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暴君认作未婚夫了 第10章

作者:怂怂的小包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此香异常贵重,不仅在于它的稀少,还缘于它相当罕见的功效。

  常年受梦魇困扰的人,入寝的时候若是燃上一点儿便能一夜安眠。

  萧焱垂眸盯着被捧到自己跟前的檀木盒子,懒懒地摆摆手,示意常平接了过去。

  原来,她神神秘秘抱着的东西是要给他的。

  “郎君?”礼物送出去了,少女满怀期待,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让她提一些小小的要求了?

  然而她想岔了,男人充耳不闻似是根本没听到她的呼喊,余窈的唇抿了一下又一下,着急地都快跺脚了。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必要同我说。”萧焱心情愉悦地欣赏了一会儿她脸上的急切,总算是松了口。

  余窈眼睛一亮,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常平,“我不仅要带着父母亲留给我的细软,还要带绿枝他们几个人。”

  常平含着笑微微颔首,心道余娘子莫说只是带几个下人,便是将余家搬过去也未尝不可。

  “常平,你真是个好人,你的风寒好了吗?真的不要请位大夫过来看看吗?”一开心,余窈的话就格外多了起来。

  她还惦记着人的风寒,压根没注意到未婚夫的脸色刷一下沉了下来。

  “聒噪!”他冷冷开口,少女连忙闭上了嘴巴。

  ***

  入夜后,黎丛方由余府归来,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血腥气。

  他当着余老爷以及苏州同知、通判等人的面与武卫军的人打了交道,甚至深入到武卫军的牢狱中审了几个刘知府的心腹。

  回来,也就难免沾上了一些血腥气。

  “如何了?”萧焱方才沐浴,从净房里面出来,发尾还湿着。

  他看了人一眼,嫌恶地捂了鼻子。

  若非房中此时燃着的袅袅香烟,这位武卫军郎将还要再多奔波两个日夜,作为对他的惩罚。

  “陛下,微臣同武卫军见过面后,那些人已经彻底相信您便是镇国公世子。”黎丛也不想带着血腥气来觐见,但让陛下空等着他更是罪不容赦。

  “苏州通判暗地献上了一万两的银票,有意同您见上一面。”他将银票拿出来,上面的印记还崭新着。

  “动辄就是千万两的银票,看来苏杭之地果真是无比富庶。”萧焱冷笑一声,就这朝官还敢向他哭穷,一个小小的苏州通判都如此有钱。

  他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被发尾打湿的颈侧,命黎丛把银票都收好,“明日找个机会给出去,朕虽知容貌姣好迷地那小可怜甚是欢喜,却也不爱吃软饭。”

  黎丛本想询问这银票给谁,听到陛下说不吃软饭,浑身一激灵,明白过来。

  他们现在这么多人不仅住在人余家小娘子的宅子里面,还要人家为他们准备吃食。

  换句话说,就是白吃白住……

  “微臣明白。”

  黎丛应声,退下之前他无意间看到陛下手中的锦帕上绣着一小簇兰花。

  千金不换的奇南香一点一点地燃着,男人迈着步子走向床榻却像是根本就没闻到。

  余家的所谓珍藏宫里许早就有,并不稀奇。

  他将颈侧的水珠擦拭干净,平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很快,人就入睡了。

  常平悄悄地将烛光熄掉,守在了房门之外。

  ***

  镇国公世子初一出手就令不可一世的武卫军让了步,除了刘知府之外没再抓走其他的人。

  苏州通判等人狠狠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余窈的大伯父态度十分的热情。

  镇国公府傅家的姻亲,这层关系足以余家在苏杭这片地方呼风唤雨了。

  “听闻贤弟膝下还有一嫡女,我与夫人有一子,年岁正是相当。”

  “一家有女百家求,你那儿子比起我那长子还是差了一点。余老弟,你觉得如何啊?”

  “吾膝下也有一女,听闻余贤弟的二子都还没有婚配吧。昌孝贤侄才华出众,若能娶了我的女儿,我真是求之不得啊。”

  眼热的苏州官员都看中了余家这条路,纷纷上赶着结亲攀关系,换句话说,和余家结了亲也就是和镇国公世子结亲了。

  余窈的大伯父和堂兄何时经历过这等被竞相吹捧的场面,狂喜之下勉强维持了一些理智。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等刘知府的事情尘埃落定,诸位太过抬举,太过抬举了。”

  “世子不久后就要带某侄女回京,届时我余府一定举办宴会请诸位前来。”

  余窈大伯父一副志得意满,殊不知他今日得到的感激有多重,日后受到的怨恨就有多深。

  “父亲,世子肯为我们长脸,可见对我们的印象还不错。五妹妹那边,我们定不能轻视了。”人都离开后,余昌孝提到了余窈,这个他从没放在眼里的堂妹。

  “五妹妹是三叔的独女,当年三叔去世后来到我们府上,我记得她曾经将一半的家产奉给了父亲。”余昌孝读书不错,钻研的功力也拿的出手,他当即就想到了向余窈示好的手段。

  余家不缺钱,缺的是通天的青云路。

  汪氏带着女儿余蓉走到门外,听到了他说要将这一半家产再还给余窈,脸色极其难看。

第13章

  将一半家财再还给余窈无异于把她身上的肉活生生地割出去,那是整整十万两的巨财不是百八千的碎银。

  汪氏如何肯舍得。

  “母亲,您看,这才多久啊,哥哥和父亲都向着余窈了。”余蓉也在一旁煽动点火,她就看不得余窈好,因为潜意识里她觉得余窈只是一个丧父丧母的孤女。

  不过认真讲来,余窈若是变得孤苦无依三餐无继,她也不乐意。

  余蓉只是希望自己才是余家那么多女儿中过的最风光最耀眼的那一个,其他人都不准抢她的风头。

  “窈娘归根结底还是个女子,三弟留下的家财全给了她,她也守不住。倒还不如让我与老爷帮她收着一半,日后她在国公府立住脚跟,我们也有由头与她来往。”汪氏带着女儿走进门,难看的脸色已经收了起来。

  她自然不会硬邦邦地反驳银子不可能还回去了,而是委婉地点明时日方长,将来与国公府来往,他们撒出去的银子只多不少。

  “你母亲说得对,傅氏那等高门哪里能少得了银子,我们与窈娘长长久久的才好。”被她说服,余老爷捋了捋胡须,决定从其他方面入手。

  “窈娘即将离开苏州城,这段时间还是要和她多亲近亲近。夫人,明天一早你就去城东,给窈娘带去几个伺候的人,教一教她高门贵户的规矩。”余老爷有一点后悔这三年里忽视了亲侄女,世子他见过,通身的气派必是世家大族滋养出来的,相比较而言,他的侄女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闻言,汪氏眉眼一动,笑着应下了。

  “老爷就等着吧,过不一会儿族中和二弟那边肯定会来人,伺候的人怎么都不会少。”

  尤其老、二夫妇那对混不吝的,岂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国公府谁不眼馋?

  ***

  得了未婚夫的准话,次日天色刚亮,余窈和婢女绿枝已经开始忙活着收拾细软了。

  金银之物她早就兑换成了大额的银票贴身带着,剩下的书画贵重摆件等物都藏在这边的库房里面,她只需要分门别类地做好记号。

  数了数一共十几个大箱子,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那厢绿枝却叹了口气,担心到了京城后被国公府的人看轻。因为她听说,世家大族嫁女,光是嫁妆都有几十抬。

  她们家娘子全部的家当也只有十几个大箱子,其中光是各式各样的香又占了八九个箱子。

  “娘子,趁还有时间,要不要给您多裁些衣服。您身量渐长,守孝时的那些都不能穿了。”绿枝觉得还未离开之前最好多采买些东西,之后可以充当台面。

  余窈想一想,认为她说的有道理,眼珠浮现光彩,让绿枝将苏州城中有名的绣娘等人请到宅子里来。

  “你说得对,京城那边流行的式样肯定与我们这里不同。”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兴致勃勃。

  而在这时,黎郎将装作无意地经过,正与从库房里面出来谈论裁衣的主仆二人偶遇。

  “余娘子。”黎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那么僵硬。

  “黎护卫!”余窈看到他,笑容明媚,因为父母的原因,她对身高体壮的护卫很有好感。

  在武卫军当差,几乎人人都怕他,黎家的女眷也不例外,黎丛很少遇到对他笑的这么灿烂的女子,微有怔忪。

  “方才听到余娘子要请人入府裁衣?”

  “嗯,要进京了,不能失了脸面。”余窈意外他会问起自己裁衣的事,不过还是很有诚意地回答了。

  模样冷峻的护卫点了下头,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她。

  余窈没有去接,她歪了歪头,澄澈的眼睛中满是疑惑。

  黎护卫为什么要给她银票,而且偷偷瞄一下,还是一万两的超大额银票!

  “……主子命我将此物送与娘子,花用。”黎丛对着少女的迷茫,沉默了片刻只得将陛下搬了出来。

  吃软饭那样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啊呀!是郎君的意思?”余窈目光呆呆地盯着那张银票,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将黎护卫没有说出口的话补全了。

  未婚夫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实际上一定十分担心她。担心她寄人篱下身无依靠,更担心她到了京城没有银钱会自卑,所以才会让自己的护卫给她送来银票,让她安心,给她充场面。

  她在未婚夫的面前说有嫁妆,有很多细软,可未婚夫一定不相信吧,兴许在他看来,自己的“俭省”就是一种证明。

  “郎君对我真好。”余窈的鼻头有些发酸,在脑补了未婚夫关心自己的反应后,她心中的感动一发不可收拾。

  “可我不能收,黎护卫,你告诉郎君,我没有骗他。到了京城,我也不会让人小瞧,丢了郎君的脸。”少女神色坚定,急匆匆地将银票推了回去,而后拔腿就跑。

  晨光下,她翩飞的身影像是一只慌不择路的蝴蝶。

  黎丛愣了一下,银票没有给出去,陛下会降罪他,不过余娘子似乎十分激动……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居然认为朕在心疼她,朕不过是不好意思带着那么多人吃软饭,她想的倒很好。”听了臣下的禀报,萧焱先是大笑了一通,而后又阴阳怪气少女在痴心妄想。

  心疼?这两个字和他有关系吗?

  “陛下,那这张银票要如何处置?”黎丛没想到苏州通判的贿赂成了烫手的山芋,一时为难不已。

  “还能怎么办?她不收自是充当国库,等到抄家的时候加上一笔就是了,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朕教你?”萧焱冷嗤一声,已经定下了苏州这些臣子的结局。

  无非抄家流放,一个都逃不掉。

  只不过粗粗一查,这些人的手脚都没一个干净的,和那个尸体都变得僵硬的刘知府是一丘之貉。

  “臣遵命。”黎丛又将银票收了起来。

  “你说那小可怜请了人要裁衣?”男人把玩着手腕的玉石,眸光流转间,含着一股淡淡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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