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蘅芜月白
目光却落在那原本盛了满满一盘的枣仁酥上……
林若雪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转过来,当下眼疾手快,想也不想就夺过几乎空了的白瓷盘藏在了自己袖下,又使劲儿往自己这边塞了塞,望着他,一本正经道:“别看,可是你自己说不吃的!”
对方没有回应。
已是黄昏时分,日色西沉,屋内一盏烛火衬得氛围更加微妙,江淮半个身子坐在阴影里,她看不清,但知道他注视着自己。
昏暗中,江淮的眼底晦暗不明:“过来。”
林若雪一顿,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站起身子乖巧走过去。
毕竟自己也是他皇后钦点了的未婚妻,这人还能因为一盘点心揍她不成!
还没到跟前,一只臂膀就伸出来将她身子一捞——
她面色一惊,猛得向后倒。下一瞬,自己已经稳稳坐在了他膝上,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
她动弹不得,脸色腾一下发烫,好在还能匿于昏暗中不叫他窥见,林若雪弓着身子只使劲儿向后躲:“江淮,你又干什么?”
烛火“噼啪”一声溅出一个灯花落在案上,挨得几近的面孔有一晌清晰,林若雪飞速地同他对视一眼便低下头来,暗色中,少年黑白分明的眼只变得更加摄人。
林若雪感觉环着自己身体的力道明显又紧了些,半明的光线里,少年的气息渐渐加重,那低哑的声音竟吹在了她头顶。
“藐视军令,一意孤行,只身犯险。你自己说,该不该教训?”
习武的少年原本身上便发烫,鼻息喷在她脖颈更是挠得人酥麻发痒,林若雪下意识想躲:“我……我本不是你们军中之人,你们军中的规矩于我……作不得数——”
“作不得数?”像是被她这句点醒了,江淮顿了半晌后,却是凑得更近。
“的确呢,按军规处置,是当领三十军棍。但阿雪又并非军中之人——”
江淮的呼吸竟是越发灼热,微微躬身,面孔抵在林若雪的头顶,原本环在她肩膀的那只手却是不怀好意地渐渐向下移——
待林若雪猛然惊觉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什么部位时,江淮低哑的声音竟又凑到了耳边:“不领军规,那便用家法管教罢——”
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淮的小指一勾,遮在她身后的衣袍就被轻松掀起,不等她惊呼,那纤长有力的五根手指已经在她背后高高扬起——
”啪啪啪啪“
是皮肉相贴的连接脆响,在这过分寂静的屋子里显得越发突兀。
动手的人是为着她犯傻赴险的事存心给她教训,手下自然不会留情。
林若雪呼吸一滞,那刺痛瞬间便在自己臀上炸裂开,娇嫩的雪肤上是一片火热的痛。
空气短暂地凝滞住半晌。
直到她彻底反应过来自己的屁股刚刚遭受了什么,瞳孔倏地放大,高声大吼:“江淮!!!”
没想到那人非但不慌,反而更变本加厉地贴上来,一字一句声色嘶哑,像吐着信子的蛇一般地低声警告:
“你若想叫全营的人都知道你不听话被我揍屁股,尽管叫得再大声些。”
第56章 掠夺
已是人间岁末, 虞城原本靠北,比京都的冬天显得更严寒些。
朔风在屋外呜呜地拍打着窗棂,屋内炭火烧得极旺,噼啪作响, 是干燥的热。
却不妨碍林若雪此时坐在江淮的膝上, 脸上飞过湿热的红潮。
林若雪果然乖乖地闭上了嘴。
被他牢牢锢着, 挣扎不开, 也动不得, 可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黑暗中她吐了下舌头,悄悄低声骂了句, “变态!”
江淮只安静地注视着她。
晦暗烛火下,他只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下无波的情绪显得更加莫测。他面容平静时,便隐去了眉目中的刀剑之气,像是一尊精致冰冷的玉像。
林若雪被这目光望得渐渐不自在。
她压住心底的不安,咳嗽了声, 问他:“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过了片刻,他答:“我在想。”
“你想什么?”
“想个法子叫你听话。”
林若雪一愣,随即面上又发烫。
跳动烛火竟将屋内气氛衬得微妙的暧昧。
昏暗中, 她感觉到覆着层薄茧的指腹, 在轻轻摩挲自己的下唇。
林若雪警惕地望着他:“你….你要干嘛?”
他没直接回答,只是将脸孔凑近了,就停在离她嘴唇一毫厘的地方。
林若雪感到他灼热的鼻息,紧张道:“你想亲我吗?”
“嗯。”
她一下子变扭不安起来, 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热, 却也觉得奇怪,他竟然变成了做这种事也要同她商量的人吗?
事实证明她纯属异想天开, 江淮自然不是那种人。他捏住她的下巴,淡声命令道:“张嘴。”
她不是很想听从,但也没关系,反正他的舌尖已经很熟练地撬开唇齿探了进来。
起先动作还算轻缓,越往后越是不客气,林若雪一个脑袋晕了个天旋地转。
她渐渐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那个名镇朝野的少将军手中猎物,是他的战利品,是以要被进攻、被掠夺、被惩罚、被吞噬。
这时候她却不合时宜地想,这人手下的那些士兵估计如何也料不到,平日里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少年将领,动起情来却是这番不要命的模样。
可很快她便头顶沉沉,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乱七八糟的,嘴巴被湿润又强硬地包裹,彻底不是自己的。而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身子瘫软在他的臂弯,两手不自觉就扯着他的前襟。
最后,她不由自主地高扬起头,江淮趁势一口咬上她的锁骨,少女胸前锁骨像是两片对称的蝶翼,覆着微微沁出的香汗,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加重力道,非要在这里留下自己专属的痕迹不可。
咬得重了,林若雪不愿意了,撑着他身子就要将人推开:“不要…..江淮,你弄疼我了。”
少年从她颈窝中抬起头。
他望着她,灯火映进他眸中,照出少年眼底晦暗不明的潮火,和全未褪尽的情/欲。
江淮沉默地看着怀中人的眼睛,长睫微动,问她:“这样不舒服?”
林若雪莫名不敢看他,心中还有些慌乱,她在他莫测的目光中低下头去:“嗯。”
江淮默然了半晌。
就在她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重话了,想着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不愿意和她亲热,抬起头,却看见江淮在沉默地撕扯右手上的绑带。
望着他迷惑的动作,她略微一愣:“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这是要做什么?”
江淮只一言不发,无声地将原本悉心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尽数解开,露出一个还没全愈合的伤口。
末了,他手一挥将纱布扔到地上,轻巧地活动了下手指,垂眸望着林若雪。
“我想叫你舒服。”
想叫我舒服?
林若雪微微喘着气,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怎样才算是…..舒服?
不待她想明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裙摆。
他的指尖微凉,触到内侧的肌肤时惊得她一个晴天霹雳,几乎是一个瞬间,林若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江淮…..你….你做什么!”
他没回答,一只手牢牢地锢着她的身子,薄唇凉凉地堵上她的嘴。
她从来未曾被人这样触碰过,奇异的感觉浪潮似的一层层自下而上。林若雪脸色烧得通红,下意识要挣扎出去,可哪里敌得过斩杀千军万马的铁臂,连嘴巴也被人牢牢地堵着搅弄,只能发出阵阵呜呜声。
她很想大声质问他打断他,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刚组织的句子没冒出来就变得七荤八素,就算她尚能发声,也什么都说不出。
到后来,呜呜声也变得无力,一声低过一声。窗外朔方凛冽,温室里的花朵泛滥着哭泣。
江淮抬起头,抽回手,饶有兴味地端详那点亮色。烛光下,晶莹剔透,丝丝绵延。
若在平时,林若雪必然要指着脸骂他不知羞耻,可如今,,她被抽了气魄,顶峰滑下,只能认命地瘫软在他怀中,望着他将手指搁在鼻息旁,末了还挑眉笑了下。
“甜。”
林若雪“……..”
江淮这个狗东西,居然做这样的事,变态!混蛋!无耻!
可明面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睫毛上挂着泪珠,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并未真的太过分,算是浅尝辄止,可那里又偏偏最为敏弱……林若雪越想越不禁咬牙切齿,娘的,混账!
她低头看自己身下,宽松的绸裤褶皱层层堆在脚边,光洁的小腿无力地垂着,是越看..越觉得不忍直视的程度。
罢了……她将脑袋软软偏过去,有些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任他平日在战场上何等威风,在人前如何清冷肩负军功累累,可是千变万变,江淮是大变态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后来,他将她抱到对着书案的床铺上,自己又重新坐在案前批画战书和邸报。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成心不让她穿裤子,林若雪晃荡着玉白的两腿坐在床沿上,望着灯前专心案牍的那个背影,恨恨地啃自己手中香喷喷的枣仁酥。
娘的,这人倒是收放自如得很。
其实她自然并非是不喜同他亲密,毕竟二人婚约都有了,就算如今行夫妻之实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她望着那人清冷专注的背影,就是愤愤地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凭什么啊,明明是该两个人坦诚相待的事情,他却衣冠完整,冷静体面地看着自己在他手下不能自已,看她泫然欲泣羞愤欲死,完事了他轻飘飘地去净手,留自己毫不体面一片狼藉。
林若雪恨恨将手中枣仁酥咬掉一口,忍着奇怪的感觉将双腿并拢,生气地想,这个人别想从她这里得来“舒服”!
又过了一会儿,江淮算是做完了手头所有的活儿,终于放下了笔,从凳子上站起,向床这边走了过来。
林若雪手中还攥着半块枣仁糕,看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过来,赶紧一抬手将那半块儿糕点塞进嘴里去。
江淮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好笑地轻嗤了一声:“又没人同你抢。”
林若雪翻了个白眼警惕地瞪着他,经过方才那件事,她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眼前这个人的人品了,这还是在他当家作主的地盘儿,她时刻都要警惕着!
但当下显然他们面临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江淮显然没觉得这是问题,他十分自然地站在林若雪身下的唯一一张床边,开始自顾自地脱外衫,脱完外衫还要再脱外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