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甭加慧
如今听石余恒嘉这个话音……男扮女装?宋军?……这都是什么情况?
小皇帝石余乌雷,此时脑海中千万种奇奇怪怪在头顶冒问号,一时间不知道要问谁了……
“你等等……你将话说清楚,你亲眼所见?见着什么了?”乌雷问。
石余恒嘉喘了喘气,稍微平复了一下,说:“陛下,当时我去小鹅城布防,谁知那夜里头被人偷袭先被宋军给夺了,而且还竖着冻僵我军的尸体,大开城门引我进去,着实可恶!!要不是漏了馅儿被我察觉,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呢!
你知道那上头的校尉是谁吗?是一个叫解元的,十五六岁,他认识我,我他娘的逃走的时候,他还发狠叫我名字,我当时就觉得耳熟,后来一想,他娘的这不就是沈留祯招来的婢女吗?!!”
“宋军……校尉?……他是男的?……男……扮女装?”乌雷捋了捋,心中想着沈留祯动不动那一脸春意荡漾,含羞带怯地喊阿元的样子,再听听石余恒嘉的所见所闻……一时间双眼有些发直……
石余恒嘉听乌雷的话,突然就意识到,皇帝是知道的,至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又想起了他当初的怀疑,是沈留祯设计杀害的穆合王爷,有可能是皇帝授意的。
现如今看,八九不离十了。
他眼神晃了晃,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了在一旁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戏的沈留祯,见他没有一点慌张。
他反而有些慌张了,声音小了许多说道:“……是啊……这事情我也没有跟别人说过……”
他又凑近了乌雷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强调道:“陛下,这个沈留祯用是用得,可是决不能太信任他,你得小心啊!”
声音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乌雷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了沈留祯。
沈留祯给了他一个谦虚又坦然的笑,脸上是两个浅浅的天真无害的小酒窝……
他何尝不知道沈留祯这个人有些阴。
可是……他的阴险,都是为了帮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掩饰过……
“沈留祯……这个事情,你可有何解释?”乌雷端着威严的官腔,坐回了自己的御座之上。
第244章 阿元怕验吗?
沈留祯从一旁走了出来,对着座上的皇帝行了一个儒生礼仪,宽大的袖子拢成了一扇门,躬身说道:
“陛下,恒嘉将军的话,实属无稽之谈,那婢女是谢府的人,从小与我一起长大,她到底是男是女,我能不知道吗?再说了,旁人的眼睛都不是摆设,难道恒嘉将军当初看我那婢女是个男儿不成?”
石余恒嘉一滞,咬着牙说道:“一个少年,长得细弱,辨不清也正常,你少来狡辩,如今想,你那个婢女声音低沉,眉目英气明显,明显就是个男的!”
沈留祯突然就怒了,指着石余恒嘉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才是男的,你全家都是男的!你的意思是我是个断袖,我喜欢男的?!”
石余恒嘉被沈留祯如此的反应给镇住了,又生气又无语,剧烈地眨着眼睛,心思急转,索性直接对着座上的乌雷说道:
“陛下,你莫要听他胡搅蛮缠,无论如何,那人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认错,他确实是宋军一营的校尉。沈留祯竟然将宋军的奸细带入了我军军营之中,帮助他获取情报,致使我军丢失了两座城,又损失惨重。如此行径……请陛下明鉴!”
不等他喘气,沈留祯就接过了话来说道:
“如此严重的罪名,恒嘉将军难道不讲证据不讲道理张口就来?!试问她一个婢女,一直跟在我身边。而我,一直不曾参与你们中军军事布置。她能获得什么情报?即便是恒嘉将军头一次遭遇如此失利,伤了自尊,急于栽赃陷害找人背锅,也得找个说得通的吧?!”
“你放屁!”石余恒嘉气得破口大骂,就想上去将这个嘴贱的汉人直接给掐脖掐死,但是顾忌到皇帝在,他只能逼迫自己冷静冷静,两手掐腰喘了喘,语气恢复了轻佻的风格,说道:
“你那个婢女呢,拉出来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沈留祯冷笑了一声,心想:这真是踢到铁板上了,阿元怕被验身吗?她本来就是女的啊。
“她现在在临江城的家中啊……你等个十天半个月的,我将人叫来,尽管验,她若是女郎,你当如何?”沈留祯斜睨着他,信心满满。
石余恒嘉看着沈留祯的表情,倒是有些心虚了……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听错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沈留祯,没有接话。
乌雷适时地出声说道:“好了,两位都是朕倚重的肱骨之臣,有分歧误会不可怕,解了便好。既然这件事情沈留祯愿意配合直证清白,就等他将人叫过来验了再说。在此之前……”
他的官腔语气突然转了个弯儿,对着石余恒嘉近乎温柔地说道:
“恒嘉大哥,在此之前,这件事情就不要提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自从皇祖父去世,我魏军缺了统帅,又头一次遭此重创,若是处理不好,恐怕有损国运……大哥可有法子破解?”
石余恒嘉眼睛眨了眨,恭敬地躬身,说道:“陛下,自来这军权就当在国主手中,是那穆合王爷擅专越权,使得军心不稳人心不齐,整顿一番,将军权收回来自然就好了。”
乌雷一听,表情上倒是没有多高兴,但是“啪”地一拍手,说:“说得太对了!……那这该如何收呢?”
石余恒嘉听闻,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了眼睛,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沈留祯,说道:
“陛下,这事情,沈大人肯定有办法。”
沈留祯对于石余恒嘉那点故意坑他的心思不以为意,直接接话道:
“回陛下,自然是先从惩治失利之罪开始了。微臣以为,当是命人专理此案,将此间来龙去脉分个清楚,从法定罪,从严定罪,断众说纷纭之谣言,拢无头无尾之人心。”
“嗯……二位觉得,这个人选呢?如何才能服众?”乌雷配合着一唱一和,一副认真征询意见的模样看向了阶下的两人。
沈留祯和石余恒嘉此时莫名的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移开了目光。沈留祯说道:
“微臣以为,此人当是德高望重,身份尊贵之人,又有军事才能,纵观大魏朝堂,臣以为当初辅佐景穆太子监理国政的崇肃王爷就很合适。”
乌雷的目光闪动,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他……他亦是族老之一,又曾经领过兵,封了东征大将军,这资格倒是合适了,可是……自从父王去世后,他就闲在家中,再也没有参与过朝政……”
沈留祯知道乌雷的顾虑是什么。
自从景穆太子石余天真过世之后,这位老王爷似乎心灰意冷,彻底放弃了朝堂之事。
即便是当初宗爱和穆合王爷篡权夺位,将朝堂弄的乌烟瘴气的时候,他都不曾管过。
更别提,当初乌雷要杀宗爱要夺权,带着沈留祯去他家门上求支持的时候,直接就被他以生病为由拒绝了。
这样的人……会出来帮他吗?
沈留祯笑着说道:“陛下……只有请他出面断了此案,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石余恒嘉此时也跟着点了点头,他以为沈留祯会借机推荐自己呢。
若是他推荐自己,他少不得要担心被这厮假公济私给迫害了。
可是他推荐的是崇肃王爷……崇肃一直以刚正宽厚闻名,断不会因为沈留祯这么一个没有交集的无名小辈做什么手脚。
他能这么想,那其他人肯定也会这么想。
于是他开口提醒道:“陛下,若是崇肃王爷出面主持,想必穆合王爷的那些下属也不会有意见。”
乌雷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心想:他们当然不会有意见了。当初崇肃都不曾管过他,变相等于跟穆合王爷同流合污了,这么一个人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乌雷沉着脸不吱声……这件事情关系到如何能将军权收回来的大事,若是请这么个跟他作对的人来主持,那前头做的这些,岂不是白费功夫?
沈留祯带着自信地笑容,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拱手说道: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也,陛下若是担心崇肃王爷不肯出山帮忙,微臣去请……”
他故意将“帮忙”两个字的重音特意拖长了些。
乌雷心领神会,眸光一闪而过,说道:“行,就照你说的办。”
第245章 新一轮看图猜话
沈留祯跟着石余恒嘉前后脚出了大殿的门,门外头那些等待召见的人,见此情景,都不自觉地为之一静。
石余恒嘉嫌弃地瞪了沈留祯一眼,走到了一旁,跟那些武将站在了一处。
沈留祯则对着那些人客气地拱手,和善地笑着说道:“各位将军,又见面了。”
贺兰光看着他直咬牙,冷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其他人有的尴尬地对着他笑了笑,有的也抱拳还了礼数……毕竟,他们在外头吹冷风的时候,人家早就在里头跟陛下谈天说地了,这差别待遇……
即便是看在皇帝陛下的面子上,也不能太难看了。
大殿内的小太监又走了出来,传召下一个人进去。将那些的人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沈留祯趁机施施然的离开,因为再呆下去恐怕也是尴尬。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背后一声凄怆地高呼:“陛下……穆合王爷去的冤枉啊~”
沈留祯没有回头,他就知道这是贺兰光在替穆合王爷喊冤。并且他能预料到,贺兰光会向乌雷告状,说是他因为私怨设计害死了穆合王爷。
他甚至能想到乌雷端着腔调,冷静地反问他,证据呢?
哼……沈留祯嘲讽似的勾起了唇角,在一众纷乱之中,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
宫墙外,刘亲兵正守在马车那儿等他。两人刚一见面,沈留祯就唉声叹气起来。
刘亲兵给他提凳子的手一僵,担心地问:”怎么了?”
沈留祯懒洋洋地走到了跟前,看着刘亲兵,一双大眼睛闪着求知的光亮,问道:
“嗯……刘大哥,你说,什么样的情况,阿元才肯到这平城来一趟呢?”
刘亲兵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一听是这么个无聊的问题,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他顿时就放了心。
同时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他顺手将凳子放在地上,说道:
“她带着兵攻打魏国都城?”
沈留祯尴尬地一笑,又说:“刘大哥,我是认真的,怎么让她一个人来呢?”
刘亲兵听闻,跟着干笑了一下,不过脑子地说:“你快要死了,生命垂危,让她来见你最后一面?”
沈留祯听闻,眼睛悠然就亮了,脸上的笑容兴奋至极,然后又像是烧干了的油灯似的,渐渐地消失了,愁苦地说道:
“哎……不行,我说过,不骗她的。小谎言也就算了,这么严重的谎话……她来了估计会先将我打个半死,然后以后再也不想理我了……”
他仰天长叹,贱兮兮地望着天,接着说:“想我现在的处境……万一以后真的要见她最后一面,她却以为我骗她,不来了。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凄惨独死,眼睛都闭不上……”
他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郎,望着天眼神迷离,故作伤春悲秋的模样,说着这些话,怎么看怎么欠揍。
刘亲兵咬了咬牙,忍住了照头打他一巴掌的冲动,不耐烦地说道:
“那你自己想怎么办怎么办,才刚刚分开没有半个月呢,非要让她来干什么,人家好歹也有自己的正事做,谁天天让你溜着玩儿?”
沈留祯突然“啪”地一拍手,说道:“哎呀!我有办法了!”他收回了仰着的脖子,踩着凳子就着急地钻进了马车,说道:
“快快快,回家写信去。”
……
沈留祯为了“画”清楚这封信的意思,可谓是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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