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农家小若
哎呀,我这什么破嘴呀,明知道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怎么就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李樊想到此处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瓜子,口里却已经道:“父亲儿子刚刚那话并非出自真心,只是话赶话才说的,父亲千万别往心里去。
儿子虽不才,但也读过一些书知道为人处事的道理,儿子也一定谨记父亲的教诲,改掉自己口无遮拦易冲动行事的毛病。
只是父亲此事真的不能犹豫,若一犹豫时间转眼就到了今冬,那时就真的来不及了,父亲当早做决断才是。”李樊边说边跪了下来,说完更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李元嘉对此只是扫了他一眼,接着便坐了下来,五指如刚刚一样敲打着桌子,低声的道:“樊儿你可知道假造密信可是死罪,而且我们一旦走出了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若成功了也就罢了,若失败了我们通通……”李元嘉并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可手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李樊见此心里不由得嘀咕道父亲怎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了,这到底还是不是号称神童的父亲呀?
李樊心里虽然嘀咕着,但是口里却已经无奈的叫了一声父亲接着分析道“父亲现在的局势不管我们怎么样都逃脱不了”李樊说到此处也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道“与其如此父亲我们何不拼一拼,也许我们还能拼一条出路。
而且极有可能会像儿子刚刚所说的一样,到时候当今陛下并不会怪我们今日所为,反而会谢我们今日所为,到时候我们的荣华富贵或许会更上一层。
退一步来说,就算不如我们所料甚至因为此事让我们丢了自己的脑袋,那我们也无怨无悔,也不愧对祖父以及列祖列宗,我们已经把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唉,就如你所言吧,起来帮为父研墨。”李元嘉叹气无奈道。
李樊自然听得出自己父亲语气当中的无奈,但这一次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迅速的起了身。
走了两步走到了桌子里面,开始研墨,没有多大一会儿墨也就研好了又小声恭敬的叫了一声父亲。
李元嘉拿起了笔,但是并没有落下,而是看了看他。
他见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一张上好雪白雪白的宣纸整齐的铺开了,却没有半丝言语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见此李元嘉又是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但笔终究是落下了,两个呼吸这封秘信也就大功告成了。
李元嘉也就放下了笔,抬起头淡淡而认真的道:“把这个快马加鞭的送给你的那个兄弟,若他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我就通知各位宗室,若他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
“父亲这封秘信的字是不是太少了?”李樊看着那道新鲜出炉的秘信皱着眉头一脸难相的道。
“你懂什么字不在多,能把意思表达清楚就成了,而且你是否想过当今陛下被那个老妖妇软禁着,他哪有心情与功夫长篇大论写密信,即便写了他也送不出来。
若只是这几个字倒还能想想法子送出来,只有这样这封秘信看起来才真实才不会让人觉得是假的。”李元嘉皱着眉头有点恼怒,又有点不悦的反驳道。
李樊听此本想开口说什么,可又想到自己刚刚已经说错话惹自己的父亲极为不悦了。
若自己再说错什么,按照自己父亲的脾气,极有可能把这封秘信撕了,改变自己的主意,那自己所做的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想到此处李樊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活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恭敬低着头的应了一声是接着小心翼翼的从桌子上拿起了这道新鲜出炉的密信走了几步。
走到了中间,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也就退了出去。
退到了外面,对一个样貌熟悉的家丁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看看刚刚回来的那个附院,可有吃过饭了,若吃过了,让他到我院子里去一趟。”
“是大少爷。”家丁微微弯着腰,恭敬得道,说完这话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略等了等见李樊没有什么吩咐了才行了一个礼,也就迈动了自己的脚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而李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一番小动作,此时的李樊正在想着父亲说的虽然极有道理。
但是这封秘信的字也实在太少了恐怕没有什么说服力呀。
果然几日后的另一边的一座府邸里发生了李樊所说的这一幕。
“伯伯为何是如此反应,可是韩王那个堂爷爷不同意伯父的主意?”李蔼恭敬疑惑的询问道。
李贞听到他的询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但嘴巴依旧如刚刚一样撇着。
见此李蔼心里更加疑惑不解了,既然不是如此,伯父不是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撇着个嘴一副不屑的样子,莫非这其中有何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李蔼心里想着但口里又恭敬疑惑地问道“伯父可否告诉侄儿,这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侄儿不知道的?”
“这些日子我们伯侄一直待在一起,又怎么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李贞终于嘴巴恢复正常,平淡的解释道。
“那伯父为何这般模样侄儿常常在伯父面前来往可还从未见伯父如今天这般模样”。李蔼又是恭敬疑惑的道。
听到李蔼的话李贞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不屑与讽刺。
见此李蔼心里更加疑惑不解了,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问什么,只是恭敬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会儿便传来“你看看便知晓了。”李贞那熟悉的声音。
“伯父,这是韩王与你的书信,而且商量的还是如此大事,侄儿看是不是不太合适”?李蔼低着头恭敬而又推脱的道。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此事关系到整个宗室你也是宗室的一员,自然有资格过目。
而且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说我们是伯侄,但是在我心里你跟我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必要瞒着你的。”李贞不甚在意又有点认真的道。
见此李蔼行了一个礼走了几步,走到了李贞书桌前,小心翼翼从李贞手里接过了信,接着便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起来,这一看竟然脱口而出道:“朕被幽之,王等宜个拔我救也!”
李蔼等把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正要捂住嘴巴看看4周,打算给李贞行礼请罪,耳边就传来“我还当韩王,多么有才华能被称之为神童,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一切都是传言罢了。”李贞那不屑的声音。
第386章 不懈的越王
听到越王不懈的声音李蔼也就没有再急着捂住自己的嘴巴,行礼赔罪了,而是疑惑不解的道:“伯父何出此言,莫非伯父认为这封秘信写的有何不妥之处?”
李贞听到这话,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他写的如何?这封秘信能达到我们督促宗室起兵共谋大事吗?”
听到这话李蔼便又低下了头,仔仔细细的看了那封信一眼又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
可是思索来思索去,都没有撕出一个理所当然,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的伯父对这封秘信极为不满,于是便双手抱拳,低着头恭敬的道:“伯父侄子不才除了发现这封密信字少了一些,其他倒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请伯父恕罪。”
“除了这个,你真的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李贞淡淡又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李贞语气当中的情绪,李蔼自然能察觉到,再一次低下了头,看起手里的这封密信来。
可是看来看去思索来思索去,依然和刚刚一样没有一个理所当然出来,便也只能放弃的摇了摇头惭愧的道:“伯父侄儿实在不才,除了侄儿刚刚所说的,侄儿真的没有发现这封密信有何不妥之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的。”李贞如刚刚一样淡淡的道。
听此李蔼并未第一时间作答,而是抬起了头看了看李贞,发现李贞脸色如常,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才恭敬接着道:“而且这封秘信字数虽少。
但是却已经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了,应该可以达到督促各位宗室起兵共谋大事的目的。”
李蔼说完这话原以为自己的伯父会说些什么给自己回应。
可过了一会儿李贞也没有说什么给他回应,气氛莫名其妙的就陷入到了安静当中,使得李蔼顿时就有点心虚不安了,在这两种情绪的支配下,李蔼就想抬起头来看看李贞此时是何等的表情。
若是不好,自己就及时的应对,好在自己常来常往,自己也是这个伯父看着长大的,只要自己及时的应对,想必他是不会生自己的气的。
李蔼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这一抬起头来,就见李贞脸上带着笑,头却轻轻的摇了摇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见此他心里自然是疑惑不解伯父这唱的是哪一出?为何脸上带着笑,头却微微的摇着眼睛还看着自己?
莫非他这样是与自己有关,不对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自己刚刚说那话他一直未回应,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李蔼虽然在心里想了这么多,而且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其实也只是一瞬间,而这一瞬间他口里已经疑惑的询问道:“伯父为何发笑?”
“你说呢?”李贞又如刚刚一样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且脸上还带着刚刚一样的笑容。
伯父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也不是神仙,怎能知道你为何发笑?
不过你这么说,想必我的猜测是对的李蔼心里嘀咕着,口里却已经不敢确定小心翼翼的道:“伯父发笑,可是跟侄儿有关?”
对此李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伯父,你还真的把我当做你肚子里的虫子不成,能知道你心里的所思所想?
若我能知道又何必站在这里早就顺着你的意思把话说出来不就得了。
“伯父,可是因为侄儿刚刚那话说的有何不妥之处?”李蔼又是小心翼翼,不敢确定的询问道。
听到这话李贞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伯父,你还有完没完,你到底要我猜到何时?有这些功夫我还不如到牡丹苑找几个姑娘陪我喝酒解闷。
“伯父侄儿实在愚钝在也猜不出其他的东西了,请伯父明示。”李蔼恭敬惭愧道,说完便低下了头一脸惭愧的样子。
见此李贞又是摇了摇头,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让李蔼接着猜了,而是开门见山的道“我刚刚发笑的确是因为你的那番话。
你的那番话听起来并没有错,这封秘信字虽少,但是也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了。
不过也只是似乎并非事实,我之所以发笑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你终究太过年轻思想太过单纯,你不必用这种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听到这话李蔼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口里小声惭愧地叫了一声“伯父。”
听此李贞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走了几步才道:“毕竟你本就年轻,经历的事情也不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可是韩王都70了,人到七十古来稀,难道他一辈子经历的事情还少吗?怎么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还号称什么神童,不是浪得虚名是什么?”
伯父你能不能别再拐弯抹角了,说一些我能听懂的话。
还有你能不能别再骂韩王了,毕竟那也是你的长辈,你这么骂他终究不好,而且我们现在是要共谋大事。
可你这么骂他,若被他知晓了别说共谋大事了,连关系恐怕都无法处下去李蔼心里虽然嘀咕着,但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抬起头疑惑的道:“伯父人情世故?此等大事里面还有什么人情世故吗?”
“唉,你终究太过年轻了,不知道什么事情里面都有一个人情世故,这件事情自然也不例外。
那个老女人这些年来的种种作为各位宗室自然都看在眼里他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各位宗室虽不说,但是都心知肚明。
更何况前些日子的那道旨意,更是明晃晃的包藏祸心,可人性是复杂的,往往不是事到临头都会一味的逃避。
而这事情也不……”李贞并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但却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伯伯父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此等大事可关系到江山社稷也关系到我们自己的性命,他们应该不会如此才对。”李蔼起先的时候是结结巴巴难以置信的,但说着说着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对此李贞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而面上却冷笑讽刺的道:”说你天真说你年轻你还不信,瞧瞧现在说的不就是天真之言吗?你以为谁都会忠君爱国,在意江山社稷。”
而这一丝丝冷笑与讽刺李蔼自然是没看到的,因为此时李贞恰巧用背对着他。
若他看到恐怕也没有勇气继续难以置信又理所当然的道:“伯父难道不应该吗?作为臣子不就应该忠君爱国,至于江山社稷本来就是我们李唐家的,我们不应该在意吗?”
“是啊,忠君爱国是臣子的本分,但是臣子首先是一个人,人就会考虑到自身接着才会想到其他的
而江山社稷的确是我们李唐家的,可是李唐家并非一人而是由我们许多的人组成。
我们这些人虽说都是亲戚,但走的并不近,情分也就那样,若不是遇到什么大事,我们万不会团结一致,同仇敌忾。”李贞弯弯绕绕,一波三折的感叹道,说完这话正好走到了门边,于是便扭过了身子走了起来。
“伯父所说的侄儿真的未想到,伯父说的对是侄儿年轻涉世未深,还是伯父看得通透!
只是伯父也说了不是遇到什么大事,我们这些人万不可能团结一致同仇敌忾。
可是如今这件事情已经足够大了,想必他们看到这个应该会有所响应才是。”李蔼恭敬而又认真道。
但说着说着语气又变得理所当然起来,说到最后更是低下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这封密信。
他语气当中的变化以及小动作自然被李贞全看在眼里李贞心里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面上并不显,只是淡淡的道:“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可这件大事并未发生,有的人会如你所说的一样,站出来与我们同仇敌忾共商大事。
可有的人却不会他们只会祈祷一切无事,而且我敢跟你打保票,这样的人还不少。”
“伯父怎会这件事情虽然还没有发生,可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了,而且等事情发生了就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