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64章

作者:鹿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以为朕会被一些小手段小伎俩所骗,”他轻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你的人做的很小心,用的药未经过太医之手,秦葶吃的药不多,但也不是无处可查,那个与你宫里人有所互通的宫女药虽下了,但放药的纸包却未来得及处理,且她一挨打,就什么都招了。”

  果真不出魏锦心所料,他是什么都知道的,一直按兵不动,想来就是要看自己会如何处理此事。

  一想到此,魏锦心便觉着冷汗涔出。

  “是臣妾的错,玉娇是臣妾贴身侍婢,与静月有几分交情,因得先前妙才人的事静月对秦葶有些憎恨,玉娇一时糊涂,也是为臣妾出头,这才出手做了错事。”事到如今,为了保住魏家,也为了保住许录源,只能将所有事都推到两个死人身上。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魏锦心自打入宫以来便没有争宠之心,何呈奕如何不晓,只是魏家现在他还用得到,就算是魏锦心做了什么,他也不能立即处置。

  紧听魏锦心又道:“臣妾以经替皇上将玉娇处置了,这样的人实不适合待在宫里让她借臣妾之势兴风作浪,她的尸身此刻正在殿外。

  “脏东西就别留在宫里了,”何呈奕道,“有劳皇后了,皇后先回宫去歇着吧。”

  虽话是关切,但眼底没有温度,唇上亦没有笑意。

  “是,臣妾告退。”

  自地上起身,魏锦心一脸忧心出了殿中。

  有宫女过来小声问道:“娘娘,您看这如何处理。”

  指的是玉娇的尸身。

  “交给皇上宫里的人处理,不要经咱们的手。”她小声说道。

  此下虽是勉强看似过了关,魏锦心却越发觉着后怕,可以说,何呈奕越是平静,她便越觉着怕。

  玉娇经人之手将秦葶迷晕弄到禁宫去,这说明什么,无论此事如何往外推,玉娇始终是魏家的人,何呈奕最忌讳的就是过去的事,玉娇却晓得用皇上的过去杀人。

  他不发作,正是因为魏家现在在朝中还有用处,难保祖父当初提出让魏氏女为后的一事没有惹恼何呈奕。

  这样心性的人,如何能不憎恨旁人以物相要挟。

  一旦哪天他站的稳,难保会砍除魏家这棵大树。

  树大招风,在能遮盖太多光芒时,就会被人砍去枝节。

  不死也伤。

  一个后位,旁人见是魏氏荣耀,殊不知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才下了石阶,便听到齐林在身后唤道:“皇后娘娘。”

  魏锦心扭过身去,“齐公公,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皇上让奴婢出来送送皇后娘娘。”

  “有劳齐公公,”没走出两步,魏锦心试探着又道,“秦葶呢?”

  “秦葶一直在皇上寝宫的偏殿。”

  “此事虽是我宫人参与,但也确实害惨了她,皇上没有怪罪她吧?”

  齐林只是笑笑,摇了摇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若说没怪罪,自打昨夜回来,便再没叫过这个人,且放在一旁冷着她。

  若说怪罪了,若换成是旁人入了禁宫,不管是以何种理由,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可这事说小也不小,这次连齐林也拿不准过后何呈奕会如何处置她。

  “玉娇虽然死了,但本宫还想去安抚她,齐公公给本宫带路吧。”

  “这,这过于兴师动众,怕是不妥吧,还望娘娘三思。”

  话是这般说,可魏锦心也不是傻子,她浅笑一下,若皇上没有此意,何需让齐林来相送,这是借着齐林的话说与听,“齐公公,眼下谁人不知秦葶是皇上的心尖子?若换作旁人,可还有命从禁宫里完整无缺的回来?”

  “秦葶自入宫以来,的确也受了不少委屈,次次都与本宫脱不了干系,虽不是本宫本意,也难辞其咎,看看她又能何妨?”

  “皇后娘娘所言及是。”齐林见她是真心,也便不再推诿,引着她齐齐朝何呈奕寝殿方向行去。

  秦葶自昨夜失魂落魄的回来就一直在偏殿候着,手掌中的划伤已经包好,蹭了很大一片红伤,这会儿还隐隐透着疼。

  自回来一夜未敢合眼,天亮时才挺不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殿门一开,吓的她一个激灵便起身,双目直盯着殿门,门打开,自缝隙中透过一束光,入门的不是她以为的何呈奕,竟是皇后。

  一颗提起来的心刹时定了不少。

  若一切都能按正常来走,今日便是先前她曾与皇后约定过的,第三日。

  昨日在禁宫时,秦葶当真没想过还有再见皇后的机会。

  此时此刻她出现在这里,让秦葶有种悄然隔世之感。

  然,她不确定,皇后是否在经过了禁宫一场之后,仍会乐意完成她们之间的交易......

  作者有话说:

  第 67 章

第六十七章 朕是不是应该杀了她

  “秦葶, 皇后娘娘来看你了。”齐林适时出现,打断了秦葶的恍怔。

  此时似秦葶才缓过神来,朝魏锦心福身行礼。

  见齐林在此, 魏锦心也不好说些旁的,只挑了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道:“听说昨日禁宫那里走水,没伤到你吧?”

  目光朝下, 正看到秦葶手上包的纱,于是又道:“这手伤了?”

  “回皇后娘娘,不碍事的。”秦葶将自己的手朝身后藏了藏。

  齐林见状,似此处也不好再待,便先行退下。

  何呈奕的耳目一走,好似这房里的气息也跟着稍松泛下来。

  缓侧头, 看到周身无人,魏锦心这才低声同秦葶道:“若说昨日的事本宫先前毫不知情, 你可相信?”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便有人算计她, 若说秦葶没有一丝怀疑也不大可能,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将魏锦心想的这样坏。

  因为魏锦心若想杀她,也有旁的机会, 不会用这般, 况且还搭上御前的人。

  秦葶默然未语,只是轻浅点了点头。

  “你还是想走?”她又问。

  秦葶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郑重点头, 不带一丝犹豫。

  “虽然本宫不知道你与皇上的过往,但本宫瞧的出来, 他很在意你, 比在意任何人都在意你, ”魏锦心一顿,“若非如此,你在昨日出现在禁宫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命了。”

  昨夜何呈奕如何不想杀她,那入墙三分的长剑便是最好的证明,只肖稍偏一脸,便能穿透她的脖颈。

  就算是现在,秦葶也拿不准他会不会下一刻便马上冲进来,或是一剑刺死自己,或是徒手拧断她的脖子。

  从前留着她,是因为她不知旁的事,而今不同了,她到底还是听了不该听的。

  “娘娘,我还是想离开。”秦葶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很清醒,她只要一日留在这里,她的命就一日攥在何呈奕的手里,不容她做主。

  她恨透了这担心受怕的日子,衣食无忧,却也是活受罪。

  同被人关进牢里没什么区别。

  这个宫里,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却又不得不为着何呈奕来巴着她,供着她。

  一旦她某日真被丢弃,就算侥幸留一条性命,也会有不知多少人赶着上来踩死她。

  在旁人眼中,她的确是得意太久了。

  “好,”虽人不同,但想离开此处的心境差的也不多,魏锦心知道自己走不了,但仍佩服秦葶这身勇气,“若是换成寻常人,只怕要迷在这里出不去,也不想出去,但是你不同。咱们之前的那个交易,还作数。”

  话落,她上前一步,轻招了秦葶过来。

  二人耳语一番,秦葶的眼珠子显见着越睁越大,“娘娘此事保靠?”

  “事到如今没有旁的法子,若是顺利,你便可以一走了之且不会让他起疑。”魏锦心适时扯住秦葶的腕子,“不过秦葶,你也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那件事你放在肚子里,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秦葶重重点头:“这是当然,此事到我这里便是了结,我不会同任何人讲半个字,就算我不慎被抓也不会讲。”

  “只是还有一事想请皇后娘娘帮忙,我的一个朋友叫小双,现在在冷长清冷大人府上留居,若有来日,皇上想要她性命,求您也要帮着美言几句。”

  都这个时候了,她不光担心自己,还担心她的朋友,换作旁人,又有几人可以做到,魏锦心打心眼儿里佩服这样的人。

  她虽是一介平民出身,但品行不比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位门第女子差。

  “虽然陛下的心情难测,但是本宫想,若?????是保下你的那位朋友,怕也不是难事,加上前阵子本宫听闻是她治好了冷大人的顽疾,想来冷大人也会尽力去保她,这点你可以放心。”

  听此言,秦葶的心就似加了双重保靠。

  前有冷大人,后有皇后娘娘,想来小双这条命便可平安无虞。

  ......

  齐林将皇后送回宫去,转而回到华宵殿复命。

  今日的何呈奕着实有些怪异,懒散的坐在金椅上,沉着一张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齐林声线平稳,细声轻扰。

  金椅上的人缓缓抬眼,唇微启,“说。”

  “皇后娘娘只在偏殿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说是去安抚秦葶。”

  “齐林。”他沉下眼又唤了一声。

  见他似有话要说,齐林仰着脸等着何呈奕的下文。

  何呈奕上下齿轻轻叩磨在一起,似拿不定主意,良久才道:“朕是不是应该杀了她。”

  齐林眼皮一撑,玲珑剔透的御前掌事只听前音便知后句,只稍一点,便知这个何呈奕口中的“她”除了秦葶还能有谁。

  换句话说,何呈奕杀人哪有犹豫的时候,就算是今日不下手,也待来日,从来不问不停不顿。

  秦葶活与不活,杀与不杀哪里是他能参与的,他这般问,又不是让自己拿主意。

  齐林当然道:“陛下,您一夜未睡,还是先小眯半刻吧,国事繁忙,您这样身子会吃不消的。”

  “她此刻在哪儿?”何呈奕丝毫不理会他的囫囵话。

  “秦葶一直在偏殿,自昨夜回来就没离开过,”齐林轻抿唇角,又将秦葶说的可怜了一些,“昨天夜里,她淋个湿透回来,若不是旁人提醒,她连衣衫都不敢换,手掌擦破了一层皮,奴婢想着她手掌既破成那样,也当不了差,暂且让她在偏殿歇着养伤了。”

  不提昨夜或还能好些,一提何呈奕便觉着脑仁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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