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姐夫的宠妾后 第95章

作者:藤藤小猫 标签: 古代言情

  苏徖好奇,便?派人打?听了原委。

  原是瑞王世子妃因身体原因,近期需好好调养,无法受孕,其母李氏为其身子烧香许愿,希望佛祖能保佑她早日康复,早些受孕生子,怎料明明已抛上?许愿树最顶端的红布条竟在李氏离开后无端地掉落,而被其他祈福的妇人看?了去,流言就此传开。

  红布条上?树后又掉落……这是连佛祖也无法实现的愿望!

  瑞王世子妃这是注定?终生无子啊!

  众说纷纭间,瑞王世子妃也从身子有恙,近期内无法受孕,变成了身子有恙,终生无法受孕。甚至还传出了顾盼已经去求子庙求过子,却始终也没能得偿所愿的传闻,要知道求子庙可是极灵验的寺庙,前去求子的妇人回来后,十有八九都能怀上?。

  一时间唏嘘者有,嘲笑者亦有。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算计。”苏徖不紧不慢地感叹了句。

  苏御不置可否,反倒夸赞起李清姿的手段来:“她所选的时间、地点都非常巧妙,如今就是所有人都知晓此事是因她才曝光的,也没有人会怨她。”

  一个母亲为了外嫁女儿的身子求神拜佛,却因天意导致秘密外泄,谁能怪她?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样?的破局方法,着实不凡。”苏御由衷地赞叹。

  “据我所知,那个顾盼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苏徖说着,一怔,电光火石间便?想明白了一切,“你?是故意的,这便?是你?突然放任阿寻陪着绾宁四处打?听齐星礼行踪的目的。”

  苏绾宁一直在打?听齐星礼的行踪,这个苏徖是知晓的。

  绾宁虽然张扬,却不是没有成算的人,她有分寸,找人也找的隐秘。

  直到数日前,赵寻突然也跟着绾宁一同找起人来。有了赵寻的加入,绾宁便?无需再顾及男女大?防,他们?二人开始大?张旗鼓地四处查探,就差没把京城翻个底朝天。

  也正是这一变故逼得李清姿不得不想法子尽快定?下顾夏的名分。

  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阿寻是你?怂恿的?”苏徖问。

  苏御微微一笑:“需要吗?”

  苏徖想了想,还真?不需要,阿寻那个话篓子最是喜欢捉弄绾宁,一旦绾宁有什么动作,哪里能逃过他的眼去。

  苏御淡淡说道:“我只是稍稍透露了些消息,让阿寻能快些知晓绾宁在做什么。”略停顿了会儿,苏御开口再道,“依照李清姿的严谨作风,即便?她已经放弃了顾盼,也不会这么快就将人给弄出局去,留下后手,是李清姿的一贯作法。若我猜的不错,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怕是在着手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顾盼毕竟是她的爱女,她是不会让自己在明面上?参与进任何对顾盼不利的事情?里去的,如此会让顾盼彻底脱离她的掌控。事到如今竟还想着两全,既如此,我便?推她一推,好让她无暇顾及,不得不以身入局,提前计划。”

  苏徖:“那你?方才还夸她时间选的巧妙。”

  苏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样?的判断,她确实不凡。”

  苏徖挑了挑眉:“定?远侯府因林玮一之死而闭门谢客,李清姿又被你?算计的自顾不暇,远在黔州的林允南和白朗岂非瓮中之鳖?”微顿了顿,苏徖悠哉哉又道,“弟妹是以媵妾的身份入的瑞王府,正妻不孕,媵妾上?位,名正言顺,你?将满朝文武都算计进去的姻缘终于要成了,恭喜恭喜啊。”

  “还得多谢二哥周全。”苏御说着,将烤好的几?串肉片,都递到了苏徖面前的盘子里。

  苏徖也不客气,拿起就吃,这些都是他该得的!要不是有他在中间周旋,大?哥早看?出这小子意图不轨,因私废公了。

  肉片滋滋冒着油,再配上?一小片青瓜和紫苏叶子,清爽解腻。

  苏徖吃得正香,苏衡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见状,不赞同地皱起眉来。

  “大?哥你?终于来了。”苏徖见他这模样?,忙起身相迎,“我刚还想着你?多久才会到呢。”

  “你?脾胃弱,需得多注意饮食,少吃些烤肉。”说罢,苏衡看?向苏御,“你?不要总惯着他,这里到底是慈恩寺附近。”

  苏御可不想背这锅,道:“牛肉是二伯准备的。”

  苏徖也说:“父王说适量食用一些牛肉对我的身子有好处,四郎烤肉的手艺大?哥你?是知晓的,他烤的,我能吃。”

  苏衡听说肉是二叔备下的,便?不多言了,长辈赐不可辞。

  苏徖将刚刚苏御吃剩下的半盘烤肉递给他,道:“这些是我烤的,四郎已经用过了,这是特意留给大?哥你?的。”

  苏衡看?了看?被递到自己面前的,再看?看?苏徖现在正在吃的。

  一个鲜嫩多汁,一个瞧着就干涩无味……

  “二郎,食材珍贵,你?以后还是别动手了。”苏衡真?心建议。

  苏徖:“……”

  话虽如此,可苏衡还是将苏徖烤的肉全部都给吃了,又喝了杯解腻的山楂茶。

  “林玮一死了,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苏衡放下杯子,问苏御道。

  昨日,李彦邦终于在三法司会审中松口,供出刑部侍郎林玮一,并提供了一系列证据,可林玮一却已于三日前坠楼身死。

  虽然他们?兄弟几?人都知晓虞清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可这么多年来,虞清一直都藏在林玮一的身后,明面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林玮一做的,眼下情?形,他们?依旧动不了虞清。

  苏御:“无妨,我本也没打?算现在动她。”

  苏衡拧眉,他总觉得四郎将事情?弄的复杂化了,明明可以有更简单的处置方法:“为何?”

  苏徖幸灾乐祸地看?向苏御。

  苏御抿了抿唇:“时机未到。”

  说着,苏御往苏衡面前的盘子里也放了几?根烤肉。

  看?着苏御额头被热出的汗,苏衡叹息了声。

  苏衡又不是傻子,哪里能看?不出苏御的私心?罢了,只要不影响大?局,就随他去吧。

  想了想,苏衡又问:“撤去江南的那队人如何了?你?也还不准备拿下?”

  苏御点头:“那群人是她们?最后的底牌,知晓她们?所有的计划和势力?,我想看?看?她们?还有没有藏得更深的势力?。”

  苏衡心念一动,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在许多杂乱无章的线团里摸到了线头,豁然开朗:“若是有,当上?京与黔州两处局势皆不可控时,他们?便?会联系那股势力?,若是没有,再一举将其拿下,左右他们?也已处在监视之中。”

  “不错。”

  “甚妙!”苏衡大?赞,并为自己刚刚对苏御的怀疑而感到羞愧。

  就算四郎真?有私心又如何?能在成大?事之时,兼顾私心,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一旁的苏徖听得目瞪口呆,大?哥怎的还自己给四郎找上?理由了?

  可细细再想,苏徖也觉得苏御此举甚妙,釜底抽薪,根本不给对方一丝一毫死灰复燃的机会。

  虽因私心拖延了计划进程,可同时又兼顾了善后,如此心机手腕,还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苏徖突然很庆幸这是自己的四弟。

  同一时间,慈恩寺大?门口。

  李清姿正笑着同一位僧人告辞:“今日劳烦了邈大?师了。”

  名唤了邈的大?师闻言,双手合十,道:“只盼贫僧能为施主?解惑。”

  李清姿笑了笑:“佛经能使人心情?宁静,大?师为信女诵经一篇,便?足以为信女解惑。”

  了邈大?师闻言默然,胸间垂落的佛珠被大?门投下的阴影映上?一层黯淡的光,良久,他叹息了声,说道:“佛法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施主?聪慧,定?解其意。”

  说罢,了邈大?师定?定?地望着李清姿,他那双看?透世事的眼始终灼灼,清正而不浑浊。

  李清姿悠然一笑:“佛法亦云‘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既佛祖近在眼前,信女岂能半途而废?’”

  了邈大?师目光微凝,又是一叹,行了合十礼便?转身离了开去。

  李清姿也合手回礼。

  山间的日头并不毒辣,拂面而过的风里,微微带着草木的清香。就在这时,暮钟敲响,钟声荡涤在幽静的山林里。

  李清姿极目远眺。

  天际高旷,远处的皇城显得很低,低得仿佛臣服在她脚下一般。

  李清姿极喜登高远眺,万里江山,千万臣民,都匍匐在她的脚下,如蝼蚁一样?卑微。

  李清姿闭了闭眼,缓缓压下心中涌起的澎湃:“回府。”

  今日此番,她与盼儿怕是不能善了,但她不悔。

  权力?就似一杯毒酒,明知有毒,仍愈饮愈醉,至死方休。

第83章 夜游

  中元祭祀。

  钦天监算出的吉时在卯时六刻。

  因为昨夜没有同其他人一起留宿在宫中,苏御寅时就得起身进宫。

  他起的时候,顾夏还没有醒。

  苏御舍不得吵醒顾夏,便转身去了外间洗漱,还特意嘱咐送水的丫鬟们小心些,别发出?声音。

  待苏御收拾妥当,顾夏犹自酣睡。

  苏御重新?回到内室,掀开帐子认真?地看了顾夏好一会儿,才放下帐子离开。

  这依依不舍的模样,即便落在早习惯了他们亲密的喜儿眼里,也是匪夷所?思的。

  世子今日似乎特别眷恋主子。

  顾夏起的时候,天?才微微有些亮,可床上却只有她一个人了,身侧的位置也没有了余温。

  顾夏呆愣片刻,才坐起身,唤来喜儿:“什么时辰了,世子爷呢?”

  “已经卯正了,世子爷早早就进宫去了。”喜儿边说,边给顾夏递了一杯温水。

  这是顾夏每日晨起时的习惯。

  顾夏接过水杯,慢慢将水喝完。

  一杯温水下肚,顾夏这才清醒了些,她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问:“世子爷是什么时候走的?”

  喜儿:“世子爷寅时就起了,天?不亮就去了皇宫,那会儿应该还不到卯时。”

  顾夏抿了抿唇,瞧着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我昨晚不是吩咐过你?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喜儿拿着空杯,巴巴地瞅着顾夏:“奴婢想的,可爷他不让我进来里间,奴婢被他看了一眼,就不敢了……”

  顾夏揉了揉眉心,也是怪她自己,明明昨晚还记得今日要早些起来伺候世子的,怎么就睡忘记了呢?

  “罢了,不怪你?。”顾夏摆了摆手,从床上站起身来,“伺候洗漱吧。”

  “诶。”喜儿应声退了下去,很?快又端了洗漱的温水回来,就只是清凌凌的一盆水,里头没有香露,也没有花瓣。

  夏季容易出?汗,不适多用香露。

  洗漱完毕,喜儿又在顾夏的示意下,服侍她穿了件豆青色的褙子,乌发也只简单地梳了个圆髻,簪了一只简洁大方的赤金簪子和玉珠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