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192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诚如她所说,他喜欢她又如何,心悦她又如何?

  他为了自己的私情,强迫她,囚禁她是事实。

  不知过去多久,虞听晚终于再次出声:

  “谢临珩,我们并不合适,你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人,而不是一个对你没有半分情意的人。”

  “我也不想再继续这种、你高兴时,施舍般允诺我出宫,不高兴时,以所有人的性命要挟我的担惊受怕的日子。”

  “从很早,我就跟你说过,我们真正适合的,是放过彼此,退出各自的生命,让一切回归原点,让一切回到正轨。”

  说罢,她最后看他一眼。

  语气已彻底平复下来,再找不到任何怨恨。

  “三年前,尸骨血海中,殿下对我和母亲的这份救命恩情,宁舒还是那句话,终生不敢忘。”

  “但我不适合做殿下的太子妃,殿下是东陵无数子民的救世主,是数不尽的深闺女子的梦中人。”

  “这份男女情爱,殿下该给未来真正的太子妃。宁舒受不起这份错爱。”

  说罢,她没再看他。

  转身离开。

  在她即将踏下台阶的那一刻,他涩然动了动喉,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盯着她冷清决然的背影,问:

  “就这么恨我吗?”

  “强迫你,是我的错。”

  “可是宁舒,你对我……”

  他久久沉默,呼吸绷紧又无力松懈下来,不知过去多久,才道出下半句:

  “——就恨到这种程度吗?”

  虞听晚停在原地。

  微微仰起头,看着天上的云。

  许是风太大迷了眼,眼眶中,竟多了一层莫名的水雾。

  她嗓音很平静。

  就仿佛,他们之间,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多恩怨纠缠的过往。

  就仿佛,他们的一切,只是定格在最开始,在宫变那日,他救了她的那一幕。

  “谢临珩,你我之间,就像这云与水,或许会短暂相逢,却永不可以相拥。”

  谢临珩手背上青筋骤然鼓起。

  极致的宁静中,有什么,缓慢嘀嗒的声音,就好像滴水声,慢慢传来。

  虞听晚没多停留,她收回视线,踏下台阶,顺着来时的路,出了庭院,离开这座私宅。

  独留一人的孤寂凉亭中,谢临珩还是原来的姿势,一动都未曾动过。

  只是抵于石桌棱角的那只手背上,鲜红刺目的血液汩汩往下流着。

  顺着石桌棱角,汇聚着向下。

  一滴,又一滴,砸在冰冷的青石上。

  很快,地面上洇出了一小片深红。

  但他低垂着眼睫,仿佛察觉不到身上的伤,也察觉不到痛。

  就那么垂暗着眼,瞳仁深处,所有的希冀,一寸一寸,如燃到极致,即将熄灭的烛火。

  一点点黯淡下去。

  直至最后一缕残光化为虚无。

  随即彻底融为黑暗。

第186章 重送发簪,但被拒绝

  别院外。

  司隼白刚和吴叔说完事,正准备回去,还没抬步,后面就响起车轱辘声。

  他有些意外,下意识回身。

  正好见自家妹妹从车上下来。

  司隼白怔了下。

  快步走过去。

  “晚晚?回来这么快?”

  除去这一来一回路上的时间,她在谢临珩那里,前前后后待了有两刻钟吗?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虞听晚神色微恹,见到他人,唇角勉强扯出一点弧度。

  说:“就说了会儿话,说完就回来了。”

  司隼白看出了她情绪不太对。

  一句都未多问。

  只瞧着她很是苍白的脸色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见你脸色很不好看,回去歇会儿?”

  虞听晚动了动唇,最后只点了点头。

  压住眼底的晦涩,强装无事地对他弯唇笑着点头,“好。”

  很快,她抬步回了卧房。

  看着她的背影,司隼白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看向随着虞听晚一起回来的墨九,狐疑问:

  “晚晚和太子殿下怎么了?”

  “他们……吵架了?”

  墨九挠了挠头,不解道:“这个……属下暂时也不清楚。”

  他说:“殿下那边,好像也有些奇怪。”

  至少这么久以来,他就没见过,自家主子见了宁舒公主后,前后这么一小会儿就放她离开的先例。

  墨九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并未在此处耽搁太久。

  很快就回了私宅。

  ……

  后院房间中。

  虞听晚将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到正午都没有出来。

  若锦和岁欢二人担心,借着添茶的名义,来了屏风后。

  她们第一眼是看向床榻。

  却见整个床褥整整齐齐的,半点没有躺过的痕迹。

  下一秒,她们看向窗前。

  这次,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百褶窗口,盯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的主子。

  若锦轻轻走过去。

  倒了一杯茶水奉上。

  “公主,这是公子特意让人送来的秋后新茶,您喝两口?”

  虞听晚没回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嗓音中的疲累,听得人鼻头发酸。

  “不渴,若锦,先放那里吧。”

  若锦眼底溢出担忧,将茶盏递给了一旁的岁欢,停在虞听晚身侧,温声问:

  “公主,是与太子殿下生了不悦吗?还是身体不适?要不奴婢让人去请郎中来?”

  “不用。”她缓缓摇头,“没什么不悦,只不过是……”

  “一切都结束了而已。”

  她多少了解一些谢临珩的性子。

  她来的时候,他没拦她,就说明,他以后不会再找她。

  纠纠缠缠这么久,时至今日,这一切的孽缘,终于要结束了。

  只是她方才那般触他逆鳞,他动怒是情理之中的,现在就赌,他口中的,对她的那些情意,能不能换这么多人无恙,不牵连到他们。

  说实话,虞听晚心底并没有多少底。

  潜意识中,她真的觉得,也愿意相信,他是个仁慈温和的任君,不会用几百个无辜之人的鲜血去平自己心底的私愤。

  但是,这短短数月间,有过太多次,他扼住她所有的命脉,用那些无辜之人威胁她的例子。

  她想相信。

  但不敢相信。

  今日此举,若是赌赢,她和他,今后天各一方,再无瓜葛。

  若是赌输……

  “公主。”耳边岁欢的声音,冷不丁打断了虞听晚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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