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 第124章

作者:岁寒千秋 标签: 古代言情

  “不敢了吗?呵!就知道躲在男人身后耍手段的骚货,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海云舒:“活着都奈何不了我,死了,就歇歇吧。来世投个好胎,别再跟着这样的主子作恶了。”

  “你个贱人懂什么?我们小姐她命苦,爱的男人狼心狗肺,故意接近她,说是帮她治眼睛,到头来,小姐命丧黄泉,他却护着相好的全身而退。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少青用力摁着:“胡说八道,若不是你家小姐拿海娘子的眼睛做威胁,王爷一眼都不会多看她!”

  她是胳膊也脱臼了,嘴角的血滴着:“反正人都死了,话还不由得你们随便说!”

  “来啊,杀了我啊!你这贱人害死了那么多人,还差我一个吗?”

  莺歌说着就要上去打,被海云舒拦着。

  “别跟她纠缠,眼下救七皇子要紧。”

  事情总得分个轻重缓急。

  一个婢女,发了疯要给旧主报仇,也算恩义。她既然来送死,叫少青送去衙门审讯,自然有流水的刑具刑罚等着她,何必自己脏了手?

  要是李澈在大魏遇刺,出了意外,那可不是几个人掉脑袋就能解决的事。

  李澈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像是疼得厉害:“海云舒,算你还有良心。”

  他听了半天八卦,脑仁疼。

  海云舒叫了车,着人把李澈抬进去,。

  “你还好吧?”

  “不好。”

  “那你再忍忍。”

  本来是想直接把李澈拉去医馆的,可是他坚持要回燕子楼。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看郎中,没完没了地扎针、吃药。”

  “是嫌药苦吗?”

  “药苦,人更苦。”

第147章 病秧子

  李澈是西夏皇宫里,出了名的药罐子。

  母妃不得宠,他又总是病蔫蔫的,这才被西夏王送去当人质——死就死了,西夏王子嗣众多,他从来排不上号,不在跟前反倒不碍眼。

  海云舒也同情他。

  说:“良药苦口,听大夫的话,病才会好的快一些。”

  李澈躺在那儿,伤口隐隐地渗着血:“我可是我爹二十几个儿子里,最听话的一个。

  “他叫我吃药,我便吃药;说是到我生辰,送我个大礼,结果礼是挺大,直接把我送到了魏国当人质了。”

  “你父皇也许有苦衷,才不得已为之。他还是很器重你的,不然怎么把谈判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

  “器重我?”他笑。

  海云舒:“这是对你最大的肯定,不比什么礼物来得实在?”

  李澈平静地说:“帝王之家,一个父亲能给儿子留下的最大礼物,就是自己早点死。”

  这句话,也确实有道理。

  帝王家的父子亲情,总是带有悲情色彩,父死子继,有些无奈和残忍,像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李澈心不在焉,甚至还有点津津乐道,自揭伤疤。

  越想掩饰,越容易暴露。

  可海云舒却听出了一丝黯淡,一丝落寞,隐藏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

  “喂,海云舒,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好的不得了。”

  李澈乐此不疲:“你瞧,他那一堆儿子们,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剩下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所以,他才不得不重用我。”

  “这都是你干的?”

  可海云舒明明记得,前世老西夏王子嗣众多。

  是因为他驾崩的突然,没来得及立储,还发生了宫变,上演了一出七子夺嫡的政变。

  直到海云舒死时,西夏分崩离析,也没争出个结果。

  怎么这一世,老西夏王还没死,儿子就死的不剩几个了?

  说跟李澈没关系,海云舒是不信的。

  他毫不在乎:“上天既然给了机会,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在了燕子楼。

  与往日的人声鼎沸不同,被李澈包下的燕子楼,尽管华丽依旧,可清净了不少。

  让人惊讶的是,李澈的侍从竟然全是女子。

  且各个身姿窈窕,美貌如云。

  包括这位随行的御医,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这个七皇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御医看过伤情说:“幸好伤口不深,刀刃也没淬毒,殿下休养几天就好了。”

  御医看起来虽然年轻,可道行颇深,把伤口清理后,仔细包扎好:“微臣去小厨房把药煎了,让凌姑娘来照顾片刻。”

  凌姑娘……

  海云舒反应过来,现在燕子楼的头牌可是凌霜。

  “你还把凌霜找来了?”

  李澈:“我一进京,就听有人传她的名号,也想看看大魏顶尖的美人长什么样儿,这才慕名而来。”

  还真是风流。

  “我也劝你离她远点。”

  “为什么?”

  “不为什么,算是作为……朋友的忠告。”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那可不行。”

  李澈不满意她的回答,还是让凌霜进来伺候。

  凌霜收拾的很美。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容虽不似选花魁那晚浓艳,可这样清爽的粉饰更显得她灵动清雅。

  对海云舒的到来,她似乎并不惊讶。

  上次海云舒是女扮男装,这回她认不出来也属正常。

  李澈问她:“多大了?”

  “回殿下,十七。”

  “是最水灵的年纪了。”

  凌霜始终低着头,回话时也是。替李澈擦拭血污,更换衣裳,从头到尾也没敢抬头看他一眼。

  海云舒奇怪——这个凌霜,那日在江成璟面前咄咄逼人,只差没黏上去,躺倒王府的床上。怎么到了李澈面前,低眉顺眼,服服帖帖的?

  难不成,她见入摄政王府无望,又调转矛头,想从李澈身上找机会?

  也罢,只要她不作妖,想攀哪个高枝,是她的事。

  海云舒在这儿带着不自在,对李澈说:“七殿下,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躺在藤椅上:“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

  她马不停蹄地把他送来,又是拿药,又是跑前跑后,忙活半天连口水都没喝,还落了个不管不顾的骂名。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不会治病救人。况且,御医都说了,你这是小伤,养两天就没事了。”

  他耍起赖:“她是个庸医,之前有人都剩一口气儿了,她还说没事呢。”

  这话骗黄口小儿或者还行,海云舒是不会相信,千里之行,皇子亲驾,随行的御医会是个泛泛之辈?

  更何况,他打小是病秧子、药罐子一个,能侍奉他左右的,肯定不会是庸医。

  “先别走,我还有事跟你说。”许是他着急了,一用力,伤口崩开,白色的绢纱立刻就被浸红了。

  凌霜忙去打水,换洗。

  李澈对海云舒:“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海云舒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纱布扯着伤口的血肉,撕下来时,粘掉了不少。她的手在抖。

  “疼吗?”

  “疼。”

  “那怎么办?”

  “你还真当我是胭脂堆儿里泡大的?用力扯。”

  他虽然看着病殃殃的,可臂膀的线条精健,在不习武的人里,算是顶好的体格了。

  海云舒一狠心,纱布连着肉,稀稀拉拉扯下不少。

  李澈惊得一身冷汗:“我说你还真下死手啊。”

  “不是你让我扯的吗?”

  “你这倒听话了。”

  这时,凌霜已经打了盆清水进来:“娘子歇着,这里交给凌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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