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久一
李氏板着脸,“我允你看那些没用的话本子,允你自己去买话本子,但你是尚书府的千金,我不允许你跟定国公府的人有过多的来往,特别是云初酒,她那张嘴倒是伶牙俐齿,我怕她带坏了你。”
“你也看到了,那些千金都不愿跟她多说话,我怕你也被孤立。”
“娘。”安凝媛抬眸,看到李氏严肃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是。”
“顾华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你和她又一同在国女监上学,你应该多和她来往。”李氏语重心长。
安凝媛皱眉,“可是女儿和她聊不来。”
李氏想到女儿这个闷葫芦的性子,无奈,“罢了,随你自己吧。”
赏花宴结束,又是谣言四起。
“我看定国公府怕是穷得吃不起饭了,那五小姐在赏花宴只知道吃,她这辈子估计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食吧。”
“云初酒不仅整日与猪狗相伴,她还吃猪肉,猪肉那是下等人才吃的东西,她居然说是美食,也是好笑。”
“真不明白定国公夫人怎么会带她出门,也不怕云初酒丢人现眼。”
林氏回到定国公府,直接带着两位侄女去了云老夫人的院子。
云老夫人的院子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张圆石桌,几张石凳,云老夫人就坐在那赏花,偶尔嗑几粒瓜子,看到儿媳和孙女回来,指了指旁边的石凳,才问:“赏花宴好玩吗?”
三人坐下。
林氏摇头失笑,“我看小酒觉得很好玩,她被众人针对,一点也没落下风。”
云老夫人慈爱地看着云初酒,“我们就应该如此,定国公府虽然没落了,但我们也不能做软包子,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我们不能软,也软不得,一旦软了别人只会欺负得更加厉害。”
云初酒笑了笑,“我听祖母的。”
“小酒,我听说你要考国女监?”云老夫人又问。
“是。”云初酒点头,“外面的人都说定国公府没用,教养出来孙子孙女也没用,我偏要让他们知道,定国公府的子孙有多厉害,我即便刚回来,明年我也能考进国女监。”
云老夫人心神一震,没想到小酒想考国女监是为了替定国公府争光,她看着她这般意气风发,竟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年轻人,就该有这般血性。
她想往前冲,她不会阻拦。
云老夫人笑了,“你这么有信心?”
云初酒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扬起自信的笑脸,“我三岁起便跟着师傅读书,师傅有一个藏书阁,我把里面的书都看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一股脑的看了,我觉得考国女监没问题。”
云老夫人没问她不该看的是什么,看到孙女这样胸有成竹,她也想多鼓励鼓励她,“你有信心是好事,家里也有一个藏书阁,你有空可以去看看,看看和你师傅的藏书阁有什么不同。”
云初酒笑着点点头。
定国公府的藏书阁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有些书都不知道传了多少年,这些书被当成传家宝一样,也是定国公府的底蕴之一。
藏书阁有三层楼,每一层都有上万册书。
云初酒和云诗谩来到藏书阁,云初酒看到那么多书,对云诗谩眨眨眼,“这些都是宝贝。”
“谁说不是呢。”云诗谩拿起一本书,“我看了这么多年,连一楼的书都没看完,明年的考试我会全力以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大不了再多考几次。”
每天都有人来藏书阁打扫灰尘,所以即便没人看书,这些书也是一尘不染。
云初酒也拿起一本书,盘腿坐下,“二姐,国女监主要考什么?”
云诗谩搬来两个蒲团,把一个递给云初酒,然后自己也在她旁边坐下,“除了考学识,还考琴棋书画,会骑射这些技能考进去的概率会更大。”
“那二姐你会骑射吗?”云初酒偏头。
云诗谩摇头,“不会,祖父在时曾带我们姐妹去骑马,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此后看到马儿就怕,更别说骑马了,祖父跟我说要克服这个恐惧,我试着去做,我后来不怕马儿了,可我还是怕骑马。”
直到祖父去世,她也没有战胜自己的恐惧。
云初酒拍拍云诗谩的肩膀,“二姐,我会骑马,我陪你去战胜这个恐惧。”
云诗谩侧头,看到云初酒眼里的关心,她内心是喜悦的,“好,那我就靠五妹了。”
“你就放心把后背交给我吧。”云初酒眼里闪过戏谑,“我也想看看温温柔柔的二姐骑在马背上,那时的二姐一定是英姿飒爽、最令人瞩目的那一个,说不定还会吸引众多少年郎的目光。”
云诗谩原本还很认真听着她前面那些话,听到后面就发现变了味,忍不住羞恼起来,抬手去打云初酒,“好啊,你都学会跟你二姐开玩笑了。”
云初酒起身就跑。
云诗谩追上去,“你最近天天跟云晚意混在一起,是不是跟她学坏了?”
“二姐,我没有。”云初酒否认,“我是本来就这样坏。”
云诗谩气笑了,“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那是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呐,二姐是不一般人的二姐。”
“我看是你欠打,站住,别跑。”
“我不要站住,二姐你追我呀。”
两人没在藏书阁打闹,她们已经跑出了藏书阁,云诗谩气喘吁吁,她跑不过云初酒,干脆停下来喘气,“我不跑了,跑不动了。”
云初酒也停下来,回头,“二姐,你应该多运动运动了。”
云诗谩缓和过来,浑身都是舒服的,心里那点因为参加赏花宴被人针对的气也消散了,她看着云初酒,“习武是不可能了,骑马倒是可以多运动运动。”
第28章 儿女突然认真起来,他还有些不习惯
云初酒点点头,“祖父之前带你们去的那个马场在哪呀?我们可以去吗?”
云诗谩:“祖父带我们去的是皇家马场,我们现在去不了,不过我知道另一个马场交了钱就可以去骑马,就是有点贵。”
“我有钱。”云初酒拍拍自己。
*
定国公府大门。
云卿礼被人抗回了家,他的头磕出血了,看着怪吓人的,手、脸也擦破皮,下人看到他这样被吓了一跳,赶紧跑着去通报。
很快定国公府的人齐聚前院,林氏已经让人去请大夫。
云初酒上前替云卿礼把脉,良久,她抬头,“我跟师傅学过医术,四哥受的多是皮外伤,涂点药就可以了,他有一条腿骨折,我先帮他接好。”
云初酒说完不等云卿礼反应过来直接动手,下一瞬,“咔擦——”
云卿礼冷汗淋漓,尖叫出声。
“好了,没事了。”接好腿,云初酒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用手帕轻轻擦掉那些血,把药涂到伤口,整个过程熟练到不可思议。
云老夫人看到云初酒把脉、接腿、上药时的镇定和熟练,和那些大夫相比也不差,她心里也信了云初酒会医术,并且医术不差,云老夫人扭头吩咐,“去查一下发生了什么。”
云卿礼疼得脸几乎要变形,“祖母,尤运良那张臭嘴说话太难听了,我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要不是一动就痛,他肯定还要继续打。
居然敢骂酒酒,看他不撕烂他的臭嘴。
尤运良的父亲是吏部侍郎,他本身是个混混。
云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什么德行,若不是别人说话真的很难听,他不会与人打成这样,不过她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尤运良到底说了什么,“你且安心养伤,若是吏部侍郎找上门来,有你大伯顶着。”
云卿礼嘶了一声,“谢谢祖母。”
云老夫人让人把云卿礼抬回他院子,然后让大家都散了。
温氏几人跟着去了云卿礼的院子,其他兄弟姐妹安慰了云卿礼一番。
云卿礼:“我没事,不要担心。”
温氏心疼坏了,“你跟人打架就打架,你别打得自己一身伤呀。”
小礼这臭小子虽然混蛋了一些,但行事是有分寸的,这次肯定是那个尤运良说了小酒的坏话,小礼才冲上去打架。
云卿礼羞愤得脸红了红,“尤运良根本打不过我,我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石头,这才受伤了。”
“我让你不好好跟武先生好好习武!若是你武功有小酒的一半厉害,你今天也不会受伤。”云鹤吉抬手想去打云卿礼,抬到一半看到儿子那惨样,又把手放了回去。
云卿礼没有反驳。
云初酒在一旁分析,“四哥,我们要努力强大起来,能读书的读书,能学武的学武,若是定国公府强大起来,我们自己强大起来,别人还敢说什么难听的话吗?”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只有强大起来,别人才会对自己恭恭敬敬。
云卿礼抬眸,苦笑一声,“以前也有人说我坏话,说我不学无术、一无是处,我从未放在心上,因为我本身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我看别人考国子监,我也没什么兴趣,依旧该吃吃该玩玩。”
他排行第四,上面有三个哥哥,他觉得定国公府有三个哥哥努力就够了,他只需要快乐地玩耍。
可今天看到尤运良对着景淮那狗腿的模样,他觉得在国子监读书好像也不是那么没用。
若是他家世好一点,尤运良也不敢说那些恶心的话。
祖父曾说定国公府祖上出过一品大臣,手握兵权,那是何等的威风。
温氏叹息一声,“你们的人生,你们自己去决定,想读书就读书,想习武就习武,想玩就去玩,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云卿礼头一次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大哥在军器监任职,二哥准备考司天台,三哥准备考国子监,我学识不够,肯定是考不了国子监的,我也只有这一身蛮力了。”
“五妹,我现在习武还来得及吧,我要去当天子的侍卫。”云卿礼思索半响,突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天子侍卫是最接近圣上的,若是干得好,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升官发财那是妥妥的呀。
云初酒点点头,“来得及,但是天子侍卫很危险,相当于你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不用那么快做决定,好好考虑清楚。”
温氏没想到儿子想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天子侍卫啊,那是真的危险,她看着他,想让儿子不要去,可儿子好不容易找到想做的事情,她怎么能让他放弃。
“好吧,我再好好想想。”云卿礼点头。
云祈安第一次没有跟哥哥闹,反而安慰他,“四哥,以后你就不要浑水摸鱼了,跟我好好习武,我最近每天都起得好早,我很快就能飞起来了。”
云晚意也举起手,“我最近都没有睡懒觉了,虽然我不考国女监,但我有在好好读书。”
酒酒那么认真读书,弟弟又跟她说了那些话,她哪里还敢睡懒觉,她怕酒酒嫌弃她呀。
看到这一幕的云鹤吉:“……”
儿女突然认真起来,他还有些不习惯。
云祈安拍拍亲爹,“爹,你以后也不要睡懒觉了,和我一起习武吧。”
“我一把老骨头了,不折腾了。”云鹤吉摇头。
半个时辰后。
云老夫人沉着脸听护卫的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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