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电皮卡丘
太医领了命,连忙到榻前为陆璟肆查看。
而皇后拉着苏珞浅的手,仔细上下查看了一番,“你可有受伤?”
苏珞浅摇头,“浅浅无事,王爷将我护得很好。”
皇后松了口气,“那便好,见你衣裙带血,还以为你也受了伤。”
苏珞浅一脸担忧地望着榻上的男人,轻声和皇后说起事情的经过,一旁的皇帝和太子也在听着。
只是待她即将说到陆璟肆因接住从树上掉落的自己从而拉扯到伤口时,陆璟肆倏地咳了几声,问向榻边的太医,“我这伤,应是没什么大碍吧?”
苏珞浅见他开口,便止住话头,帝后也将注意力放在太医和他身上。
房间里好几双眼睛盯着,太医脊背发凉,咽了咽口水答道,“王爷的伤为猛虎利爪所致,失血过多,不过所幸未伤及内里,只需安养些时日便可。”
闻言,众人皆放下心来。
皇帝脸上重新挂上笑,朗声道,“老四独力擒猛虎,实乃大勇。”
话落,他看向陆璟肆,“你这臭小子,还有两下子。”
陆璟肆也笑,只不过因为脸色苍白,这笑看起来多少有些虚弱,“若不是有王妃聪颖相助,仅凭臣一人,也无法制住这猛虎。”
“臣已命人去将咽气的猛虎带回,由陛下处置。”
“好,那你好好休息。”
皇帝大手一挥,肃声吩咐太医务必给承安王用最好的药,便转身离开。
皇后拉着苏珞浅的手,慈爱道,“你先去换身衣裳,梳洗一下。”
“老四没事,别担心了。”
苏珞浅低低应了声,皇后随之又吩咐底下的人为王妃熬安神汤,这才离去。
太医取了药过来,入了榻间便要给陆璟肆换药。
陆璟肆眉目微敛,制住他的动作,向苏珞浅开口道,“浅浅,先去换身衣裳吧。”
刚才回来时,他几乎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苏珞浅衣裙后背上有大片的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受伤了。
带着血腥味的衣裙黏在身上,苏珞浅也觉不好受,闻言不疑有他,应了声便带着泽兰离开。
房间里倏地安静了些,一旁的周胥珩幽幽开口道,“承安王倒是细心妥帖得很。”
让苏珞浅去换衣裳,应是怕那血迹斑斑的伤口吓到她。
陆璟肆和周胥珩几乎是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他再清楚不过,眼高于顶的承安王何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左右不过一个情字。
陆璟肆听到他揶揄的话,神色未变,只道,“太子殿下舍得离太子妃那么久?”
话落,又朝一旁的太医示意道,“敷药吧。”
太医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强迫自己无视这两兄弟一来一回的嘴仗,专心换药。
他的动作小心谨慎,一旁的小太监过来帮忙褪掉陆璟肆的衣袍。
“王爷,您这伤可莫再扯动,不然伤口裂得更大,就得花更多时日休养。”
陆璟肆斜靠在靠枕上,脸色虽是苍白,一双黑眸却仍旧炯亮幽黑,好似正在处理伤口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胥珩见他如此,轻嗤了声,正要开口,陆璟肆便抬眸看过来,淡淡道,“殿下,有时候,沉默也是种美德。”
周胥珩勾唇轻笑,耳风微动,听到外间有人进来,应是去换衣服的苏珞浅回来。
他视线与陆璟肆的相撞,幽幽道,“王妃回来了,承安王可要装得像些。”
第91章 当是世间第一好
说完这话,周胥珩便转身出了门。
待回到自己的小院时,外头夜色正浓,院子里灯火点点。
山间秋夜飒凉,秦舒凝命人搬了软椅在廊檐下,铺了软垫,那软椅咿咿呀呀轻轻晃着,像秋千一般。
她靠坐在里边,膝上盖着绒毯,解了珠钗步摇,面容仍旧清美脱俗,正独自赏月。
见太子回来,稍稍坐直起身,问道,“浅浅和王爷可还好?”
周胥珩几步来到她身边,温声道,“王妃并未受伤,承安王无甚大碍,休养些时日便好。”
那头咽了气的猛虎已经被承影带回来。
承安王力擒猛虎的事立即在围场传开,巡防营和禁军中有不少前几年就护卫过秋狩的士兵,山间猛虎有多厉害,大家心里是有数的。
虽陆璟肆也受了些伤,但他和王妃独自出去便猎了头猛虎回来,众人心底对他的钦佩又深了几分。
不过秦舒凝不太关心这些,她更关心的是,若是承安王受伤,那过几日的马球赛,他岂不是上不了?
那她可得找个时间和浅浅重新商量商量。
她心底有事,那滴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周胥珩见此,弯腰将人抱起,自己坐在软椅上,将她放于膝上。
秦舒凝没有防备他的动作,差点被吓到,待反应过来时,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好歹先跟我说一声啊。”
这么吓她,她若是反应过度的话,会伤到宝宝的。
闻言,周胥珩那只带着白玉扳指的手就这么直接覆上她的心口,细细感受着掌心下那轻缓柔软的心跳。
秦舒凝脸色霎时红了个彻底。
她拉下他的手,娇喝道,“你干嘛!”
而周胥珩面色正常,一副谦谦公子做派,低声道,“凝凝心跳正常,未被吓到。”
秦舒凝,“......”
她默默感受了下胸腔内那加速且激烈地跳动,抿着唇没有开口。
周胥珩用她放在一旁的巾帕擦了擦手,从桌案上的小碟里夹了块果脯递到她口中。
“可还有哪里难受?”
果脯酸甜的滋味和绵软的口感在口腔中迸开,秦舒凝秀眉微松,嘴上却是不想落于下风。
“不难受。”
“臣妾乃武将世家出身,身强力壮,比不得太子殿下,弱不胜衣。”
有孕之后,她身子难受,心里也总是想起之前的事,左右不过几句话,她便总想着刺他一刺。
她难受,他也别想好过。
周胥珩知她心底有气,因此平日里无论她说什么,都会顺着她,更何况现下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
更是半句重话也舍不得说。
他俯身过来,在她脸侧亲了亲,很是诚恳地说道,“是孤说错话,孤给你道歉。”
“对不起。”
他态度摆得这么低,倒显得秦舒凝像是在无理取闹。
她撇了撇嘴,推开他便想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揽住。
男人低头,埋首在她颈侧,深嗅她身上的淡香。
温热的唇贴着那纤细的脖颈,一下下蹭着。
很轻,却足以在秦舒凝心间投下一颗颗扰乱心湖的小石子。
她握紧了小拳头,心底警告自己莫在他的撩拨下软了身子。
然而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不多时,她便只能柔柔地靠在他怀中。
秦舒凝忍不住抬手拍他的肩膀,“你放开我。”
现下她身子不方便,再这么下去,两人谁也收不了场。
更何况,这还是在廊檐下,下人随时有可能会过来。
周胥珩也知现下自己做不了任何。
但自从知晓她有孕之后,两人就一直素着。
一开始她甚至想将他赶去偏殿,但最终抵不过他的坚持。
如今这样,无异于是饮鸩止渴。
秦舒凝生怕他动作越来越过火,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周胥珩听话地停了下来。
他埋首在她锁骨处,又上移着吻住她的唇,心底无声叹了下,到底是拉高了她身上的绒毯,将人牢牢裹住,不再有越矩的动作。
秦舒凝见他规矩,抬手揽住他的肩膀,不抗拒他的吻,齿关微松,放他进来。
月光之下,两人相拥着缠吻。
许久之后,秦舒凝轻喘着被他放开。
周胥珩的唇来到她耳边,亲了亲那小巧的耳珠,哑声道,“孤的凝凝,当是世间第一好。”
即使知道他骗过她,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却也还是会在他的软磨硬抗之下,对他软了心肠。
秦舒凝听到他这话,本就染上粉红的脸颊姝丽颜色更深。
她拍他的肩膀,“你别说些有的没的。”
又理直气壮命令道,“我乏了,你抱我回榻上。”
“好。”
周胥珩将人稳稳当当抱起来,转身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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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苏珞浅换好衣服回来时,太医已经给陆璟肆上完药,他身上披着干净的衣服,正低头要系衣扣,可微一抬眸,瞥见她从外间进来,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苏珞浅拦住正要出去的太医,又问了些忌口和生活的注意事项,这才放心。
她一入卧间,陆璟肆眼神便扫向身侧的下人。
那小太监被他凌厉的眼风一扫,差点腿软得直接跪下来,忙行了礼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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