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嫁 第66章

作者:七朵玫瑰 标签: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朝堂之上 轻松 古代言情

  她朝胥康行了个礼,忐忑不安地退了出去。

  留给柳烟钰的是一道同情的眼神。

  经胥康一问,柳烟钰愣了下,她不知道刚才的谈话他听去了多少, 她想了下, 选择诚实回答:“臣妾也不知道。”

  皇上后宫纳了多少妃子她不知道, 更别提他们喝了多少次合欢酒了。

  这还得看皇上给不给机会。

  那些品级低的嫔妃, 别说合欢酒,可能连个简单的仪式也不会有。

  胥康往前踱了两步, 皱眉问道:“在你眼里,一直把孤当太子, 而不是夫君?”

  语气里有质疑的成分。

  他这么问,柳烟钰心里便清楚了, 他这是把刚才的话一句不落地听了去。不光听了去,还要来找算自己。

  应是不乐意她刚才漫不经心的态度。

  柳烟钰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她的想法有错么?她虽有了麟儿, 他目前对自己也算好。可这样她就坐稳这太子妃的位置了?她心底里认为是不可能的。

  当初皇上为何会赐婚给自己?

  是自己出色、优秀?是自己家门荣耀, 与太子匹配?

  都不是。

  适逢太子身患隐疾,高门贵女不愿嫁,她是皇家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

  从日常小事便可看出端倪。

  除了新婚第二日和麟儿满月, 她几乎没有见皇上的机会。

  那些一早一晚问安的环节, 在皇上的授意下,都省略了。

  是以柳烟钰到现在只认得皇上和曦妃娘娘,其他宫里的嫔妃,她一概不识。

  嫁到东宫近一年, 皇宫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

  她不像是皇宫里的家人, 倒是像个过客。

  再者父亲柳德宇只是名小小的医士,对太子无任何助力可言。

  没有显赫的母家, 她要在这宫里如何立足?

  假以时日,太子妃地位岌岌可危。

  胥康剑眉星眸、清新俊逸,是天下难寻的好儿郎,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若是可能,自然是希望与他相偕到老。

  可她太清醒了,清醒到不允许自己做这种梦。

  顶着胥康面无表情的脸,她默了半晌,才慢吞吞道:“您既是殿下,也是夫君。”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胥康眉色微松,侧身在榻边坐下,展开手掌,掌心里是一瓶小巧精致的药膏。

  “这药膏是宫廷秘制,效果极其好。”

  他背对她,轻轻帮她擦拭药膏。

  “奴才们也是不经心,竟然让你在园子里受了磕碰。”

  怕他说出责罚宫人的话语,柳烟钰忙道:“不怪任何人,是臣妾自己好动了些。”

  胥康轻轻涂好药,用帕子擦拭了伤处周边,这才收起。

  柳烟钰觉得他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这要是在仙草山,随意涂上药便可。

  她会照旧在山里忙忙碌碌的,上山拾柴、挖药草、劈柴火、生火做饭,什么都不耽误。

  到他这里,却是需要拿出宫廷秘制的药膏郑重其事地对待。

  让她的心里莫名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胥康起身,迈出两步后忽然折转身,表情认真地说道:“孤去沐浴,去去就回。”

  柳烟钰愣了一瞬。

  他这是担心她误会,刻意表明他不是离开,是去去就回。

  她扯动嘴角,淡淡笑了下。

  胥康沐浴速度很快,柳烟钰发了会儿呆,感觉时间没怎么过,他便回来了。

  她自动自发地往里挪蹭,给他腾出位置。

  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他在她刚刚腾出的位置坐下。

  他转头看她,“歇息吧?”

  是征询的口吻。

  柳烟钰将书放到枕畔,“好。”

  胥康便起身熄了蜡烛,回来慢慢躺下。

  陷入黑暗当中,柳烟钰身心都放松了许多。

  昨晚光线亮堂堂的,两人又是第一次坦诚相对,柳烟钰感觉别扭极了。

  依着柳烟钰的想法,流程早晚得走,莫不如早早结束了为好。

  而胥康的想法和她相反。

  一定要走好过程,得是美好的,不能像过去一样充满瑕疵。

  昨晚累到最后却是那样的结果。

  两人安静地平躺着,互不挨着。

  这种事情,他不主动,柳烟钰没打算主动。

  她从没体会到其中的美妙,上赶着做什么。

  他想,她愿意配合。

  他不想,她才不会主动撩拨他。

  她睁着眼睛等了会儿,他一动不动。

  难道是昨晚受挫,今天不愿尝试了?

  她等得有些困乏,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刚闭上,他便开了口。

  “你的膝盖,还疼吗?”

  她闭着眼睛嘟囔,“不疼。”

  天气本来就燥热,右腿不盖被子正好。她平躺着,药膏蹭不到被褥上。

  他道:“孤不碰你的右腿,你且小心着,若是疼,一定告诉孤。”

  柳烟钰唰地睁开眼,黑暗中眼睫忽闪忽闪的。

  他这番叮嘱,似乎有所图?

  下一刻,他粗粝的大掌便伸过来。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摸黑脱衣都很顺溜

  为了不遭受昨天那种无妄的疲惫。

  今晚的柳烟钰长了经验。

  她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是以不太确定。

  “疼吗?”

  “不疼。”

  “难受吗?”

  “不。”

  食髓知味,他不知节制,折腾大半宿。

  丑时,柳烟钰受不住,齿缝里挤出一个字“疼”。

  他果真停下。

  两人沉沉睡去。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胥康在曾泽安的提醒下,早早便起了。

  柳烟钰听到声音权作不知,闭眼睡自己的。

  早上起的时候,柳烟钰的伤处颜色变得黯淡,显得不那么可怖。

  不过身上多了点儿印痕。

  都是胥康不知轻重留下的。

  凝儿表情很是欢喜。

  只要主子得太子喜欢,她便高兴。

  “瞧把你高兴的。”柳烟钰笑她没出息。

  凝儿:“自然是高兴的。”

  有宫女进来禀报:“太子妃,彤妃娘娘宫里的清露姑娘过来,说是彤妃娘娘邀您过去一叙。”

  “彤妃娘娘?”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