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他哥 第73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所以很可能,郭家一开始就知道郭思娴患了心疾,但怕影响婚事,隐瞒了郭思娴的病情。

  魏祁猜到了,但不愿深究,看大太太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

  宋胭觉得魏祁这人……大部分时候,他会很好,称得上温厚,但这是没超出他底线,一旦超出他底线,他会杀伐果决,毫不姑息。

  魏祁在这时从身后抱住她。

  他与原配夫人的事,她不好评判,便没开口,只是将他手牵住。

  隔天魏祁沐休待在家中,中午大太太说正好魏枫也从书院回来,一家人都在,一道去她那里用饭。

  这顿饭是小聚,没有其他房的人,就在大太太处的抱厦内,一张长桌,大太太坐在上首,魏祁与宋胭坐一边,魏芙与魏枫坐另一边。

  大夏天,除了瓜果,还有荔枝水,还有冰酪。

  丫鬟将冰酪放到每人桌前,宋胭要去吃,魏祁问:“你能吃?”

  宋胭:“怎么不能吃?”

  “不会太凉吗?”

  “不会吧。”

  大太太也说:“怀着身子,还是注意些。”

  宋胭便不好再争辩了,沉默着将冰酪推开。

  见她这样,魏祁又不忍,于是改口道:“那就吃一半吧。”

  宋胭几乎要露出感激地笑,立刻将冰酪拿回来开始舀着吃。

  一旁魏枫道:“看不出来,大哥还能关心人。”

  魏祁看他一眼,宋胭低头不语。

  魏芙问:“等大嫂生了,我给孩子打个一两的金锁,做那种刻丝镶珠的,我见过,特别好看。

  宋胭摇头:“那太贵重了,哪用给小孩子弄那么贵重的东西?”

  “哪里贵重了,还有更重的呢,就是我听说大重了累小孩脖子,要不然我就打二两的了。”魏芙说。

  宋胭仍要推辞,魏祁道:“这是做姑姑的一番心意,你就随她去吧。”

  魏芙道:“就是,这可是咱们家长孙,大嫂也别太省了。”

  魏芙这话倒不是有意讽刺,她是不留意说快了,若宋胭娘家同样富贵倒没什么,偏偏宋胭娘家远不如国公府,这话就显得像在说她穷一样。

  “你大嫂确实,出入都有账本,那账比账房先生还细致。”魏祁说。

  魏枫眼含钦佩:“大嫂可真厉害。”

  魏祁看向宋胭:“勤俭是好,但也别太怕花钱,我这不是还能挣些俸银么,等后面母亲把钱交你保管,会更宽裕些,不差这点钱。”

  大太太将这话听在心里,便知道他是在催自己交钱了。

  她有些不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多眼红那钱似的,才将钱扣在手上。

  但又没之前那么抗拒,大概是因为儿媳怀孕了,给她也是给孙子,再说她过门这么久,确实行事稳重,至少在花钱上比二房的媳妇还克制。

  大太太道:“是的,如今是自己的身子为重,以后是孩子为重,我那里还有个金项圈呢,回头也给他,这些东西还是大一点戴着好看。”

  宋胭乖乖“嗯”了一声:“谢谢母亲和二妹。”

第73章

  这时大太太想起了江姨娘,问魏祁:“你真将她送去庄子上了?”

  没等魏祁回话,她接着道:“这些年我们还真算对得起她,月例没少一分,还有人侍候,哪想到她竟生了这歹毒心思。”大太太说着问宋胭:“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吧?”

  宋胭摇头:“没有。”

  “我看,还是找个师傅来看看,给破破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人家自然害怕这厌胜之事。

  魏祁道:“既然没事,就不必吧,可以请个大夫看看。”

  大太太也就不再坚持,恨声道:“好在是没事,这要是有事,我还不会轻易放过她!”

  听了这话,魏芙垂下头去,刚刚从母亲的神色里,她想到了自己的婆婆。

  当时她婆婆何尝不是如此愤怒?

  这么多天,聂家没有反应,魏芙心里开始发慌,不知该怎么办。

  大太太也想起了她的事,暗暗叹一声气,将荔枝水推到她面前,“这个甜,你小时候就爱喝。”

  魏芙将糟糕的心情按下,强露出笑容来。

  从宜安院离开,春红给宋胭撑了把伞,魏祁接过伞,与她并肩走,替她遮着太阳。

  宋胭的心情很好。

  她当然能听出,魏祁是催大太太交钱了,她如今不缺钱,大笔的银子给自己也是藏着,但有他的维护,好像婆婆也慈眉善目了,魏芙也亲昵有礼了,乖乖叫她大嫂,还要给孩子打金锁。

  她抬眼,将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你也遮点,太晒了。”

  魏祁笑了笑:“我是男人,遮什么太阳。”

  “那也要遮,会晒伤的。”

  魏祁看着她的脸:“我生得可没你那么娇嫩。”

  好似在夸她,但又说得一本正经,就更让人开心了。

  宋胭抿唇笑,没再坚持,随他去。

  将宋胭送回屋中,魏祁和她道:“我出去一趟。”

  宋胭:“嗯。”

  他还没走,又说:“去教坊,但不会久待,说几句话就走。”

  宋胭知道他不是那种见了女人挪不动眼的人,笑了笑,一副贤惠模样:“好啊,你去吧。”

  魏祁看看她,眉眼前似乎有些黯然,这才转身走了。

  宋胭在房中待了一会儿,问:“秋月呢?刚才是说去问那冰块的账,怎么还没回?”

  她一问,夏桑露出为难,欲言又止。

  宋胭看出不对,问:“怎么了?”

  夏桑走过来,低声道:“刚才秋月姐出去,和那管冰的陈妈妈吵了一架,那陈妈妈竟骂她爬爷们儿床,不要脸,还被退货。”

  宋胭大惊:“什么?”

  夏桑道:“当时我就在旁边,秋月姐说她报的账有问题,陈妈妈就不认,秋月姐逼急了,说了几句狠话,她就骂上了,秋月姐也不是会吵架的,被她说得当场就愣住了,那陈妈妈还说她扶不上,好像意思是……奶奶有心扶她做姨娘,结果大爷没看上……

  “我后面就拉着秋月姐走了,秋月姐现在在下边耳房里难过呢。”

  宋胭不明白,那陈妈妈怎么敢编这样恶毒的话,偏偏她还不是纯瞎编的,当初的确有过她想扶秋月做姨娘的事,魏祁也的确拒绝了,但这事就他们几人知道,没往外传。

  怎么会突然就让人知道了,又会传得这么难听?这要秋月以后如何在府上做人?

  她吩咐夏桑:“你叫秋月——”

  说了一半,她停下,“算了,我去找她吧。”说着从椅子上起身。

  秋月果然在下边的值夜的耳房里坐着哭,春红在劝她。

  但这事哪里能劝好,你这边再劝,堵不住外面人的嘴。

  宋胭进门来,秋月立刻擦了泪水从椅子上起身,宋胭扶着她坐下,劝她道:“陈妈妈污蔑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定会想办法替你解决的,只是你要相信,我从没对外人提过,还有大爷那边,我想他也不会去和别人说。”

  秋月泣不成声,眼泪抹也抹不尽,想说话,却又说不出话来。

  宋胭知道,她是伤透心了,她一向是温和知礼的人,自尊心强,面皮也薄,突然被人这么说,完全无力招架。

  想了想,她让秋月今日先回房中休息,自己回到屋,叫来那陈妈妈。

  陈妈妈敢骂秋月,一是资历老,二是当时被逼急了,见了宋胭她自然就老实了,乖乖交待了花账来由,又承认自己一张嘴胡说八道,待问到那些话从谁那里听来的,却说都在这么说。

  宋胭厉声问:“‘都’是谁?你又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陈妈妈不说话。

  她不说话,宋胭就等着。

  好半天陈妈妈才道:“今天上午,好几个人都在议论,我从旁边路过听了一耳朵,没看清都有谁。”

  “你知道江姨娘因为犯了错而被送去庄子上了吧,不说可以,我等着你。”宋胭慢悠悠道。

  站在她面前的陈妈妈心中一阵击鼓,十分煎熬。

  姨娘都能被送走,更何况自己?

  又过了半天,似乎发现自己今天不说人名来便走不了,到底拗不过,她道:“听艾妈妈说的。”

  艾妈妈,那是个棘手的人,她是大太太的陪房,厨艺极好,擅做面食糕点,丈夫在外院做管事,地位自然高。而且她还真是个管不住嘴爱传话的。

  宋胭道:“我会叫她来问,你偷懒耍滑、乱报账目在先,妄议主子在后,这两个月的月例便扣了,若再犯,就是撤职了。”

  陈妈妈连忙道谢离去。

  又叫来艾妈妈,一番逼问,最后才得知艾妈妈是听花妈妈说的。

  事情查到这里,便查不下去了,那可是二婶身边的人。

  可花妈妈是个嘴严的人,她怎么会说这些事,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宋胭从这里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一个行事稳重、嘴很严的人,突然开始给一个大嘴巴传话,还是造谣,这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

  花妈妈背后是二太太,秋月背后是自己。

  这是二太太在针对自己?

  但中伤秋月,对她有什么好处?

  宋胭思忖半天,还是决定去问问婆婆,这事与艾妈妈相关,而且再怎么说婆婆在国公府待了三十余年,与二太太打了近二十年交道,她会更清楚一些。

  听说此事,张氏对二太太十分不满,先就怒了:“这人,尽会耍心眼,表面笑着,心肠却毒得狠!”

  “之前那公中的事,我本就不稀罕,又没想和她抢,她那一副着急的样子,就好似丢了银子似的!要我说,她定在里面贪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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