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溪
他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义正言辞道:
“你这一走,就又是好几个时辰才来,我要是想见你怎么办?而且那些下属个个不顶用,全都跑去外面偷闲,哪有人管他们主子的死活?”
虞听晚气笑,“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话落,她看向门口的方向。
直接喊:
“沈知樾——”
卧房外面,无了个大语的沈大人,郁闷地走进来。
瞧着房中的画面,他幽怨问:
“殿下,公主,你们又怎么了?”
谢临珩侧眸往他这边瞧了眼。
沈知樾看过去。
根据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经验来看,他们储君这眼神,着实称不上友善。
这边沈知樾正在想他这个冤大头又做了什么惹储君不悦的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虞听晚示意谢临珩。
“你们太子殿下离不开人,劳烦沈大人在此照看几个时辰。”
听到前半句的沈知樾:表情掺杂着麻木的平淡,哦,不就是在这里待会儿,好说。
可听完后半句,他瞬间不淡定了。
“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下来,天不都黑了?
他立马反抗。
可话音还未出口,虞听晚就干净利落地从谢临珩手中拽出衣袖,施施然往门口走,一步未停地扔下一句:
“有劳沈大人。”
话音落地,她人也离开了房间。
只剩房里风中凌乱的沈知樾:“……”
这都……什么事啊!
楚姑娘刚来到临安,他还想着,多跟她说说话呢。
他嘴角抽搐着回头。
去看谢临珩。
视线刚一望过去,就接收到自家殿下颇为不友善的目光。
谢临珩掀唇,不冷不热问:
“沈大人你一天天的,这么闲吗?”
沈知樾直呼冤枉。
他拖来矮凳,坐下身,掰着手指头仔细跟他数:
“谢临珩,你说话讲良心,这几天下来,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因为我闲来你们这儿瞎逛,还是你和你家太子妃把我当奴才使唤?”
他干了活,到头来,还不落好。
天底下,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事。
对于他的辩驳,谢临珩只用了两句话,就让他闭了嘴。
“最开始的时候,不是你一天四五趟往这边瞎跑、乱献殷勤?”
“你那个时候若是不老想着看热闹,我家晚晚会使唤你?”
听着这话,沈知樾:“……!!!”
第218章 殿下这伤,怎么不见有大的好转?
沈知樾气得脑壳都疼,“人家宁舒公主还没嫁进东宫呢!而且你们的婚期都取消了,太子殿下,亲兄弟和未知定数的太子妃,你是不是多多少少该偏心一下亲兄弟?”
谢临珩却没理他的控诉。
只道:“我听说,楚家那位姑娘,来临安了?”
沈知樾手中的扇子摇得呼啦响。
刚想警惕地问一句提楚时鸢干什么,
还没开口,就听到谢临珩说:
“战事停歇,国事太平,身为东陵的功臣,沈大人是时候考虑想要何赏赐了。”
“?”沈知樾慢三拍才听出几分言外之意。
他愣了愣。
手中动作停下。
连忙去看谢临珩。
“殿下的意思是……”
瞥见谢临珩的眸色,他喜笑颜开地起身。
并趁机提要求,“那我这个功臣,可不可以让殿下为我赐个婚?”
“你是父皇的义子——”谢临珩说:“赐婚这种事,由父皇来出面,会更好。”
沈知樾眼底都亮了不少。
方才那点被好兄弟嫌弃的幽怨也没了,他很上道地主动说:
“我这几日想跟楚姑娘在临安逛逛,不常在别院,估计无法频繁过来了。”
谢临珩顺势点头,“我会转告晚晚。”
沈知樾乐呵呵地摇着扇子,关心了两句谢临珩的伤势,便准备往外走。
谢临珩瞧着他眉眼间的悦色,抵额轻笑了声,冷不丁地来了句:
“你喜欢人家姑娘,楚家那边愿意将宝贝女儿嫁给你吗?”
沈知樾脸上表情一僵。
他停步,回头看向谢临珩时,眉眼间的开怀都褪去不少。
谢临珩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幽怨,不知是好意提醒,还是也想看看这位损友的好戏,不紧不慢地又道:
“孤倒也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淮叙,好像挺防着你的。”
沈知樾心头更堵了。
他从很早之前就发现,他未来的大舅子,似乎……并不想他跟楚时鸢接触过近。
沈知樾方才还悠哉悠哉摇得起劲的扇子,这下又摇不动了。
他沉思片刻。
改了主意,觉得先搞定大舅子要紧。
“说起来,楚公子伤好得也差不多了,这别院没什么可供消遣的,待久了甚是无聊,我去找他下下棋,解解闷。”
沈知樾走后,在门口等着进来汇报消息、刚好听见这一幕的墨九摸了摸鼻子进来,八卦般问自家主子:
“殿下,您方才是故意让沈大人去楚公子那边的吗?”
谢临珩接过他手中的信,边拆边道:
“沈大人若是想娶楚姑娘,淮叙那边,是他早晚都要过的一关。”
“再者,话说回来,就算他想带着人家姑娘出去玩,在楚家那位姑娘心里,他和晚晚之间,楚姑娘选的必然是晚晚。”
“与其让他在楚姑娘那边碰壁失落地来孤这边寻存在感,还不如,让你们沈大人提前去未来的大舅子眼前刷好感。”
如此一来,既能不在他这边碍事,
还能早些打通沈知樾大舅子那边的关系。
墨九默默在心里给他家主子竖了个大拇指。
他方才就纳闷,他们殿下怎么突然提及了楚公子。
感情他们殿下的每一句话,都挖着坑啊。
难怪北境那群敌寇,有着那样绝佳的兵力优势条件,还反败给他们东陵了。
他们家主子,心计城府这一块,是从来没有输过。
—
接下来的数天,沈知樾天天都在未来夫人和大舅子的面前刷存在感。
楚淮叙是皇城中出了名的护妹,看待这个唯一的妹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哪怕沈知樾各方面条件都好,但一时之间,让一个妹控突然接受自家大白菜被猪拱,自然不是一件易事。
一连多天下来,每每沈知樾过来时,楚淮叙皆是一边见招拆招,一边佯装听不懂他对自家妹妹的意思。
但沈知樾也不是个轻易言弃的人。
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耐性。
楚淮叙这块骨头,越是难啃,他越是要啃。
以至于,在后几天,连一直缠着虞听晚的楚时鸢都察觉出了异样。
好奇心逐渐战胜了姐妹俩聊天的欲望。
每每沈知樾去前院找楚淮叙时,她都跟过去瞧。
如此一来,她缠着虞听晚的时间都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