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皇帝白月光 第19章

作者:林柚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古代言情

  皇上挑眉说:“那是朕令你失望了?”

  我冰冷地答道:“不敢。”

  皇上合上了盏盖,摇着头说:“唉,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朕……”

  这人真是好生无情,难道当初把我押入幽庭的人不是他?把我折腾到面无全非也不是他下的令?

  皇上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缓缓说:“朕自然知道害死幽美人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那皇上当时为何要冤枉我?”我一时语塞。

  皇上风轻云淡地说:“朕若不那么做,你何以金蝉脱壳去往晋城?”

  他接着说:“老五性情敏锐,我若直接下令让你随同他去晋城,他一定会认为你是我派去监视他的,到时他一定会闹腾的,所以我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让你不着痕迹地插入了他们的队伍中。”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幽庭是个严丝密缝的地方,宫人妃嫔皆不得随意进出,即使有人心有疑虑,也不敢冒着擅闯天牢的风险去探看我。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幽庭那些人,包括赵长禧在内,他们为什么要真真切切地伤我?”我问出了心中所想。

  皇上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垂首说:“如今害死幽美人的人已然离世,朕是时候还你清白了。”

  见他答非所问,我不禁更加诧异了。

  他或许是猜出了我心中所想,复又出声补充道:“幽美人之死是琉妃造成的,如今琉妃已伏罪自尽,栖晴郡主无罪释放。”

  我呆滞在原地。

  “梨儿,有些时候,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并不重要,你赋予它一个定义,它便有了定义,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反驳你的。”皇上的目光悠远又绵长。

  我不禁在心底唏嘘,原来皇恩竟是如此薄情,共处十余年的枕边人竟是说杀就杀,死之后还要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只是可怜了那些深宫女子,她们岂能料到,她们曾痴心念着的身边人从始至终都未曾交付过真心。

  我有些时候真的不希望长大,可是即使不长大,我就能否决皇上那些残暴行为的存在吗?如果不长大,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双亲死于谁手?

  那一夜我想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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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十一国庆节,衷心祝祖国生日快乐,祝大家节日快乐,永远开心!

第24章 比试

  自我恢复了身份后, 便搬回了小染轩。

  柳如茵和小肆皆非常惊讶于我将自己藏得如此之深,我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翌日,我突发奇想去探望一下萧鸿奕, 便拿着早前皇上给的出宫令牌,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宫。

  那日我坠下山崖后, 萧鸿奕领着人在附近搜寻了数日, 却一直没有找到我的踪迹, 他又有着任务在身,便只能先去查案, 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人接着找我。后来我才知道,我和柳如茵到九安城没多久, 他便紧跟着回来了。

  由于我心中藏有许多事情, 所以我便借着今日这个机会,去找他一探究竟。

  由于年关将近, 朱雀大街上人群冗杂,马夫架着车马在大道上缓缓行驶着。

  走了没多久, 车马突然停了下来。

  我挑起帘子,望见城门近在眼前,城门底下, 一大群人正聚集在那儿不知在做些什么。

  那些人堵住了我们前行的路,我只得跳下了轿子, 好奇地凑过去一探究竟。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是士兵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们是熠国的来使,特来觐见你朝皇帝,你们好大的胆子, 连使者也敢阻拦!”

  “这是上头的旨意, 小的们不敢违抗, 还请大人们谅解!”

  “这都过去一天了,我们一直在城门口等着也不是事……”

  围观的人似乎有点多,我使劲地扒着人群往里走,大抵是由于我身形弱小,纵使拼尽了全力也挤不进去,我正绞尽脑汁往里挤,突觉腰间一空,那儿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下一刻,我捂着腰部,扯着嗓子大喊道:“不好,有人偷了我的钱袋!”

  这时,四周的百姓纷纷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又喊道:“有毛贼偷东西,大家快来捉贼呀!”

  听到了我的呼喊后,守城的卫兵们纷纷举着武器冲了过来。

  “贼人在哪?”其中一个似乎是头目的人问我。

  我指了指我的身后说:“我看见他朝那个方向跑走了!”

  “快去追,青天白日之下行强盗行径,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一揽手,朝身后的士兵吩咐着。

  那一连串的小兵们朝着我指的那个方向奔去,剩下的兵力继续值守着城门。

  我的目光落在混乱之中的那些使者身上,见他们安然入了城,我这才悄无声息地隐去了。

  萧鸿奕在晋城查案时受了伤,所以这些天一直在宫外的府上休养,我见他身体状态不佳,只找他了解了些情况后便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他托人送我了份小礼,我没做犹豫便欣然接受了。

  我欣慰的是,我们还能继续像从前那般往来。

  我缓步走在朱雀大街上,心中所有所思。忽然,一行骏马从我的面前呼啸而过,我望着马上那些穿着大理寺官服的官兵们,嘴角不禁微微扬起,我知道,熠国的使团一定是成功入驻了。

  岂料我回神间,那烈马卷起的风浪竟将我掀开了数米,以致于我差点扑倒在地。

  就在此时,我竟毫无防备的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来人紧紧的护住了我,揽着我一个侧身,避开了马群,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小肆,是你?”我大张着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怎么也出宫了?莫非,你是想跟踪我?”

  只见小肆一个反手,将我的两臂按在墙上,俯身对我轻笑:“我都救你三次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信任我?”

  我护住了胸脯,哆嗦着说:“你是不是想行不轨之事,我告诉你,我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可别乱来啊!”

  小肆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他挑眉说:“郡主莫慌,我是奉命前来保护你的。”

  我奋力推开了他,咬牙说:“我并不清楚你的功底,也不知道你能否保护得了我,我们不妨比试比试,若你赢了,那我便信你。”

  他立即应了下来。

  这条街上人流攒动,不方便施展身手,于是我将他带到了郊外的小河边。

  其实我今日愿和他比试主要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细,我的身上尚有血仇需报,我不能放任任何一个对我有威胁的人存在。

  他弄刀,我舞剑,我们在草坪上比划了数十下,依然分不出胜负。

  他在挥刀的时候,我的视线一直落在他那刀尖上,我本想根据他的刀法判断他师出何方,岂料他刀迹杂乱,我一时竟无法决断。

  “怎么,想知道我师从何处?”小肆一边盯着我的行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的动作不禁一滞,我很诧异能被他看出心思,但面上仍是一副无知的样子。

  “你多心了。”

  我重新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剑在我手里迅速翻转着,我趁他一个不备,拿剑尖直抵他的长喉,我认为以他的身手,自当能躲闪过去,不料他竟呆愣在原地,硬生生挨了我这一剑。

  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垂眸凝视着面前裎亮的刀刃,剑锋的光亮折射在他的眼里,如星辰般动人心弦。

  他的脖颈处渗出了些微的血丝,殷红的血珠在那麦色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没挪动半步,只是略一抬手,两只手指夹住剑身,轻轻挪开了我的长剑,含着笑意舔了舔嘴角,歪头看向我说:“郡主,你赢了。”

  我此时正觉懊恼,哪还顾得上胜负,见他脖子下不断有血渗出,忙慌乱地从身上扯下一方绢帕,胡乱地覆在他那伤口处,嘴里不住地埋怨他:“你这个傻子,为什么不躲?”

  我那宝剑是师父特意为我打磨的,听说它是由寒山冰铁铸成,剑刃锋利无比,轻易可取项上人头,幸好我方才有所保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他仿佛并不畏惧,只是镇静地望着我替他处理伤口,“躲不过。”

  “……”我竟一时语塞。说实话,我与他武艺不相上下,但男子的蛮力终究要比女子大,若真打了起来,我自是不讨好的。不过方才我明显感觉得到他并未发力,只是单纯地防卫着我,如此这般,他既赢不了我,也不至于让我输得太难堪。

  后来我们无意中提及此事时,我认真地问他当时为什么不躲,他的嘴角微提说:“如果那时我躲开了,赢的是我,但输的也是我了。”

  那时我被他这句调侃的话逗得哈哈直笑,我以为那就是爱情最美的样子,只可惜,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往日的种种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罢了……

  我垂首坐在河岸边,发泄似地往河里不住地扔着石子。

  小肆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从地上随手拾起了一捧石子,挑了颗模样好看的递给了他,他擒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儿,而后撩起衣摆,在我的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与他并肩而坐,此刻,我们仿佛没有了身份之别,仿若只是两个交心的玩伴。

  我看出了他好似心事重重,然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们静坐了片刻,冰冷的河水刺得我脚板骤缩,我尴尬地收起了吊在河面上的双腿,扭头望着小肆,迷惑地问:“你为什么要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如若我不说,谁也看不出来我身边这个看似无辜的少年实则做过无数烧杀抢掠、强取豪夺,甚至是通敌叛国之事。

  “我有个极其要好的朋友,他打小被双亲遗弃,后来又被山贼掳走,是当时山寨的小主子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和勇气,郡主,如若你是这人,你会如何抉择?”

  我想了想答:“世间万物非对错是否可以概之,我无法要求别人如何做,我只需保持自己内心的纯净即可。”

  小肆张了张唇,“所以你觉得我与他们是同流合污?”

  我笑而不答。

  他既然已做到山寨的二当家之位,手上怎么可能未沾过污浊!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抬手将我先前递给他的石子奋力丢进了河里,平静的河面上瞬时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淡淡的说:“若有一日,你发现如今的种种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而你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你会如何?”

  我一怔,开始思索起他的话来,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与他有何益处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那个人不用我太多的言语,便能窥探出我的心思,我喜欢如他这般聪明的人,我的身边需要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来保护我,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侍卫。

  “你说什么?”我揉了揉耳垂。

  小肆愣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了身说:“没什么,我说天快黑了,你一个人在这野外不安全。”

  我将右臂抬了起来,五指在空中挥了挥,示意他拉我起身。

  小肆似乎有些犹豫,只见他将手举到我面前,转瞬又缩了回去。

  我见他这般拘谨,心里不禁好笑,当初他不知道我真实身份时,可不是这般样子!

  “天黑无人又何妨?这不是还有你吗!堂堂一个郡主近侍,岂能连主子也保护不了?”

  至此,我算是给了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我和小肆重整行装回到宫里时,宫灯已然燃起,小融子正抱着手在小染轩门口打着转,见我来了,他的面上不禁露出了喜色。

  “郡主您可算是回来了,真是让奴才好等!”他冲上来迎接着我。

  我朝他身后打量着说:“怎么没见到棠溪嬷嬷和醉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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