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溪
虞听晚弯了弯眸,眼底光晕流转。
想了想,她道,“上次听兄长说,秋水阁里面挺有意思,不如就去那里?”
谢临珩自是没意见。
两人说了几句话,没多久,墨九踌躇地在外面出声,说朝中张大人求见,有事禀报。
虞听晚从他手中拿过衣裙,“你先去吧,我去洗漱。”
谢临珩倾身,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
“我让若锦过来,待会我们一起用膳,我很快就回来。”
两盏茶后。
虞听晚坐在妆台前梳妆。
梳到一半,谢临珩从殿外进来。
若锦福身行礼。
他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来到妆台,从妆匣中挑了支发簪,帮她挽上。
虞听晚对着镜子看了眼。
接着站起身。
她正想说“去用膳”,还未开口,他却握住她手腕,将她抱进了怀里。
“小公主。”他语调低低地喊她。
虞听晚挑了挑眉,“怎么?”
他抚着她腰,看着她眼睛问:
“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虞听晚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他却又来了一句,“你总不能,让孤一直没名没分。”
虞听晚:“……”
她环住他脖颈,凑上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哄道:“今天就让礼部的人选日子,这样如何?”
他握着她腰身,将人往怀里按。
低头吻上她的唇,以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最急迫的话:“孤要个最近的吉日。”
虞听晚纵着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用过膳,谢临珩跟虞听晚商量司沅接下来的住处。
按照他的意思,是让未来的丈母娘直接住在宫中。
反正皇宫够大,又没有旁人。
他清楚司沅对虞听晚的重要性,让司沅直接住在宫里,她们母女,还能常常见面,不至于闷。
听完他的意思,虞听晚蹙眉想了想,却道:
“住在宫中虽然方便,但是……母亲可能不太愿意长住在这里。”
这话尾音刚落,殿外墨十突然来报:
“殿下,昭荣皇后进宫来了,现在在勤政殿和陛下说话。”
谢临珩和虞听晚都有些意外。
两人对视一眼,谢临珩问她,“去看看?”
虞听晚:“好。”
—
司沅这次进宫,其实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而谢绥在昨晚得知宁舒回皇城后,也有了请司沅进宫,共商孩子们婚事的念头。
只不过司沅动作快一步。
在他下旨之前,先来了皇宫。
勤政殿中,王福先是恭敬地行礼问安,随后又奉上茶,才退至一旁候着。
司沅和谢绥寒暄了几句,便率先表明了来意。
“陛下,我今日前来,是为那两个孩子的婚事。”
谢绥当即便道:“朕也早有此意,那两个孩子经历这么多才终于得以两心相许,朕一早便在想,不如趁着他们重修于好,朕做主为他们赐个婚?”
司沅颔首,“如此也好。”
为了早些促成儿子这桩婚事,谢绥接着又提议:“今日难得在宫中相聚,不如朕即刻让礼部的大臣过来,我们一起挑个良辰吉日。”
谢临珩和虞听晚来得巧。
他们过来时,礼部的几位大臣刚精心挑选出来几个宜嫁娶的吉时呈给谢绥和司沅。
听着外面近侍的禀报声,谢绥笑着朝大殿门口看去。
“哟,这两位当事人来得倒巧。”
说着,他吩咐礼部的陈大人,“赶紧,再誊一份吉时的日子,让太子和宁舒公主一起挑。”
谢临珩和虞听晚走进来,还未行礼,就被谢绥拦住。
“不必理会这些虚礼,来,朕和昭荣皇后正在为你们挑成婚的良辰吉日,礼部已经选出来五个日子,你们也看看,相中哪个了?”
陈大人将日期递过去,谢临珩只随意扫了一眼,便道:
“儿臣选最近的日子。”
第243章 赐婚圣旨
谢绥低头看向那所谓的‘最近的日子’,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啪”的一声,他将纸张拍在桌案上。
苦口婆心劝:
“皇儿,父皇知道你急,但你也不能这么急,这最近的日子,是深冬腊月的初六,距离现在,总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前前后后不仅要准备大婚典礼、还要一起操办太子妃的册封礼,你觉得能忙得过来?”
谢临珩语色淡淡,“儿臣早已将册封典礼的一切事宜准备完毕,可随时册封。”
谢绥说不出话了。
他没再看这个急着将心上人娶回家的迫切儿子,直接偏头,看向旁边的司沅。
问她的意见。
司沅笑看了眼站在一起的一双孩子。
又仔细看向礼部选出来的这几个日子。
最后在第二个吉日上点了点。
“不如定年后三月二十?”
她接着解释选这个日子的原因:“腊月大婚的话,天是不是冷了些?帝王家成婚,不像普通世家那般流程简单,单是一个册封礼,就需要耗时不少。”
“而且,大婚一辈子只这一次,别太仓促了,留出多些时间准备更好。”
说到这儿,她看向对面的这两个孩子,眼底卷起几分打趣:
“再说,你们又不是婚前不能见面,一定程度上来讲,大婚只是个流程,你们平时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谢绥第一个附和点头。
“朕觉得,这个日子极好。”
他问谢临珩,“皇儿,你觉得呢?”
谢临珩点头,“儿臣也觉得昭荣皇后所说有理。”
谢绥又问了虞听晚的意见,随后直接拍板敲定,“那就这个日子了。”
“朕即刻拟旨,为你们赐婚。”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恰逢司父进宫,虞听晚陪着司沅去御花园见司父。
而谢临珩,则是留在勤政殿中,亲眼看着谢绥写赐婚圣旨。
摊开明黄圣旨,谢绥提笔蘸墨,正要落笔,见自家儿子站在跟前直直盯着他手下的圣旨,谢绥动作一顿。
笔尖悬停,幽幽抬眼看向这个儿子。
“有必要这么盯着?要不你来写?”
谢临珩扫了眼他手中的朱笔,没动,面不改色地说: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儿臣怎能僭越。”
谢绥“啧”了声。
不禁想起去年这个好儿子为了宁舒跟他翻脸的那段时间,谢绥忍不住损他:
“现在知道‘父母之命’了?去年父皇拦着你不让你和宁舒在一起时,怎么不见你听从父命?”
“……”
见朱笔笔尖的墨都快滴下来,谢临珩催促:
“父皇快写吧,墨都快干了。”
谢绥:“……”
“啧。”他冷哼着扫他,“真是有了夫人忘了爹。”
但话虽这么说,话音未落,他便低头,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写下了赐婚的圣旨。
待写完,他放下笔。