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扇猫
动情了?
那接下来……
接下来,他会如何?
想起上次那个吻,阿姒就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舔了舔下唇。
眼上落下一个轻软之物。
阿姒以为是他吻了上来,随即才发觉那是他的指腹。
长指暧昧地拂过她的睫毛。
就在阿姒要趁他的手放开时摆脱他的桎梏,他又重新放在她脑后,一下一下抚摸她柔顺的头发,给猫儿顺毛般。
他似有若无地轻叹。
“我们阿姒还是很怕,该怎么办呢。”
阿姒脱口道:“我没怕!我是……”
话说到半她停住了,她不愿承认她在害羞,这等同于亲口承认她因他而乱了方寸,承认她被他而乱了心。
谁先乱了心,谁就离输不远了。
他缱绻低喃:“我知道,阿姒没怕,阿姒只是紧张。”
“我没,唔……”
阿姒正要狡辩,双唇被吻住了,一时头脑发懵,整个人呆呆的。
晏书珩十指扣住她后脑。
唇贴着她的嘴唇,说话时双唇擦动,像是在轻吻。
“无妨,我也紧张。
“阿姒,你可还清醒着?”
阿姒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这笑让阿姒的好胜心骤然烧起,他都挑明了,她再否认都只会让她显得笨拙而被动。
既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
她抬起下巴,先他一步吻住他。
时隔数日,上次亲吻的细节都忘了个彻底,这个吻简直毫无章法。
晏书珩轻弯唇角。
她就像只未驯服的小狸奴,明明还什么都不懂,却处处要强。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可她却比初次时还要生涩。
晏书珩不由怀疑自己之前对她和江回关系的猜测。
这个怀疑让他心情愉悦。
为了成全她的好胜心,他放弃抵抗,任她笨拙地啃着。
对,是啃,不是吻。
片刻后,晏书珩终是忍不住轻捏阿姒下巴将她拉开,无奈叹道:“小祖宗,我不是白菜,
“吻不是这样啊……”
阿姒深知自己生涩,被说得一窘,哼了声不理会他。
晏书珩温柔低笑,随即倾身再度贴了上去,在她唇上辗转。
双唇轻磨慢吮,仿佛在给她柔嫩的伤处涂药般,因惧怕弄痛她,只能万分慎重,力度极轻、动作极慢。
他并未像上次一样冒进,极尽温柔地厮磨,阿姒时而化成水,时而化成雾,意识和身子都一点点软下。
突然,她用力揪住他衣襟。
晏书珩撤出,指腹轻揉她殷红的嘴唇,嗓音喑哑温柔。
“怎么了?”
阿姒眼中迷离被愤怒取代。
她看着恼极了,用力掐住他胳膊,晏书珩不知是何处令她不悦,总之是惹她生气了,便忍着痛一言不发。
直到手不能再收紧,阿姒才开口,声音凉丝丝,语气恶狠狠,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你方才,暗讽我是猪!”
晏书珩才想起这事,肩头轻抖,到嘴边的笑声硬是憋了回去。
仗着她看不见,他嘴角眉梢都明晃晃地噙着笑意。语气却是万分诚恳:“是为夫意'乱'情'迷,一时口误,我本意并非如此。”
阿姒眯起眼,幽幽道:“狡辩,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是在暗指我吻你时像猪拱白菜,你倒是很会作比!”
往常她再气恼,也都会把愤怒藏在柔软皮囊下,装着懵懂暗暗报复,这还是小狐狸第一次冲晏书珩露出利爪。
看来是真气着了。
当真是有趣。
但他深知她吃软不吃硬,服软道:“是我失言,我让你骂回来。”
阿姒冷哼:“你以为我是你?”
“是,夫人言辞文雅,举止得体,自不像我这粗鄙之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晏书珩轻挑眉弯。
“夫人不愿骂,我替你骂。”
阿姒没听懂,正好奇他要如何她骂他自己,那清冽气息再次逼近。
他吻住了她。
双唇含住她的唇,这回的吻毫无章法,和她此前如出一辙。
阿姒顿时明白了。
原来他说的骂回去是如此个骂法!
还不是变相占便宜!
她顿时怒火中烧,攥拳狠狠捶他一拳,而后被他攥住了手。
晏书珩翻身而上,一手将阿姒双手扣在头顶,一手稳住她腰肢。
他肆无忌惮地缠磨着她。
然而百密一疏,下一瞬,青年重重地闷哼出声,倏地放开她。
.
翌日清晨。
四人一道用朝食,往常笑语连连的小园,今日格外地安静。
仆妇过来送菜,讶道:“两位郎君怎么嘴上都有伤口?”
祁君和兄妹都不作声。
阿姒猜到了什么,低头安静地喝着粥。每每此时,她便有些庆幸自己看不见,可以游离于事外。
可有人不让她安生。
晏书珩无可奈何地笑:“我是自作自受,逗猫时不慎被抓。”
阿姒恍若未闻。
众人吃着饭,仆妇去而复返:“郎君,有两封急信!”
祁君和忙接过信。
展开第一封信时,他双目微证又黯下,看到第二封时面色煞白。
他把第一封信收起,将第二封递给晏书珩:“月臣,吴老先生……他老人家已于凌晨仙逝。”
晏书珩静静盯着那封信。
眼底平和得可怕。
阿姒猜到他们口中的吴老先生大抵就是祁茵口中他的恩师。
她关切地转向他。
晏书珩扯了扯嘴角:“子陵,借你院中的马一用。”
祁君和拦住他,不忍道:“吴老先生家中人说了,身死魂灭,情缘了断,他死后不需任何人凭吊,尤其,尤其是过往的弟子。”
晏书珩却不管,他径直提步往马厩走,走出几步后又拜托祁君和:“劳烦二位替我照料阿姒。”
马儿嘶鸣,蹄声渐远。
阿姒不由得担忧,直到祁茵轻牵她袖摆:“阿姒?”
她忙回过神:“我没事。”
院中气氛沉重,祁茵实在不习惯,便问祁君和:“阿兄,那封被你藏起来的信呢?写着什么!”
祁君和目光黯了黯,只道:“没什么,友人来信罢了。”
几人在桌前坐下,祁君和见阿姒担忧,劝道:“女郎放心,月臣素来理智,不会任由自己沉溺在于悲痛。”
阿姒笑笑:我只是突然发觉,我这妻子,对他实在不算了解。”
他们毕竟是夫妻,是亲人。
祁君和更不忍了,阿姒忽然抬头,温声问:“祁郎君,你是夫君故友,不知可否和我说说关于他的事?”
祁茵幽幽道:“你家那好郎君,啧啧,厉害着呢。”
见祁君和无奈的目光,她忙收住,乖乖地到一旁练剑。
祁君和谦和道:“女郎先坐下。”
阿姒敛裙落座。
祁君和给她倒了杯温茶:“我对月臣亦所知不多,只知他幼时走失,四五岁才回到晏……回到故乡,彼时家中人怀疑他身世,都不甚待见,直到他遇到了吴老先生,吴老先生对他倾囊相授,也正如此,月臣他对老先生格外尊敬,可惜吴老先生已声称和他师徒情断。”
“为何?”阿姒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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