懂, 眼看着北戎和西域诸国都已经答应出兵,大梁皇帝又在他们手中, 整个大梁的精锐兵力也都在他们手中,最有可能的两位继位者又都流着北渝的血, 复国指日可待。
只要过了今晚, 皇帝顺理应当驾崩, 不论是太子还是齐王继位,大梁都已在他们囊中。
“公主!”见皇后一直看着躺在暗室床上了无生机的男人,却不回话,趴在地上的男子呕了一口血,怒吼着。
“公主?”梁后缓缓转过身,眸色幽幽。
她快有二十年不曾听过这个称呼了。
皇后微微颤抖了一下,继而噗嗤一笑,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本宫算哪门子公主?国强民富时,本宫和母妃不过是可以被随意赏赐给大臣的玩物。亡国了,想起被送出去的本宫了?”
“你那个狗屁国家,复国了也没什么用。”
听到这,趴在地上的男子急火攻心,又呕了一口血,这毒还是他给皇后找来的,自然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他懊悔万分,原来自己这二十多年来,都在为他人做嫁衣。
机关算尽,结果前功尽弃。
他匍匐着爬向皇后的方向,鲜血不断从他的嘴边流出,最终,他连皇后的裙摆都未曾握住,便断了气。
皇后看着地上的人,用帕子掩了掩口鼻。
她从未想过复国,那并不是她的故国,于她而言在北渝生活的那十五年,无异于人间炼狱。
她从始至终,全部的目的,只有一个而已。
她要毁了梁帝在意珍视的一切。
梁帝看中嫡出,那她便将两位嫡子养废;他想要大梁江山永固,那她便搅乱朝局;他要成全容英和崔演,那她便毁了容英。
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跟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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