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农家小若
第382章 一个官员的猜测
“俩位大人你们可真会说笑，不过既然俩位大人你们不介意，那我就说了，而且没准这就是神皇陛下在打草惊蛇，让李唐宗室有所动作，自己好趁机下手。”周大人起先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客气谦虚的说道。
但说着说着笑容再一次消失了客气谦虚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如刚刚一样的认真与严肃。
听到周大人的话赵大人，吴大人均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周大人话音落下来的一瞬间，相视一眼齐齐地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周大人见此心知这两位大人肯定又如刚刚一样，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刚刚所言，也就没有多加打扰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自饮自酌起来气氛顿时就陷入到了安静当中。
好大一会儿赵大人吴大人依旧如此。
见此周大人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两个人也真是的，执意的让我说，我说了他们又接受不了。
我与他们刚刚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神皇陛下想打草惊蛇，自己好趁机下手，这不是合情合理之事吗？
而且我与他们都在朝廷为官这么多年了，又是神皇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神皇陛下心里的所思所想，他们心里没有丝毫的猜测吗？神皇陛下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他们心里一点数也没有吗？
这两个人也真是的，至于这么不可置信，要消化这么久还没有消化完吗？
周大人虽然在心里这么嘀咕埋怨，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口里更是笑着道：“两位大人不必如此，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到底事情会怎样谁也说不准。”
“周大人你我相识多年，你是怎样的为人处事，我还不清楚吗？你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说的。
何况你的语气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笃定，这说明你有十足的把握。”赵大人抬起头看着周大人认真的道。
“是啊，周大人你说的句句在理，是极有可能实现的，不过就是不知李唐宗亲筹谋此事，会由谁带这个头？
神皇陛下又会如何的应对？”吴大人同样抬起了头看了看，赵大人又看了看周大人附和道。
但说着说着眼神就看向了他处语气也变得担忧而又疑惑了。
“是啊，不过想必是由高祖太宗那一些所出的王爷带头吧，要知道先皇的子嗣并不多，且有一半都是神皇陛下所出，如今他们的处境怎么样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其他的几个王爷就更加别提了，有的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有的虽还在人世间，但处境也堪忧。”
“赵大人这也实属正常，神皇陛下所出的都是那样的处境，何况其他的皇子。”吴大人快言快语的道，说完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是啊，实属正常，这就是皇家，自古皇家都薄情。”赵大人附和感叹的道。
这两人怎么回事？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己的话语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们是不是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又或是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却被我那番话吓到了，以致胡言胡语了，周大人听此心里嘀咕埋怨道。
但是身体已经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了门边轻轻的把门打开了，探出了脑袋，如赵大人刚刚一样打量了一下4周。
发现4周并没有人，这才把心放了下来，把门合上了，走了几步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接着低声认真的道：“赵大人吴大人你们可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你们的话若被别人听到了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赵大人，你刚刚还提点我什么，怎么一会儿工夫自己就犯糊涂了。
吴大人你先前的那番话，被神皇陛下听到了，神皇陛下会欣慰不已，或许还会褒奖一番。
可你刚刚的那番话，若是被神皇陛下听到了，只怕会……”周大人并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可手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现在局势错综复杂，我竟然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这可是皇家中事，我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赵大人如梦初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
“多谢周大人的提醒。”吴大人诚恳的道，说完这话更是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
“两位大人，我们相识多年没有必要这么客气，只是两位大人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们刚刚的那番话被我听到了倒是无妨，可是若是被别人听到了，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而且两位大人谈论之事不久后便会有结果，我们又何必现在在这里谈论，给自身招来麻烦。”周大人依旧客气得道，只是这一次脸上丝毫笑容也未有，有的只是认真严肃以及一丝丝提点。
“也是，最多月余这道旨意便会发布全国，到时候无论是李唐宗亲还是外戚以及各州的督都刺史便会知道此事。
到时候何人有何般反应，咱们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到那时局势将会更加明朗。”赵大人起先的时候是附和得道，但说着说着也就想通了，心也就安定了下来，脸上便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么说来，我们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等上1月就可见分晓了？”吴大人询问道，语气当中有一丝丝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丝不敢确定。
听到这话赵大人正要点头表示正是如此，可赵大人正要点头，还未点头之时，就见周大人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周大人怎么又点头又摇头的，难道又是哪一点我没有想到吗？赵大人想到此处便打算开口问问。
可还没有开口，耳边就传来“周大人你为何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何般意思？可否讲明？”吴大人快言快语又熟悉的声音。
听到吴大人的话，赵大人自然没在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周大人的回答。
“吴大人，我们现在的确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静静的等着便是，但不需要等一月，顶多是半月足矣。”周大人笑着道，同时手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打算给自己倒一杯酒。
可发现酒壶里已经没有酒了，于是放下了酒壶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才道：“俩位大人你们怎么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莫非你们以为神皇陛下会用普通的马匹通知各处吗？”
“周大人，你的意思是说神皇陛下会用快马加鞭通知各处。”赵大人恍然大悟又不敢确定道。
“那是自然先别说神皇陛下有可能存着我所猜测的那样的心思，就算没有存着那样的心思，天降祥瑞可是一件大喜事。
何况还是那么一个祥瑞可谓是祥瑞套着祥瑞，神皇陛下既然有那么不凡的心思，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祥瑞。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帝走向那个位置前不都有这么一出吗？
何况这个祥瑞还是从落水里打出来的，那意义就更加不得了了，不是有那么一句，河出图洛出书吗？这么一个祥瑞不就是印证了这一点吗？
神皇陛下自然要快马加鞭的通知各处已显示天意，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也能更名正言顺一些。
还有说句大不敬的话，神皇陛下今年都多大年纪了，再不抓紧一点时间恐怕……
因此必定会快马加鞭。”周大人低声徐徐地分析道。
听此赵大人吴大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纷纷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两人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又叫了一壶酒，说了一些其他的话。
见天色实在不早了也就各回各家了只是心里依旧各自琢磨着李唐宗亲会如何的行事，又会由谁带这个头？
时间就在他们心里琢磨着这些的时候悄悄的飞逝，一转眼就是半月过去，这半月，洛阳长安朝廷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却不知泸州的一座府邸里正在进行着这样的对话“父亲神皇陛下，呸，什么神皇陛下，自古以来哪有陛下还在的时候，一个太后自己给自己加尊号的，他就是一个老妖妇。
那个老妖妇的心思现在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他就是窥探神位，自古以来哪有一个女子能坐上那个位置的，真不知道我的那个堂哥是不是瞎了眼了，怎么会……”
“樊儿不可胡言乱语，对先皇不敬。”李樊还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就被其父亲李元嘉呵斥了。
“父亲，我说的哪里不对，你是高祖的儿子，我是你的儿子，那先皇不就是我的堂哥吗？”李樊皱着眉头，不服的反驳道。
“樊儿按照辈分来说，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只是我们身在皇家，并不是寻常人家……”
第383章 ”家书”
”樊儿按照辈分来说，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只是我们身在皇家，并不是寻常人家自然不能按照寻常人家的那一套来论，而且他还是九五之尊虽然已经不在了。
但是你这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了，还是逃不了一个对先皇不敬的罪名。
到时候恐怕会给自身与家里带来麻烦，甚至会给整个李唐宗室带来麻烦，到时候我们将成为整个李唐宗室的罪人。”李元嘉皱着眉头摸着胡子认真的提醒道。
可对此李樊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但那笑容里却没有半丝笑意，有的只是讽刺，有的只是不屑。
李樊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道“父亲，你以为我不说，我们小心翼翼的行事便可以保住我们的平安，我们所拥有的吗？
不，不可能父亲，那个老妖妇竟然存着那样的心思，他就绝对不可能放过我们李唐宗室。
因为我们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与阻挠，他是万不会放过我们的。
而我们刚刚所看到的那道旨意就是一个信号，就是那个老妖妇等不及了，要把我们李唐宗室一网……”
“樊儿别说了。”李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元嘉大声严厉的打断了。
“父亲，你又何必这么大声，儿子不聋听得清楚你在说什么，而且父亲这可不像你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
哦，想必父亲你心里也极为赞同我所说的知道那道旨意是暗藏祸心，是来者不善，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出去，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李元嘉更加大声严厉的道，且边说还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指着门口，十足十一副被他气到让他出去的架势。
若是换成平时李樊见自己的父亲被自己气成这样，定会立马行礼道歉，恭敬的退出去。
可这一次事关重大，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以及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也就没有如此了，而是又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里的讽刺比刚刚那个笑容里的讽刺更多了。
李樊就是挂着这样的笑容道“我还没有说够更加没有说完暂且还不能如父亲所愿的出去待儿子把话说完自然会出去的。”
李元嘉听此自然是气愤不已，正要说什么还未说什么之时，耳边就传来“父亲，其实你心里对于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父亲你不敢承认也不敢面对罢了。
或许父亲你还在想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那个老妖妇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只是一条命而已，他要就给他吧。
可是父亲你是否忘记了你是高祖的喜爱的第8子？
而这江山是高祖一手打下来的建立的，是要留给我们李唐子孙，不是要落到那个老妖妇手里。”李樊铿锵有力看破一切大义凛然的一句句质问道。
听到这些质问李元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缓缓地坐了下去似乎一时之间就失去了精神头。
李樊见此心里是既难受又高兴，难受的是自己作为儿子既然说出这话简直是大不孝。
高兴的是自己的父亲已经因为自己的话有所动摇了，只要自己再加把劲这是就会有转机。
要知道父亲李元嘉是高祖的第8子而且从小就深受高祖的喜爱，因为父亲才学出众。
听说父亲能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同时口里诵读经史，目数群羊心里则作诗一首。
这首诗必须不多不少40字，而且每一句必须押韵，成8字5言绝句同时脚还得把心里作的这首诗写下来。
别看李樊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一瞬间，而这一瞬间，他口里已经缓声道：“父亲对不起，儿子刚刚不应该与你那么说话。
可儿子看见当今局势心里真是着急呀，父亲你知道吗？你刚刚说我说那话是对先皇不敬。
我想的却是先皇到底指的是当今软禁的陛下，还是我的那个瞎了眼不在人世间的堂哥。”
听到这话李元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李樊一眼，那一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平淡之极，又似乎包含万千。
让李樊这个亲儿子竟然一时之间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让自己的父亲更加触动了，只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即便你不为大唐江山设想，忍心看着祖父一手打下来的江山竟然落在那个老妖妇的手里。
又因为自己年事已高，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我与几位弟弟正是年轻力壮之时，何况我们的膝下已经各自有子嗣了。
父亲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不为我们这些儿女着想，也得为你的那些孙子孙女着想呀。
他们才几岁呀？为何他们要因为那个老妖妇的缘故白白的葬送自己的性命。”李樊恳切的道，说完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李元嘉见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李樊那一眼里依旧如刚刚一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平淡之极，又似乎复杂之极包含万千。
李樊似有所觉，顿时便抬起了头，只是等他抬起头之时李元嘉已经低下了头。
因此他所看到的只是李元嘉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为什么事情而纠结？又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思索纠结，只是看着那一些发呆罢了。
李樊见此本想说什么，可是想想自己刚刚已经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在说什么自己可就真的不孝了。
而且自己已经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若自己父亲实在听不进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因此气氛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安静当中，良久之后李元嘉缓缓地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丝坚决的道“起来给你兄弟李贞写封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