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电皮卡丘
两人在水亭中有说有笑,不多时,有宫人来报, 怡景宫的嬷嬷求见。
舒妃的人...
苏珞浅和秦舒凝皆是一愣,不太明白舒妃这时候派人来是意欲为何。
但秦舒凝还是让人将她带进来。
那老嬷嬷一见苏珞浅和秦舒凝,规规矩矩地叩首行了礼。
秦舒凝眸色淡淡,让她起身。
老嬷嬷道,“五月良日,舒妃于琉园邀各家贵女观鱼赏花,特命老奴送来礼帖,闻承安王妃也在此,便将礼帖一同带来,邀请太子妃和王妃届时前往。”
闻言,苏珞浅不由得在心中腹诽一声。
她前脚进宫,后脚舒妃就知道了。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秦舒凝,秦舒凝恰好也在看她,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各自移开视线。
秦舒凝让人将礼帖收下,这才幽幽道,“礼帖本宫收下了,你且回去回复舒妃娘娘,琮儿还小,离不开人,承安王妃又有孕在身,去不去得了,届时再说吧。”
垂眸低首的老嬷嬷像是没想到秦舒凝会不直接应下,身子动了动,似要抬头,又飞快止住自己的动作,仅是说道,“是,奴婢领命。”
话落,她便行礼告退。
待人走远,秦舒凝撇了撇嘴,“无事献殷勤。”
而一旁的苏珞浅则是打开礼帖瞧了瞧,细喃道,“五月初...”
她将帖子放回去,默默思忖。
“五月初...”秦舒凝也看了眼那帖子,待瞧见日期时,下意识与一件事联系起来,“届时,燕梦瑜应当是回京了。”
“燕梦瑜?”
苏珞浅疑惑,这名字好似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
秦舒凝解释道,“燕梦瑜是燕老太傅的孙女。”
“三年前,燕梦瑜的外祖父于老太爷病重,燕梦瑜跟随母亲回了临岐探望,于病床前侍奉尽孝,前段时间听闻她将于下月回京。”
她这么一提醒,苏珞浅便想起来了。
燕梦瑜——
这个名字曾出现在她探查陆璟肆的消息行书当中。
在请旨赐婚之前,陆璟肆查过苏珞浅,而在圣旨来到苏府之后,苏珞浅也费尽心思查过陆璟肆。
只不过她探查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能查到的,皆是外头坊间传闻的那些,再多的,便怎么也查不出来了。
燕家乃世族大家,从先帝时便有功勋,燕老太傅先后教导了文崇帝,太子和承安王。
世人便言,这燕家卓赫昭昭,若是有燕家女嫁入皇家,那便更是只手遮天。
燕老太傅心明澄澈,自是知晓坊间传言,为了让文崇帝不起疑,燕家从此多了个规矩:燕家女不得入宫。
太子和承安王拜在燕老太傅门下,既燕家女入宫无望,那流言传着传着,便变成了承安王与燕梦瑜。
一个长公主唯一嫡子,一个是燕老太傅孙女,当时不少人觉得他们门当户对。
众人皆传,待燕梦瑜及笄后,长公主便会请媒婆上门说亲。
苏珞浅秀眉微蹙,仔细回想——
当时她调查所得,陆璟肆从未与哪家女子走得近。
即便外界传他和燕梦瑜传得有模有样,也从未见这男人与燕家有除了跟燕老太傅之外的联系。
再后来,燕梦瑜刚及笄,临岐便传来于老太爷病重的消息,她随母亲一同前往。
这一去,便是三年。
如今归京,便与舒妃所办的春日会日期相撞......
苏珞浅心中有疑,但她大着肚子,本也没打算去这春日会,便没再多想。
倒是秦舒凝,有些欲言又止。
如今苏珞浅与陆璟肆恩爱如漆,她说了有扫兴之嫌。
但燕梦瑜对陆璟肆的心思,坊间或许不清楚,她以前可是看得明白。
若是不对苏珞浅稍加提醒,她又觉得对不起她。
“浅浅...”
苏珞浅侧眸看她,见她如此纠结,扬着唇笑开,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心中有数。”
第154章 太子殿下如今不收嫂嫂的酒了?
不过苏珞浅没想到的是,她和燕梦瑜会那么快见面。
是日。
她入了东宫,秦舒凝听说了陆璟肆为了她特意移栽了主院的花卉,种了青梅和桂花,正要好一番打趣。
没想到两人说说笑笑之时,便听得宫人来禀告,说是燕老太傅的孙女燕梦瑜求见。
苏珞浅眸色微顿,唇边的弧度却是照旧。
而秦舒凝听到燕梦瑜的名字,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她,苏珞浅笑着,“由嫂嫂做主。”
这燕梦瑜既已回京,那以后便少不了会碰面,即使今日不见,日后也会见面。
秦舒凝敛了眉色,淡声道,“让她进来吧。”
宫人领命退下,不多时,便见一名身着青黛色裙衫的女子入内。
她面容姣好,气质清丽温和,莲步轻移间,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闺秀风范。
入了主殿,她规规矩矩行礼,“臣女拜见太子妃、承安王妃。”
苏珞浅目光定在她身上,无甚多余的表情。
“燕家小娘子不必多礼,”秦舒凝坐于上,太子妃的气势端得很足,“看座。”
苏珞浅极少见她如此严肃认真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
“燕小姐回京,旅途劳累,想必多有辛劳。”
燕梦瑜微微颔首,客气道,“多谢太子妃关怀。”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极疼爱小皇孙,多言语了几句,梦瑜便道应来向太子妃请安,还望太子妃和嘉敏县主恕臣女不请自来之过。”
“自是不会,燕小姐多虑了。”
秦舒凝与她客套了几个来回,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倏地看向苏珞浅,朝她眨了眨眼。
“适才我便想说,听闻承安王特意为浅浅在院中栽了青梅树和桂花树,如今长势如何?”
苏珞浅对上她的眼神,再瞧旁边坐着的燕梦瑜,便知秦舒凝是有意为之。
她抿了抿唇,顺着她的话道,“娇翠挺拔,长势喜人。”
秦舒凝若有所思地点头,“王爷亲自为你挑选的品种,自是最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分了目光去瞧燕梦瑜的表情,见她面上一派自然,无半点不自在之意,心中倒是有些意外。
难不成燕梦瑜歇了对承安王的心思?
听到秦舒凝的话,苏珞浅想起陆璟肆对那几棵树苗的重视程度。
他让福临每日记录下树苗的生长进度,何时浇水、日照多长时间等等内容,皆清晰在册。
然这样记录实在过于繁琐了些。
苏珞浅让福临歇几日,福临却如临大敌般摆手,“王妃您可别为难老奴,若是王爷知晓老奴懈怠,那可就不得了了。”
她瞧他故意缩了缩脖子,做出惊恐的表情,笑得明媚,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呢,王爷发脾气可吓人了。”
想到这儿,苏珞浅唇边漾起抹甜笑。
这一幕恰被正好抬眸的燕梦瑜捕捉到。
她目光微顿,从苏珞浅隆起的孕肚上掠过,眼底没什么波澜,面色温和,落落大方开口,“臣女到京短短几日,也听说了不少王爷王妃伉俪情深、恩爱如漆的事。
王爷对您情深义重,这树苗自然是选的最好的。”
燕府虽不在安康大街上,但与承安王府却是同一个方向。
燕梦瑜还记得她初归裕京那日,便瞧见从承安王府的方向驶来一辆装货的驴车。
赶车的老农止不住地向王府侍从道歉,说他只顾着草木灰是种植的上等肥料,却忘了王妃怀有身孕,不得闻见此等气味。
那侍从道,“幸得今日王妃在,王爷才没怪罪于你,你日后可得记住了,在王府,万事皆以王妃为重。”
老农连忙点头哈腰,“记住了记住了。”
便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如今燕梦瑜想起来,都能感受到承安王对于王妃的体贴之情。
她抬眸,温润漆黑的眸底蕴着笑意,“王爷如此上心,想必到了丰收之季,那青梅和桂花,收获颇丰。”
她这话说得自然磊落,既无阴阳怪气,也无里挑外撅。
苏珞浅盈盈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与她对视片刻,未有多言,扬着唇笑开。
秦舒凝见这氛围正佳,握着苏珞浅的手道,“王府自己种的青梅和桂花啊,我可太期待了。”
她似是已经闻到了青梅酒和桂花酿的醇香,“到时,浅浅可得记得与我分享。”
苏珞浅瞧她这小馋猫似的的模样,打趣道,“太子殿下如今不收嫂嫂的酒了?”
秦舒凝面色一红,轻咳一声,“他答应过我的,不会再没收了。”
“嗯,”苏珞浅微微颔首,又看向燕梦瑜,“若是燕小姐不嫌弃,到时命人送几坛到燕府。”
燕梦瑜似是没预料到苏珞浅还能想到自己,微微讶异后便恢复神色,朝她微微福身,道,“多谢王妃。”
说完了酒,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燕梦瑜便起身告辞。
待到燕梦瑜走后,秦舒凝这才小声道,“她看起来像是歇了对王爷的心思。”
苏珞浅思忖几息,点点头,“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燕梦瑜自幼养在燕老太傅身边,熟读四书五经,才情过人,知书达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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