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合 第62章

作者:法采 标签: 天作之合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滕越回头看见妻子不知怎么,神情似乎落了下来,还以为她见着贼人逃了很是失望,不免走过来宽慰她。

  “别担心,此人受了伤跑不远,有人去追了,说不定过会就追到了。”

  他说着,见她有两根头发落到了她的唇上,被她抿在了嘴角还不自知。

  他伸出手去,替她把细发从唇上挑下来。

  只是他温热的指腹蓦然落在她唇上,一种蓦然发麻的感觉瞬间从唇上传了过来。

  她身形微顿,男人触及她柔软唇边的手指也顿了一顿。

  风吹得周身冷凉,可她的唇温热而柔润,有那一刹那,滕越想就这样低下头去,轻轻啄在她唇上。

  但这会还在人来人往的花市内,他也只神思一晃就收回了手。

  可他又要去牵了她垂在一旁的手,“冷不冷?折腾半晌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他手刚伸出去,她就回侧了身。

  她手从他手边错开,她亦转过了头去,只看着天上暗淡的日头道。

  “这会不早了,将军若还要捉贼,我就先回去了。”

  反正众兵将也都见到了贼首的模样,她没什么必要再留下来。

  但滕越却愣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杨家那位姨母说什么话了?”

  他这般敏锐,反倒让邓如蕴不太好回应了。

  她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将军必能捉到贼人,我留在这里没必要。”

  她这么说,滕越却道。

  “那贼人跑不了,我们就在这等一会,今日是个大集,这会人也少了,咱们正好逛一逛,也给柳明轩添几盆花。”

  他还从来都没跟她一道在街上闲逛过,自然,他也几乎没跟旁人一起悠闲地逛过街。

  滕越这么想,越发打定了主意,这会儿趁她不注意,就把她的手握进了自己温热的掌心里来。

  可他握了,她却想要抽开,他不肯松手,只看着她的眼睛,“就随便转转不行吗?”

  他非要拉着她逛街,邓如蕴实在没这心情,但这个人的手心就像个镣铐,给她铐得紧紧的。

  邓如蕴忽的就暗觉可笑,若是杨二夫人看到这一幕,估计要拿大棒槌敲打她了。

  可既然滕越对谁都是一样,杨二夫人紧张些什么呢?

  但这念头也劝了邓如蕴自己一句,反正滕越也只是对身边的人都好罢了,那她也没什么非要避开的。

  她被这个人盯着问,也只能说了行。

  “风是有点大了,先在路边喝一杯花茶吧。”

  她点头同意了留下,没再跟他别扭。

  滕越心头也像是路边的花骨朵悄然绽开了一样,唇角弯了上去。

  他说好,牵了她的手一路往不远处的花茶铺子走去。

  路边的白梅开的正好,滕越问她喜不喜欢,“可放在家中窗下,推开窗子就能看见。”

  那白梅花瓣簇拥着枝头,乍一看似雪花落满枝了一样,邓如蕴不由就点了点头。

  男人当即就让唐佐付了钱,将这一大盆白梅买了下来。

  他则同她走到了花茶铺子,她让摊主泡了杯菊花茶,他也跟了她要了同样的。

  半杯花茶下肚,邓如蕴身子又回暖了起来,她想起方才那贼首,居然能扮成神婆子的模样,若不是两个小贼一直在旁边转悠,她还真就不敢确定了。

  她同滕越说了两句,滕越也道此人够狡猾,“他对这花市颇为熟悉,竟一蹿就没了影。”

  本来还是很有机会抓到的,但被杨二夫人一闹,把这贼人惊走了。

  但邓如蕴听他说了这话,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来。

  她转头看向滕越,“你说会不会,这个贼首转了一圈,想着花市灯下黑,又再次潜回此地躲避追捕?”

  毕竟他对这花市这么熟悉,人总是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藏匿身形。

  邓如蕴这一说,滕越也回了头,目光同她对在了一起。

  “不瞒蕴娘说,我也正是如此想的。”

  他这么想容易,毕竟仗打多了,贼也捉多了,可她怎么也反应这么快?

  滕越由不得歪了歪头细看了她几眼,仿佛菊花茶将他的眼睛都熏染得亮了起来,邓如蕴只觉他眼睛似日光一般,照的她无处躲闪。

  “将军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是贼首扮的?”

  滕越想了想,“这可说不好,到底蕴娘也是个喜欢随口扯谎的人。”

  邓如蕴:?

  男人笑出了声来。

  谁料就在这时,他笑意忽的顿在了脸上,眼中却露出了十足的兴味。

  “我们恐怕恰巧猜中了。”

  邓如蕴心下一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健壮妇人出现在花市的一个小路口间,此人时不时捂一下手臂,就好似那手臂刚刚受了伤一样。

  邓如蕴深吸一气。

  ... ...

  袁有木这些日子不好过。

  白凤山土匪被剿灭之后,他先在西安府里躲了好几日,但那滕越的兵一点都不含糊,西安府快被他翻了个个了。他无奈之际出了城区,在乡下流窜着躲了俩月,实在是钱财用的差不多了,而押在钱庄的银钱也被滕越的人看着取不出来,他万般无奈只能回了西安府。

  本想先偏点小钱花花,再联系上小弟给自己寻个庇护之所,没想到一切看似平稳行进着,今日竟突然被滕越的人找了上来。

  得亏他警醒的很,先是听见动静出来查看,再见一个打扮肖似那日在街头追他的人出现在棚子前,而他四下往花市里看去,发现花市中好似多了许多有身手的练家子。

  脑中骤然警铃大作,他当机立断地跑了出去,果然身后追兵穷追不舍,要不是他熟悉此地,只怕已经被俘了去。

  可手臂还是受了伤,袁有木只怕自己往外逃去伤势更重,他料想花市这会恐怕清得差不多了,倒不如趁着灯下黑溜回来。

  他这会回来,果见集市里的暗兵少了不少,他溜着边扮成妇人模样往里走,他有个藏身地,只要躲进去,必然没人能找到。

  他小心翼翼地一路潜行,眼看着离那处不远了,他心下微安。

  可就在此时,他只听耳边有疾风扑来。

  袁有木来不及左右看去,急急往前一窜而去。

  两旁扑出来的人顿时扑了个空。

  袁有木却惊坏了,不想灯下黑还被人盯上了。

  他只想拔腿就跑,可身前的路上,却有人缓步走了出来。

  男人身形高大挺立,就这么站在路上,完全挡住了他的去路。

  “还想往哪跑?”

  袁有木抬头,已经认出了他来,“滕将军... ...”

  他倒是识相得很,这会叫着滕越的称谓也算客气。

  滕越见他这般直接道,“我不想动手,你束手就擒吧。”

  他这么说,那贼首也顺着他的意思举起手来。

  可邓如蕴在旁看过去,忽的眼皮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她刚要张口提醒滕越一句,只见三根银针猝然射了出来,向着滕越就射了过去。

  男人反应极快,连着避开了两根,只是这贼人手法刁钻极了。

  那第三根银针擦着滕越的手背就掠了过去。

  银针虽然落到地上,但滕越手背的血色却被染黑。

  唐佐惊呼一声,“银针有毒!将军中毒了!”

  这贼首当即被后面的兵摁住,可他却仰头大笑起来。

  “滕将军还是把我放了吧,我这毒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你只有把我放了,我才能说出解药,不然我活不了,你也是死路一条!”

  副将佟盟上前,直接打断了他的腿。

  可这贼人却笑得更加猖狂了。

  “解药只有我有,滕将军要不要活命,可就在这一念之间了!”

  滕越将毒血往外挤去,可那毒却令他的手背转瞬变青起来。

  唐佐把身上常备的药都拿了出来,皆没有效用。

  滕越眼睛眯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忽见自己的妻忽的跑上了前。

  “谁说这毒只有他能解?”

  她拔开一瓶药散直接倒在了滕越的手背上。

  手背上有微微的灼痛,可那变青的手背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来。

  滕越讶然看向妻子。

  众人也都惊诧不已,看着夫人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那贼首更是不可思议地目眦尽裂,“怎么可能?!”

  邓如蕴则哼笑了一声。

  上一次她就差点被这毒针扎到,怎么可能不把针上的毒配出解药再来捉贼呢?

  当真以为她捉贼,全凭一身胆气吗?

  ... ...

  贼人另一条腿也被佟盟打断了去,袖中暗器更是被拆走,人被五花大绑带走拷打了。

  邓如蕴又把滕越的手背仔细看了一遍,她配的解药果然把这贼毒完全解了。

  她大松了一气。

  周遭没什么人,只有她和他站在路边半断着的墙角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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