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林的鹿
他突然这么问,沈枝熹心里更慌。
“嗯?”宋涟舟挑眉,手指再次抚上她的面颊。
沈枝熹咽下口水,强忍着心悸提醒自己要镇定,从前这事儿还都是她主动的比较多,如今怎么这般畏缩,又不是……没做过。
“你…你说的是真的?”她问。
“当然。”宋涟舟的食指指腹再次来到她的唇边,他又停下,勾起她的下巴,“我不骗人,只要你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你回雁州。”
“那婚事……”
“婚事照旧。”
宋涟舟情动的眼神充斥着诱人的欲,看的沈枝熹口干舌燥。
先不说宋涟舟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只论面对这样的绝色,她也是很难忍。想要回避,不愿再同他纠缠是一回事,可他都已经贴上来了,再尝一尝又有何妨,她也不亏不是?
“那你要……说到做到。”
她说着,抿唇提起一口气,抬手环住了宋涟舟的脖子。
谨慎一些,宋涟舟的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起码眼下这关先过了再说,逢场作戏,她是最会的。
她的主动,让宋涟舟眸色闪烁不止。
“唐舟。”
她是真知道宋涟舟喜欢听什么,一而再的称呼将他的欲望勾的更深。
“可是夫君,桌子太硬了,我怕……不舒服。”
一声夫君,叫宋涟舟再没了半点冷硬之气,眼中仅存的漠然也全都化作了一汪柔情水。
其实,他没想真的在这里和她做些什么。
但眼下,他倒的确是有些无法忍耐。
从前,他最遗憾的就是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子,他想过,哪怕她真的长的平平无奇普普通通,他也会爱她珍视她待她始终如一。看不见的时候已是如此,如今看见了,亲眼看见了她的样貌,她的脸清晰的映在他的眼中,这样的感觉远不是瞎眼时可以比的。
“夫君。”
沈枝熹勾着他的脖子,越靠越近。
她能感觉出宋涟舟的渴望,其实……她也是挺留恋那个味道的。
屋门是半开的,外头有风吹进来,将宋涟舟的发丝往她脸上吹,她的唇同他的贴上时,他的发丝正好被吹至中间,被封在了双唇之间。
她半合着眼睛,轻轻勾住那一缕发丝往外拉。
宋涟舟亦是半眯着眼睛看她,感受着唇间的拉扯,扣住她的后脑,她将发丝多往外抽出一寸,他便加重力度同她更贴近一分。
她勾的很慢,那般拉扯实在叫人疯狂,忍不住想要多感受一分。
还剩下最后一小截时,宋涟舟再无法忍。
他探出掠夺的狂风,风暴掠入她的唇中连带发丝都被他裹挟着而去,风暴来来回回席卷不停,风起,雨落,偶尔还有水花声乍响击穿心窝使人昏沉。
沈枝熹心悸不知今夕何夕,只知他的气息熟悉的让她忍不住沉溺。
是他的气息。
是小瞎子的味道。
不觉中,她被带着躺了下去。
腰间的手越收越紧,痛,却并不反感。
直至宋涟舟的手不慎触到了她胸前的伤口,没了纱布阻隔又刚出过血,他又正失魂以致忘了力道,压到时疼的她抽气呼出了痛来。
瞬间,两人同时回了魂。
宋涟舟起了身,看着她绯红的脸皱起眉来瞧着有些痛苦,再往下看,包括自己的手指都沾上了血。
他立时褪去欲望,变了脸色。
而后轻轻将她抱起来再坐好,将那件被褪去一半的衣服又重新穿好,收拾齐整后,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抱出门,下了楼。
“去哪。”
上马车后,沈枝熹问他。
他直视前方,不叫沈枝熹看出他眼里的愧意,淡淡回:“医馆。”
旋即他便冲外头车夫发了话,继而马车缓缓开始出发。
宋涟舟恢复了开始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刚才在楼上失魂痴缠的人不是他。
马车跑的不快,沈枝熹轻轻抚过胸前伤处,垂眸往下望,思绪渐渐出了神,神游回了三年前的竹屋,如今再想,那段日子真算的上是人间天堂。
她悄悄扭头去看宋涟舟,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看吗?”宋涟舟正视前方但能察觉的出她的眼神。
“好看。”她应着回头去,似漫不经心再道:“你怎么会不好看,你要是不好看,当初我怎么会选中你。”
宋涟舟没接这话,只再问:“孩子叫晚萤?”
听他提起晚萤,沈枝熹难免心悸,抿着嘴“嗯”了一声。
“回去后,你得让她学着喊父亲。”他再道。
沈枝熹面色凝重,慢慢又回头问:“你真的愿意替别人养……”
谁料他还是不接话,打断了话再道:“过些天,我姐姐应该会宣你入宫。”
“你姐姐……”沈枝熹立马坐直身子,心惊不已,“你是说皇后……皇后要见我?”
宋涟舟回头去同她对视,认真说:“你嫁我之后便就是我姐姐的弟妹,便是一家人,她如何见不得你?”
第88章 培养父女感情
沈枝熹同宋涟舟对视,良久说不出话。
既是皇后要见她,不想见也得见。
“哦。”她轻声答,回头去撩起车帘子,“知道了。”
气氛沉了下去,方才的什么激情,什么欲望宛如一场大梦,不曾发生过一般。
宋涟舟亦是回了眸去,他当然知道沈枝熹心里的抗拒,也明白她表面之下的心思,可不管她有什么计划,什么筹谋,这一回,结果如何该是他说了算。
至于先前答应放她回雁州的话,也不是假话。
他会让她回去的,只不过届时他也会和她一起回去,这便也不算是谎言。
马车到了医馆门前,他搀了沈枝熹下车。
即便心里有所计较,沈枝熹也不露痕迹,配合的拉住宋涟舟的手一同走入医馆。宋涟舟没要医馆的大夫给她上药,而是准备亲自来。
两人进了间隔间,拉上帘子。
沈枝熹在床上坐着,宋涟舟则拉过凳子坐于她身前。
他再次解开沈枝熹的衣服,露出整个肩头,上药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前头的药上完之后又起身将背后的也仔细抹上,最后一圈圈的缠上纱布。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从前在竹屋,沈枝熹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她轻轻发叹,挥去心头异样。
“怎么了?”宋涟舟察觉问。
“没有,我就是好奇国舅大人可曾这样体贴的照顾过旁人?”她为转移心绪,随口发问。
宋涟舟系纱布的同时,侧目看了眼她的面色,答说:“有,很多。”
很多?
沈枝熹忽的来了兴致,不是听说宋国舅不近女色吗?
她好奇,却见宋涟舟脸色发黑只道:“战场受了伤的兄弟,我常这般细心照顾。”
闻言,沈枝熹吃瘪一般,原是她狭隘了。
“你在想什么?”宋涟舟问她。
她忙否认,回道:“没有。”
宋涟舟收回手,再将被打开的药罐子盖上,良久才又出声说:“除你之外的女子,从不曾有过。”
他语气很淡,满不在乎似的。
说完,还将身子转了过去,把盖上的药罐子搁放在后头的桌子上。
再回身,也还是淡漠的面色。
可他那句解释的话有多少分量,懂得人自然能懂。
“一会我送你回去,之后我要去一趟军营,晚上回来再去侯府找你。”宋涟舟说着话,手也不闲着,将她上药时脱下的衣服给穿了回去。
“找我做什么?”沈枝熹仰着脸问。
宋涟舟同她对视一眼,答道:“我找晚萤。”
“找晚萤?”沈枝熹抬高声音,好不紧张,“找晚萤做什么?”
“培养感情。”他答。
沈枝熹怔怔看着他平淡的面色,心底却焦虑不是滋味。
“不可?”他又问。
沈枝熹没有拒绝,她若是说不可惹急了他,他再求道圣旨把晚萤接去国舅府岂不是更麻烦。
他伸来手,拉着她起来。
出了隔间准备离开前,医馆门口火急火燎冲进来一人,险些撞到。
可等瞧仔细她的样貌后,沈枝熹微微露出讶异。
那人见了她,亦是吃惊。
“沈老板,真的是你?”
上一篇:龙香拨
下一篇:大小姐失忆后,前任纷纷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