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林的鹿
“……”
听他话中多有遗憾,想来他和她姐姐的感情一定是很好。
不过也快了,他很快就可以回家去见他的家人。
沈枝熹捧着铃兰木花,小心摆放在屋中的窗台上,和边上另一盆快已经败落的差不多的比起来,它的确好看的不真实。虽然假的就是假的,可它也是真的好看。
就像她和唐舟……
她摇了头,暗骂自己又想这些不该想的。
明日得回城一趟,去找大夫把脉确认是否怀孕,这么些日子也应该有个结果了,为了这个孩子耽误了外头许多事情,该回府了。
夜里。
吃完饭,沈枝熹照旧给唐舟端来一碗药。
搁下药碗,可手里的糖豆却迟迟递不出去。
这么久以来,给唐舟递糖豆仿佛变成了一种独特的仪式,想到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仪式和机会,竟还有些失落。
“给,糖豆。”
她敛去不自然,笑着在唐舟身旁坐下。
“不过我瞧你那糖袋子里都快装满了,里面有多少颗了,算一算至少也得有个五六十颗吧?”
唐舟接了糖豆,照旧装入他的布袋子中去。
“六十四颗,加上今晚这一颗就是六十五。”他言语平淡,却答的肯定。
沈枝熹的目光,怔怔落在那只糖袋子上,不着痕迹的叹了一气。
再细声,唐舟也还是听见了。
“怎么了?”他问。
沈枝熹移开眼睛,望向别处,“这么多糖你又不吃,留着要做什么呀?”
“我留着给我们将来的孩子吃。”他将袋子挂回腰间,答的理所应当。
沈枝熹却接不上他这话,眸光里的温度也逐渐变凉。
不是他们的孩子,是她的孩子。
只是她的孩子!
他唐舟只是出了力,可孩子是她的,以后也与他无关。
等唐舟喝完药,她便收碗出门去厨房。
厨房内烛火通明,两扇窗全都开着,夜风吹进去将火光吹得摇摆不止。
鸳鸯正坐在灶台后,手拿柴火往烧灶口处塞。
“晚饭都已经吃过了,你又在做什么呢?”
听见声音,鸳鸯抬头看她一眼,答说:“做明早的包子,先蒸上,明日一早热一热就更方便些,我想小姐你明日……”
说到一半,她停了下,又再瞥了沈枝熹一眼。
“明日,小姐一定会出门去找大夫的,早点吃完饭早点出门早点把事情给确认了,心里也能舒坦些。”
“你倒是越来越明白我了。”
沈枝熹提着烧水壶,去水缸里取水,准备烧热水沐浴。
“我明日确实……”
话才出口,便猛然响起一声巨响将她打断。
她吓一跳,手上的水壶也掉了。
鸳鸯更是直接惊叫出了声,往前扑险些钻进灶台里去。
“别喊,不然老子砍了你!”
突兀的男人声音在厨房里响起,那道巨响便是他跳进窗户撇坏了窗子的声音,一同进来的,还有三个体壮的男人,一共四人。
看打扮,像是山匪。
第42章 护着肚子,中箭
厨房本就靠在外院,越过篱笆墙就能轻松进入。
而灶台背靠着窗子,山匪跳下之后很容易就能将鸳鸯给抓住,里头的水缸也离窗子很近,躲在外面的山匪盯准了沈枝熹,跳进去也能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迅速将她给控制住。
沈枝熹被钳制着右臂,拉至背后疼的她感觉马上就要折掉。
而她的左手,很下意识的扶上肚子。
她怕,怕肚子出什么意外。
灶台那边,鸳鸯被提了起来,揪着她的那个山匪上手便要往她脸上摸。
鸳鸯躲了一下,立即便迎来一个耳光。
巴掌声实在是重的很,听得沈枝熹心尖儿都颤了一下,甚至鸳鸯的嘴角都被打的溢出了血,那张脸肉眼可见的发了红。
沈枝熹看着,跟着红了眼眶。
她和鸳鸯从小一起长大,看鸳鸯被打,她心里一样不舒服。
只是她不敢轻易开口叫嚣,哪怕身后的人对她出言不逊,乃至要像轻薄鸳鸯一样的摸她脸颊,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若是往常,她定做不到如此。
但她现在必须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即便还没确定也得谨慎。
激怒这些山匪,他们动起手来可没有轻重,一个耳光都是轻的,万一对着肚子来一脚,若是重了就得是一尸两命。
“这个,长的更标致。”
山匪盯着沈枝熹,满眼猥琐。
“真是想不到,这种深山里竟然住着这样的绝色,可一点都不比那些大家小姐们差。正好,哥儿几个被抢了地盘四处游荡,许久没开荤了,今天晚上……”
身后的人色眯眯伸过手来,做势便要往沈枝熹脸上摸。
没听他把话说完,便有一阵凌厉的风从沈枝熹的耳边吹过,发丝被带动的一瞬间,同时响起皮肉被利器刺破的声音,她还没来的及打眼去瞧,便有一股湿热的血液喷洒在她的脸上。
钳制着她右臂的力道很快就松了下来,随即那人便闷哼着倒了地。
是唐舟做的。
那山匪脖子上的利器就是一把削木头的小刀,估计就是唐舟用来雕刻铃兰花的。
可她不敢多看,扭过头便要往外跑。
才一转身,一把大刀便又横在了她的脖颈前。
除了控制着沈枝熹和鸳鸯的两人,另外两个在厨房里东翻西找寻东西吃,骤然见自己兄弟倒了地便也迅速反应过来,亏在厨房小,提刀的山匪不过一个跨步就到了沈枝熹身旁。
沈枝熹无法再前行一步,但也因为正对着门口所以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唐舟。
“别过来!”
身旁的山匪喊的大声,震得她耳朵疼。
“你过来我就一刀砍了她!”
不过山匪虽喊的大声,可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了的惧意,毕竟对方才倒地的山匪那一击,可以很明显看的出来唐舟武功不低,那么远的距离,却能如此利落的让人当场毙命,这功夫显然不是这些山匪能比的,这才说话都透着虚气。
他以为有人质在手,唐舟就会忌惮。
但院外的唐舟却仿佛没有听见,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继续往行进,不紧不慢恍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沈枝熹屏气凝神不敢懈怠,她知道唐舟并非不顾她死活。
可他仍然往前来,或许是……
沈枝熹垂眸往下看,心跳的越来越厉害,但眼下情况容不得她多想,眼看山匪的刀子已经挥了起来,她咬牙,抬脚重重一踩,落在山匪的脚上。
“啊!”他吃痛发出喊声。
沈枝熹又趁机推了他一把,同时出声喊了唐舟。
“夫君!”
“你个死娘儿们,你……”
唐舟耳朵一动,捕捉两人的声音,迅速确定了沈枝熹和山匪的准确位置,然后抬手便飞出了他手中另一只被磨的更尖的雕刻尖刀,破空而来直刺入了山匪肩颈锁骨处,扎的很深,虽没致命却也已经足够。
毕竟唐舟眼睛看不见,如此便已然是不可思议。
山匪痛苦呜咽,手上的刀都疼的掉去了地上,沈枝熹紧跟着蹲下身来,拾起手中脚边的板凳便往钳制鸳鸯的那个山匪身上砸。
那山匪手上没有兵器,突然死了两个自己人已经将他吓得够呛,突然飞来一只板凳,如惊弓之鸟以为是什么要命的武器,下意识松了手躲的远远的。
因此,鸳鸯便也逃脱了钳制,往沈枝熹这边跑来。
脖子上被刺了一刀的山匪忍下疼,反应过来便要低头去捡地上的大刀,沈枝熹自是不能让他如愿,弯腰便将大刀抢了过来,山匪受了伤动作慢,没抢的过她。
可那刀好沉,沈枝熹没有防备没用多大的力,因为险些没抓住让它掉下来砍到她的脚,好在唐舟来的及时,她半弯着腰都没看见唐舟是怎么动的手,抬头时,山匪便已经飞了出去,狠狠撞在灶台上,吐了血就晕死过去了。
见状,沈枝熹松了口气也放下了手中拿不住的刀。
方才躲板凳的山匪趴在窗上,做势要跑。
唐舟没放过他,摸到山匪脖间的尖刀将其拔了回来,循声回首冲那山匪丢了出去,他呜叫一声,在窗上倒了下去。
短短时间内,山匪四人便一个不留全毙了命。
“你没事吧?”
唐舟回过身朝沈枝熹过来,因为担心沈枝熹而走的急,踢到了地上的刀。
“我…我没事。”
沈枝熹亦向着他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抱住了人,唐舟这才真的安心。
“香草呢?”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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