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时
当时他也没过多伤神。
他后宫嫔妃多,孩子以后会更多,小产就小产了。
那时的他格外盼着白嫣肚子的孩子。
白鸢流产,消息封锁,那时太后摆驾来了形如冷宫殿椒房殿,也看到了扑在白鸢床前照看的白嫣。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太后为此震怒,寻上了端漠皇。
“你疯了不成!一个早就嫁过人的二手货,也值得你如此!哀家说呢,白家好端端怎会通敌……你!你是要气死哀家!”
端漠皇却微笑道:“母后,阿嫣有了身子。”
太后沉沉拧眉。
又过了几个月,她再度寻上端漠皇。
“我的儿,她那肚子里的当真是你的孩子?哀家瞧着她的肚子不像是七个月的。你可别被耍了,乐呵呵没心眼给别人养孩子。”
“哀家绝不允许!皇室血脉被混淆!皇帝你就是昏了头了!要什么女人没有!”
太后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
端漠皇为此又寻来每月给白嫣请平安脉的蒙老太医。
蒙老太医恭敬道:“这女子胎像各有不同,白二小姐的确七月怀胎无疑。”
蒙老太医是他的专用御医,端漠皇信得过。
直到白嫣早产。
周璟明明是足月出生的,可在端漠皇耳里就是早产。
那一胎生得很快,白嫣拼了命。
她最怕疼了,平时磕了碰了,在重渊面前娇滴滴的不行。
荣德侯每次撞见,直呼没眼看,还说怎么生了这个玩意,疼什么疼,也没见你身上多到口子。
白嫣每次都要挑衅:“父亲,您该学学重渊怎么疼人。您如今都当外祖父的了,邵阳早就会喊人了。您是上了年纪的人,可我阿娘不同,女儿和阿娘走出去外头人都说像一对姐妹,你若不体贴些,也不怕外头年轻的后生对阿娘生了情谊。”
听听!这种荒唐的话,她是张着嘴就能说。
她丝毫不顾荣德侯的冷脸,扭头冲重渊道:“我爹什么都好,可这一点可莫同他学。”
白嫣:“别家的夫人个个端庄,是夫婿的贤内助。”
白嫣摸了摸还未显怀的小腹:“可我不一样,我只想当娇花。”
有人浇水有人施肥,她只管盛开绽放就好。
第448章 该拨乱反正了
当时重渊低笑。
荣德侯讪讪:“让你见笑了。”
重渊:“她这样极好。女子就该如此,明媚张扬。”
白嫣挽着重渊的手,朝荣德侯笑:“从小阿娘疼我,阿爹疼我,阿姐疼我,我就没受过气,也没吃过亏遇上坎。嫁了人后,也事事顺遂。我这样,还不是你们宠出来的。”
可生孩子真的太疼了。
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几乎感觉她都快要死了。
她死死捏着被褥,将下唇咬出血来。
终于殿内响起了孩子的哭啼。
白嫣想笑,可她好像许久忘了,是怎么笑的。
孩子被收拾一番,抱出去给端漠皇看。
白白嫩嫩,半点没有早产孩子的模样,端漠皇面色一沉。
太后的话犹在耳畔。
故,他宣来了蒙老太医以及张太医。
是早产。
是他的儿子。
张太医也说了,是孕期照顾妥当,补品吃的好,孩子看着就白胖了些。也是孩子心疼母亲,若是足月只怕不好生。
他满意了。
想和白嫣说话,可白嫣闭上眼,不理会他。
他也不在意,将孩子交给了白鸢后回了养心殿。
他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有太子了。
可圣旨还不曾拟下,就听椒房殿的奴才战战兢兢回禀。
“皇上,白……白二娘娘……”
他手里的笔坠落,顾不得旁的,朝一处飞奔而去。
可没等他走近,远远就瞧见白嫣立于高楼而上,她朝她的阿姐笑了笑,拒绝了看孩子一眼。
她和重渊的孩子,定然不是丑的。
这孩子日后定然比他父亲更为英俊。
端漠皇看着她粲然一笑,身子往后倾,于高楼一跃而下。
最美最美的白家二小姐,变得血肉模糊。
端漠皇为此几宿几宿睡不着。
他恨透了白嫣的冷漠无情,可又疯狂念着。
所以,他不顾朝臣所驳,非要立周璟为太子。
他要让那个女子知道,你看,有周璟在,你和我永远斩不断。
也是那一年,秀女入宫。
他看到了侧脸极像白嫣的熹家女。
不同于白嫣的冷漠,熹家女柔情似水的伺候他。
也就是如今的熹贵妃。
端漠皇的面露狰狞。他再也顾不得他的体面。
也许是极度气愤,他竟然能吃力的站直身子,艰难朝白鸢而去。
他想要掐住她的脖颈,质问他,你是不是在撒谎!
可他气得喘不上气,捂着心口不断咳嗽。
“噗。”
一口血从他嘴角喷涌而出。他的意识慢慢减弱,整个人朝前倒去。
刚好是白鸢那个方向。
白鸢冷漠地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端漠皇砸到地上,不省人事。
她忽而笑了。
就是这么一个人,害得她家破人亡。
几位重臣面面相觑,很快……
“皇上!”
“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
慈宁宫混乱一片。
在蒙时和诸位太医救治端漠皇时,顾太傅立在殿外等候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地问:“人都走了吗?”
他说的是后宫嫔妃和其余朝臣及家眷。
“回太傅,诸位大臣家眷都走了。”
顾太傅好似听不见似的。
他眸中情绪浓浓,哑声问:“殿下呢。”
回话的公公一顿,惶恐道:“殿……殿下他们回东宫了。”
“可有留话?”
“不曾。”
公公:“只是殿下走时,说了四个字。殿下说……说……乌烟瘴气。”
顾太傅摆摆手,让人退下。
别的人都离开了。这里只有他和许阁老坐镇个
冗长的安静,顾太傅看向许阁老。
“你怎么看的?”
顾太傅:“皇上如今生死未卜,你我两人所意见不合,可紧要关头,乱不得。”
白家两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苦啊,一个死了,一个还得撑着活着。殿下……殿下身子不好,今日碰到这种事,他如何受得住。
许阁老沉沉看向天空:“当初,先皇本该立七皇子为储。”
“没错,当年的七皇子是何等的英姿……,此事得守口如瓶。当初七皇子死的蹊跷,却不知他隐姓埋名成了白家婿……”
许阁老:“若说名正言顺,殿下的血统最是名正言顺。”
各朝臣离开后,尽数一半的武将路上沉默寡言,一回府后,就发了好大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