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让他进来说话。”
姜玉珠被红锦搀扶站起身,来到偏厅。
约莫半刻钟,韩真撩开门帘施礼道:“主子。”
平日一些小事,韩真可以做主,但是此事比较关键,韩真不得不请示。
“按照您的吩咐,小的派人盯着陆家,发觉陆家与严家暗中勾结。”
姜玉珠进城后,严家人得到消息逃了,大多分散地隐藏在陆家的庄子上。
为放长线钓大鱼,韩真带人一直按兵不动,严密监视。
严家人隐藏很深,约莫一个来月才有动静。
“小的顺着这条线摸索,发觉陆家人也在黑市兜售神仙散。”
韩真请示道,“咱们现在抓了陆家,还是再等等?”
陆家与严家不同,陆云溪是姜玉珠的表哥,有这层关系在,韩真束手束脚。
“先等等。”
姜玉珠盘算,等再过几日娘陈氏来了,再对陆家下手。
这样,断亲还可以断得彻底,以免留下隐患。
难怪姜玉珠总感觉陆云溪别有所图,野心不小。
“夫人,咱们抓了几个在庄子周围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
韩真还没走,崔吉又来了。
他捆了三个人,把人踹得跪倒在地。
“这些人都有功夫,跑了两个腿脚快的!”
为抓人,十几个兄弟受伤,崔吉更怀疑这些人是冲着姜玉珠来的。
他已经审问一轮,严刑拷打,什么都没问出来。
无奈之下,崔吉只得把人提溜过来。
刚进院子,这三人就给了来玩牌的严临一个视觉冲击,严临晕了。
崔吉不好意思地道:“小的派兄弟们给这几人换了衣衫,但是脸上血迹没擦干净。”
严临的病没好,最近反而严重了,无比虚弱。
提到严临,姜玉珠稍显落寞:“这不怪你。”
严临这人,对于药材很执着。
得知神仙散使人上瘾后,他背着姜玉珠四处搜罗,偷偷尝药。
尽管姜玉珠曾经劝说多次,神仙散不能碰,一碰就回不了头了。
严临却总觉得是严家弄出这个禁药,对不起很多人,非要寻求解决之道。
这次晕倒,未必是因为晕血,很可能与神仙散有关。
吩咐红绣去查看严临的情况,姜玉珠盯着眼前的几人,不咸不淡地问道:“京城派来的?”
为首的人突然抬头,很诧异地看姜玉珠一眼,随后又赶紧低头。
姜玉珠动了动眉毛,又让她猜到了。
“你们的主子是何人?”
姜玉珠淡声问道。
反正仇家多,是谁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三人用沉默抗拒,哪怕被崔吉踹了一脚,仍旧咬牙一声不吭。
任务没成,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您想如何处置?”
崔吉的意思,杀掉以绝后患。
“不杀,留着。”
姜玉珠摩挲着下巴,弯了弯唇角道,“不是跑了两个吗,就用他们当诱饵,把人勾回来一起处置。”
再一个,姜玉珠周围并不是密不透风,利用这几个人抓抓潜藏的钉子也好。
最关键的原因,这三人留着有用处。
“人高马大的,起名熊大,熊二,熊三。”
姜玉珠给三人赐名,已经想好如何整治了。
第327 章 看着像装扮过
三人始终垂着头,不言不语。
听到被姜玉珠起名,也没有什么反应。
主子派几人来打探消息,是他们大意了。
姜玉珠以为抓住他们就会出卖主子,阻碍主子建功立业?
主子是干大事的人,他们绝对不会出卖。
“你们背后的主子到底是何人?若不说,咱们有一万种办法撬开嘴。”
崔吉盯着三人,言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等人被带下去后,崔吉坦言道:“夫人,这一伙人训练有素,一看就是硬骨头,若是靠严刑拷打,怕是很难得到有用的消息。”
就算三人招了,说的未必是实情,有可能胡说八道误导己方的判断。
崔吉拿一心求死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玉珠早已想好对策,对于这种没得感情的杀戮机器,她有自己的路数,笃定道:“用不了几日,他们会开口的。”
人杀了,还会有新人被派来,一拨更比一拨强。
姜玉珠深思熟虑后,发觉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不如把人收为己用。
“眼下,江南虽在咱们的掌控中,却也不可大意,还是要留意周围城池的动向。”
山匪占领苏城,是背后之人一步棋。
由此可见,苏城周边几大城池,已在那人的势力范围。
崔吉深以为然,他站起身告辞,临出门之前问道:“人就交给您了?”
放在眼皮子底下,似乎也不是那么稳妥。
“若什么都问不出,我也不会勉强。”
姜玉珠站起身,送崔吉出院子,刚好与来回禀的红绣走了个面对面。
红绣手中的帕子已经拧成麻花,忧虑道:“夫人,严郎中发作了。”
严临畏寒眩晕,全身痉挛,似是出现幻觉。
小五无奈,只得按照严临事先吩咐的,把人捆起来。
“严郎中挣扎,绳子磨破了衣衫,嵌入肉里。”
红绣第一次看到严临发作,呆愣了一刻钟才反应过来,沉重地道,“奴婢没想到他这么疯。”
神仙散是禁药,严临比任何人都清楚,却还偷偷摸摸以身试药。
若都可以靠意志戒断,哪来那么多为神仙散倾家荡产的人?
“就算把人捆绑,也毫无用处。”
严临拼命挣扎,红绣看着都颇为不忍。
小五甚至有再去买神仙散的想法,只为他家公子不那么痛苦。
姜玉珠揉揉眉心道:“饮鸩止渴,不能再用神仙散,严临不听劝啊。”
等到客院房内,严临躺在地上,而一旁小厮小五正在抹眼泪。
看到姜玉珠来了,施礼道:“谢夫人,您还是离我家公子远一些,万一公子犯病,可能会冲撞了您。”
细麻绳已经捆不住人了,小五很无助。
“公子一根筋,表面上答应小的不触碰神仙散,趁着出门吃茶的间隙,他就弄了一包回来。”
等小五察觉,严临已经吸了整整一包。
“您看。”
小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上面是严临以身试药的心得。
最初字迹工整,七日后越发潦草,最近几日犹如鬼画符,简直是不知所谓了。
严临配置的几副药方子,对神仙散毫无用处,反而还有加重的趋势。
“这几味草药都是固本培元的,对神仙散的作用微乎其微。”
姜玉珠环视房内,空荡荡的,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庄子的下人,应该不会这般怠慢才是。
小五长吁短叹,愧疚地道:“公子发作后控制不了自己,砸了几套茶壶茶碗,小的怕他用碎瓷片自残,只得把带尖角的家什都搬走了。”
“小五,苏城周边还有没有医术奇高的郎中?”
拖延下去不是个事儿,还是得主动出击。
万事都有解决之道,说不定还可以另辟蹊径。
小五抓了抓头,先是一喜,随后脸上的喜色很快黯淡下去。
“谢夫人,苏城有个神医邵一针,把他老人家请来,说不定有些办法。”
邵一针的名气大,行踪不定,小五不确定人是否在苏城。
“我家老爷性子高傲,在医术上从没服过谁,偶然得到邵神医指点,竟然不敢以邵神医的学生自居,说自己不配,可见邵神医必定医术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