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凝成霜 第206章

作者:凉小小 标签: 古代言情

  谢沉胥哼笑。

  北椋帝只有魏明绪这么一位皇子,巴不得他一有点起色就在诸人面前露面,又何必还藏得那么紧?

  “可万一,他便是以此来迷惑我们呢?”

  谢沉胥想得到的,魏向贤未必想不到。

  “那咱们就要做好万足的准备,让他们两伙人斗得两败俱伤。”

  谢沉胥冷静眉宇间浮现出丝丝狠戾。

  无论如何,这回他都不会让魏明绪活下来。

  “唯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出路。”

  魏向贤沉着点头。

  随即,俩人又碰头商量了此次夺权谋划的诸多细节,魏向贤才想起来开口道:“对了,平阳在后院等你许久了。”

  谢沉胥自离开后,平阳表面上都显得极为乖巧,但每日都在盼着他回来。

  “好。”

  谢沉胥没再多坐,很快起身离开。

  平阳的身上披着锦儿盖上来的厚重斗篷,如今虽然已是二月,可天气还是冷得很,平阳的身子不好,锦儿生怕她又恶疾复发。

  她在后院门口站了大半日,便是在等谢沉胥。

  “郡主,要不您回屋里等吧,奴婢守在这,一见到世子奴婢便叫您。”

  见她冻得脸色发红,锦儿生怕她捱不住。

  “不打紧,我还能撑得住。”

  平阳盼了好些日子,便是等着谢沉胥回来,此刻她说什么都不愿挪开脚步。

  锦儿没了法子,只能守在她身旁,跟她一块候着。

  院门口是在风口上,冷风一阵阵吹过来,让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么冷,怎么不到屋里去等?”

  就在她低头之际,忽听见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眼帘也映入他的玄色锦靴。

  “阿胥!”

  平阳高兴地抬起头,便是身上有再多不适此刻也已随着他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快点进屋去。”

  谢沉胥抓住她手腕,带着她往里走。

  她点点头,努力跟上他脚步。

  见到平阳终于进屋,锦儿兀自松了口气。

  屋内暖烘烘的,与外面寒冷的天儿相比相差甚大。

  进了屋,谢沉胥帮她脱下身上斗篷,替她捋好额前被冷风吹乱的碎发。

  “阿胥,这回你回来要待多久?”

  与他分离了太多次,每次平阳都会先问他这个。

  “很久。”

  谢沉胥柔声回她。

  “真的?”

  平阳灰暗的眼珠子都亮了亮。

  “不骗你。”

  谢沉胥带她坐到炭火盆前,想让她的身子尽快变得暖和。

  “那太好了。”

  平阳高兴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般。

  “你的身子怎么样?”

  谢沉胥想,她在魏向贤的府上养了那么多日,应当恢复一些了。

  “挺好的。”

  平阳表现出一副轻松模样。

  听她这么说,谢沉胥才稍放下心。

  “这回,六姑娘怎么没同你一道回来?”

  便是心里再如何难受,平阳都知道谢沉胥和江凝的关系已成既定事实。

  “还不到时候。”

  怕她心里难受,谢沉胥并不想多谈。

  “倘若她到了北椋,我还可以带她四处逛逛。”

  平阳面色欢快道,好似真的接受了江凝的存在。

  恰巧这时,锦儿端了平阳的药过来,谢沉胥亲自喂着她喝下。

  一整日都相安无事,谢沉胥也就以为平阳真的恢复了大半。

  直到夜半子时,她屋中突然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

  谢沉胥闻声赶来,只见到锦儿在收拾地上的茶盏碎片,平阳倚靠在床沿边上,神情孱弱,但却并无大碍,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发生什么事了?”

  谢沉胥开口问锦儿。

  “郡主不小心打碎了茶盏,是奴婢没递好。”

  锦儿主动承认下过错。

  “不关她的事,是我一时手抖了。”

  平阳笑着解释。

  尽管她们俩人配合得极好,可谢沉胥还是看出了不对劲。

  他缓缓走到平阳面前,倏然扼住她手腕,掀起她衣袖,霎时间,只见到她手腕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

  随即,他想要掀起另一只手的衣袖,平阳带着哭腔恳求他:“别看——”

  谢沉胥不听,用力扯开衣袖,发现两只手上的伤痕竟相差无几。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双目满是震惊,甚至带着怒气。

  “是奴婢没看好郡主,是奴婢的错!”

  锦儿与方才一般,将身子俯得极低,把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谢沉胥几乎是咬着牙叱问。

  锦儿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可谢沉胥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锦儿战战兢兢抖动身子,就是不愿开口说话。

  “锦儿姑娘,世子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何况你将实话说出来,方能治好郡主的病。”

  翟墨站在一旁提点她。

  锦儿稍稍抬起头,见到平阳痛苦万状的模样,才终于决定将事实说出来。

  锦儿咬唇,嗫嚅着:“宫里来的太医说,郡主患了心病。”

  “心病?”

  谢沉胥狠狠瞪她。

  “在她回到北椋后不久,每天夜里都会控制不住自残,不是拿刀便是拿剪刀划破自己肌肤。”

  锦儿啜泣道。

第两百六十七章 虐

  “宫里太医就没有可医治的法子?”

  谢沉胥双目震惊,越看那些伤口越觉触目惊心。

  按理说他回了京州城那么久,既然太医查出来是心病,若是能治也该有所缓解了,何以还会发病这般频繁?

  “太医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是以奴婢也每日都在盼着世子回来,想着等世子回来郡主的病应当能有所缓和。”

  这些都是锦儿自个揣摩的,她知道平阳由来听谢沉胥的话,只有谢沉胥回来,才能让她情绪变得稳定下来。

  谢沉胥沉下眸光,未再言语。

  他安抚下平阳的心绪后,帮她上药包扎伤口,并嘱咐锦儿把所有可能让平阳伤害自己的东西收起来。

  平阳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与他有不可磨灭的关系。

  “阿胥,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看到自己又给谢沉胥添麻烦,平阳心里很是难受。

  “没事,对我不用说这些,将你照顾好本就是我该做的,是我没照顾好你。”

  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时常将她扔在北椋不管不顾,她这回受到魏明绪这样的迫害,又将她一个人扔在这贤王府上,谢沉胥亦是觉得惭愧。

  平阳却是摇摇头,抱歉地道:“若不是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你也不会连世子府都回不去。”

  这段日子平阳并不都是乖乖待在院子里养病,她知道谢沉胥将她放在这里的目的,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北椋帝如今将谢沉胥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将他送上刑台,他能回来北椋看自己已是十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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