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207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他目光顺着楚淮叙的手臂往上,定格在右侧肩呷处。

  如浓雾般眼底看不出具体的情愫。

  沉寂片刻,宋今砚动了动喉,倏然说:

  “四年前,若非你主动藏拙,先帝钦定驸马人选时,不会只考虑宋家,淮叙,你……”

  楚淮叙捏着茶盏的指尖一顿。

  他偏过头。

  平静的眼眸望向明显话中有话的宋今砚。

  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不轻不重地落在桌案上。

  截断他的话,平静反问:

  “今砚,你想说什么?”

  宋今砚话音止了一瞬。

  他喉头涩然得厉害。

  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前几年发生的一些往事。

  好一会儿,他闭了闭眼,才缓缓开口: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在先帝为宁舒公主择选驸马的最后那段时间,你为何突然藏拙?”

  旁人也就罢了。

  万寿节前夕,先帝旨意未定的那些时日,宋今砚最担心的竞争人选,其实是楚淮叙。

  楚家嫡子,样貌才学,样样不输于他。

  虽然那时,楚家的官职与地位比不上盛极一时的宋家,但若是单论准驸马的才学,楚淮叙未必不在建成帝的择选之内。

  只是让人困惑的是,在最后那半年,楚家和楚淮叙一度刻意藏拙。

  楚淮叙垂下眼,眼底明明灭灭闪过各种情愫。

  最后,他别有深意地笑了声。

  蓦地抬眼,直视着宋今砚问: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想说我昨夜救宁舒公主,是因为私情?”

第202章 臣子救君,天经地义,哪有这么多私情掺合其中(加更)

  宋今砚唇角微动。

  想说什么,但最后,并未说出口。

  因为他想问的,正是这个问题。

  楚淮叙垂头,睨着指尖的茶盏。

  唇侧扬起一抹让人辨不清的弧度。

  嗓音深处,冷意浸润而出。

  然而在浮于字句中时,又恰到好处地被压住。

  “今砚,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

  “我们是臣,臣子救君,天经地义,哪有这么多的私情掺和其中?”

  他指腹从茶盏边缘移开。

  侧身,正面看着宋今砚。

  接下来的话,既是在表明心意与立场,又是在最后一次暗中敲打他。

  “昨夜那种情况,身在臣子,在我面前的,不论是宁舒公主、还是太子殿下,亦或是陛下,身为人臣,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救。”

  “这是身为臣子的责任,护主舍命,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

  “还有,宁舒公主是太子殿下亲自册立的太子妃,无论太子妃的册封大典有没有办,宁舒公主,都是我们东陵的太子妃。”

  “她是东陵储君的妃嫔,是东陵未来的皇后,不是我们臣子能肖想觊觎的对象。”

  “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时刻记清,别做以下犯上的罪事。”

  宋今砚气息压得冷沉。

  掩于宽袖中的手,用尽全力握紧。

  他用尽所有抑制力,将眼底的怨恨与不公压下,用最平常无异的语气说:

  “她是东陵的太子妃,我自是不会忘,前朝早已覆灭,曾经的一切,自是不会延续至今朝。”

  楚淮叙看他几眼。

  没再说别的。

  说完这个话题,宋今砚便有准备离开的意,但最后,为不引楚淮叙怀疑,他继续留下陪着楚淮叙说了好一会儿话。

  直到,两刻钟后,郎中前来换药。

  门外一同进来的,还有司隼白和虞听晚。

  见到虞听晚,楚淮叙起身行礼。

  宋今砚亦看向她,神色如常地随着楚淮叙行礼。

  虞听晚的眸色在宋今砚身上停留一刻,未说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

  楚淮叙看了眼拎着药箱的郎中,目光重新落在司隼白和虞听晚身上,倏然提议:

  “司兄,公主,我身为外臣,一直住在你们的别院不合礼法,时间长了,若是传出去,怕是会招来风言风语。”

  “但我如今又有伤在身,怕是三两日之内,无法启程返回皇城,为周全考虑,我想着,不如先搬去今砚那边借住几日。”

  “如此一来,既能全了礼度,又能满足我此行来探望今砚的心愿。”

  司隼白同楚淮叙对视一瞬。

  他压下喉中想说的话,最后只看向宋今砚,“宋兄觉得呢?”

  宋今砚温润笑道:“自是可以。”

  他看向楚淮叙:“我和淮叙住在一起,彼此更能有个照应,再者,我们兄弟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今后亦不知道还有没有促膝长谈的机会,正好借着这次的时机,聊聊家常。”

  司隼白看了眼虞听晚。

  最后点头,“也好,只是楚兄伤势不轻,宋兄的伤也刚刚才好,枫林小院那边人手又不多,不如我再选几个做事麻利的下人,一道跟你们过去。”

  这一次,宋今砚并未怎么考虑,便拒绝下来。

  “这倒不用,司兄的顾虑我能理解,枫林小院那边有四五个小厮,我亦能一道照顾淮叙,不必再麻烦添加新的人手。”

  话音未落,他看向虞听晚,以虞听晚的身份再次拒绝司隼白的这个提议:

  “如今临安镇怕是混进了北境的细作,还是别院这边多留些人手,保护公主的安危更重要。”

  他这话说完,楚淮叙也‘顺势’说道:

  “我带了个贴身侍卫,做事麻利又敏捷,有他在,还有今砚,人手便足够了,不必再特意麻烦添新人。”

  楚淮叙说的贴身侍卫,便是影七。

  司隼白考虑一番,说:“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那就先用那边的人照顾着,若是后期人手不够,就随时让人过来跟我说,我给你们送些人手过去。”

  楚淮叙和宋今砚一道应下。

  这事说完,郎中便开始为楚淮叙换药。

  因需要宽衣解带,虞听晚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宋今砚看了眼楚淮叙肩呷上的伤,眉头微皱了下,过了片刻,他说:

  “淮叙伤势严重,刚换完药怕是不宜走动,不如我先回去让人收拾卧房,提前将一切打点好,等淮叙来了,也好卧床休息。”

  这次,不等司隼白开口,楚淮叙便看向宋今砚,含笑应下。

  “如此也好,只是麻烦今砚了。”

  宋今砚拍了拍他没受伤的肩膀,“你我是表亲,客气什么?”

  说罢,他便同司隼白告别,回了枫林小院。

  宋今砚走后,司隼白并未离开。

  他一直待在楚淮叙房里,直到郎中换完药,吴叔将人送出去,又将房门关上,司隼白才摩挲着茶盏外壁,挑破那层窗户纸,问楚淮叙:

  “这下没有旁人了,楚兄,我想知道,太子殿下让你大老远来临安镇,到底所为何事?”

  楚淮叙穿好衣服,接着束好腰封,才来桌案旁,坐在他对面。

  对于司隼白的回答,他未直接回答,而是先问了句:

  “楚某多少了解一二司兄与宁舒公主和太子殿下之间的恩怨,有往昔的私人隔阂在,司兄还愿全心相信太子殿下吗?”

  这个问题,司隼白并未犹豫。

  楚淮叙刚问完,他便坦诚回道:

  “任何时候,都是有国才有家。”

  “国难当头,不管什么事,都要往后排。”

  “这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宁舒公主和司家上下的意思。”

  听罢,楚淮叙放下了心。

  全盘道:“北境手中有我们东陵的城防图,除此之外,我们大军中,亦有北境的细作。”

  “大军中的细作,殿下自有法子揪出来,可东陵叛国的叛徒,却有些棘手,但……殿下已有了怀疑的人选。”

  司隼白回想这两日楚淮叙来了临安后每每提及宋今砚时的神情,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他仍是问了句:

  “太子殿下怀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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