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重组家庭 第59章

作者:戚华素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宫斗 爽文 古代言情

  “世子那时还?常住在京中,得了惠平殿下?的?信,满天下?的?去寻摸好东西。”

  “世子?”福盈想了想,“我知道,是大舅舅!”

  “正?是,”白奉仪笑?意温柔,“郡主爱用的?青玉瓶,皇孙书房里的?歙砚,就是世子寻回来的?。”

  这回,不止是福盈,就是福瑜也带了几分惊讶:“是我书房用的?那个?”

  白奉仪故作考虑:“若殿下?这半年来没换过,那就是了。”

  “福瑜很喜欢呢,”福盈说着看?向福瑜,“改日去谢谢大舅舅。”

  福瑜听了,犹豫着没有答话。

  白奉仪眸光微微闪烁:“这却是不必了,两位小?殿下?日常用的?,有不少都是世子送进?宫的?。当初惠平殿下?也说世子送的?太多,太过了。世子却说,是他嫡亲的?外甥,他多疼些有什么错,惠平殿下?才收了。”

  “那时还?不知是双胎,世子便都挑了。只?说若是位小?郡主,必宠如掌上明珠。若是位小?皇孙,只?盼能?文武双全,聪明俊秀。”

  “惠平殿下?听了,还?曾玩笑?说,文武双全斯文俊秀,眼前可不就有一位?若是小?皇孙,必要他这个做舅舅的?亲自来教呢。”

  福盈福瑜听得认真,白奉仪却不肯再多说,只?推说以后若有机会再说。

  她见福瑜若有所思,唇角弧度又扬了几分,有的?东西,说得多了,反而会过头。

  不多时,刘傅姆回转,福盈福瑜各自散了,白奉仪便也没在缀锦院中多留。

  等回到她自己住处,独自呆了片刻,便有一小?宫女捧了茶进?来。

  白奉仪看?了她一眼,方压低了声音:“世子叫我办的?事?,已?经成了。”

  小?宫女头也不抬,只?左手小?指微微动了动,又悄悄退了下?去。

  白奉仪却松了口气?。

  二月初,长平院中。

  “这是怎么了,”裴良玉正?无聊的?拨弄了两下?手炉里的?香灰,就见齐瑄锁着眉头从外头进?来。

  “今日有人向父皇进?言,说福瑜到了年纪,该进?宫学了。”

  裴良玉想了想:“福瑜前几日才过了四?岁生辰,但若要按附学的?年纪算,得加一年虚岁,倒也不算太小?,你又愁什么?”

  “我原本想再留他一年,或是就让他在东宫学习的?。”

  “这事?儿你怎么想不算,得看?父皇怎么想,”裴良玉道,“看?你这样子,父皇是已?经许了福瑜进?宫入学?”

  “说是还?要考教,但事?实上,已?有了这个意思。”

  “那你还?有什么好愁的?,”裴良玉道,“福瑜是你嫡长子,入宫学,不过是迟早的?事?。你便想往后推一推,难道还?能?叫福瑜故意在父皇考教的?时候藏拙?”

  裴良玉说着,又看?他一眼:“你这怕不是愁,是舍不得吧。”

  “我能?有什么舍不得的?,”齐瑄道,“东宫离宫中不远,又有母后在,我连担心都用不上。”

  裴良玉微微挑眉,没和他纠缠这个话题,只?道:“那进?言之人,你可知道是谁?眼看?没几日,就是三皇子大婚,这时候提出让福瑜进?宫学,还?得瞧瞧他有什么用意。”

  二皇子三皇子接连大婚,又都入了六部?,分了齐瑄不少风头。这时候福瑜作为现今唯一的?嫡皇孙,进?宫学读书,也算是给东宫做脸。

  “那位大人是父皇的?心腹,只?是他为何突然想起福瑜之事?,已?派人去查了。”

  听他这么一说,裴良玉无端想起正?月十五那日遇见颍王世子的?情形。

  若是颍王府,想借机帮齐瑄压下?二皇子三皇子,将福瑜早些推到皇帝面前露脸,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

  她按捺下?心中猜想,问:“福瑜入宫学,可是要带伴读的?,你可想好了?”

  “只?是略有了几个人选,”齐瑄说着,又偷偷看?了裴良玉一眼,“你那几个侄儿里,可有合适的??”

  裴良玉一听这话,就板了脸:“你打我侄儿们的?主意,也不怕小?舅舅和我爹、兄长们找你闲谈?”

  伴读说得好听,其实还?是陪皇子读书,有苦有罚伴读受,有奖有夸皇子得。虽说自来伴读与皇子从小?一起长大,是皇子心腹,福瑜也是个好孩子,可世家?谁愿意耽误自家?孩子的?教养,去换这份信任的??

  有这个琢磨的?心思,不如好好放到正?道上,孩子教的?好了,胸有沟壑,只?要上位者不傻,就不会不用他。

  齐瑄忙解释道:“不拘嫡庶,我只?是想着,福瑜身边有个亲近你的?,也能?便于你们的?沟通。”

  裴良玉一怔,她先前只?觉得是齐瑄想为福瑜添筹码,倒没想到他还?存了拉近自己与福瑜关系的?心思。是她一时忘了,齐瑄喜欢自己,这是想为自己寻个后路?

  “这样的?话,以后不必提了,”裴良玉看?他一眼,淡淡道,“福瑜是个聪明孩子,我也不是那等掌控欲强的?,到底不是亲生母子,有些事?,过犹不及。”

  齐瑄听得这话,转了转手上扳指,到底没再劝:“我如今暂定下?的?,是母后娘家?侄孙,另一个……本是想择一寒门之后。”

  “你不会瞧上了陈家?吧?”裴良玉看?他一眼,“我可先说好,我是没这个脸去找陈家?说的?。”

  “我也没说是陈家?啊,”齐瑄无奈道。

  “总归是先说断,后不乱。我话撂在这儿,你要说自己说去。”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齐瑄连声应了下?来,又说,“总归我只?是初初报上去几个名字,最后定哪家?,还?得看?父皇的?意思。”

  裴良玉这才点头:“那父皇可说了什么时候考教福瑜?另则,福盈与福瑜一般大,福盈这边,你又是个什么章程?”

  “怎么也得老三大婚之后了,兼之会试殿试之期,等月底再考教也未可知,”齐瑄说着又道,“福盈这边,就让她傅姆暂且先教着吧,等她大些,再将琴棋书画一并提上来。”

  齐瑄说着,忽然问裴良玉:“你从前,是几岁开始学这些的??”

  “我?”裴良玉想了想,“我娘说,打娘胎里我就听父兄念诗弹琴,笔还?握不住呢,就被几位兄姐教着写字,到了三四?岁上,就要闹着和大伯母学琴了。”

  裴良玉一扭头,瞧见齐瑄看?自己时,专注的?视线,和那只?盛着自己面容的?眼,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小?时候的?事?,我都记不大清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既是说到了,顺口问问,”齐瑄坐直了,随口道,“过几日老三大婚,你前些日子让人拿来的?礼单我已?看?过了,都合适,没什么要改动的?,就让底下?人准备去了。”

  裴良玉点点头,视线扫过角落里的?绣架,忽然起身:“我就说忘了什么。”

  “怎么?”齐瑄见她起身,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忙跟了上去。

  裴良玉打开妆奁底下?一个小?匣子,侧身对齐瑄示意:“早先答应你的?荷包。”

  齐瑄先是一愣,又笑?开来:“从秋到春,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要不要,不要我自己收着了,”裴良玉作势就要关上匣子。

  “当然要,”齐瑄眼疾手快抢了荷包在手上,当下?就挂在了腰间,“你好容易做得的?,我怎么能?不要!”

  荷包上,竹纹的?花样瞧着也算精细,但比起他腰间另一个宫中绣娘做的?荷包,就有些不够看?了了。

  裴良玉只?看?了一眼,只?觉脸都臊红了:“谁叫你挂上的?,快取下?来。”

  齐瑄眼珠子一转:“行,我取。”

  他说着,顺手就把绣娘做的?给摘了,只?留下?裴良玉做的?那个。

  裴良玉无法?,只?得道:“不许在外头用。”

  又嘟囔一句:“早知道,就不给你了。”

  齐瑄捏紧了腰间荷包,脸上笑?就没下?去过:“那不成,给了我的?,可不能?再要回去。”

  裴良玉将匣子收起来,见齐瑄还?高兴着:“我针线这么粗糙,你都舍不得摘了,别是得叫侍医来瞧瞧眼睛有疾否。”

  “那能?一样吗,”齐瑄理直气?壮道,“千金难买我喜欢。”

  “喜欢?”裴良玉上下?看?了他一眼,故意问,“那你是喜欢这个荷包,还?是喜欢做荷包的?人?”

  齐瑄话到嘴边,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但见对面裴良玉挑眉的?模样,就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让他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自然是喜欢这个荷包,这可是我凭本事?挣来的?!”

  行,嘴硬。

  裴良玉优雅的?给了他个白眼,等着吧,一定叫你亲口认输。

  一遍不够,怎么也得认上十来遍!

第56章 太子妃第五十六天

  三月初五,正是会试放榜之日,福瑜也难得跟着齐瑄一道去了紫宸殿中。

  “孙儿拜见皇祖父!”

  福瑜清脆的嗓音,干净利落的动作,都叫皇帝很是喜欢。

  “福瑜过来,”皇帝招了他近前,“皇祖父听说你已习了几篇诗文?来写一篇给皇祖父看看。”

  福瑜点头应了,在平日齐瑄的位置上坐了,略作思考,便写下了诗经?中的鹿鸣篇。

  皇帝站在他身侧,见他写得似模似样,字虽还有些松散,却也没见错处,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看向齐瑄:“福瑜虽小了一岁,课业上却不差,你可?给他选好伴读了?”

  “只暂定了一个,是威国公嫡长?孙。”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威国公是你舅家,又常年在外镇守,很该从他家选一个。”

  齐瑄又道:“至于另一个,儿臣本想从寒门之家选,但寒门中与福瑜年纪相仿的不多,按脾性筛选过后,便更少?了。”

  一旁福瑜听得这话,笔尖一顿,墨迹立刻晕染开一小块。

  皇帝瞥了他一眼:“静心。”

  福瑜忙屏气凝神,专心将字写完。

  “寒门之中,”皇帝皱眉,“你可?问过裴……罢了。”

  齐瑄眼皮子一跳,没开口。

  正好这时,福瑜写完了字,恭敬的立在一旁。

  皇帝道:“写字当专心致志,不可?随意分神。”

  “孙儿谨记皇祖父教诲。”

  皇帝点了点头,重又看向齐瑄:“寒门之中,能与威国公大略等同的不多,便从勋贵中选吧。”

  皇帝先问了齐瑄,还有哪些人选,一一写下,正迟疑间,瞧见一旁福瑜动了动,看着这边。

  “福瑜可?是有想选之人?”

  福瑜绷紧了一张小脸,先看了皇帝一眼,才道:“福瑜不认识他们,只是想看一看。”

  齐瑄看了福瑜一眼,微微蹙眉。

  皇帝倒不以为意:“那福瑜可?想亲自见见他们?”

  “可?以吗?”福瑜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