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蛋蛋
一片欢声笑语间,褚奕将孟棠抱上了马车。
孟棠没忍住,伸手重重捶了下他脑门,嘣的一下。
“你羞不羞!”孟棠瞪了他一眼。
褚奕咧嘴,笑的有些憨傻,他道:“不羞,不羞,媳妇在怀,哪还顾得上羞!”
他勾着她的腰,又用鼻尖去蹭她,“棠儿,刚才那栗子糕我没尝出味儿,你再喂一个好不好?”
孟棠板着一张脸,将栗子糕扔他怀里,道:“喜欢便自己吃。”
反正也不是她买的。
“你喂一个嘛,就一个。”
孟棠不喂。
若是方才褚奕没在下边做那丢人现眼的事儿,说不定她此刻就依了,让她丢了人,想得美。
褚奕拿出一块,塞入孟棠嘴里,他双眼微弯,里面盛着一簇暖色的光,他说:“那棠儿替我尝尝,甜不甜?”
孟棠咬了咬。
说实话,比不得她以前在家吃的。
腻到有些发慌。
见她不语,褚奕便捧着她的后脑,低下头缠了上去,吻住了她那沾了糖霜的唇。
男人贴着她的唇,都:“既不说,那我便亲自尝了。”
语落,撬开唇舌,在她口中一顿扫荡搜刮。
是甜的,好甜,比他以往吃的任何点心蜜饯都要甜。
松开她的唇时,她将她唇上的糖霜也一股脑舔干净,他声音沙哑,说:“这卖栗子糕的手艺果真不错,竟比宫廷糕点还要好吃,你说朕要不要请他进宫专门给朕做糕点?”
孟棠察觉到他的反应,他又禽兽了。
她伸手将他的脸推开,擦了擦嘴,道:“你放过人家吧。”
褚奕哼笑一声,瞥着她,问:“你擦嘴作甚,难不成嫌弃朕?”
孟棠不语。
褚奕便又凑过去。
他太狗,比孟棠见过的任何狗都要粘人,也更能发情。
他便又吮了吮她的唇,将那唇上舔的水光淋漓,道:“是不是嫌弃朕?是不是?不许嫌弃。”
栗子糕不知不觉掉到地上,洒了满地。
骁鹰卫清完路障回来,“陛下,可以继续走了。”
“陛下。”
“陛下?”
骁鹰卫叫了好几声,都没听到褚奕褚奕的应答,以为出了什么事,急了,连忙去掀车帘。
便见车中皇帝正抱着娘娘吻的热切。
褚奕眼神一扫,下一刻,抬掌“轰”的一声,隔空用真气将那骁鹰卫打下了车。
孟棠趁机,一巴掌打到褚奕的脸上,软绵绵的,打的褚奕心上酥麻。
孟棠往旁边挪了挪。
褚奕舔了舔唇角,委屈巴巴道:“亲你一下就打我。”
语气委屈,眼神却野的很。
孟棠摸了摸被磨破的唇,倒吸了一口气:“嘶,这是一下吗?”
“而且还……还被人看见了!你这浪荡子!”孟棠骂道,“你昏了头了罢,这可是在外面!”
“我只是想吃个栗子糕而已,又没想做什么。”
孟棠要被他气厥了,但凡他那里没有起什么禽兽反应,她都会相信他这话的真实性。
这还叫没想做什么?
况且,他都做过一次了!
果然狗皇帝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吧!叫他一声黄帝名副其实!
“你给我坐对面去,别离我太近。”孟棠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冷着张小脸说道。
褚奕不情不愿的坐对面去了。
孟棠松了口气。
褚奕说:“等回了宫,就把这骁鹰卫换了,一点眼色也没有。”
那骁鹰卫刚爬上马车,就听见这话,腿一抖。
下一刻,只听皇后娘娘充满愤怒的声音传来:“你的错你还怪人家?你刚才还打了人家一掌。”
褚奕不屑道:“方才那一掌我收了力度,没打死算好了。”
“你还想把人打死?”我先把你打死!
孟棠抄起榻上的香炉,朝褚奕砸去。
褚奕侧头避开,“咚”的一声,砸到了他身后的车厢上。
孟棠说:“不是说我给的你都要吗?躲什么躲?”
褚奕捡起那香炉,放在一旁,叹了口气,道:“这香炉是纯金的,砸坏了多可惜呀。”
孟棠又抄起桌上装着热水的茶壶。
褚奕连忙按住她的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棠儿,这若是砸我脸上,热水一烫,我这张脸可就要毁容了。”
褚奕连忙将茶壶放好,此刻他若是有尾巴,只怕都要摇上天了。
“不要乱罚人,那侍卫是无辜的,他有什么错?”
第143章 那就罚棠儿今夜侍寝
“没有眼色,即为错。”褚奕不满道。
孟棠发出一声轻笑,问他:“他为何会这样没有眼色?”
褚奕便不说话了。
孟棠继续道:“因为他重视陛下安危,担心陛下出了差池,倒是陛下,这样急色不管不顾,且还白日宣淫不分地点场所。”
“棠儿……”褚奕去摸她的小手。
孟棠将手收回,问他:“陛下,现下还觉得那侍卫错了吗?还要罚他么?”
见她冷着张小脸,褚奕不情不愿道:“依棠儿所言,不罚就是。”
孟棠舒了口气,她道:“陛下啊,您读万卷书,不因喜而赏,不因怒而诛这个道理,您应该比我更加明白。”
熟料,听见这话,褚奕一张俊脸上露出了些许为难来,他道:“棠儿,实不相瞒,我……我小时候没读过几卷书,你说的这句话,是哪本书上的?”
孟棠:“……”服了!
狗皇帝该不会又在逗她玩吧?
这狗东西瞧着什么都会的样子,会没读过几本书?
孟棠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褚奕解释道:“我的出生,你也知道,我哪有读书的机会,别的皇子五岁就去尚书房读书了,可我……没那个资格,我去不了也不能去,我也向往过和其他兄弟们坐在一起读书,我曾经偷偷去过一次,可叫太傅发现了,太傅将我赶走,下学后,那些个皇兄皇弟们,都跑来颐和宫嘲笑我和我娘亲,还将我们中午的膳食打翻了,把我和我娘锁在黑漆漆的厢房里,骂我们痴心妄想。”
孟棠讶异,这事她倒是不知。
褚奕疯癫时和她说过不少小时候的事,她一直以为褚奕博学多才,定是从小有人教导,即便他不受宠,也不该如此……
“所以我真的没有读过书,懂事后倒是自己搜罗来不少书看,但也只能私底下偷偷看,偷偷学,没有老师与我讲解。”
“那你娘呢?”孟棠问。
褚奕笑了,他道:“我娘啊,我娘她是个舞姬,她也不识字,我想认个字,还要跑老远去拜托宫里的老太监,那老太监见我过的惨,心生怜悯,便挨个教我认,但也就止步于认字了,老太监也没读过几卷书,不晓得书里那些话的意思。”
“那老太监是李常福在宫里认的干爹,我后来看的书,都是李常福自个偷偷帮我去宫外买的,太难的书我不理解,看不懂,所以李常福就常买些带图的话本给我看。”
怪不得这小子喜欢看话本。
“登基后您总能学习了吧?”孟棠问。
褚奕叹了口气,他将头埋在孟棠颈间,说道:“登基后,新朝伊始,公务如山啊,每日光是批折子,就要批到半夜,哪来的时间学习。”
“陛下,不因喜以赏,不因怒以诛,这句话出自晏子春秋,意思是您不应该因为个人的喜怒就随意赏赐惩罚一个人。”
“方才陛下马车里向我道歉,我很欣慰,因为陛下知道自己错了,陛下向我许下了以后再也不会惩罚萧荭芸的承诺,可是陛下,勿因喜而轻诺,勿因爱而轻信,勿因怨而自疯。”
“倘若您当真知错,您该做的,不是轻易向我许下承诺,您对不起的人不是臣妾,今日臣妾斗胆参政,问一句,萧将军立下战功,您可有奖赏?您可有安抚萧氏?可有慰问萧老将军?”
“抬起头来,陛下。”孟棠声音温温柔柔的。
褚奕缓缓抬头。
“臣妾说的,您可听见了?”
“听到了。”他声音闷闷的。
“那么陛下该怎么做?”孟棠问。
褚奕与她对视,撞进她那双充满柔情的眼。
褚奕说:“朕会封萧将军为一等公,封萧夫人为一品诰命。”其实早该封了,只是因为他近日心气不顺,加上朝上萧党太过得意,一直压着。
“还有呢?”
褚奕沉默了会,他道:“我会允萧将军携亲眷入宫,见萧妃一面。”
孟棠唇角勾起,他说:“如此就对了,赏罚分明,秉公持正,方得人心。”
孟棠起身,跪在褚奕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臣妾参政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换做以前,后宫胆敢参政,褚奕一定会将人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