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这是太后隐藏在心中的隐秘,午夜梦回被噩梦困扰,从此迷信气运。
“容本夫人先卖关子,总之宣瑶讨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被太后记恨。”
姜玉珠轻笑一声,打开车窗,看向对面的街道。
京城里寸土寸金的地方,却有一间经营不善的布庄。
“夫人,奴婢听说是永昌伯韩家的产业。”
韩真家里的祖产,如今伯府开销大入不敷出,布庄又亏损,已经起了卖掉祖产的心思。
姜玉珠心思微动,问道:“卖了吗?”
红锦摇摇头:“并未。”
韩家经营布庄多年,几乎的连年亏损。
周围两家铺子也在亏,因而被认为风水有问题。
“奴婢听说有几家出价,不过韩家没同意。”
到底是祖产,还是想卖个好价钱。
韩家几百口人,都靠伯府的庇护谋生,哪怕变卖了,若是迟迟不入账,也撑不了两年。
具体如何,红锦知晓的不详细,她是听良安提起过。
“夫人,您是要买下铺子吗?”
红鲤猜测,夫人又要贴补韩真了。
姜玉珠不否认:“你们差人去韩家谈生意,比市场价多两成买下铺子,等铺子开张,再分给韩真三成干股。”
红鲤咂舌:“夫人,您是否给的太多了?”
“不多。”
韩真是第一个投靠她的人,姜玉珠对韩真很信任。
收买手下,银钱上少不了。
有银子,韩真也可以培养人手,专心为她办事,姜玉珠只会得到更多的便利。
“你们打探下手艺好的匠人,你家夫人要开首饰铺子!”
从此以后,京城第一的首饰铺子要换一换了。
姜玉珠有钱,有钱她还需要看谁的脸色?以后衣食住行,她只光顾自家铺子。
一家去腻味了,再开一家获取新鲜感。
几个丫鬟很兴奋,拍手称快道:“还是夫人有魄力!”
马车路过闹市,姜玉珠吩咐红鲤和红枫去采买:“咱们要去青竹书院,总不能空手过去。”
“你们去布庄买几套柔软的成衣,再把京城几家老字号的糕饼铺子卖空,派人送到书院。”
姜玉珠去这一趟不为低调,要给谢暄找场子。
只要用得上的东西,买买买,不手软!
到达青竹书院,正好赶上正午时分。
谢府下人传信,谢暄正在收拾包裹。
明日沈芷兰成亲,在谢府送嫁,谢暄打算回府观礼。
“谢五,你站住!”
书院门口,为首的书生面白无须,圆滚滚的身子,手里握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
胖书生脸肿胀如猪头,肥厚的眼皮下只有一双绿豆一般的小眼,精光四射:“谢五,今日本公子送给你的大礼还满意吗?”
“宣祈,难道是你干的?”
谢暄转头,怒目而视。
自打进入青竹书院,谢暄就一直被宣祈带人排挤。
先生布置的课业,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房内的床榻也被人泼上脏水。
谢暄牢记进入书院的目的,他与宣祈不一样,他已经考中进士,只是学问进不了三甲。
谢家族人决定送谢暄到书院读书,重考还是外放做官,一年后再做决定。
谢暄一心读书做学问,无心与宣家人为敌,他心里清楚若是惹出乱子,必定为难三哥。
“谢五,你不如你三哥谢昭半分,你的骨气呢?”
宣祈一个劲儿地挑衅,只见谢暄握拳的手攥得发白,也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
“算了,谢昭也并非没有污点,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真是沦为京城笑柄,哈哈哈!”
宣祈随口一说,正要离开,只见谢暄突然红了眼,扑上前一口咬住宣祈的手。
那架势如同愤怒的孤狼,硬生生要咬掉宣祈一块肉。
“来人,你们愣着做什么,快给小爷我揍!”
宣祈甩手,却甩不开愤怒的谢暄,疼得哀嚎。
谢暄眼中迸裂出一道火焰,声音冰寒:“宣猪头,你说我几句,哪怕说我兄长,我都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但是你万万不该侮辱我三嫂!”
瞬间,谢暄有杀了宣祈的心思。
“疯了,真是疯了!”
手下把谢暄围在中间,宣祈盯着掉了一块肉的手,疼得在地上打滚。
得罪他等于得罪宣家,谢家完了!
“江南苏家全族获罪,下一个就轮到谢家!”
宣祈指挥手下狗腿子,“打,打死谢暄这狗崽子,小爷我负责!”
姜玉珠刚到山门,便看到这一幕,高喊一声:“住手!”
谢暄被几个书生围住拳脚相向,他不再隐忍,把几个宣祈的狗腿子打到哭爹叫娘。
多人对一人,谢暄唇角挨了几拳,顿时青紫起来。
姜玉珠看到这一幕,面皮狠狠地抽了下。她眯了眯眼,周身散发着寒气,缓慢地走到宣祈身前道:“就是你这杂碎欺负我家五弟?”
“夫人,这猪头很好认,是宣瑶的兄长宣祈。”
红锦只等夫人发话,她好教宣祈做人。
第142章 这招真高!
“揍!”
姜玉珠没有半分犹豫,大手一挥坚定地道。
红锦掰了掰手腕,早已做好准备,得到自家夫人一声令下,抬腿冲着宣祈的脸踢过去。
宣祈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只见红锦的鞋底到了面前。
宣祈吃痛,面目狰狞地道:“你这个低贱的丫鬟,姜玉珠,你敢……”
姜玉珠已经扶起谢暄,淡笑回道:“你们宣家人到底什么毛病,总是问本夫人敢不敢,难道做不比说更有说服力?”
姜玉珠给红锦使了个眼色,红锦不等宣祈喘息,又是一脚飞踢下来。
宣祈刚准备爬起,再次斜歪着倒地,胖滚滚的身子撞到墙角,闷哼出声。
几乎是眨眼之间,山门处围上来一众看热闹的书生。
面对这一幕,宣祈的狗腿们全数呆若木鸡,好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道:“谢夫人,宣公子是太后的亲侄子,你如此放肆,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姜玉珠讥诮一笑:“是啊,宣猪头有太后当靠山,本夫人自当从轻处置,但是你们没有,谁欺负我家五弟,站出来!”
狗腿们不敢为宣祈出头,刚刚还在嚣张行事的都成了缩头乌龟。
“你,还有你,那个圆脸书生,左边的瘦子……”
姜玉珠记性极好,这些动手揍谢暄的,全部三倍奉还。
“这里是青竹书院,大齐清贵之地,就因为你们这些势利眼臭鱼,搅了一锅腥。”
姜玉珠站在中间,面色冷淡义正词严,“读书人自有风骨,坚决不可向恶势力低头,你们可懂为官之道?在书院里排挤欺负同窗,以后被授予官职搞小团体官官相护?”
“谢夫人所言甚是,我等惭愧!”
人群中赶来几个书生,为首的人戴着同心玉佩,对姜玉珠施礼。
大多数旁观者都被宣祈欺负过,转而关心谢暄。
姜玉珠吩咐红鲤拿出带来的礼品分发:“我家老爷每每总是提起,同窗的情谊比不得旁人,五弟又是个重感情之人,惦念着众位,特地托我这个做嫂子的采买了一些糕饼和好茶相赠。”
“谢夫人,我等受之有愧!”
挂着同心玉佩的书生又开口了,他在书院里,并不知道宣祈欺负了谢暄,否则定不会坐视不理。
姜玉珠带着淡淡的疑惑,她以为青竹书院的书生都是宣祈的狗腿子,看来不尽然,还是有明白人。
红鲤贼眉鼠眼打量一圈,悄悄凑过去道:“夫人,那个挂着同心玉佩的是自己人,于祭酒家的公子,帮着五公子的还有卢家人。”
其实很好分辨,自己人都有一块同心玉佩,这代表姜家的小团体势力。
红鲤脸热,小声嘀咕道:“您不是说搞小团体官官相护不好吗?”
姜玉珠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玩味地勾唇:“红鲤,你这丫头哪伙的?有些话听听就行了,只能骗一骗单纯的书生,等做官后有几个不抱团的?”
说起来,还是爹姜福禄深谋远虑,团结卢御史和于祭酒的同时,还把后辈全数算在内了,结盟利益稳固,轻易不塌。
就算彼此不认识,可以用统一的同心玉佩相认,分辨是否是自己人。
这招真高!
丫鬟负责给书生们派发礼品,拿人的手短,众人虽然不敢明面与宣祈作对,却对谢暄态度好了不少。
角落处,谢暄眼角发红,好半晌才卸了力气,垂头道:“三嫂,都是小弟的错!”
宣家是太后的母族,势必非比一般。
得罪宣祈,以后使绊子的事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