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甭加慧
有的站在城下两个人摞一起,让人扒着往上爬,有的身上恰好带着捆人的绳子,上去之后留根绳子往上拽。
幸好不算太慢,很快就又翻上去了三十多个人,追着谢元而去。
谢元提剑顺着堡楼就一路杀了过去,一边杀一边沉声重复: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她脸色冷酷,出手无情毫不犹豫,一步杀一人,似杀神一般,在敌人震惊的目光和反应中,直朝着西门而去。
没有人料到她会上来,也没有人料到她有这般的身手,一个人杀过来,犹入无人之境。
所以,张家堡的人,与其说反抗,不如说惊慌失措下,下破了胆子。
“堡主!那个谢元不知从哪上来了,正带着人杀过来呢!”
“什么?!抓住她!将她的头砍下来!快去啊!”张堡主害怕的说。手中举着长剑挥舞,焦躁地来回踱步,就是躲在人后,不曾杀过一人。
“是。”管家张顺听令去了。
守门的士兵不得已分了出去抵抗谢元他们,楼下明显感觉到了变化,都激动地传话:
“统领带着人杀进去了!”
于是士气越发高昂,抬撞木的口号都响亮了许多,声势惊人。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谢元一边杀一边重复,冷酷的脸上沾着鲜活的血迹。
抵抗的人见状,有好些个不知是真想投降还是吓的,将手中的剑一丢,就往一旁躲。
只要丢了剑的,谢元便自动略过看也不看,直接朝着下一个人而去。
到后来,投降的人越来越多,都躲到了一旁,看着谢元的背影神情瑟瑟,暗自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底下大门撞开的那一瞬间,欢呼声传到了堡楼上,那一刻,本来就没有多少抵抗之心的堡中士兵,纷纷扔了武器举起了双手,投降了。
而这个时候,一阵箭雨从他们的身后射了过来,伴随着张堡主声嘶力竭地喊叫声:
“谁敢投降,我就杀了谁!”
本来已经有了投降意识的士兵们,两难之下,不得不又叫喊着,硬着头皮杀了过来。
谢元见状,直接伸手从路过的身体上拔出了三根箭矢,一边加快了脚步往前冲,越过了那些闭着眼冲过来的士兵,朝着张堡主就用力掼了出去。
张顺见谢元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根本看不清箭矢,只能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住自己。
等他再睁开眼,发现旁边的张堡主身上插着三支箭矢,花白浓密的白胡子被鲜血洇湿,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再也扛不住,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
堡中大约三千人,只有八百人的兵,其余大多都是替堡主种地的农奴。有男有女,还有孩子。
他们挤在堡中,居住的环境还不如鸽子笼,白天劳作,晚上睡觉,只为了有一口饭吃。
谢元在楼上看着他们恐惧的眼睛,心情复杂,喊声说道:
“从今以后你们就自由了!张家堡的地,你们都有份,以后种的地都是自己的了!”
他们看着谢元不可置信,恐惧的打量着士兵中胡人的面孔,但是见谢元这个将军是个汉人,有人便壮着胆子问:
“真的吗?是不是,又是汉人做皇帝了?”
谢元听闻,微微叹了一口气,感慨地回道:
“不是,只是有一个好皇帝罢了。”
……
县令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张家堡堡楼的大门和一些墙壁,已经被堡内的民众和士兵们一起推倒了。
县令看着弥漫的烟尘中,那破碎的堡楼,彻底傻眼了。
烟尘还未彻底散去,谢元便在亲兵们的跟随下走了出来。
她脊背笔直,身姿矫健,身上的铠甲干净,只有里头的衣摆和袖子明显沾着血迹。
她一边走,一边随意地翻着一本厚厚的帐簿,抬眼看见了县令之后,便“啪”地一合,随手递给了旁边的亲兵,然后用一双颇具威势的丹凤眼打量着他。
县令从未见过谢元的长相,但是看她略显稚气的脸,英气中带着些许的女气,还有这般从容自信,让人忍不住打哆嗦的威严气度,便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谢元。
第958章 前往太平郡
“谢……谢统领。”县令在谢元的目光下,不由地结巴了一下,拱手道,“在下是本县的县令柳是昌。”
谢元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心知这张家堡能够存在,这个县的县令肯定不能脱了干系,但是转念一想,因为保太后和陛下的原因,她自己不也是各种容忍,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县令。
再说,陛下让他来,摆明就是给他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想到了这些,谢元松了眉头,声音冷酷的说道:
“柳县令,后头的事情就交给你料理了。那些农奴要分田地要有住的地方,这些都是县令分内的事情,该是没有什么难处才对。”
柳县令连忙点头,说道:
“是是是,下官一定尽心尽力料理好了。”
“还有,张家的财物要抄家归公,我已经命人造了册,回头你们慢慢的点了收起来,等陛下的旨意处置。张家的家眷我带走了,陛下要诏见。”
“好好好,下官知道了。”
谢元说完,就带着人从柳县令他们的身旁经过,先是她的亲兵,然后就是那些被绳子绑着的张家的家眷,串成了一串,神色凄惨地从他的身旁走过。
……
……
“陛下,除了张家堡的堡主顽抗不降,死于战场上,其余的人都带过来了。”谢元对着御驾马车说道。
皇帝乌雷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有老人有女人,还有几个年轻的男子,女人和孩子最多。
他厌烦的收回了目光,问道:
“堡主死了,他的事情谁知道的最清楚?”
谢元眸光闪了一下,侧过了脸来利落地叫了一声:
“张顺!”
在后头跪着的张顺哆嗦了一下,连忙应道:
“张顺在,张顺在。”
谢元介绍道:
“这是堡主的管家,当时张家堡的堡主就是派他出来说话的,估计是堡主的亲信,他应该知道的清楚。”
皇帝乌雷听闻,看了那个张顺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
“你下去吧,辛苦了。回头张家堡的财物,都给你的中部大营做军功嘉奖。”
“谢陛下。”谢元躬身应了,但是迟疑了一瞬没有动。
皇帝乌雷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陛下……当时为了劝降,我应允了那些堡中人能分田地免一年赋税,不知道是否能兑现。”
皇帝乌雷见谢元恭恭敬敬地,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拘谨,他深邃的眸光一闪,突然笑了,爽朗地对她说道:
“当然,分地本身就是朝廷的政策,免赋税也可。这些都是小事,能这么快就将那堡垒给拆了,甚和朕的心意,你做得很好。”
谢元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谢陛下。”转身离开了。
……
谢元在屏风后头擦身子换衣服,沈留祯就在屏风外头看着她的影子,听着她说话。
“我真是怕陛下不允,虽然说,劝降是为了赢,是为了少死些人命,可是要是不能兑现的话,还是挺愧对那些可怜的农奴的。幸而陛下允了,而且并没有怪罪我。”
沈留祯支着下巴,看着谢元的影子长伸着胳膊套衣服,似乎很是享受的微微眯了眯眼睛,喝了一口茶说道:
“陛下自然会允的。你能分得清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谢元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一边缠着束袖,一边看着沈留祯质问道:
“我怎么听你这个话,似乎好像……在损我?”
沈留祯连忙摆出了一个灿烂谄媚的笑容,说道:“没有……”
谢元听闻,反倒是点了点头,在沈留祯的身旁坐了下来,老实地说:
“不过你说得也对。陛下肯定是比我强。对了,你说陛下要问张家人什么?为什么要见他们。”
沈留祯脸上的笑容小了些,想了想说道:
“无非就是印证一些事情,问问看是不是真的跟保太后有关系。”
谢元听闻,微微惊讶地侧了一下头,盯着沈留祯的表情说:
“陛下……因为保太后的事情,不信任你了?”
沈留祯仰着脸想了想,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那倒也不至于,他还是对保太后心存侥幸,希望风闻是风闻,并不是真的,这样他的心里还好受一些。再一个,皇帝本来就不能偏听偏信,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多方听奏,多方印证,才能做对的决策。”
谢元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拿着布巾子擦着自己湿了的头发,说道:
“我也是跟你学坏了,以后还是应该谨慎一些好,不能让陛下觉得我们越权擅专,回头好好的君臣再生了疑。”
沈留祯将她手里的布巾子抢了过来,走到了她的身后,温柔仔细地替她擦着头发,温声说道:
“我们阿元说得对,都听你的。这一趟出去辛苦了……还有,谢谢你好好的回来了。”
谢元听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过头看着他说:
“怎么这么肉麻?”
沈留祯听闻,波光潋滟的眼睛里头闪着粼粼的光亮,带着温润的喜悦,他双手用布巾子捂着谢元的头发,正好包在她的耳朵上,像是捧着她的脑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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