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色线条
“对了,陛下说……”
一屋子几人都眼巴巴望着张尚书。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啊!”
“我差点忘记了,陛下说,永泰县主向他举荐的老三。”
一众人反应不过来。
张泽易却是迈步往外走:“那我走了!”
张夫人急忙去拉他:“你要去哪里?”
“不是要去捉蝗虫吗?”张泽易咧嘴笑,先前的愁容满面,立即变为阴转多云,一张脸都笑开了花,说着,他一边高高挽起袖子来:“我现在就去捉蝗虫!”
“等等,永泰县主举荐你去治理蝗灾?她为何要举荐你?你俩相熟,她应该晓得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治理蝗虫……我知道了!”张泽瑞一拍手。
其他人都重新看向他。
“为什么?”
“老大,你赶紧说,别急着你阿母!”
“如果不是要害你,那就是要带你升官发财!”
几人的猜测不算数,张泽易决定自己去找柳微问个明白,他出门时一脸严肃,说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一出门,整个人就乐翻了天。
甭管是捉蝗虫,还是捉米虫,只要能跟柳微在一起,挑大粪他都愿意。
“跟你在一起就是有意思!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捉虫!”
张泽易的话没第一时间发送得出去,因为柳微不在县主府,他都等睡着了,也没等到人回来。
“你们……”他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的不知。”吉祥回答道:“张公子,要不,你先请回,等县主回来了,小的立马同你说?”
张泽易摆手:“你去我家说一声,我们通宵达旦商讨治理蝗灾一事,今晚就不回去了。吉祥,你给我整个房间,我要睡觉了……”
张家后院。
“少夫人,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侍女劝说曲悠然回去休息,她眨了眨眼,重新起身在院子里走动醒瞌睡:“我再等等。”
一个端着糖水的侍女走进来,见此,就是一阵叹息:“娘子,你又何必了?”
“他可能明日就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着他。”
“只是去杨二庄和大河村,就在城外,我们还可以去看望他。”
“三郎他……”曲悠然的声音很小:“他不会想我去看他的。”
嫁给张泽易,曲悠然做梦都想的事情。
但是。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他,因为他不会喜欢她。
纵然,她已经瘦了很多,在县主府的时候,张泽易时不时也会来一趟,能见到他,她已经很开心了。
后面出了事,她被黎宥谦当街欺负,差一点,黎宥谦就将她全脱光了,尽管没有,同样是致命的伤害,可是,对她没致命,却要了石头的命。
对于石头去世的消息,曲悠然在家哭了好几日,一想起就忍不住掉眼泪。
曲悠然有个同胞弟弟,如今一直留在西北,她随母亲回长安几年,对于弟弟的印象逐渐模糊,石头的出现,仿佛是多了一个哥哥。
是她求石头带她去“孙二哥食铺”吃饭,两人才会离开县主府。
一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曲悠然的鼻头又是酸酸的,眼泪搞偷袭,一下子就跑了出来。
“娘子,你哭什么啊?”侍女小声问着,一边用身子挡住稍远处侍女的目光。
“风,迷了眼。”
曲悠然说完往屋子里去。
如果不是那件事,她也不会嫁进张家,也不能嫁给张泽易,那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却并未因此为难她,张家上上下下待她几位客气,吃穿用度都不少,更是没有难缠的婆婆。
只不过……她跟张泽易同在一个屋檐下,一人睡东间,一人睡西间而已。
此时的皇宫内,太子殿中。
越风紧皱着眉,盯着那些东西,发出一连串的质问:“你懂得医术吗?你以前用过那药粉吗?御医说了,要是强行清理伤口,会导致毒性扩散,一旦毒药攻心,你能承认这份责任吗?你别以为就你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要真出事,你那些铺子伙计,没有一个能逃得了!我告诉你……”
她扭头看了眼越风,再回头看着李砚,问答:“他一直这样吗?你能忍受得了?”
李砚苦笑:“确实聒噪,所以,我将他当作蛐蛐。”
越风不说话了。
等东西都准备好,小路子从外面端进来一碗药。
“趁热吃了。”
“好。”
李砚正端起药碗,越风又忍不住了:“主子,你真要任由她胡闹?”
“我胡闹?你摸摸,他都烧到多少度了?”
“什么烧多少度,只是有一点点热而已,现在是夏季,原本就热。”
“我懒得同你解释,滚开点,我一会儿喊你,你就过来,你要是不想干这活儿,那你就早点滚出去!”
“主子你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同我说。”越风站着不动。
吃了药约莫十分钟,柳微就开始擦拭匕首,放在灯盏上烧,吩咐小路子拿着,她用药王皂清理他表面伤口,水换了三盆,让李砚躺下,她再打开瓶塞,将一瓶高度酒倒在他的伤口处。
李砚就侧着头,看着她,有些笑眯眯的样子。
柳微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还不知道一会儿有多疼,为防止一旁的越风中途捣乱,她跟他说着,也算是跟越风和小路子说着:“你中了毒箭,上面有毒,所以伤口一直没好,但这伤口一直长不好,应该是因为腐肉没有清理干净,毒素留存,而不是一旦清除就会什么毒素扩散或者攻心。这毒要真是什么剧毒,你早就升天了,知道吗?”
“大胆!”越风指着她。
第533章 轻轻一个吻
越风和冷封两人是双胞胎,也是从小跟着李砚一块儿长大的,虽说是主仆,两人对于李砚而言也是兄弟,他知道越风只是嘴上讨厌而已。
他看向越风:“你先出去。”
越风不吭声,径直往外面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
柳微拿起匕首来,不由得舔了下嘴唇。
有些紧张。
上次给冷封缝合伤口,那是情急之下,硬逼着没法,如今又找不到董杏林或原空师傅,没法,她只能再一次硬着头皮上。
在来的路上,她就琢磨了一遍又一遍。
别看只是“清理伤口”那么简单。
举个例子,重睑手术,乍一听,不知道是个啥意思,说做个双眼皮,大家都知道,但别看只是个双眼皮,做法很多,不同的人做出的效果还不同。
不说其他,非科班出身,胆子大,就敢上手,不就是上个麻药,切开,掏一掏,然后封起来;换作专业医师,人家会告诉你,皮肤分为好几层,除了外面那一层皮,里面还有脂肪,还有肌肉,还有神经,切开是切开了,清除哪些部分,后面又缝合哪几层?
有人说,不都差不多,整个双眼皮不就得了?
或许,失败的少数,就会说道:“老子做个双眼皮都失败了!两层耷拉下来,变成了三层,整个眼睛都给眼皮盖住!”
言归正传。
柳微凭借记忆,在脑海里演示多次,等到了现场,还是觉得手心冒汗。
“县主?”小路子见她没动静,在旁边轻声问着。
她回过神来,问李砚:“你确定不需要人摁着?”
他只是轻飘飘来了句“嗯”。
用高度酒消毒后,一直烧着的匕首就该上前线了。
后肩部烂了一块肉。
必须要切掉。
切掉一部分后,还必须要往下清理一部分。
集中精神。
下手得快,得准,她越是冷静,他才会少受痛楚。
果真,李砚不需要人摁着。
等她放下匕首,半边肩膀都有血迹,好在小路子不晕血,有一点血,他就给开水煮过的布巾按压干净。
撒上药粉。
再稍微包扎一下。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她才想起,整个过程,李砚都没有吭一声。
大概得有二十来分钟。
再看他的脸。
六月的天,他整个人湿透了,给汗水泡湿的发丝,胡乱搅在脸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甚至他的唇有些微微颤抖。
双眼只是半合着。
仿佛下一秒就会睡着。
然后。
他再也不会醒过来。
一想到他再不能醒过来,心里就是一揪,轻轻喊道:“李砚?”
他努力抬起眼皮。
眼皮却像是在打架,打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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