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蛋蛋
褚奕敛眸,他比她高上一个头,手臂虚虚一拢,就能将她拽入怀中,他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语气暧昧又模糊:“那我便等着,若是这惊喜叫我不满意,六郎可不依。”
孟棠踮起脚,在男人脸侧吻了下,她弯了眉眼,如画的眉眼间皆是对他的浓浓眷恋,“臣妾也舍不得陛下,可是这惊喜若是叫陛下看见了,就不叫惊喜了。”
褚奕心上被她撩拨了一下,热烫的很,他大掌覆在她后脑上,问:“方才那药苦不苦?”
孟棠摇了摇头,说:“臣妾一想到臣妾即将和六郎有个孩子,就不觉得苦了,苦也是甜,臣妾心里欢喜。”
“药怎会不苦?郎君帮你去去苦,好不好?”
他眼神里是露骨的爱意和渴望,按着她的头吻了下来。
孟棠伸手,情不自禁的攥紧他的衣襟,男人将她口中舔了个遍,也将那苦涩的药味搜刮了个彻底,直到尝不出苦味,满嘴都是浸了蜜一样的甜。
这个吻接的柔情蜜意,不粗暴,极尽温柔,好像真的要将她所尝过的苦,一点一点刮干净。
孟棠眸子逐渐湿润了起来。
褚奕松开她,再不松,今晚就走不了了。
他捏了捏孟棠的小脸,说:“朕等你。”
他又起反应了,孟棠怕他临时又反悔,毕竟狗皇帝说话不算话,这种事没少做。
孟棠连忙伸手,服侍他穿衣,替他将衣襟拢好,又将中衣外衣一件件给他套上。
末了,她为她抚平衣上的褶皱,福了福身:“陛下慢走。”
褚奕开玩笑一般的道:“总感觉棠儿在赶朕。”
这倒是真相了。
孟棠瞪大了眼,睁着眼说瞎话说:“陛下说什么呢,臣妾怎么舍得。”
褚奕发出一声轻笑,道:“朕开个玩笑,棠儿怎忍心赶朕?棠儿的一片心意朕都知晓。”
褚奕从坤宁宫走出来。
李常福好奇的问道:“陛下今夜不宿在坤宁宫了?”
褚奕背着手,神清气爽,说:“棠儿说要给朕一个惊喜,不让朕看,让朕先回去,走罢。”
“小丫头,鬼鬼祟祟,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真是拿她没办法。”褚奕故作无奈的说道。
李常福赶忙道:“还是陛下有福气,有皇后娘娘这么个贴心人在身边。”
褚奕笑着望向他,说道:“棠儿自是极为贴心的,这满天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棠儿这般的人了。”
……
孟棠确认褚奕离开后。
孟棠一把扑到铜洗前,抠着嗓子眼吐了起来。
“呕。”
她吐的艰难,好在服用的时间不算长,那黑乎乎的汤药顺利顺着嗓子眼排了出来。
她眼眸中憋了泪,双手撑在案上,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活的像个傀儡。
芳宁打算伺候孟棠休息,走进屋,便瞧见这一幕。
芳宁慌张道:“娘娘,您这是作甚,怎的把药都吐了!”
孟棠抬手,对她道:“芳宁,此事不要声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若被旁人知晓,只怕会招来灭族祸事。”
芳宁脸色一沉,也跟着凝重了起来,答应道:“奴婢晓得!”
“只是娘娘,这次这药,是真的坐胎药,那江南的妇科圣手奴婢也听说过,当真是极厉害的,据说治好了不少不孕不育呢,他开出的方子也定是极好的,娘娘若是照着方子喝,何愁怀不了龙嗣?为何要将这药吐了。”
芳宁递了一块帕子过去。
孟棠接过,擦了擦嘴。
她没有与芳宁多做解释。
她不能怀。
她怎能在这种陌生的地方,给自己不爱的男人怀孕生子,孟棠再满心算计,也不能拿无辜的孩子做刷好感的筹码,她是一定要回家的。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假孕刷好感……
“芳宁,今夜之事,你只当没看到,你什么也不知道。”
第128章 罚郎君三个月不许进屋
芳宁虽不明白娘娘用意,但她向来忠心,娘娘的吩咐她照做就是。
“芳宁明白。”
孟棠又随手拉开抽屉,取了一粒药丸塞入口中。
是真正的避子药。
这柜中瓶瓶罐罐颇多,有的上面贴了备注,有的没有,芳宁也不知娘娘服的是什么,但娘娘是主子,娘娘的事容不得她过问。
且娘娘向来是个心如明镜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什么总有她自己的理由。
孟棠在房中,绣了一晚的荷包和香囊。
待到天明。
孟棠起身,说:“去乾清宫。”
*
褚奕回了乾清宫后,被孟棠勾的精神十足,根本睡不着,干脆回了御书房处理政事。
不知不觉已是天明。
褚奕伸了个懒腰,李常福走进来,笑着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褚奕一抬眼,便瞧见孟棠正朝她走来。
她还穿着昨夜的那件衣裳,浅绿色的,上面绣着藕色的荷,举手投足间,微微一动,仿若碧波荡漾,满屋生华。
褚奕起身,握住她的小手,问:“昨夜没休息好?怎的小脸这么白。”
孟棠也问:“陛下不是也没休息好吗?瞧瞧,都要有黑眼圈了,陛下怎能不爱惜自个的龙体。”
褚奕冲着李常福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李常福离开后,褚奕压低声音,道:“朕是被棠儿勾的魂不守舍,哪还睡得着。”
孟棠伸手,勾了勾他腰间的小孔雀香囊,说:“陛下,小孔雀不衬你,太娇了。”
不说还好,一说褚奕就来气,给满宫嫔妃都绣了,独独他没有,这只小孔雀绣的最用心最好,他就稀罕,他说:“朕就要,这小孔雀朕带了有些时日了,棠儿想收走也不行。”
孟棠却微微一笑,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龙凤呈祥的香囊,又掏出一个游龙戏凤的荷包,孟棠打趣着问道:“陛下确定腰上要挂这么多吗?既然如此,这龙凤的香囊和荷包,还是不要挂了,挂你的小孔雀去吧。”
褚奕赶忙按住她的手,他满脸都是惊喜。
“给朕绣的?亲手绣的?”
孟棠挑了挑眉,“不然呢?陛下,这回可看好了,这样的针脚才是臣妾绣的,旁的都不是,连是不是臣妾绣的都认不出来,先前自个认错,还怪到臣妾头上,明明就是陛下您不上心。”
褚奕心底柔软极了,只觉得此刻孟棠说什么都好。
明明先前只要一想到,他拿着那绣娘绣的香囊傻乐许久,便有一种被戏弄了的屈辱感。
现下屈辱感尽数消失,唯有满肚柔肠。
好好好,她说什么都好。
是是是,她说什么都对。
孟棠蹲下了身子,取下那小孔雀,将这香囊和荷包挂了上去。
香囊里装的是安神香,荷包里装着平安符。
孟棠曲指弹了弹,下边坠着的玉珠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起身,晃了晃手上的小孔雀,问:“陛下现在还稀罕这小孔雀吗?”
褚奕双臂托住她的臀,将她一把抱起,说:“不稀罕了,当真不稀罕了,朕都有龙凤呈祥和游龙戏凤了,还稀罕这小孔雀作甚。”
褚奕抱着她转了一圈,那香囊和荷包,也跟着衣摆翻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褚奕双眼里浸满欢喜,问:“这就是棠儿给我的惊喜吗?”
“喜欢吗?”
“好喜欢,棠儿,我好喜欢。”
他将她放在书案上,折子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孟棠惊呼道:“使不得!”
“过会让人捡起来就是了。”
他捏着孟棠的下巴,在他朱唇上用力亲了一口,说:“棠儿,我认得了,你绣的绣品,朕以后都能认出来了,朕绝不会忘!”
天亮了,天光透过大敞的窗照射进来。
孟棠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将头枕在他肩上,问:“六郎以后果真不会认错了?”
“那种蠢事一次就够了,再不会了,棠儿,朕向你保证。”
孟棠抬眸,唇角缓缓勾起,面上露出的是浓浓情意,说出的话是甜甜蜜糖,泡的人心底齁甜。
“若再认错,哼,我就……”
眼波流转间,孟棠指尖缓缓上移,抱住男人的后脑,柔软的唇在他那薄唇上蹭了蹭,说:“就罚郎君三个月不许进屋。”
褚奕腻在这温柔乡中,被勾的呼吸急促,眼底情不自禁流露出了爱欲。
他问:“为何是三个月?”
孟棠额头抵着他,她坐在案上,比他高,吐出的气息带着茉莉的清香,在褚奕身边萦绕,勾勾缠缠,驱散了他彻夜的疲惫。
孟棠说:“陛下先前禁足过臣妾三个月,陛下忘啦?”
是有这么回事,先前她私会方晚意那会,故意晾了她三个月。
那会他初尝情爱滋味,尚不能处理的很好。
若是放到现在,他断然不会再那般处理了,男欢女爱之事,他会在床上告诉她,她的夫君是谁,她的身心属于谁,做到她不敢再想其他男人,脑中心中唯剩他褚奕。
他伸手拨了拨她的发丝,说:“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