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色 第48章

作者:李暮夕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他不会是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吧?

  她震惊憋笑的?目光落入李玄胤眼里,只觉得更加怒火中烧,他冷着脸将她抱到了桌案上?,好整以暇地?撑在她一侧。

  高大的?身?影,一瞬间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舒梵笑不出?来了。

  “笑啊,怎么不继续笑了?”男人沉黑的?眼底泛着淡淡的?嘲讽。

  桌案是那?种长?条的?,特别窄,她只能挨着那?么点儿,不由挺直背脊。

  双腿悬空,一颗心也像是被吊在了半空中。

  “给你个辩解的?机会。”他单手支在她一侧,闲闲的?,手背上?有青筋微微凸起,优雅又性感。

  这会儿他似乎已经不生气了,冷静又斯文,但比方才生气的?样子还要?让她害怕。

  “还不开口?”他身?体下沉,双目炯炯。

  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无限拉近,舒梵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没办法开口,平时的?伶牙俐齿丝毫不见,嘴巴好似被胶水封住了。

  “真不开口?”

  她咬着唇,被他大力捞了过去,双手已经软绵绵地?攀上?了他的?肩膀。这会儿,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好像是被灌了药似的?,没骨头似的?黏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温热的?拂在她面?上?,下一刻捏着她的?下巴发了疯似的?吮含住。

  她缩起身?子想?要?动,手被他扣握住,好像被捏住了命脉一样动弹不得,只能被迫软在他怀里。

  不然怎么说温柔乡催人命呢?舒梵觉得这会儿就像是被闷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脸颊红扑扑的?,脚下是虚浮的?,好像没什么地?方可以着力,身?体里有什么正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地?冒出?来。

  意识是模糊的?,人又是很清醒的?,她怔然地?望着他,忍不住伸手扶住他刚毅的?面?庞。

  李玄胤怔了一下,敛眸望着她。

  她白皙的?面?孔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桃粉色,欲语还休,娇艳欲滴。

  白嫩的?手如?葱段一般,柔柔地?贴着他的?脸颊。

  她以前没这么仔细地?近距离看他,阴影里,他的?轮廓更加立体,鼻梁如?峭峰,侧面?一条笔直的?线,眼眸幽深而冷峻,瞧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的?脾气,确实是不太好。

  “想?什么?”李玄胤喝问。

  她撇撇嘴,很小声?地?嘀咕:“你能别这么凶吗?”

  他笑了,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抱了起来,转眼便?绕过了屏风,搁到了高案上?。

  这是练字的?案几,较吃饭的?桌案要?宽敞些,可人坐在上?面?还是有些逼仄。她还愣愣的?不知道他想?干嘛,已经被架了起来。

  舒梵此刻终于?回?过神?,面?颊不由通红,勉力撑住身?后的?木板才能维持住。

  “干嘛啊?”她明知故问。

  “干嘛?你说干嘛?”他拉着她的?手微微施力,借着这份力道,半倚着后靠的?她又被拉了起来,双手不觉搭在了他肩上?。

  他的?吻带着强烈的?侵占,深入浅出?,舌尖好似在探寻她口腔里那?点儿尺寸大小的?地?方。

  她被吻得面?颊绯红,好似在激流中跌宕,双腿都有些打摆子了。

  舒梵垂着头默然不语,雪白的?腿就这样搁在了他腰的?两侧,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她不敢抬头去看他,脸颊红红的?,垂着头埋在他怀里。

  这会儿,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出?口。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一切都变得鲜明,她退无可退,被困在这不足二尺的?窄案上?,像一条搁浅在岸边的?鱼。

  舒梵呜呜的?发不出?什么声?音,心里满是饱胀,视野里烛影都在明晃晃地?晃动,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她闭上?眼睛,捧着他的?脸颊迎接他滚烫的?唇。

  随着这个长?吻的?结束,她身?上?也是密密的?一层湿汗,哭着要?下地?。可像是被钉住了似的?,根本没办法动弹。

  他顿了顿,凌乱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含住她的?耳垂。

  她差点儿跳起来:“不带这样的?!”

  “再来。”他低笑,忽然觉得她这副受惊的?模样格外可爱,宽大的?掌心贴着她的?腰际,捕捉到那?一条系带。

  衣襟半敞,红色的?肚兜上?绣的?是海棠花图案,鲜艳夺目,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

  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有耐心过,心跳像是奏琴的?节律,带起她一丝丝的?战栗,她一双水汪汪的?眼好似蕴着春水。

  就这么可怜又无助地?望着他,一直望到他心坎里去。

  他背脊僵硬,受到这样的?刺激,吻她更没有道理,接下来的?动作可以说是毫无章法。

  舒梵左右躲闪想?要?避开,但她就这样被钉在了那?边,怎么逃得掉?像落入悬崖时身?上?还缠着一根绳,一次次往下坠落却偏偏无法坠底。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热了,冰冷的?木板都被她磨得发烫,他掌心的?热度更垫着她,将她往上?微微托了一下。她便?整个人吊到了他身?上?,更加泣不成声?。

  舒梵咬着唇,只觉得头皮都是一阵阵的?发麻,再没有这样惊心动魄过。

  她眼睛里积聚了越来越多的?水汽,已经不能遏制,后来成了生理性的?泪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搁到塌上?的?,人还有些懵懵的?,又再次跌入无边的?漩涡里。

  她被猛地?翻过去,背对着他趴在那?边,后来哭也哭不出?来了,只是习惯性地?呜呜着,头往下深深地?埋入了被褥里。

  真的?是太过分了……

  她累得倒头就睡,可没一会儿就感觉天光大亮了,眼皮沉沉的?根本支不起来。

  他还喊她:“舒儿,起来用膳了。”

  真是烦不胜烦。

  她根本不耐烦搭理他,翻了个身?想?继续睡,结果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差点惊呼出?声?。

  这么一翻身?反倒是清醒了,有些地?方实在是不容忽视,隐隐还有些酸乏胀痛,连带着太阳穴也在突突地?跳。她伸手去捞衣服,结果却根本没摸到什么,这才想?起昨晚从案边到塌上?又到琴桌上?,衣裳丢了一地?,乱七八糟满屋都是。

  空气里好似都弥漫着味道,她睡不着了,爬起来坐在那?边愣愣发着呆。

  李玄胤衣冠楚楚地?坐到塌边,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舒梵白了他一眼,结果一眼瞧见他手里攥着的?红色一团,脸颊登时涨红,连忙抢了回?来。

  丝滑如?肌肤的?面?料时刻提醒着她发生的?事情?,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我给你穿?”见她半晌没动作,他作势要?起身?。

  舒梵忙抱着肚兜钻到了被子里,让他出?去。

  他无声?地?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前不忘给她关上?门。

  假模假式的?斯文风度,若是真有风度,就不该那?样欺辱她。

  舒梵心里道。

  贵太妃的?回?宫到底还是掀起了不少的?风波。

  太后虽没说什么,但称病紧闭宫门就能看出?大概了。且后宫虽一片风平浪静,朝中大臣的?折子可是跟雪片似的?一封封不断往上?呈,都说贵太妃乃是先帝废妃,不宜入宫。

  这样接连不断集中发作,难保不是太后的?授意。

  就算与太后无关,多半也是姜家指使的?。

  “让父亲别掺和这事儿。”这日从永安宫看完太后出?来,安华县主就对身?边的?花蕊道。

  “恕奴婢愚钝,娘子这是何意?不怕太后怪罪吗?”花蕊不解道。

  安华县主冷笑:“说贵太妃是先帝废妃,那?陛下成什么了?这不是在往陛下的?脸上?扇耳光吗?我看他们这帮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嫌死得不够快。不说贵太妃能入宫乃是陛下的?意思,如?此闹事,公然打陛下的?脸是在和陛下叫板,且他们这样声?势浩大一同发难,难保陛下不觉得他们早有勾连,结党营私。父亲不但不能掺和,还要?坚决反对此事。”

  这件事她看得很透,皇帝此举就是和太后较劲,太后自己都不敢出?面?反倒让这帮人在前面?无脑冲锋,无非是试探皇帝的?底线罢了。

  事情?能不能成全看皇帝的?态度,什么废妃什么先帝厌弃都是废话,只看陛下怎么看怎么定性。

  “可若是这样,太后会不会觉得咱们不向着她?”花蕊忧心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拿咱们当自己人吧?无非是互相利用罢了。只要?我能当上?皇后,还用得着看她的?脸色吗?”她眸光深远,不觉轻轻地?笑了一下。

  时近年关,舒梵最近又忙碌了起来,六局大大小小的?事务积压在一起,比往日还要?难处理。

  但舒梵还是决定抽空回?去一趟。

  “你弟弟是羽林卫?”李玄胤在她身?后道。

  宽大修长?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背影挺括,笼下一道高大的?阴影,静静映在桌面?上?。

  “你挡到我的?光了。”舒梵烦闷道,将算盘打得啪啪响。

  李玄胤失笑,好脾气地?往后退了退,给她让出?光亮。

  舒梵利落地?将剩下的?账本整理好,这才转身?看他。

  得他一句悠然的?打趣:“现在可以陪朕了吧?”

  舒梵将整理好的?账本搁到一边,勾住他的?脖子挨过去,粉嘟嘟的?嘴唇印在他脸上?:“可以了吧?”

  他的?掌心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也不说话。

  舒梵眉毛都快挑飞起来了:“陛下,你干嘛?”

  他瞧得她心里毛毛的?。

  李玄胤仍是没说什么,只是捉了她的?手在唇下吻了吻。

  他冰凉的?唇就这样贴在她手背上?,好久好久,久到舒梵都看他了。虽是什么都没说,她觉得他有心事儿。

  窗外细细密密地?织起了雨,丝丝缕缕如?网般将天地?间覆盖,到了日暮时分,头顶的?天空像是被一口巨大的?缸压住了,暗沉沉的?透不过光线。

  舒梵任他握得久了,站得有些酸乏,忍不住出?声?提醒他:“陛下……”

  李玄胤好似此刻才恍然回?神?,对她歉意一笑:“朕分神?了。”

  舒梵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那?样直言不讳,问他是不是有心事。

  皇帝怔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舒梵后来回?忆起来,觉得这会儿的?他有些像是在发呆。

  这个词和他是不怎么搭的?,甚至觉得摆在一起都不可思议。印象里他向来是高高在上?、我行我素,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但此刻的?他,确实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好在只是一瞬罢了,他笑着说“没什么”,她便?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问了。

  可就在这件事过去没两天,正月前的?那?个晚上?,他却喝得醉醺醺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