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蛋蛋
孟棠正要将手收回,褚奕却一下子按住了他,他说:“先前回宫,你拒绝了我要为你重新举行一场盛大封后大典的想法,我想了想,还是不甘心,棠儿,你若不喜欢封后大典,待回京后,我们重新举办一场结亲礼可好?”
“我要给你三茶六礼明媒正娶,就像普通人家那样,到时候只请父母兄弟朋友,不要太多人。”
孟棠没答应,她说:“我觉得你不该在战前说这些。”
褚奕问:“为什么?”
因为立flag容易回不来。
褚奕眼神一点一点暗了下来,他道:“也罢,不过棠儿,等我们回京,开放夜市,你与我同逛吧。”
见孟棠不答。
褚奕便一个劲的撒娇。
“好不好。”
“好不好嘛。”
“你不答应我结亲礼,同游夜市总行吧,你不回答我就亲你了。”
孟棠叹了口气,她道:“此番你好好打仗,待你归来,我便带你吃京城的栗子糕。”
褚奕唇角顿时一弯,忍不住笑了,内心窃喜。
他道:“好好好,就知道棠儿不会忍心拒绝我的,我一定努力。”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孟棠许他的第一个承诺,褚奕高兴的想发癫,当晚就去了孟赟的营帐,怒斥他:“大舅哥,你真是个没福气的。”
孟赟:“???”
“大舅哥,你不但没媳妇陪,还没人搭理你,真可怜,今晚朕就大发慈悲来陪你说说话吧。”
孟赟:“???”他娘的我这段时间禁足是拜谁所赐?呸!
孟赟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
就在边城整装待发,打算进攻,将北匈奴一网打尽的时候。
南匈奴第一猛将金日禅带兵与北匈奴会合,更让人震惊的是,金日禅带来了一种特殊的火铳,与普通火铳不一样,这种火铳比普通火铳射程长的多,且威力巨大。
金日禅拿着火铳,朝远处奔跑的羊“砰”的一枪,瞬间包庇到底,羊身上,只留一道漆黑的弹孔,杀人于无形,且威力巨大!
金日禅笑着,冲着北匈奴的人说道:“怎么样?长见识了吧?”
“这是什么火铳!从未见过!”北匈奴的人忍不住凑上来。
金日禅道:“三年前,我们汗王营帐来了一个男人,奉上了这火铳,这火铳是他自己做的,一共三千支,可组一支神鬼皆怕的精兵,只可惜这种火铳只有那人会做,我们汗王向他寻要了图纸和制作方法,都失败了。”
“不过三千也够用了,组一支精兵,杀死狗皇帝,皇帝一死,大雍兵败,剩下之人再不足为惧。”
拓跋裘听此,大喜,“好,好得很。”
拓跋裘道:“倘若此战大胜,本王愿与你们汗王平分大雍江山。”
金日禅但笑不语。
大雍皇帝一死,下一个就轮到拓跋裘了。
*
出征前,孟赟戴上了萧荭芸亲手做的护臂,他对褚奕道:“这是荭芸亲手做的。”意思是你有吗?
褚奕明面上不在意,暗地里还是忍不住找了孟棠。
他将手上的护臂递给孟棠,问:“棠儿,我想你给我戴。”
孟棠听到了孟赟的话,知道褚奕这幼稚的毛病是又发作了,也罢,今日她可纵着他些。
孟棠为褚奕戴上护臂,随后低下头,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下,道:“褚奕,愿你锦袍加身,得胜归来。”
第287章 骨灰
开战前,拓跋裘营帐里来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穿着大雍的衣裳,面容阴柔。
拓跋裘警惕的看着他,问:“大雍人,你说要与我合作,我可不会与废人合作。”
年轻人笑了,他转过身,赫然是大内总管苏明月,他语气柔和:“金日禅那三千火铳,正是我主人献上。”
苏明月本就是陈牧松埋在宫内的一个暗桩。
听到这话,拓跋裘脸色一变,他开始正视眼前这个人。
拓跋裘问:“你主人呢?”
苏明月说:“死了,但主人未尽之大业,由我来完成,我要大雍的皇帝陛下国破家亡。”
拓跋裘道:“说说你的计划。”
苏明月将一个包裹,丢在了桌上,这是她离京前在宫里的祠堂里偷来的,是褚奕母妃的骨灰。
齐太妃死后,褚奕并没有让他和先皇合葬,而是将她的骨灰放在了雍和宫,每年忌日之时,都会请灵感寺的圣僧进宫超度。
苏明月笑着说道:“汗王,此乃皇帝生母的骨灰,今日我们可借此将皇帝一网打尽。”
拓跋裘皱了皱眉,问:“你是想拿这骨灰来威胁大雍皇帝。”
“不。”
*
号角响起,战鼓雷鸣。
孟赟道:“陛下,您小心些,有臣冲在前头,今日一定要杀了拓跋裘,让他去和他儿子团聚。”
褚奕被众将士护在中心。
而褚奕从不是一个需要旁人来保护的人,他武功盖世,一人可挡万夫之勇。
褚奕瞥了他一眼,长剑横扫而下。
他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躲在你身后。”
孟赟回过头,便见他剑尖挑着一个匈奴人的人头,孟赟失笑。
主帅下场,士兵们各个都精神振奋,杀红了眼。
皇帝都不怕死。
他们还怕什么?
此战必胜!
大雍将士各个都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不惧生死,只求还大雍一个昌平盛世。
尤其是在燕微云死后,燕微云在军中积威已久,将士们既敬畏他,又仰慕他。
一代将军都尚且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将生死置之度外,更遑论他们?
褚奕说:“微云一把火烧了匈奴的粮草,熬过三日,他们必败!给我冲!”
“冲!”
“冲!”
杀声震天,天空的天日阴翳也渐渐散了,乌云拨开,隐隐约约瞧见一抹淡色的日光。
孟赟回过头,见褚奕越战越勇,他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孩儿们,咱们可不能输给他。”
战况胶着。
与此同时,边城里皇后坐镇,褚奕留下了齐正言和威远大将军曹之峨保护孟棠。
“皇后娘娘,外边有个人说是从京里来的,宫里出事了。”曹之峨走进来,脸色凝重。
孟棠挑了挑眉。
她问:“何事?”
“他说要亲眼见了娘娘才肯说。”
“让他进来。”
“是,娘娘。”
苏明月战战兢兢的走进来,瞧见孟棠,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说:“奴才是内务府总管苏明月,拜见皇后娘娘。”
孟棠起身,垂眸瞧着他。
她开门见山的问道:“宫里出了何事?”
苏明月惶恐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雍和宫里齐太妃的骨灰,被人匈奴人盗了!奴才实在惶恐,一刻也不敢耽误,特赶来告诉娘娘!”
谁知道,齐太妃对褚奕的重要性。
齐太妃还活着的时候,那是褚奕难得在宫中度过的温情时光。
“还请娘娘降罪,是奴才看管不利!”
孟棠却淡淡说了句:“你不是看管不力,你是监守自盗,原来宫里最后一个奸细是你。”
为了防止先前匈奴人攻城之事再次发生,不管是褚奕还是孟棠,都在拔出朝中匈奴人留下的奸细。
最后一个已于亲蚕礼那天被齐正言揪出来杀了。
可孟棠心里总感觉不对劲。
他想起昔日陈牧松进宫私会他时,陈牧松不会投靠匈奴,他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因此除了匈奴人的暗桩,陈牧松定也会在宫里埋下自己的棋子。
只可惜如今陈牧松死无对证,倘若那颗棋子不自己跳出来,谁也发现不了。
苏明月猛地抬头,他满脸震惊,连忙惊惧交加道:“娘娘,您在说什么!奴才万万不敢!娘娘是不是误会奴才了!”
“误会?倘若当真是匈奴人盗了齐太妃的骨灰,那你便告诉本宫,匈奴人是如何进的宫?大内高手都是废物吗?”世上像褚奕那样的绝顶高手可没那么多。
“再者,倘若匈奴人真能进宫,会只盗个骨灰?你是不是忘了匈奴人攻城那日京中发生了什么?他们可不仁慈,别说进宫了,给他们一个入京的机会,京内都会不得太平。”
苏明月眼神一沉。
此刻,人人都在战场上,不仅褚奕是,孟棠也是,只是孟棠所身处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
孟棠手上的火铳,指着苏明月,道:“齐太妃的骨灰,现下在哪?本宫没时间与你耗。”
“在,在……”
苏明月瞳孔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