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久一
他走进去后,没看到司九珩,大喊:“臭小子,你滚哪去了?”
司九珩推开书房的门,倚在门口,视线落在顺亲王身上,微微拧眉,“你昨天出府了,今天又来干什么?”
“偌大的王府都是本王的家产,本王想去哪就去哪。”顺亲王表情高冷,“本王今天不找你要钱,云初酒那丫头特意送了一些柑橘凉糕过来,本王特意留了一碟给你。”
司九珩抬眸,觉得有些稀奇,他这个不靠谱的爹竟然也会特意送糕点过来给他吃。
“就是那个爬树看你好戏的云初酒?”司九珩微微挑眉。
顺亲王嗯了声。
司九珩笑了,“她看着一肚子坏主意,你也不怕被她卖了。”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顺亲王吹鼻子瞪眼,“本王昨天去青石巷吃面,碰到了酒丫头,她说本王帮她赶跑了一个人,为了感谢本王,她就做了五碟柑橘凉糕送给本王。”
司九珩淡淡嗯了声,“糕点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顺亲王提着食盒就进了正厅,臭儿子让他走,他偏不走。
司九珩也走了进去,随手打开食盒,看到只有一碟糕点,视线转向顺亲王,“你吃了四碟?”
“是啊。”顺亲王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酒丫头送给本王的糕点,本王吃四碟不是应该的吗?”
“这一碟你就和小临和小溪分着吃吧。”顺亲王指着那碟糕点。
一碟有十块柑橘凉糕。
司九珩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柑橘凉糕送入口中,他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并不认为这一碟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糕点有多好吃。
但,他吃了一口之后,发现他错了。
这碟普通的糕点,吃起来并不普通。
司九珩一口气吃了三块。
顺亲王看到儿子吃得那么快,他也馋了,瞄了儿子好几眼,确定他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悄悄伸出手拿起另一双筷子去夹柑橘凉糕。
司九珩看到顺亲王还想去夹,抢先一步夹起顺亲王准备去夹的那块糕点,放入自己口中,同时端起那碟子,“我吃四块,小临和小溪各吃三块,你吃了四十块,你该满足了。”
顺亲王的筷子落空,又听到司九珩这句话,没告诉狗儿子,其实他吃了五十块,哼了声,“行吧行吧。”
*
定国公府。
云初酒吃完午饭,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去了藏书阁看书。
藏书阁很大,里面也有几个书房,其中一个书房是独属于老国公的,老国公去世后,他的书房没有任何变动,他生前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
其他的书房供定国公府其他人使用,大家可以在藏书阁的书房看书,也可以把书带回去看,看完再把书放回原处。
若是不记得那本书原本的位置了,可以把书交给云老伯,云老伯管理藏书阁几十年,哪些书在哪些位置,他记得一清二楚。
云初酒看书很快,一目十行,记忆力也强,她懒得走来走去,直接就在书架旁坐下,看完一本又拿起另外一本。
她沉迷于书海中,完全忘记了时间。
云老伯推门进来,走到云初酒身边,面容慈祥,提醒道:“五小姐,快到晚膳的时辰了,三夫人看不到你该着急了。”
云初酒闻言,抬起脑袋,眨了眨眼,“这么快就晚上了吗?”
云老伯笑了笑,“是啊,你以后注意点,要爱护眼睛,千万不要像三少爷一样,把自己的眼睛看瞎了。”
“我知道啦。”云初酒笑眯眯点头,“云老伯伯,你在这里待了多久呀?”
第67章 我这一生,未曾娶妻生子
云老伯愣了下,笑着说:“我十五岁就来了定国公府,如今已经过去四十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转眼,老国公不在了,他老了,老国公的孙子孙女们也长大了。
云初酒抬眸,看着云老伯,眼中带着好奇,“你的孩子呢?”
云老伯看着偌大的藏书阁,眼里带着怀念,“我这一生,未曾娶妻生子。”
他十五岁那年,被人追杀,身受重伤,被年轻的老国公救下,于是,他跟着他回了定国公府,改姓云。
然后,一待就是四十五年。
云初酒走到云老伯面前,仰着脑袋,“云老伯伯,你有想过离开吗?”
云老伯摇了摇头,“没有。”
他早已把定国公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年少时,老国公曾给他张罗婚事,被他拒绝了,他还是喜欢一个人生活。
守护老国公成了他唯一的使命。
他救他一命,他护他一生。
老国公去世后,云老伯看着偌大的藏书阁,突然觉得人生无趣,他每天打扫着藏书阁,藏书阁一切如初,可藏书阁再也不会有老国公的身影了。
后来他听说老国公有一个孙女流落在外,他为老国公感到心痛,若是老国公知道他有一个孙女吃尽了苦头,不知道该有多心痛。
再后来,五小姐回来了,她来了藏书阁,他看着她与老国公相似的眉眼,觉得亲切,也忍不住想对她好一些。
云初酒很好奇,“云老伯伯,祖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云老伯笑着说:“老国公睿智、善良又果断。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才十几岁,他年少轻狂,我少年老成,我看着他娶妻生子,再后来,我们都老了。”
“后来定国公府开始没落,盛极必衰,他知道这是必然的,历史都是如此,他并不埋怨。他想办法让定国公府在京城中有一席之地,也在想办法打消先皇的疑虑。”
“他交出他手中仅剩的那点权力,跟先皇说他的孙子辈会凭本事考入国子监和国女监,换来了定国公府的安稳。”
云初酒叹气,“祖父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就希望你们平平安安,不要卷入什么纷争之中,也希望你们能有护住自己的本事。”云老伯看着云初酒,眼神和蔼。
云初酒点点头,“我们一定会如祖父所愿。”
云老伯没有说话,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云初酒又了解了一点老国公,感觉距离祖父又近了一步,开心得不得了,她虽然没见过祖父,但她看过祖父看过的书,走过祖父走过的路,生活在祖父生活过的地方。
从其他人的口中,她一点一点了解到祖父的事迹,她在脑海里拼凑出了祖父的样子。
那是个慈祥的祖父,和祖母一样。
云初酒笑着朝云老伯挥挥手,哼着曲儿去了温挽院。
温氏看到女儿那么欢快,眼里也有了一点笑意,“小酒,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与云老伯伯聊了一会儿,我又了解了一点祖父,我觉得我距离祖父更近了。”云初酒双手背在身后,朝温氏走过去,一屁股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温氏微怔,随后笑着说:“嗯,你入了族谱,你祖父在天上会看到的,也一定会保佑你。”
云初酒笑得眉眼弯了弯,“娘,明天不用上课,我与二姐约定好了去马场骑马。”
温氏嗯了声,“注意安全,骑马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免得从马背上掉下来。”
*
翌日。
云初酒换上了一身劲装,竖起高马尾,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云诗谩,直接去了她的院子找人。
云诗谩的院子此时一团乱麻,婆子、丫鬟们到处找东西,云诗谩也在找。
云初酒走进去,“二姐,你们在找什么呢?”
“你送给我的香囊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落在哪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云诗谩脸色焦急,那可是五妹送她的礼物,她居然把它弄丢了。
云初酒上前一步,“二姐,不要着急,我再给你做一个,香囊袋是春叶她们做的,我到时候让她们再做几个。”
“等我们骑马回来,我去买药材,把炼制好的药材装进香囊袋里,就成了一个有很多功效的香囊啦。”云初酒安慰。
云诗谩焦急的神情缓和下来,可还是有点难过,虽然都是香囊,但意义是不一样的。
云初酒伸手挽住云诗谩的胳膊,“不要想了,我们今天去骑马。”
“但愿不要遇到尤玉娥。”云诗谩一脸沉重地祈祷。
云初酒是第一次看见云诗谩露出这种表情,对一切事物都有着好奇心的她,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在她的印象里,二姐一直是温温柔柔的,就算恼怒,也是温温柔柔的。
云诗谩发现云初酒在偷看自己,微微偏头,“我听四妹说,你们昨天去青石巷买好吃饼,遇到尤玉娥了,尤玉娥还吐了。”
“我现在真是厌烦透了她。”云诗谩语气染上了一丝不耐。
青石巷是祖父经常带他们去的地方,尤玉娥在那里吐,让她感觉她与祖父之间的回忆被人玷污了。
云初酒微微拧眉,“我听穆先生说,我们上课的安排与国女监是一样的,若是尤府也与国女监一样,那很有可能尤玉娥今天也不用上课,所以她可能也会去马场练习骑射。”
“她把考国女监的话放出去了,她一定会抓紧时间练习骑射。”云初酒分析。
云诗谩叹息一声,“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二姐,你会射箭吗?”云初酒问。
云诗谩点头,“会,也是祖父教的。”
云初酒感叹,“祖父真厉害。”
“是啊,祖父很厉害。”云诗谩笑了笑,眼里全是崇拜。
云初酒和云诗谩坐马车去了马场,她们去的依旧是她们上次去的那个马场。
骑汗血马一个时辰需要交一百两银子,云初酒带了二百两出来,她找到马夫,直接把一百两银子递过去,“我还要骑上次那匹汗血马。”
第68章 脾气大得不得了
马夫刚好是上次接待云初酒的马夫,他看到云初酒的那一刻就认出她了,毕竟云初酒是第一个驯服汗血马的千金小姐,人也大方。
马夫笑着接过银票,在前面带路,“你跟我过来,这段时间,也有很多人想要驯服那匹汗血马,可是都没有成功。”
云诗谩听到这句话,发自内心的自豪,她五妹就是厉害。
云初酒进了马棚。
红色的汗血马站在马棚中间,闭着双眼,它听到动静,扭头看过去,似乎是认出了云初酒,对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响鼻,看起来十分凶悍。
马夫看着都有点害怕,云五小姐上一次能驯服汗血马,说不定是侥幸,不代表这一次也能驯服汗血马。
他最近发现这匹汗血马的脾气变大了,他给它喂饲料,它居然抬脚踹他屁股,踹得他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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