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蛋蛋
这日,孟棠坐在椅上,在廊下晒太阳,日头正好,驱散了冬日的寒凉。
她说:“我都好久没有蹴鞠了。”
褚奕站在他身边,安慰她,道:“待到你产子后,我陪你玩个痛快,好不好?我还可以带你出宫,到时候想去哪儿玩都可以!”
孟棠抬头,问他:“当真?”
褚奕伸出小指,说:“拉钩好不好?”
“幼不幼稚!”虽嘴上嘲笑他幼稚,孟棠还是伸出了小指头,与他勾了勾,她说:“到时候我要在外边玩个一年半载,不回宫!”
失忆后她真的玩心重了很多,跟个孩子似的。
褚奕好笑的开口:“那孩子怎么办?谁来带?”
孟棠睨了他一眼,问:“你的种,你不带?”
“好好好,我带,我带,我可舍不得把孩子交给乳娘,哪像你,满脑子就知道玩儿。”他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
孟棠登时捂住头,羞恼的瞪了他一眼,“疼……”
褚奕登时紧张,扒拉开她的头发,满脸紧张道:“我刚才下手重了吗?怎么会疼?”
然而,当他看到孟棠脸上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又被她给耍了。
“好你个孟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的敲疼你了。”他抱着她的头,将她按在怀里揉。
太阳暖融融的,她也软乎乎的。
李常福过来,小声提醒:“陛下,大臣们在前殿等您过去议事呢,您看。”
褚奕松开她,道:“乖乖歇着,有什么事便让人去唤我,可明白?”
孟棠点了点头。
褚奕离开后,孟棠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
楚天明悄悄走了进来。
他故意支开孟棠身边的太监宫女,说小厨房的药煎糊了,让他们去看看。
待到孟棠身边无人,楚天明焦急的来到她身前,问她:“皇后娘娘,您到底在想什么!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孟棠睁开眼,她说:“放心,不会连累你,若是东窗事发,会让人救你出去的。”
楚天明一惊,“您……”
楚天明说:“风险还是太大了,三个月便显怀了,到时候您要如何再装下去?总不能里边塞个枕头吧?皇帝又不是傻子。”
“楚圣医,用不了三个月。”
自打得知她怀孕后,褚奕的好感值涨到了96。
很快了。
最后四点好感值,无需三个月,她还有其他计划。
先前朔北飞鸽传信与她,问她在宫中过的如何,孟棠只回了四个字:芳宁死了。
父兄知道于孟棠而言,芳宁意味着什么。
芳宁死了,她必崩溃。
孟衍和孟赟得知这一点,又怎会放心的下她?必会想尽办法带她离开。
江山,皇位,乱世。
孟棠不在乎了,待她回到现代后,这个世界的一切,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梦,她本觉得让褚奕稳坐皇位,便可保天下太平。
可是芳宁死了!
她最重要的芳宁死了!
褚奕凭什么还能高枕无忧的坐在那皇位上!
所有人都受尽苦难,除了褚奕!
第222章 狼子野心暴露
孟棠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肩负着怎样的使命。
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如今的她太痛苦了,实在太痛苦了,她只想尽早结束这一切,为此她可以不惜代价。
*
转眼到了褚奕生辰这一日,也就是万寿节。
万寿节这日宫中设宴。
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孟家还没反,聂家倒是先反了!
聂家手握辎重营,早已不满足于如今的地位,加上目前皇帝将目光放在了鲁威王旧部和孟家身上,哪还有闲工夫管他?
在百官献礼时,聂明辉偷偷将红绸蒙着的所有贺礼换成了火铳。
褚奕坐在上座,孟棠坐在她身边,接受着百官来贺。
孟棠端起桌上的热茶,正要以茶代酒饮下,褚奕却按了按她的手背,说道:“别喝。”
“嗯?”孟棠疑惑的望向她。
褚奕但笑不语。
孟棠又伸手去摸枣儿,她说:“这冬枣是今早官员刚送进宫,让我尝个鲜的,这总能吃吧?”
褚奕又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孟棠更疑惑了。
褚奕给她倒了一杯热奶,说:“喝这个。”
孟棠抿了抿,道:“腥的慌,我才不喝。”
“瞎说,哪里腥了?我尝尝。”话落,褚奕还真就亲自尝了一口,他道:“一点也不腥。”
“不喝,不喝,你尝不出来,我尝的出来,最近吃什么都觉得腥。”
“好好好,有了身子,你最大。”褚奕笑着说道。
待到官员们敬完酒,舞娘们献完舞。
一道道贺礼被送上来。
就在太监将贺礼搬上来,要掀上边的红绸之际。
“轰”的一声!
站在一旁的宫女蓦的拔出了里边的火铳。
一发铁弹霎时朝褚奕射去!
褚奕拍桌,轰隆一声,真气灌入,桌子挡在褚奕与孟棠身前,褚奕一只手拥着孟棠,眉目阴沉沉的,他道:“好大的胆子!”
聂明辉见偷袭不成,立即招了招手,隐在暗处的铁甲卫,当即探了头,每人手上都拿着火铳,瞄准了褚奕。
聂明辉起身,说道:“陛下,臣胆子不大,只不过有贼人混入了这万寿节中,臣正要为陛下肃清贼人呢!”
“放肆!你胆敢豢养私兵!”褚奕厉喝道。
聂明辉笑着开口:“什么私兵,陛下您睁眼瞧瞧,这可都是我辎重营的人啊,是我辎重营的正牌军,这豢养私兵的罪名臣可担不得。”
褚奕道:“看来你今日是要反了。”
聂明辉丝毫不慌,他慢条斯理道:“陛下,您再拍一掌试试,您现在还使得上力气么?”
褚奕动了动手。
他眉目阴沉。
聂明辉道:“今日诸位的饭菜中,皆被我下了软筋散,还望陛下和诸位同僚,莫要轻举妄动为好。”
周阁老怒骂道:“聂明辉你!你要做这乱臣贼子吗!”
聂明辉说:“怎么鲁威王的人做得,孟家做得,我便做不得了?”
“且你们瞧瞧,孟家即便做了乱臣贼子,孟家女也依旧能稳坐中宫之位,诸位难道就不会不服气吗?凭什么呢?”
周阁老怒道:“孟家回朔北后,一直闭门锁城,并无反叛举动!怎能说他们是乱臣贼子!”
“无所谓,反正迟早都是会反的,与其等到孟家坐收这渔翁之利,不如让我来,陛下啊,这些年来,我们聂家一直汲汲营营,奉承讨好您,可您呢?您丝毫情义不顾,半年前,三郎不就当街强要了一个良家妇女,您便要了他的命啊!”
褚奕抿着唇,不语,他望向身边的孟棠,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说:“别怕。”
褚奕冷声道:“如此说来,你是对朕怀恨在心已久了。”
“三郎是老臣的儿子!”聂明辉怒道。
“今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各位同僚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为了皇帝,忤逆了我,没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你!”周阁老指着他,气得发抖。
“且大伙这会都中了软筋散的毒,想来也做不了什么了吧?”聂明辉发出一声轻笑,道:“陛下,莫要负隅顽抗,我也好干净利落的送您上路。”
“至于这位孟家女嘛……”他脸上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他说:“有孟家女在手,何愁朔北十万大军不归顺于我?”
褚奕眸子猛地沉了下来。
聂明辉抬手,他道:“杀了四阁老和皇帝,谁先要了皇帝的命,老朽我重重有赏!”
隐在暗处的铁甲卫,顿时蓄势待发,瞄准了褚奕。
褚奕说:“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聂明辉道:“陛下还不明白吗?鲁威王旧部已反,孟家也快反了,这天下,以后就不是您的天下了!群雄逐鹿,能者得之!他们可以,我自然也可以!”
“且我有他们都没有的优势,这天下间所有的火器,都在我辎重营!”他眼神阴毒。
“给我杀!杀光他们!对我俯首称臣者,留得他们一条小命,不归顺者,通通杀了!”
当即便有官员吓破了胆子,对聂明辉道:“聂老,聂老,我归顺!我归顺!”
“张允文!你竟敢!”周阁老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紧接着,又有五个官员跪在了聂明辉面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