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甭加慧
他的阿元,差点就死了!!
沈留祯想到此处,恨得咬牙,桃花眼中泪光闪动。
这在亦善看来,沈留祯是一招心血被人付之一炬,又气愤又委屈。
他也知道沈留祯说的话有道理,是他考虑不周,才白白的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一个计划。
于是他先低了头,妥协说道:
“都是为了魏国……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我承认,我才智是比不上你。以后再有此种事情,我们都听你的命令行事。”
沈留祯要的就是这一句,他听闻,眉头几不可见的一松,慢慢地又坐了回来。半晌没有说话。
而站在他们旁边的姒玉,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她跟了亦善多年,知道亦善心中有多瞧不起汉人,甚至对汉人下属都比较苛刻,稍有差错,处理起来更是心狠手辣。
她也就是沾了胡汉混血的光,才在他跟前好过一些。
而沈留祯虽然聪明,亦善也确实说过欣赏他的才智。可是,能让亦善如此忍气吞声,光凭着才智是不可能的。
估计是他们口中说的陛下信任沈留祯,不单单是简单的一个皇帝对一个普通的臣子那种信任那么简单。
这个沈留祯跟魏国皇帝的关系,一定是非比寻常的。
“你都这样说了,我再不依不饶的也不合适。其实你但凡早信任我,做这件事情之前,跟我商量一下,也不至于是这个结果。”沈留祯换了语气,苦恼地说。
亦善有些愧疚地抬了一下眼睛,放在桌子上的手又攥紧了拳头闷闷地没吭声。
他本来挺高兴做成了这么大一件大事的,结果被沈留祯这盆子冷水一泼,真是凉得透透的。
“既然你信任我了,就往前看。来之前,跟陛下说好的,咱们两个平级。但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我来了之后,除了见过姒玉,和那个至今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易容大师,其他人我都不知道。”
沈留祯揣着袖子,垂着眼睛又说:
“我需要知道你知道的所有人事,看看怎么趁着这场乱子还没有尘埃落定,做一些调动和弥补。像这种机会,也就只此一次了,以后再也没有。”
亦善蔫头耷脑地听着,听了沈留祯最后一句话更是愧疚后悔。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行,我安排安排,让你见见那些人。”
沈留祯问:“什么时候?”
“五天之后吧。有许多人位置很重要,要想见面,要提前安排妥当,避免惹人怀疑。”
沈留祯听闻,垂着眼皮子点了点头,隐藏着他内心的阴毒和恨意,凉凉地说:
“没关系,保密要紧,我等得起。他们要彻查这场动乱也需要点时间。”
沈留祯说罢,眼睛也不抬,撂下了亦善,直接转身就走,又恢复了他在人前那一副和尘同光,风度翩翩的模样。
姒玉突然想起了什么,穿过珠帘的隔断追上了沈留祯问:
“水郎君,那个……你上次来是不是说让我找一个跟解将军相仿的人?”
沈留祯点了点头,说:“是,你们楼里不是经常买人的么,你就当给自己调教一个替代品,多用点心。”
姒玉又拦住了他,睁着一双略微深邃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做什么用啊?为公事,还是纯粹为我自己啊?”
沈留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先找着人再说。”就推开门出去了,直接在姒玉的目光注视下,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鸨母正在楼下,一扭头就看见沈留祯从姒玉房间里头出来,冷着一张脸,面色不愉。
鸨母赶紧迎了上去,关心地问道:
“郎君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沈留祯不看她,只扔下了一句:
“喝茶的钱,让里头的那位大爷付账。”就从鸨母的身边擦肩而过,出门去了。
鸨母愣了一瞬,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是姒玉的房间里头还有一个人,所以惹得这个俊俏郎君不快了。
她焦急地一拍手,急慌忙地就往楼上去,准备教训姒玉一顿了。
刘亲兵跟在沈留祯的背后,两个人出了青楼大门的时候,他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姒玉那惊慌应对鸨母的模样。
刘亲兵忍不住说道:
“你这不是坑了姒玉姑娘吗?”
沈留祯提着衣摆上了马车,嘴里咕哝了一句:
“让我不舒服,谁也别想舒服!”
刘亲兵听闻,看着沈留祯气哼哼的背影,顿时无语了。
有时候吧,你觉得他老谋深算,可是有时候吧,他真的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幼稚。
非得坑人家这一点,至于么你说。
……
……
两个人一路回了家。刚刚进门,就被门房小哥拦住,说:
“郎君,你可是害死我了。郡公说了不让你出门,你偏说乱子过了要出去透透气。这下好了,郡公大发脾气,让我晚上换了值,去挨板子。”
第465章 我为我自己
沈留祯早有了心理准备,语气温和地安慰他说:
“没事,我去找他说。”
说罢直接进了门,直接往自己的房间那里走,谢元就在那里养伤。
果然,就在门口碰见了从里头出来的沈父。
沈留祯应付差事似地唤了一声“爹”,就要往里头去,看看谢元怎么样了。却被沈父一把拽住了胳膊。
他爹本也是一身的蛮横,即便是受过一场重伤,不论是脾气还是力气,比之年轻的时候都小了很多,但是气急之下,拽沈留祯这样式儿的,还是像揪小鸡崽子似的轻而易举。
沈留祯只觉得一股子大力将他拽了个踉跄后退,再抬眼,就只能跟自己的亲爹脸对脸了。
沈庆之铜铃似的眼睛瞪成了怒目的关公,问道:
“你去干什么去了?城外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沈留祯将脸撇到了一边,无语地说:
“爹……我这几天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连门都不出,那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了,我再怎么样混蛋,也不能将阿元害成这样。”
沈父一听,松开了手点了点头,说道: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那你刚刚非要出门干什么去了?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元儿伤成这样,你还有心思跑出去?”
沈留祯低着眉眼,眸光中心思闪动,随即主动凑到了他爹的跟前,抬手将他爹往一旁带了带,小声地说:
“我去查城外的骚乱是怎么回事了,爹你跟何伯伯说一声,这件事情就是魏国的细作头子干的,我帮助你们抓他,让他派人配合我。”
沈父听了这个话,猛地扭过头看向了沈留祯,眼睛中的光亮晃动,惊疑不定地审视着他,半天不说话。
沈留祯坦然地与之对视,接受着他爹的审视。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帮我们,将你效忠的魏国的细作头目给抓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沈留祯明知顾问。
沈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闹心地不行。从小到大,他是真的看不懂他。
这个孩子太他娘的生冷不忌,心眼多了。
“你到底心里向着哪儿头的?”沈父不由地问出了声。
沈留祯挑了一下眉头,颇为义正严词地说:
“那天听爹的一席教诲,我深以为然。您说,您效忠宋国小皇帝,是为了坚守心中的忠义廉耻,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
我也是啊,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为了我自己,我愿意哪头就哪头。”
沈庆之听了他这不要脸的话,眉心都拧成了疙瘩了,只觉得不对,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他翻着眼睛想了想,气呼呼地骂道:
“瞎他娘的胡说八道,你跟我能是一回事儿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爹,你还有心思教育我,这件案子要是不结。你就要被其他人一起陷害攻讦,说你是主谋了。
到时候你看看你那个耳朵根子软成泥的小皇帝,见朝堂上众口一词都那么说,会怎么处置你。”
沈父听闻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愣在了当地不吭声了,直看着沈留祯进了房门去看谢元去了。
他站在门口想了想:虽然说他这个儿子性子确实瘆人的慌,但是他对家里人一向都挺好的,断不会拿着自己和元儿的性命开玩笑。
估计这一回是真心的想帮他们解除困局。
于是就听了沈留祯的话,转身去找何公公商议去了。
这边儿沈留祯进了门,拐过了隔断,就看见谢元正靠在叠好的软褥子上,捂着伤口的位置喝药。
陈老的老伴儿吴娘子本想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她。结果谢元扯着苍白的笑,说:
“我都坐起来了,可以自己喝了。”
说着就费劲地伸出了手,要接过来。
吴娘子虽然背对着沈留祯,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来,她被谢元的逞强和固执弄得很着急,说道:
“哎呀……本来就不能动,你偏要坐起来。不依着你你就自己折腾。
现在坐也坐了,就安生一点吧。你这样逞能,伤怎么能好的快?”
谢元的发髻松了,往常健康的小麦肤色,现在透着病态的蜡黄,那双凌厉的丹凤眼缺少了些精气神,看着好说话多了。
可是也只是看起来。
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额头上沁出了因为疼痛和辛苦折磨出来的汗水,说:
“这次是因为恰巧在京城外头,又有你们在,所以有人照顾我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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