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又成宠妃 第53章

作者:星辉映川 标签: 古代言情

  她看完,点头道:“就按姐姐说的来。”周贵妃想了想,道:“小花抓周,你有没有训练过?”

  “这个还要训练?”

  “抓个好物件求个好彩头。”

  “可我看姐姐准备的东西各个都是好物件,每个都有好彩头。”

  周贵妃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仔细给郑湘掰扯:“每个寓意都不一样,像匕首寓意小皇子武艺出众,书本寓意才华横溢,金元宝寓意生活富足……”

  “都好。都好。都好。”周贵妃说一个,郑湘应一声,直说得周贵妃笑着不再说下去。

  事情定了,周贵妃起身要去忙周岁宴,道:“你把小花赶紧接回来吧,陛下没轻没重,着实不让人放心。”

  郑湘闻言想起姜榕平日粗手粗脚只顾自己心意的模样,顿时担忧起来,道:“我这就让人去接。姐姐,慢走。”

  蕙香不待吩咐,冲郑湘行了一礼,便带着宫女寺人气势汹汹要把小皇子接回来。

  小花的半根点心只啃了一点儿,姜榕低头沉思要不要和小花一起回去,有小花挡着,湘湘不好发脾气,若是挨到晚上就不一定了。

  “我一刻钟后送小花回蓬莱殿。”姜榕暗暗给自己添了缓刑。蕙香不甘心地只好回去。

  李文才得了皇帝舅舅的命令,早欢天喜地地回家陪夫人去了。柳温汇报完事情也走了。

  姜榕本来要和柳温商议小花改名的事情,但是给儿子取了老丈人的名字,这事说出来一定会被柳温嘲笑一辈子。

  思来想去,姜榕还是决定自己想名字,想了半响,等蕙香过来接小花还没有想出来。

  一刻钟过去了,无可奈何的姜榕大义凛然地抱着罪魁祸首“小花”要去“自首”。

  出了宣政殿,姜榕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连简单的前后脚交替往前迈都做得不顺畅,几乎差点打结跌倒。

  “你呀!要不是为着你那一声爹,我会跑吗?”姜榕低头对小花叹气:“你可真是个小祖宗。”

  “呜啊啊啊,爹,爹……”小花抓着被口水涂湿的点心要往姜榕嘴里送。

  姜榕嫌弃地将点心转了个方向,往他嘴里塞,道:“喊爹也不行,我绝不会替你挨打受骂。”他不仅不会替小花说情,还会尽量往他身上推些责任。

  小花啃着糕点,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和他的母亲一样。

  脚程再慢,也终究走完。蓬莱殿近在眼前,微风吹过,粉白色的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阳光明媚,为蓬莱殿披了一袭亮色。

  “这么好的阳光,只怕咱们爷俩都要辜负了。”姜榕回头看了眼太阳,又低头看了无知无觉的小花,最终迈进了殿里。

  殿内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下一道道黑白相间的阴影。

  “皇后?”

  “湘湘?”

  姜榕抱着小花探头探脑,先去了东厢,人不在那儿,那根大毛笔插回了笔海,谢天谢地。

  他转身一步一步地偷偷摸摸转到西厢,在屏风后面驻足,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他踮起脚想从屏风上面偷看,可是有次他嫌屏风矮,不挡人换成了大屏风,如今是自作自受,只好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放眼一看,竟然吓了一跳。

  只见郑湘坐在榻上,以逸待劳等待父子二人,左手握着团扇,右手边放着一个鸡毛掸子,见了二人出来,脸上只做了温柔的笑。

  “唉哟,你们爷俩可回来了。一刻钟的时间有没有商量出什么奇谋妙计来?”郑湘放下团扇,右手拿着鸡毛掸子敲着锦褥,砰砰作响。

  姜榕忙道:“哪有哪有?”说着,将小花放到榻上,指着他道:“我已经批评过小花,他也知道错误了。”

  郑湘情绪难辨的“嗯”了一声,姜榕又扶起小花,对他道:“快喊娘,这是你娘。”

  小花沾了糕点碎屑和口水的手要去抓郑湘的衣服,郑湘连忙抽出手帕给他擦手擦嘴,擦完瞪了姜榕一眼,道:“你怎么照顾他的?弄得浑身脏兮兮的。”

  姜榕讪笑,小花仿佛是福至心灵,突然喊了一声:“娘!”

  “你看他会叫娘了!”姜榕这回大吃一惊。

  “大惊小怪做什么,既然会喊爹一定能喊娘。”嘴上这么说,郑湘还是忍不住抱起小花,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娘不嫌弃儿丑,就这样呗。

  临近一周岁还差两天,郑湘与自己和解了,以狠狠瞪了姜榕一言为句号。

  “嘿嘿,对,小花这么聪明,走路比别人早,说话也比别人早。”姜榕道。

  郑湘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回来?早先就说好了,小花周岁取名字,你取的名字呢?”

  姜榕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从火的字,烤鱼的烤、蜡烛的烛、烧火的烧、冒烟的烟……然而他感觉只要他说出这其中的一个字,那根鸡毛掸子就会像雨点一样落到自己身上。

  临近正午,阳光散落在身上暖烘烘的。

  “春光灿烂,小花就叫姜灿。”姜榕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郑湘沉吟了一下,又念了几遍,朝小花道:“小花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啊?”

  “啊啊,喊爹,凉!”小花欢呼佻达。

  “就叫这个了,不用改!”郑湘听到喊爹,笑容一收,斩钉截铁道。

  姜榕这一劫顺利渡过,心中松了一口气,坐在郑湘右侧,一边说话,一边将鸡毛掸子藏在被褥下面。

  “小花的周岁宴准备得如何了?”姜榕找话说。

  “已经准备好了。周姐姐原本用太子的规格,我让周姐姐减了两成。”郑湘道。

  倒不是说她提倡节俭,而是郑湘不想给人一种立太子的错觉。

  一来是小花年纪小,福气太大反而不好养住。二来立了太子,太子是君,将来小花的兄弟不好和小花相处,容易伤兄弟情分。

  “你考虑得周全。”姜榕显然也是如此想的。

  两日后,二月十二日,帝后二人为小皇子设了周岁宴,邀请近亲重臣及其家眷前来赴宴。

  姜榕和郑湘正在一起,金珠将小花放到大桌案上,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物件,金碧辉煌。

  “去抓一个你喜欢的。”姜榕拍了拍小花的后背。小花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眼睛亮晶晶的,抓了这个,放了那个,最后拿着一把嵌祖母绿金匕首抬头找娘。

  郑湘笑着接回来,司礼在一旁说着吉祥话,小花又拿了个毛笔,然后爬起来要走。

  金珠接住他,低声赞道:“我们小皇子将来一定是文武全才。”

  抓周结束后,金珠将小花带到后殿喂饭吃。帝后二人则与众人入席开宴。

  赵德妃看得心里发酸,只叹东哥没有赶上好时候,当日他的周岁宴只是草草在自家里办了,没邀请什么人。

  东哥已经四五岁,小大人似的跟着母亲坐在一起,板着脸挺着胸,斯斯文文,只是看姜榕的眼神充满了濡慕。

  姜榕看见了朝他笑了一下,然后招手小寺人吩咐了两句。那小寺人就下来,来到赵德妃和东哥身边,弯腰低声道:“陛下说,三皇子年纪小,在这样场合难免吃不好饭,让乳娘带着他去后殿吃饭。”

  宴席上觥筹交错,那些兄弟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吵吵嚷嚷不成体统,姜榕怕吓着这个腼腆的儿子。

  赵德妃本想让群臣也知道有东哥这个长子在,但听完皇帝的话,又看看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将,便点头让金瓶带着三皇子去后殿用膳。

  姜榕今日分外高兴,想喝几杯烈酒,但想起晚上的事,只得生生忍了,喝了几杯清水似的黄酒,然后不断偷瞄郑湘,现在就开始期待浓如烈酒的夜晚。

  两人相处这么久,郑湘不用看就知道他是黄汤喝多了,又开始想入非非,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朝下面望去。

  如今殿中的这些人,她大多都认识了,目光扫去,从国公到侯伯,又从丞相到主事,大凡姜榕得用且在京的诸人都来了。

  目光扫到陆观时,郑湘举杯笑了笑,正要喝下,突然脚被人踢了一下,杯中酒差点泼洒出来。

第58章 黑眸

  郑湘回头瞪了一眼姜榕,姜榕佯装若无其事地喝酒,喝完了,又夺过郑湘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做什么?”郑湘低声问。

  姜榕回道:“脚滑了一下。”

  郑湘根本不信他的鬼话,想来想去不明白为什么,只当是姜榕脑壳间歇性又犯病了。

  宴会结束,除了要加班当值的几l人,其他人都回家歇着。

  姜榕也回到蓬莱殿抱着犯困微醺的郑湘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太阳落入红墙琉璃瓦的宫殿后面。

  两人先后醒来,这一觉睡得心满意足。

  郑湘拍拍额头,懊恼道:“一定是今天起得早,所以才这么困,今天都没去骑马耍拳。”

  躺在郑湘腿上的姜榕伸手握住她那白皙秀气的手,然后抚弄着握住,笑容带着几l分揶揄:“就这样的小拳头吗?”

  打人一点都不疼。

  郑湘冷哼一声,挣了一下没挣开,道:“你以为都和你似的,钵大的拳头连老虎的脑壳都能打碎?”

  姜榕将秀气的拳头拉到胸前,张开手指包住又松开,玩得不亦乐乎。

  郑湘的另一只手抚摸姜榕的脸,道:“你今日不处理奏疏了?”

  “不去了,明日再说。”姜榕又加了一句:“今天高兴。”

  郑湘忽然想起中午宴会被踢一脚的事情,道:“你今天怎么了?又是抢我的酒,又是踢我?脾气比小花的脸变化还快。”

  大名姜灿,小名小花,现在表演“笑一个”“哭一个”根本不需要时间理解和酝酿感情,嘴一翘一撇,简直手到擒来。

  姜榕闻言,突然一顿,猛地坐起来,吓了郑湘一跳,道:“你怎么了?”

  姜榕转过身子,与郑湘面对面,发问:“刚才在宴会上,你是不是看了眼陆观?”

  “啊,看到了,他就在殿内坐着啊。”郑湘回道,突然眼珠子一转,用手指着姜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姜榕现在不承认了,梗着脖子道:“我岂会吃这等陈年老醋?”

  郑湘眉梢眼角洋溢着愉悦,仿佛取得大捷似的:“不一定哦,醋越陈,味道就酸,不用吃,牙齿就酸倒了哦。”

  郑湘双手合十放到颈侧,歪头做了沉眠的姿势,水汪汪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姜榕。

  姜榕的心一动,但面上不为所动:“要吃醋,也是别人酸我,怎么可能我酸别人?”

  陆观就是长得比他小白脸一些,说话文绉绉一点,和湘湘青梅竹马几l年,也就这么回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比陆观强早已有定论,当年湘湘二选一,毫不犹豫地选了他。

  已经是过去式的陌路人,他怎么会酸?笑话。

  “那可不一定?”郑湘双手托腮,仿佛捧着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

  “毕竟有我在陛下身侧啊。”郑湘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就像星星在夜空中闪烁。

  这话说得极为自信,当然郑湘确实有自信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