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华歌 第308章

作者:浅色线条 标签: 古代言情

  所有驿店接受严格的盘查。

  查每一个商旅的身份。

  同时,不允许离开。

  张大狗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张大狗子的舅舅又是什么人?

  她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外面是鸡犬不宁,她跟李砚在里面吃了三天牢房。

  衙役私自吞了她那么一大笔金银珠宝,最开始还不搭理他俩,足足一天没给吃喝,不知道怎又醒悟过来,觉得总不可能把他俩就这样一直关着吧,总担心俩人出来秋后算账。

  有人想出个招。

  写了一个“认罪书”。

  大致意思是那些金银珠宝都是捡来,他俩起了贪心,私自拿走了宝物,不肯归还,宝物的主人呢,托县衙里某个衙役帮忙送回。

  行吧。

  金银珠宝当是送给了县衙几位衙役。

  她假装“纠结”了半天,听着衙役用“普通话”劝了半天,终是点头,签了名字,摁下了手印。

  从此以后。

  生活好多了。

  牢房的生活待了足足十天。

  但他俩得到了绝对的VIP待遇——这个标准是跟其他狱友相比。

  好吃,好喝,吃遍了楚湘的当地美食。

  除了住宿环境差些,没其他毛病。

  中途。

  李砚还病了。

  唉……就在被关进大牢的第四天,李砚咳嗽了几声,没过两个小侍,他开始昏昏入睡。

  额头一摸。

  好家伙——烫手!

  好在衙役肯请大夫,给熬了药,李砚逐渐缓了过来。

  再给他擦身子的时候。

  她还发现一个事。

  什么?

  李砚的身体上,有许多的疤痕。

  说不好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觉得这种疤痕跟野兽有关——爪子抓的。

  李砚醒了。

  一边喂着药,她一边试探性问道:“我看见你后背上的伤。”

  “小时候的伤。”

  “小时候就有?”

  最长的一条疤痕,那可有半条胳膊的长度。

  如果是野兽。

  那他……应该活不到现在。

  光是伤口感染,就够他挂个十次八次——还有破伤风等着!

  李砚语气平和,说着让她胆战心惊的故事。

  “那条疤痕……我还记得,我在山上遇见了一只狼,情急之下,往山沟里跳……我要是有你那么能跑,后背上就不会有那条疤痕了。”

  “狼爪子挠到了?”

  他只是“嗯”了一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自己一口气吃完了。

  中药是真的苦。

  可能也没有他小时候的经历苦。

  不知是怎样的父母,才会狠心把自己的孩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扔进深山老林里去历练。

  拜托,这里又不是玄幻小说。

  “小的时候,我父……我爹,不喜欢我。”

  “你娘亲呢?”

  “没见过她几面,也不记得她的模样了。”

  “为什么?”

  “我爹我娘,情感不合。”

  李砚说到这里,眼神暗了下去。

  她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不是自由恋爱的婚姻,男女婚前,大度不曾相识,情感不合,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因此你爹娘的情感,让你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对了,上次说到你的夫人,她又是怎么回事啊?”

第297章 不知者

  楚湘。

  面朝大唐中心的长安,后倚富裕的敦煌,作为西域线上的大城,城内的人那是形色各异,寻常可见的胡人,难得一见却也不是完全见不着的昆仑奴,各种服饰也是应有尽有,戴面纱是常见,遮了面罩,也不是什么怪事。

  但这日衙役们四处搜索,街上行人,皆不敢戴面罩,谁遮住了脸,衙役立即将其带回县衙。

  斯图走路时,一直低着头。

  胳膊内夹着个饼包。

  饼还冒着热气。

  等他拐了几个弯,走进一处俩墙之间的狭窄缝隙中。

  穿过窄巷。

  进入一间昏暗的房间。

  “如何?”

  斯图摇头,一边放下饼子。

  对面的男子只是叹息一声,拿过饼子,啃了两口就骂了起来:“真是倒霉!咱们好不容易拿到了东西,人却没能留下,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边说得清清楚楚,一定要留下活口……啐!真他娘倒霉!斯图,你说,东西咱们还送回去吗?”

  斯图坐下,靠着墙,手里一点点掰饼子。

  “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就剩下咱们两个人!”

  “我想想。”

  “东西要是送回去,那边要是说算了,咱们说不定还能拿回一些钱,给兄弟们的家口子捎去,也算是了了一桩子事,可要是那边不肯就此作罢,别说钱,咱俩的小命都得赔到里面去!”

  男子一个人说着,说累了,吃几口饼子,又说了一阵,啃了几口饼子,索性一下子扔了饼子。

  他将饼子砸到对面的墙上。

  “斯图!”

  斯图却是回过神来,说道:“坐下吧,暂时先避避风头。”

  “一直待在这里?”

  “那边是不能去了,即使我们把人送去,我们也会被灭口。”

  “那怎么办?就算了?!”

  “我在打听那边的对手,我们把消息以及东西,卖给他的对手。”

  男子一拍手:“嘿!这可是个好主意!斯图,你这脑袋瓜子啊,跟我们的就是不一样!”

  斯图又拿起个饼子:“吃吧。”

  男子重新开始啃饼子,一边问道:“那天晚上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功夫不俗,竟伤了我们两个兄弟!”

  斯图不语。

  男子自言自语道:“可能是那个姓张的养的狗,那么厉害的人,给他办事,真是糟蹋了!对了,他中了你一刀,怎么样,是不是死了?”

  “不知。可能死了吧。”

  “我是看他实在是厉害,才多问了句,换作其他人,不可能在你刀下撑那么久!你可是咱们国内第一神刀手!”

  斯图的眼神却在这时变了:“跟你说过了,不要提以前的事。”

  “知道了。就咱们俩,你担心谁听去啊?”

  此时。

  城内某个角落。

  同样是狭窄的空间,昏暗的环境,地上躺着一人。

  他昏睡了两日。

  挣扎着撑开了眼。

  等他支撑着坐起,靠在潮湿的墙壁上,耳边是“唧唧”声。

  “去……”

  有气无力那么一声。

  趴在一团“物体”上的耗子赶紧溜了。

  而就在他不远处。

  有一具早冰冷僵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