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电皮卡丘
泽兰见苏珞浅的心情丝毫不受王爷的离开所影响,便也没说什么。
只来到她身边,为她斟酒。
两人就着这湖色夜景,聊了许多幼时在苏府的趣事。
一直到戌时过半,裴牧将周菁宓送回来。
周菁宓明显玩得很开心,一只手里拎着一盏小花灯,另一只手捏着个小彩塑泥人儿,圆圆的小脸上眉眼弯弯。
一见到苏珞浅,她就笑着小跑过来,“四嫂嫂,你看!这是裴牧哥哥给我买的。”
那盏花灯明显是在街边小摊买的,用料一般,不过却做工精良,每一面的花朵都画得娇艳欲滴,再搭配上一些吉祥话语。
透过里头烛火的光亮,更显得温暖和煦。
苏珞浅垂眸看了眼小花灯,从善如流笑道,“嗯,真好看。”
裴牧站在两人身旁,躬身向苏珞浅行礼,“王妃,太子的那艘画舫正在湖中央,所以……”
按理说,周菁宓待会儿回宫,人应该是送回太子那边才对,不过他们那艘船已游至湖中央,裴牧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船回来,便先将小公主送回来承安王妃这边。
苏珞浅明白他的意思,弯着眉眼笑,“无妨,还得多谢裴小公子照看宓儿。”
“如此,裴牧告辞。”
周菁宓一听裴牧要走,顿时有些舍不得,眼巴巴地望着他。
裴牧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蹲下身,和她平视,语气温和,“公主,明日到燕老太傅处上课,可莫再迟到了。”
闻言,周菁宓脸颊一红,嘟着唇应了句,“知道了,裴牧哥哥。”
裴牧又再起身,朝苏珞浅躬身行礼,这才转身下了船。
苏珞浅让泽兰重新备了糕点茶水给周菁宓,小姑娘一边吃一边朝她身边凑近,小鼻子这儿嗅嗅那儿闻闻,仰着脑袋问,“四嫂嫂,你偷偷饮酒了?”
苏珞浅垂眸,目光定在她小脸上,勾着唇笑,“嫂嫂是光明正大喝,哪儿是偷偷喝。”
“好香好甜啊,四嫂嫂,这是什么酒?宓儿能喝吗?”
苏珞浅摇摇头,“嫂嫂喝的是青梅酒。”
“不过,宓儿现在还小,还不能喝,等再大些才可以。”
“好吧~”
周菁宓有些失望,垮着张小脸。
苏珞浅见状,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宓儿刚刚跟着裴小公子去玩儿,开心吗?”
小姑娘登时眼睛亮了起来,笑着重重点头,“开心,裴牧哥哥好厉害!这个彩塑是他赢回来的。”
“不过,”她似是想起什么,小脸再度垮下来,“我听裴牧哥哥说,他不久后就要回边疆去找他父亲母亲了。”
裴牧本就是暂时留在京中学习,只待几个月就要回边疆,只是没想到,这几个月里,倒是和周菁宓处出些感情。
苏珞浅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安慰道,“裴小公子出身将门世家,本就注定了将来要戍边守卫家国。”
“宓儿,若他不是这样一个有志向的小少年,你也不会真心待他像哥哥一般,是吧?”
周菁宓还小,苏珞浅说的话于她而言不太好理解,但也隐约觉得四嫂嫂说得没错,于是便点点头,靠在她怀里。
一大一小便这么靠在榻边,欣赏着湖边夜景。
直到将近亥时,陆璟肆再回来时,就看到她们二人已经紧靠在美人榻上,睡熟过去。
第49章 本王很不好哄
那美人榻宽敞,容下她们二人绰绰有余。
只不过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周菁宓挨苏珞浅挨得极紧。
一只手勾住苏珞浅的手臂,另一只手搭在她身前,再稍稍往上一点点,便会触到苏珞浅那起伏的弧度。
陆璟肆眼底骤冷。
然而再往下看,周菁宓一条腿还搭在苏珞浅腿上。
整个人几乎是像触手怪一般,紧紧扒着她不放。
陆璟肆长指拧了拧眉心,神色不太好。
画舫外,有人轻轻敲响帘帐。
是太子周胥珩。
陆璟肆这才弯腰,将周菁宓抱起,绕过屏风,往外去。
太子亲自来接小公主,待见到陆璟肆怀里已经睡得汲溜着口水的周菁宓,不免觉得好笑。
他伸手把人从陆璟肆手中接过来。
周菁宓被这么一弄,迷迷糊糊睁眼,喃喃道,“…太子哥哥…”
周胥珩垂眸看她,面上温和,“嗯,孤带你回宫。”
她放下心来,复又睡了回去。
待周胥珩走后,陆璟肆这才回身进了船厢。
苏珞浅在美人榻上翻了个身,侧躺着,呼吸浅浅,身段起伏妖娆。
她睡得正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身旁的周菁宓已经被人抱走。
旁边桌上还有几小碟没有用完的点心,一侧的酒壶里还有不少青梅酒。
陆璟肆为自己斟了杯酒,饮下后才起身,来到美人榻旁。
船厢里窗牖大开,清风徐来,明月高悬。
夜色已晚,外头不似刚才那么热闹,却仍有时不时的欢笑声传来,应是快到了燃放烟花的时辰,游人熙熙攘攘地往高处而去。
陆璟肆在美人榻边坐下,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个遍。
黑眸幽沉,眼底似藏着暗流。
她身上带着明显的青梅酒香,应是在他离开以后又喝了不少。
肌肤白如瓷玉,却又染着点点的粉,檀口轻启,隐约可见里边的红。
须臾。
陆璟肆微微抬手,将她发髻上的步摇珠翠一一摘下,满头青丝平铺在美人榻上,衬得她容颜越发娇媚动人。
陆璟肆心念微动,终是缓缓俯下身,将人罩住。
吻随之而落。
苏珞浅睡梦中只觉得很热。
身子热,心口热,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有些乏累,想继续睡,可是心口的热意一路延伸,她只得睁眼。
扑簌的眼睫微撩,唇便被男人堵了个正着。
“醒了?正好。”
苏珞浅迷迷糊糊抬手揽上他宽阔健壮的肩,下意识想要仰首回应他。
可刚一凑近,便闻得他身上有陌生的脂粉香。
她心头猛地一沉,人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偏过脑袋,躲开他。
陆璟肆剑眉微蹙,长指扣住她的下巴,转过来,与她对视。
话里藏着不悦,“什么意思。”
他的手臂就撑在她脑袋侧方,苏珞浅刚才偏过头的姿势,更加清晰地嗅到他袖口处的浅香。
是女子的香,却不是她的。
她想起刚才他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心间陡然升起一股子被羞辱的委屈,用了气力推他,可未能撼动分毫。
只能睁圆了杏眸瞪他,声音冷硬,“不要用你这双碰过勾栏院花娘的手来碰我。”
他若是想纳妾,大可以直接与她说清楚。
但现下这种行为,无疑是在羞辱她。
话落,陆璟肆眼眸微眯,语气不善,“说清楚,哪儿来的勾栏院花娘。”
苏珞浅本就喝了酒,虽是小憩片刻,但酒意没有完全散去。
此时酒气上涌再加上心间委屈,一双杏眸已经彻底红了起来。
却仍是倔强地瞪他,“承安王敢做不敢当吗。”
“你自己闻闻你这衣服上的香味,恐怕刚才不止抱了一个花娘吧。”
闻言,陆璟肆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果然有一股廉价的脂粉香。
应是刚才在群芳楼办案调查时沾上的。
群芳楼的花娘多,一入那扇门,就连空气里也飘着浓浓的香味。
他眉心拧得死紧,松开对她的钳制,直起身立马褪去外衫。
苏珞浅眼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心底没有半分慰藉,反而更觉侮辱。
“陆璟肆,一会儿去烟柳温柔乡,一会儿又回来与我亲热,你不嫌恶心吗。”
她这话说完,便又要伸手来推他,甚至脚也不安分地想踹他。
却被陆璟肆轻而易举制住,他声音冷冽,眸底藏着显而易见的怒。
“本王只说一次,没有劳什子的勾栏院花娘。”
“群芳楼出了人命案,事关世族子弟,刚才是去查案。”
对于从小循心而为,自行其是,无需顾及旁人所想的陆璟肆来说,这样的解释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他不屑于流连那种地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听到他的话,苏珞浅愣愣地眨了眨眼,随即偏过头去嗅他里衣的衣袖。
果然,虽然袖口处仍残留有点点的香味,但非常非常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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