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看来,必须该惩治手下那些废物了。
谢昭淡淡颔首,就算与陆云溪打过招呼。
看出谢昭不愿与之交谈,陆云溪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淡化了桃花眼中的多情,敛眉道:“谢大人,此番拦下表妹,我这个做表兄的只想表达心意。”
陆云溪手中是铺子的房契地契,言语中挑衅的含义很明显,难怪说人性本贱,得到不到的东西和人,反而更勾起他的兴致。
“多谢陆公子,不过玉珠应该不需要。”
谢昭神色从容,代替姜玉珠婉言谢绝。
这下,被陆云溪抓到空子:“谢大人了解女子?你看看京城里官家夫人小姐,有谁不喜欢外海带回的物件?”
虽说市面上被投机取巧的小人制造出仿品,但是真的假不了。
外海的物件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就是要更贵重一些。
谢昭说姜玉珠不喜欢,浑身上下嘴最硬。
面对陆云溪的责问,谢昭神色始终淡漠,他转身把姜玉珠拥入怀,勾唇问道:“夫人,你喜欢?”
谢昭的声音很轻,眸色深深有带了一点魅惑。
姜玉珠仿佛看到冬日清冷的皎月,周身被银霜笼罩,她一闪神,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等反应过来,姜玉珠有些懊恼,她怎么帮着外人不给自家夫君留脸面了?
至少在眼下,她和谢昭是一伙的。
“表妹都说她喜欢了!”
陆云溪得到机会,上前一步想要站在谢昭和姜玉珠身边,把二人分开。
良安眼疾手快,挡在陆云溪身前,立功的机会来了,夫人看他表现好,又会做烤鱼吃。
面对陆云溪反复挑衅,谢昭眉心微蹙:“夫人喜欢的东西,本官必定全力以赴。年前本官有幸派一艘船去了外海,今日刚到京城码头,船上所有外海的物件,都归夫人所有。”
一间铺子里的小玩意,真没什么了不起。
所以……还比吗?
第90章 砸场子
谢昭带姜玉珠离开,陆云溪盯着二人的背影,眸色晦暗。
一旁的手下鸣不平道:“公子,姜家人真不识好歹!”
一间外海的铺子大几万两,姜玉珠那么贪财的人竟然不留情面的拒绝,与银子过不去。
陆云溪狭长的眼眸微眯,玩味地道:“表妹不要铺子在本公子的意料之中,但是谢昭迫不及待地绕路赶来,是吃醋了?”
表兄妹在大街上闲聊,引得路人旁观,其中有谢昭的手下。
谢昭已经在赶回京兆尹衙门的路上,急匆匆地折返回来,引人探究。
身后那抹视线紧追不舍,姜玉珠极为不自在,等到前方转到大路上,她回过头见陆云溪不在,这才舒服了些。
“夫人。”
谢昭站在姜玉珠身后,及时出声道。
姜玉珠侧身,又被吓一跳:“老爷,您怎么还没回衙门?”
对于谢昭来说,自家夫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已是常态,他略微一思忖,解释道:“为夫答应送你一船的外海之物。”
姜玉珠听后,郑重地转过身,直面谢昭:“老爷,妾身懂得男子之间有虚荣心,也有攀比心,妾身不过随口一提,并未放在心上。”
物以稀为贵,何况从外海运来的物件。
前些年,大齐一直想开启海上贸易,与外海做生意走货。
只可惜造船能力低下,先后派出几艘船,有去无回。
民间商人看出其中巨大的利润,纷纷在海边建造工坊造船,投入全部身家搏个前程,最终血本无归。
“乔莹送妾身一个八音盒,据说花了二百两银子。”
一艘船的东西,那得值多少钱?
姜玉珠算了算,发觉无法估量。
二人是夫妻,谢昭有多少银子姜玉珠知根知底,他又不是财神爷不会点石成金的法术。
难道……
姜玉珠把谢昭拉到角落,压低嗓音问道:“老爷,老实说您是不是收礼了?”
谢昭眸子涌动着笑意,忍不住捏了姜玉珠的脸:“夫人,你就是这般想为夫的?”
他所在的是京兆尹衙门,本就要为百姓做主,自是不会要百姓一针一线。
若是谢昭开了先例,手下人只会有样学样。
官差去收缴赋税,拿百姓的东西,岂不是成了搜刮民脂?
这是谢昭的底线,绝不可破。
姜玉珠狐疑地点点头,无论是原书还是她所接触的谢昭,都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人设没有崩塌。
“老爷,您学坏了!”
思及此,姜玉珠的语气很是痛心。
谢昭抖了抖衣袖,清冷的眸底浮现一抹笑意:“夫人何解?”
姜玉珠欲言又止,好半晌喃喃低语道:“您是什么时候染上吹牛的毛病?”
一艘船的外海之物,怕是只有皇上拿得出来。
谢昭勾唇,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姜玉珠心头一颤,难道谢昭真有?
左思右想,这个可能性不大。
但看谢昭面色笃定,根本不像心虚的样子。
二人身侧,有一家老字号酒楼。
谢昭做了个请的手势,夫妻俩先后进入雅间。
约莫有一刻钟,良安带着两个小厮,抬进来一口硕大的箱子。
姜玉珠眼皮跳跳,随手放下茶杯问道:“这是什么?”
谢昭抬手,小厮立刻打开硕大的箱子。
一个大箱子里空空荡荡,内里有一个极为袖珍的小箱子,只有巴掌大小。
姜玉珠满脸问号,心道这过度包装也太明显了。
拿出内里的小箱子,还好有些分量。
姜玉珠开锁后,映入眼帘的是一艘巴掌大的船。
船体用纯金打造,精雕细琢,与模型颇为相似,上面不但有船客,还有货物。
这些物件,都是可以拿下来赏玩。
谢昭双眸微阖,淡然地品茶:“为夫不曾有半句虚言,夫人可满意?”
一艘船的外海之物,言语上没有一点漏洞。
姜玉珠盯着手心的船,惊呆了。
输了输了,文字游戏玩不过谢昭。
不过,这一艘船的礼品,她很喜欢:“红锦,带回去摆在房内的多宝阁上。”
夫妻俩坐在一处,不言不语地喝完一盏茶。
谢昭和姜玉珠几乎同时站起身,默契地往外走。
掌柜看到二人出来,犹豫了下还是拿着账册对谢昭道:“谢大人,总共五两银子。”
谢昭顿住脚步,摸了摸干瘪的荷包。
掌柜抽了抽嘴角,刚想说这个银子不要了,谢昭却抢先发话:“刘掌柜,府上是夫人管钱,记在夫人账上。”
掌柜以为听错了,多嘴问一句:“不是谢府的账?”
有些官员出门不带荷包,经常赊账,等几日府上管事会来结算,这已经成了暗地里的规矩。
谢昭笃定道:“不是。”
谢府账面上的银子,只够维持府上下人开销,经济大权全部掌控在姜玉珠手中。
谢昭并没有丝毫的尴尬,仿佛把所有银子上交很合理。
姜玉珠安排丫鬟结账,更是分外自然,全程没有一句废话。
掌柜暗自心惊,等夫妻俩离开后,他立刻窜入隔壁的酒水铺子八卦,不到一个时辰,整条街都知道了。
原来谢大人在家里这么没有地位!
与谢昭分开,姜玉珠正准备回府小憩,第一楼的伙计匆忙而来:“夫人,咱们茶楼的戏台被人砸了!”
晚上要开戏,现下戏台还没有搭建好。
如果不能按时开戏,又有大批的戏迷闹退票。
当时第一楼承诺,若是不开戏退两倍差价,这样一算要赔万两银子。
姜玉珠听后,冷声道:“所以,到底谁给的承诺?”
虽然她有把握会按时开戏,却总有一些特殊情况。
定是卫家下套,掌柜一激动入了套。
姜家的手下,猪队友不少。
“罢了,见招拆招,得个教训下次放聪明点。”
姜玉珠权衡下,没有过度苛责伙计。
手下不给力是有过错,那又怎么样?脑子和忠心,只要占一头就行了。
错,当然是背地里作祟小人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